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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郭奉孝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騎砍三國之御寇

  天軍鋒銳之下,早有準備的費城竟是連半日都沒撐過,便告陷落。

  此次志在泰山全郡,天軍傾巢而出,便是兵分兩路,王政這一路的人馬,天軍,新卒,輔兵等三者相加人數亦已過萬,區區縣城實在容納不下,安排大部分扎營城外后,王政便率領眾將進了城,堂而皇之地踏足血跡未干的縣衙。

  大堂之上,伍元取出地圖,懸掛墻壁,待吳勝等諸將紛紛入座后,環視全場,王政點了點頭,將翎冠隨意拋在案上,灑然一笑:“咱們這一路算是初戰告捷,勝的輕松。”

  “其他兩路進展如何?”

  “稟將軍。”如今身兼捕盜司司長的伍元儼然便是天軍的情報頭子,立刻出列道:

  “按照消息回報,張饒少校昨日已至蓋縣城下,今日或是攻城,或是已然得城;而昨夜已收到徐方消息,南城已破,按時間推算,此時想必已在開拔去南武陽的路上!”

  “三城先后陷落...”王政頷首,若有所思:“咱們不告而入,鬧出的動靜不小,曹操和呂布便是此刻不知,短則十日,長則半月,亦該收到風聲了。”

  “還是要繼續抓緊,兵貴神速。”

  “休整一夜,明日破曉便大軍出城,前往南武陽!”

  “喏!”

  轉目眾將,見眾人戰意高昂,精神抖擻,王政滿意地點了點頭,旋即望向西側,那里正有兩個置身事外的旁觀者。

  正是老熟人典滿,和另一個來歷神秘的青年。

  昨夜費城郊外,道左相逢,其實王政亦頗為感慨。

  偶遇故人,雖說相隔不足兩年,只是一則這段時間自己人生跌宕起伏,經歷豐富;二則說起來,典滿對王政而言也算是特別的存在,某種程度上算是一種“初心”吧。

  人生若只如初見啊。

  要不是夏侯楙那死鬼,老子本是是想抱你家曹州牧大腿的啊。

  暗自吐槽之余,此時王政更好奇的,反而是典滿身邊的那個青年,到底何方神圣。

  此前他也曾問過此人來歷,似是形勢所迫,青年倒是不敢不答,只說自己是河內人士,姓名乃是士懿。

  河內人,士懿?

  看了眼氣度不凡的青年,這個全無記憶的名字,讓王政下意識的給出結論,對方所言不實!

  這等人物,絕非無名小卒!

  所謂士懿,大抵要么是假姓,要么是假名。

  懿...難道是司馬懿?

  可是...

  看著眼前容貌清俊,舉止從容俱都帶著一股說不出瀟灑不羈的青年,王政怎么也無法聯想到那個鼎鼎有名的“鷹視狼顧”啊。

  正主這里不說真話,王政倒也想過套典滿的話,不過那青年似也知道這廝心思單純,早有提點,不管王政如何旁敲側擊,繞著彎下套,典滿這渾人要么閉口不答,要么就悶悶地一句話回應。

  “有什么去問先生,俺什么都不知道。”

  先看了眼典滿,王政將目光掠向青年,顧盼問道:

  “士先生既為兗州牧看重,必是高人名士,見識不凡,今日攻城一役,全程旁觀,可見過吾家這等強軍?”

  “旌旗整列,軍容甚盛!”士懿立刻拱手笑道:“將軍麾下千軍萬馬,俱是虎狼之師,區區小縣,自是雷霆一擊,俱化齏粉。”

  “哦?”你笑我也笑,王政笑呵呵地問:“那本將呢?”

  “虎將!”士懿豎起大拇指,嘖嘖感慨:“明主!”

  “既如此...”見他一臉欽服,王政順勢打趣:“那倒是好極了,雖說本將人馬精銳,馬到功成不在話下,不過...”

  說到這里,王政話鋒一轉:“能省一分力氣便省一分,接下來攻拔南武陽、卞縣等城,不若借先生之妙口,或可兵不血刃?”

  “若有所得,必不吝封賞!”

  他這話本是帶著逗弄之意,卻不料那士懿反應大出意料,竟毫不推辭,坦然受下:

  “在下自是愿為將軍信使,假將軍之虎威,前去勸降諸城,免去干戈一場。”

  “額...”瞥到青年眼中的戲謔之色,王政先是一怔,旋即反應過來,竟是不知不覺便被那青年曲解意思了。

  他話里的意思,本是讓士懿在兩軍對壘之際,去陣前發話,這目的并非是為攻城,反而是逼著青年站隊,但有此一遭,此人便等于是眾目睽睽之下,承認自己加入了黃巾陣營。

  結果,這青年卻是打蛇隨棍上,不但不拒絕,反倒主動請纓要做信使,那就大大不同了。

  與叫陣不同,信使大多是在交戰之前出使的,問題是,王政敢放他出去,怕是就是放虎歸山,縱龍入海,一去不復返矣。

  雖不知這“士懿”到底是何人,但王政早已看出對方是一個極為出色的人物,短時間內幾次接觸下來,口才毫不遜色禰衡不說,若論機變猶有過之。

  加上還是曹操重視的人才,他怎么舍得放對方走?

  “如此甚好,先生既欲出使,且先去好好休息,養足精神。”

  “來人啊,先帶先生和典壯士去下榻處。”

  王政打了個哈哈,直接支開兩人,干笑一聲,旋即望向眾將,想了想道:

  “既得費城,從此刻起,令開陽,彭城同時以此地為據點,一應糧草、箭矢、攻城器械,此后悉數先運送到此。”

  “留下一千天軍,呂德,你為守將,此為我軍來日后勤重鎮,不容有失!”

  “喏!”

  既然看出士懿是個人才,不說禮賢下士,起居上王政自是不會苛待,甚至之前縣君的主臥都讓給了士懿二人。

  反正也就是一晚上罷了。

  待幾個驚容未退的婢女奉上餐食后,門一關上,士懿立刻拋開所謂的名士作風,端起滿大碗粱米飯便就著肉羹和腌漬菜狼吞虎咽起來,其惡像較之一旁的典滿,都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既是真的餓了,也是他本就慣來這個作風。

  行事不羈,沒個禮儀,之前在袁紹帳下時便時常惹得同僚,甚至下人的暗自譏笑。

  不過譏笑后卻又生出親切感,府上的仆從私下與別家交談時,都說這位潁川才子不同一般的文儒,直爽豁達,毫無做作之態。

  士懿自然不是真名了。

  這青年便是未來曹操帳下的祭酒郭嘉!

  是那個十勝十敗論,遺計定遼東,讓曹操遭逢赤壁慘敗后痛呼“若奉孝在,不使孤至此!”的絕世鬼才。

  真實的歷史上,在離開袁紹后,原本是要在建安元年,在戲志才嘶吼,經荀彧舉薦,郭嘉才加入曹營。

  或許是王政的出現,讓歷史連連出現了偏差,曹操如今面臨的局勢險惡更甚歷史不說,主要謀士戲志才不知是否太過勞碌,病弱的身子再也支撐不下去了。

  蝴蝶效應陸續出現,便導致荀彧提前向曹操舉薦了郭嘉,而在前往東郡的路上,更是好死不死地趕上了王政攻入泰山的節點,更與其打了照面。

  陡然間成了階下之囚,連典滿這等粗莽的壯漢都變得拘謹起來,性情豪邁的郭嘉卻是全然不放在心上,不但面對王政時神情自若,言笑晏晏,私底下更是秉持著愛吃吃,愛喝喝,一副愛乍地乍地的架勢。

  “這豎子,真不曉事!”

  吃完飯,拿凈水涮過口后,瞅著幾個婢女拿著碗碟出門后的美好背影,郭嘉嘆息了聲:“食色性也,好吃好喝地既都安排上了,怎就忘了給我二人找兩個暖腳的呢?”

  “小滿,”看看隨在身邊悶不做聲的典滿,郭嘉笑嘻嘻地問道:“你說是也不是?”

  “先生...”典滿摸了摸腦袋,苦著臉道:“眼下可如何是好啊?”

  “什么如何是好?”郭嘉一擺手,道:“這豎子不是對咱們客客氣氣的嗎?”

  “又沒砍了你我吃飯的家伙,又沒嚴刑逼供。”

  “可...”典滿一發急,聲音便不自覺大了起來:“咱們如今落入了黃巾賊寇的手里啊!”

  “黃巾賊寇又如何?”郭嘉冷笑一聲:“黃巾賊寇也是一個鼻子兩個眼睛,也一樣是人。”

  “只要是人,就有所求,若有所求,便需所用。”他點撥典滿道:“這豎子如今這么客氣,便是覺得你我于他有用,那便暫時不會動我們,且放寬心。”

  “對了,你是如何認識這賊首王政的?”看典滿一頭霧水的模樣,郭嘉也懶得再說,想起一事,直接問道。

  待典滿將昔日趙縣的經過和盤托出之后,郭嘉皺眉良久,突然一拍案幾,臉色陡然一沉,怒喝一聲:“夏侯楙其罪當誅啊!”

  他被后世人稱為“鬼才”的很大原因,便是相比同時代大部分謀士,郭嘉頗為與眾不同,更擅長洞察人心,見微知著。從其平生未見孫策當面,從其過往事跡便斷言其死便可見一斑。

  :孫策為人最是性急,恨不得即日便愈。將息到二十余日,忽聞張有使者自許昌回,策喚問之。使者曰:“曹操甚懼主公;其帳下謀士,亦俱敬服;惟有郭嘉不服。”策曰:“郭嘉曾有何說?”使者不敢言。策怒,固問之。使者只得從實告曰:

  “郭嘉曾對曹操言主公不足懼也:輕而無備,性急少謀,乃匹夫之勇耳,雖有百萬之眾,無異于獨行中原也。若刺客伏起,一人之敵耳。以吾觀之,他日必死于小人之手。

  “王政昔日分明有投效州牧之意。”郭嘉在堂內踱步起來,喃喃自語,話中盡是扼腕:“觀此子過往,可謂智勇雙全,若能奉州牧為主,實乃如虎添翼。”

  “偏有此蠢如牛羊者,從中作梗,如今未得一將,反樹一敵,更是后患無窮矣!”

  “先生,如今說這些又有何用?”典滿嘟囔道:“還是早些想法子逃出去吧。”

  “逃出去?”郭嘉聞言苦笑一聲:“你父雄武壯烈,自入州牧帳下以來,陷陣沖營,單舉牙旗,早已聞名當世,被譽為古之惡來,如今更為親兵都尉。”

  “這豎子恐怕早已知道你的身份,更能舉一隅以三反,揣測出吾必有來歷。”郭嘉嘆氣道:“既如此,他怎可能輕易放吾等走啊?”

  “今入虎穴,再要脫困,當真難如登天啊。”

  “這...”典滿這才反應過來,聽郭嘉的意思,若是昨日自己不曾折返,或許兩人反而不會落到如今進退兩難的局面。

  郭嘉倒沒有責怪他的意思,只是皺眉又轉了幾圈,陷入長考。

  “不出奇計,難以脫身...“

  只是奇計安出呢?

  即便自負機變之才的郭嘉,也陷入了苦思冥想之中。

  十日功夫,大軍一路疾行,王政、徐方兩軍匯合之后,連拔三城,南武陽、卞縣、梁甫亦相繼告破。

  此時,泰山郡的郡治奉高城,已是近在眼前。

  大戰之前,王政再次召開了軍事會議。

  “奉高之戰,先鋒者...”

  環視眾人,王政最后還是將目光停在了吳勝身上。

  相比徐方,于禁獨當一面之后履立戰功,吳勝鎮守瑯琊縣以來其實落了不少,說到親近,全軍之中始終非吳勝莫屬,王政有心給他機會。

  “吳少校鎮戍瑯琊,也算是寶劍藏鞘,此前幾座小城,不堪一擊,如今該你露露鋒芒了!”

  聽到這話,吳勝欣喜若狂,直接挺身而出,抽出馬刀刺入地上,大吼一聲:

  “勝,愿為將軍劍!”

  先鋒定下,接著就是各營次第,

  騎兵斥候為第一,散出六道。軍前、軍后各一道,中軍左、中軍右各兩道。每道選精銳二十四騎,分成四波:三里外為第一波,兩騎;六里外為第二波,四騎;十二里外為第三波,六騎;二十四里外為第四波,十二騎,遇到需要注意的道路情況、或者敵人,就一波波向后傳達;都給壯馬,一人兩騎,以免馬力不足,反為敵人所擒。

  天誅營步卒為第二,由梁甫入奉高,其面環山,地勢崎嶇、山林翳苔,大軍入泰山郡多日,兩路齊發,如今已連克六城,對面如今必有應對,不得不多加提防埋伏設陷,以二階兵為主,選五百人行在先鋒之前,遇有險阻,先把其通道,搜索遠近,審查沒有藏伏敵兵,先鋒然后過之。

  先鋒之后,再讓輕騎兵分成幾個百人隊,聯結前后,通信傳聲。徐方左營隨在后邊,呂德等各引本部,前后間隔里許,中間又有一個騎兵百人隊做為紐帶。

  接下來,便是王政的中軍,行軍次第和徐方的左營相仿。

  最后,則是負責輜重的新兵營和民營,由伍元引千人扈衛。,歸王政統一調派。

  沖車、鹿腳等器械亦連夜發給各軍,行軍的時候自帶,夜則用來宿營;若有遭遇戰,也可以拿來掩護。

  廟算既定,部伍勒畢。當天晚上,全軍動員誓師,王政親自出馬。

  “我軍如今便如一只猛虎,被困在囚籠。北上、南下、西進,沒有一條道路是通的,現在已是四月底,再過幾月天將變寒,若無足夠糧食、衣物,藥材,怎么活?”

  說來道去,無非為此戰定義、名則開疆擴土,實則掙扎求存。

  “昔日我青州三十萬鄉親為求活而出州,便是為泰山人所阻,如今它再次擋在吾等面前,為之奈何?”

  曉以大義后再動之以情,王政掀起新仇舊怨:“不得此處,吾青州男兒何以縱橫天下?

  “又何以甘心!”

  “若得泰山,和瑯琊,彭城相連,便是猛虎出籠,天下盡可去得,糧食土地,人人皆有!”

  “諸位兄弟勉勵!”

  數百個軍官帶頭應諾,這次徐方帶頭喊道:“天軍戰無不勝,誓平泰山!”

  無數支刀劍同時拔出,指向夜空,萬人同聲大呼,聲震屋瓦:

  “誓平泰山!誓平泰山!”

  夜風吹動火把,火光飄忽,映在他們的臉上,求活、求利的雙重刺激下,人人一臉亢奮激昂。

  “吾有黃天庇佑,又得爾等猛士...”

  待呼聲稍停,迎著無數道投射過來的眼神,王政拍案慨然:

  “泰山,必平!”

  “奉高,必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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