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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規矩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騎砍三國之御寇

  夏侯楙負責帶領的騾隊,前幾輛承載的都是兵器甲胄之類的軍械。

  好勇斗狠之輩固然欣喜,甚至迫不及待的立即佩戴。

  但大部分普通百姓卻是面露失望之色,隨即毫無留戀的往著后面奔去。

  糧食呢?俺們只要糧食!

  于是第一個包裹糧食的布袋被割開時,看著稻谷如細沙般的流下,最重要的物品終呈現眼前時,人群頓時轟動了。

  震耳欲聾的歡呼聲響起。

  但是緊隨著而來的,卻是為了爭搶糧食發生的爭吵與打斗聲。

  農民老實卻不傻,長久以弱者的姿態生存的窘境,卻也令他們面對很多事情時,有著獨特的狡黠與敏感。

  一眼可見的騾隊數量,再對著每輛騾車裝載量稍作評估,大部分人已經本能反應般地意識到一個問題。

  看似很多的稻谷,似乎足夠滿足所有人,包括他們以及背后的婦孺老幼,但是能滿足多久呢?

  時間不會太長。

  每個人的心中都快速得出這樣的判斷。

  于是人性自利的驅使下,哪怕為了多爭取一刻飽腹的時間,爭搶內斗也立即展開。

  在糧食面前,曾經熟稔親切的鄉里鄉親,彼此都成了彼此眼中最礙眼的存在。

  這一幕也在王政意料之中。

  歷史上的農民起義軍大都是烏合之眾,從起事到失敗的過程中,總是輪番上演著各種不堪入目的騷操作,青州黃巾當然也不例外。

  何況前幾次的教訓與失望,已讓王政對這些人容忍度變的很高。

  當然,也僅僅是僅是情緒上的克制容忍,不代表行為上他會坐視不理。

  于是自有籌劃的王政見狀沒有即刻發作,也不急著前去制止,反倒愈發閑庭信步,一邊將剛得不久的20點屬性直接劃出10點分給從未加過的魅力,一邊慢悠悠地向著騾隊靠近。

  走近時,最先映入眼簾幾幅面孔倒令他心生詫異,隨即便反應過來明白緣由。

  一人得道雞犬升天,自古如此啊。

  王政不由搖頭失笑,環視身側吳勝徐方等少年調侃著說:

  “咱們吳家村的人,果然個個勇猛都是強人啊。”

  因為“張角轉世”和這支隊伍目前的首領都是王政,狐假虎威之下,此時搶的最兇動作最大的一群人正是吳家村的鄉民,也就是王政等人的同鄉長輩。

  比如吳勝的父親吳莊,此刻正對著一個抱著米袋死不放手的人拳打腳踢,一臉兇狠。

  哪還有往日的半分和善?

  如果說這群人只是令王政意外,那么另一堆參與者則是讓他皺眉,臉上終出現一抹冷色。

  那是已經加入系統隊伍的黃巾民兵,除了護衛身旁的吳勝等人,剩下幾百人此時都搶的正兇。

  或許這也合理,最起碼在系統看來,為自己效命和搶糧這兩件事本質上并不相悖。

  聽到王政那句調侃時,吳勝等人俱都面露羞慚之色。

  隨王政日子最久的俱都是吳家村的少年,耳濡目染之下,雖然大都目不識丁,也從不懂講什么大道理,卻能隱隱感覺其中不妥。

  同鄉們做出這樣的事,似乎是不對的,也很大可能引起王政的反感。

  這時眾人似乎打出火氣,光是拳腳已嫌不甚過癮,往日情面更是早就拋諸腦后,于是隨著第一個人舉起刀劍,越來越多的人眼中漸漸顯露殺意。

  眼見內斗愈演愈烈,馬上便到了要傷人見血分出生死的時候,一聲大喝傳來:

  “住手!”

  見到王政露面開口,黃巾壯丁們率先停了下來,他們本就是系統從五千人里選出的身強力壯者,也是爭搶中最多的勝利者中,但是再是打的性起,王政既然一聲令下,便近乎本能反應般的令行禁止。

  其他大多數人見狀,也紛紛停住了手。

  只有少部分人或許是殺紅了眼,又或許是在口糧面前利令智昏,對王政本就不多的畏懼順從此刻已是不足輕重,反而想著“我為什么要聽一個毛頭小子的話?”

  不僅置若罔聞,反倒愈發過分。

  其中便有一人,毫無顧忌地沖到一輛騾車前,手中長刀揮舞,口中肆意呼喝:

  “都給老子閃開。”

  雪亮的刀光面前,騾車前的幾人眼中露出懼色,頓時一哄而散。

  那人心生得意,卻沒看到不遠處的同伴們,此時眼中也同樣露出了驚懼。

  那人剛欲上前收拾戰利品時,突覺衣襟領口被人從背后狠狠一拉,然后便是足下踩空,整個人已是雙腳離地,懸掛在了半空。

  那人呆楞片刻剛欲側頭回望,一個仿佛不帶半點情感的聲音冷冷響起。

  “我說停手...”隨意地提拎著對方,王政發出喝問:“你沒聽見嗎?”

  本就身形魁梧手腳俱長的王政,此時猿臂舒展,拎著一個百斤重量的成年,卻姿態隨意,如稚子提筆,這一幕落在眾人眼里,心中頓時一凜。

  魅力增加后,他此時霸氣威嚴相比較之前愈發迫人,旁人望之凜若天神,既生心折,更生驚懼。

  神恩如海,神威如岳。

  最直接的體現,便是系統面框上直接跳出的入隊申請信息,竟有足足三十多人。

  旁人遠處旁觀尚且如此,近距離的當事人自然感觸更深,心驚膽戰。

  那人卻雖背對王政不曾直面相對,但莫明的氣機鎖定與氣勢籠罩,已嚇的他渾身酸軟無力,眼中已直接露出了服軟求饒。

  可惜,他忘記了背后的王政是看不見這些的。

  “砰!”

  王政長臂一振,已將那人遠遠的擲飛出去,頭部狠狠撞在了幾丈外的山壁上,頓時腦漿鮮血橫流,眼見已是活不成了。

  眾人已見慣王政殺人,但卻是第一次看到自己這方陣營人遭他辣手,頓時一個個都噤若寒蟬,全場一片死寂。

  “刀劍的鋒刃,是拿來指向自家人的嗎?”

  王政冷冷的瞥向剩下的幾人,厲聲問道:“難道只有面對鄉親父老時,才敢顯露你們的武勇嗎。”

  “這批物資無論糧食軍械,人人有份,為何要搶?”見那幾人服軟,王政指了指騾車問:“為何要搶?”

  “不曾言明在先,過去的事咱們就不計較了。”

  說著,他轉而指向那人的尸體,聲音再度轉厲:

  “但若有人再敢用武器指著自家同伴,此人便是下場!”

  說到這里,王政頓了頓,望向眾人語氣轉柔:

  “咱們青州人不是第一次造反了,我知道你們都是好漢子,不怕死,可難道還想跟之前幾次一樣,又一次變成喪家敗犬嗎?”

  “難道那些輕蔑鄙視,你們還想再繼續承受嗎?”

  聽到這話,不少人的眼神一黯,更多人則面露羞慚。

  見到眾人這般反應,王政心中略感安慰,終究還沒到無可救藥的地步。

  這群青州人已經失去了一支軍隊最需要的膽魄,卻總算還沒有丟掉男人該有的榮譽感和羞恥心。

  知恥,便有后勇的可能。

  “之前幾次為何失敗?”

  “四十萬人為何打不過幾萬官兵?”

  “為什么三十萬人打不過曹操一萬人?”

  “你們有沒有想過原因?”

  一連串的發問,令不少人在羞慚懊惱中,開始陷入思索。

  他們以前總覺得輸似乎是一件天經地義,理所應當的事情,因為他們是賊,那些人是官。官兵本就應該比賊兵強。

  卻從來沒有考慮過人數之間的懸殊,本不應該是這樣的結局。

  鄉間再強壯的漢子,也不可能以一打四十。

  便是四十個老人四十個幼童,壓也能壓死壯漢啊。

  不過以他們限于時代的見識,很難想明白,最多也只能想著身體差距,裝備差距這些了。那都已算百姓中有些見識智慧的人。

  所以王政主動說出了答案。

  “因為無論是大賢良師,還是之前的隊伍,都沒有規矩。”

  王政環視全場,一字一頓地道:“如果不想再和之前一樣面對失敗,我們的隊伍就必須要有規矩。”

  規矩?

  這個詞不是老實的意思嗎?

  鄉里村間,經常會有人夸某個莊稼漢時便常說“這是一個規矩人。”

  但是再傻的人也知道王政說的規矩,應該不是他們所理解的那個規矩。

  一個滿頭霧水的鄉漢,忍不住急哄哄地問:“嘛是規矩?”

  “很簡單。”王政對著鄉漢溫和地笑了笑,笑容中卻毫無笑意。

  他指了指自己。

  “我說的話,便是規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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