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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動心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騎砍三國之御寇

  青年文士正欲進言再勸時,突然帳外傳來一陣匆忙的腳步聲。

  直接打斷了他的續言。

  不久,一個兵卒便直接走了進來,滿臉風塵仆仆。

  張饒一見來人,登時神色一動,直接開門見山:

  “可是探清了那股曹軍的目的?”

  這兵卒正是此前他派去跟蹤那股曹軍的哨兵。

  疾風知勁草。

  今時今日的張饒可謂跌落谷底。

  這時能不離不棄跟隨地,自然都是真正的親信。

  不但忠誠上毫無問題,對其交代吩咐,也是事無大小無不竭盡全力。

  這哨兵也是深知自家渠帥對此事甚為惦記,所以一旦探明情況,便連忙向劇縣營地迅速返程,想要將消息第一時間稟告張饒。

  “報渠帥。”哨兵來不及行禮便連忙答道:“小人和幾位兄弟一路尾隨已打探清楚了。”

  “那支曹軍部曲,是曹操從徐州調遣至青州平定叛亂的。”

  “平亂?”張饒聞言一愣,有些摸不著頭腦:“平哪里的亂?”

  “齊郡趙縣。”

  “趙縣?”張饒在腦海中回憶了下大概位置,唔,是離這里不算太遠。

  難怪曹軍會從這里經過了。

  一邊思索,一邊問道:“何人作亂?”

  “一個叫王政的少年,本是青州軍營的一個什長,不久前自稱張角轉世,聚眾造反,其后殺官劫道。”

  “放肆!”

  聽到這里,張饒猛地直起身子,憤然喝叱:“豎子著實該殺!”

  第一次黃巾起義時,便是因為張饒,青州才成了第一批響應張角的大州。

  哪怕清楚這等招搖撞騙裝神弄鬼,本就是這等農民起義軍慣用的伎倆。

  但是出于對大賢良師的敬重,張饒還是陡然間怒不可遏。

  “渠帥息怒。”

  見狀,青年文士連忙出言勸慰:“且先讓這哨兵先把話說完。”

  說罷,轉頭望向哨兵:“這王政聚眾多少人了?”

  “大約萬人吧,小人怕被曹軍發現,不敢靠的太近。”哨兵想了想,有些不確定地說:“不過一個縣城,應該不會超過這個數字太多。”

  聽到這里,青年登時面露失望,張饒則是冷哼一聲。

  “便宜這豎子了,死的太輕巧了。”

  在他們看來,這點人數,根本不可能擋得住那支曹軍。

  他們當日所見的,正是于禁牛蓋所率的部曲,兩人也大致估算出人數足有四五千余。

  更是兵精馬壯,軍容整肅,絕對的強軍。

  當時張饒遠遠觀之都悚然失色。

  他又想起了不久前的那次慘敗。

  三十萬黃巾被兩萬曹軍直接碾碎的場景,仿佛歷歷在目。

  同為黃巾賊寇,他們自家人知自家事,這樣的兵力,別說一萬黃巾,就是五萬黃巾恐怕也未必能匹敵。

  自覺勝負已知,豎子兵敗身亡,張饒怒氣消散不少,也覺意興闌珊。

  對于戰況他也懶得再問,無非是些熟悉的場景罷了。

  自家都歷過許多次,哪還有興趣聽?

  對著哨兵隨意揮了揮手:“你這一路辛苦了,且先好好休息吧,本帥自有后賞。”

  那哨兵聽到這話楞了楞,張了張嘴,有些欲言又止。

  見張饒已閉目假寐,哨兵遲疑了片刻,還是拱了拱手,轉身便要往帳外走去。

  青年本來也同張饒抱著一樣的看法,覺得那個叫王政的少年和他的部隊恐怕已經被官軍徹底消滅了。

  只是看到了哨兵的神情有異,突然心中一動。

  對方長途奔波日夜兼程,此時一臉的倦色,卻依舊隱約可見其心情振奮。

  反正不過多嘴一句問問。

  “且慢。”青年主動開口,走上前去溫言問道:

  “結果如何?”

  那哨兵還沒開口,張饒倒先訝然道:“趙宏,這有什么好問的?”

  “那支黃巾要么逃散,要么投降,還能有什么結果?”

  聽到這里,哨兵終于忍不住了,直接開口:“渠帥,趙縣的青州兄弟們既沒有逃散也沒有投降。”

  “他們全殲了那支官兵!”

  此言一出,石破天驚。

  “你說什么?”

  “竟有此事?”

  張饒和趙宏幾乎同時開口發聲,隨即四目相對。

  兩人都看到了對方臉上滿滿的不可置信。

  而那哨兵,說出這句后,此時已是神采飛揚。

  一路尾隨,雖離的很遠,他和幾位同僚卻還是大致看清楚了。

  從牛蓋到于禁。

  他們將王政消滅曹軍的過程從始至終,盡收眼底。

  同為青州人也同為黃巾的一員的他們,心情也從頭到尾大起大落。

  從不甘不忍,到意外驚喜。

  于禁攻破城門時,他們是如何唇亡齒寒般的心寒絕望...

  徐方帶兵突擊時,他們便是如何與有榮焉的振奮!

  話匣子一打開,便是不吐不快。

  待哨兵將一路見聞全都傾訴一空,張饒楞了半晌,沉默了許久。

  他有點不能接受,更有些懷疑人生。

  一萬黃巾兵把四五千正規軍打敗了?

  還全殲了?

  一旁的趙宏則面露喜色,先揮退了那越說越興奮的哨兵,轉身望向張饒,突然就俯身在地,神情激動地疾呼:

  “渠帥,大喜啊。”

  “嗯?”張饒剛從呆滯中被驚醒,聞言又生疑惑:“趙宏啊,何處此言?”

  “渠帥龍游淺水之際,天降王政此子,正為輔佐渠帥成就大業啊。”

  “趙宏,你糊涂了啊。”張饒聽到這話,只覺啼笑皆非,大搖其頭:

  “那豎子都敢自稱張角轉世了,怎么可能屈居人下,來輔佐我?”

  “不然不然。”趙宏一臉自信,似乎胸有成竹:

  “渠帥莫要忘了,王政的那些兵馬,包括王政,一年前也都是您手下的兵啊!”

  “那王政假借天公將軍的名頭,才能聚得我近萬青州勇士隨從造反。”

  “此等妄言,只可欺瞞一時,還能欺瞞一世嗎?”

  “他若是知情識趣,愿意效忠渠帥,以渠帥在咱們青州的威望,您去撐場,幫忙圓了這個謊言,給他個虛名頭銜,咱們只要實利兵馬。”

  “若是不然,咱們也可拆穿此子的謊言,沒了天公將軍的威名,這股能打敗官軍的人馬,渠帥還不是一招手便盡數投效?”

  “唔,言之有理。”張饒連連點頭,覺得趙宏分析的不錯。

  只是想到踏足青州齊郡,想到那是曹操的勢力范圍。

  還是心中暗憷,猶豫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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