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攤牌了,我就是一條龍 天荒覆滅,三界重煉,祖龍宮立!
世界破滅,天地崩塌,諸天似要毀于一旦。
這一刻 天上地下,為祖龍獨尊。
蘇青丘負手而立,冷漠的眼眸,蘊含著凜冽的鋒芒,滾滾如潮的龍威,讓天地八方無盡眾生,寰宇上下億萬生靈,心中都為之一驚。
“祖龍啊!”
“還是建立了祖龍巢的霸主,試問這天下,誰還可與之爭鋒?”
“太玄深處的那些存在不出,怕不是這祖龍再也無人可制。”
“或許太玄深處……也不行?”
無數存在暗中低語,窺視的視線再也不敢直視祖龍之軀,生怕被剛剛晉升為祖龍的龍皇盯上。
只是對于這些,蘇青丘并未理會,也懶得理會。
天地人三界重煉而成,尤其是人界創生而出,青銅門被剝離開來,此刻他所有的意志,都放在了這座神秘無比的門戶之上。
“事已至此,神女還要躲到什么時候?不與朕出來談談嗎?”
“轟隆!”
蘇青丘淡淡的說道。
現在斬斷了青銅門與人界的一切聯系,冥冥中他已經能隱約感受到青銅門內殘留的詭異意志和氣息。
這青銅門雖不知道如何制作而成,但定與神女自身的規則有關,完全就是神女在已知世界的錨定物,所以門內感應到的東西,十有八九就是神女!
或者與之有關。
說話間,同時手中動作不減,抬手便是風雨雷霆、春夏秋冬、陰陽劃分之規則。
其中涵蓋四季、御使萬千神通,破滅萬道之力,操縱六禍災劫,以種種不可思議,無法想象的攻擊方式,信手拈來之際,頃刻間便如宛如水銀泄地,向青銅門中落去。
金屬撞擊的鏗鏘聲響起,整個青銅門都徹底震顫起來,近乎難以承受。
更有撞擊之處,散發灼灼光華,以青銅門為原點,瘋狂擴散而去,攜帶著滅世鋒芒,無以倫比,令人望而生畏。
隸屬于未知的力量,緩緩擴散而出,讓四周天地一下子變得極其詭異,種種難以言明,不可敘述的聲音也隨之而來。
太陽中,似乎有悠長的汽笛聲響起。
月亮上,似乎有砰砰的伐木聲浮現。
就連很遠很遠,處于太玄邊荒之外的瀚海區域,也有嘩啦啦如同沸水翻滾的聲音,傳入了太玄中部。
這些聲音,讓人作嘔,也讓人神魂欲裂,痛苦不堪。明明聽起來只是一些普通的聲音,卻好像能誘得人發狂一般。
充斥著不可思議,不可名狀的力量。
“看來神女是不給朕絲毫面子了!”
“也罷!”
蘇青丘臉色一沉,旋即搖了搖頭,同時巨大的龍尾搖曳,一擊出而天地四裂,小小的青銅門被這股強大的力量襲擊,發出不堪忍受的碎裂聲。
“哎!”
一聲幽幽的嘆息聲起。
青銅門上,那血色的蓮花,開始一滴滴的滴落血液,片刻之后,這些血液,便已經凝聚成型。
化為了一張女子面孔。
只是這張面孔,是血紅色的。但哪怕只是血紅色的,且容貌模糊,也可以看出其容貌必定風華絕代,美麗動人。
“龍皇陛下,吾本無意與你為敵。人界你已經拿去,這小小的青銅門,就是在下立身之所在,何必苦苦相逼,竟至于此?”
這血臉竟是神女化形,她并未打開青銅門戶,而是通過那門戶上的血色蓮花,轉化而出,操控血液,這種手段竟然與那些冥府邪魔有些類似,屬實有些邪惡。
血臉一邊說著,同時輕輕吹出了一口氣,腥風血雨便從口中噴涌而出,騰起億萬道血光,撕開蘇青丘的龍氣,惶惶的未知氣息,肆無忌憚的釋放而出。
蘇青丘皺了皺眉頭,看著血臉神女,似有不解,又有些惋惜,道:“人界一直古老相傳,相傳神女是太古仙子轉世而來,由從九天銀河中墜落的青蓮,經歷千萬載光輝歲月,而形成的真正的神。”
“雍容華貴不足以形容,金枝玉葉也難以概全,可謂是是為太玄中的天潢貴胄。真真正正的,不世之物。”
“可惜,明明是秉承著太玄精華而誕生的仙子,是極致造化的產物,為何不珍自身,墮入邪魔,與邪魔為伍。看看神女現在的樣子,哪里還有半分高貴可言?”
曾經的人界,把諸世間一切美好,都灌諸于神女身上,她是天,是萬,是美的代名詞,是一切生靈渴望而不可求,擁有著無盡貴氣的存在。
然而,現在與血液融為一體的神女,屬實讓蘇青丘作嘔。
“原來后世的人界,是如此評價吾的嗎?”
“是吾辜負了他們的期望。”
神女嘆了口氣,青銅門身上的血色蓮花,繼續綻放,越來越多的血液滴落,最終神女由一張血色人臉,化為了通體由鮮血打造而成的模樣。
如同鮮紅的寶石一般,確實美麗,卻又無比詭異、妖艷、邪惡。
“不過祖龍陛下,你又懂得什么呢?”
“太玄已死,眾生皆亡,從舊日神庭墜落的那一刻起,此世就已經化為了無可救藥的牢籠。你、我、這萬千諸世、無盡眾生,也只不過是牢籠內的螻蟻罷了。”
“吾不想死,也不愿意就此死去,更不愿意如同螻蟻一般,化為囚籠中的枯骨。所以,哪怕是與邪魔為伍,哪怕是舍棄了這一世身,舍棄了那已經殘破不堪的皮囊,又有何妨?”
“身為祖龍,陛下難道還愿意呆在這小小的牢籠中嗎?”
神女淡然而立,聲音清脆悅耳,一邊與蘇青丘解釋著,一邊自顧自的走到了青銅門前,伸出纖細的手掌,輕輕的按在了血色蓮花之上。
隨后,只見她微微用力,青銅門上的血色蓮花,就好像復蘇了一般,綻放出絕色鋒芒,血光彌漫,攝人心魄。
一片汪洋血海,好似在那蓮花中孕育而出。血光殺氣沖天,凌厲邪光沖天,不祥在整個天地間蔓延。
那朵蘇青丘都無法破碎的血色蓮花,竟然被她輕輕的摘了下來。
“此物為血蓮花,為門后之物與吾之骨、血、規則等等,融合而成,算是吾在太玄之中的錨定,歷經一萬九千八百七十六年,在祖龍陛下破滅人界之后,方才徹底成型。”
“說來還要感謝陛下,吾本以為當那人皇魂類徹底復蘇之后,人界才會真正破滅,血色蓮花才會得以成型。卻沒想到,祖龍陛下竟會有滔天手段,行那重煉人界之舉,陛下之手段,哪怕是吾也不得不為之驚嘆啊。”
“但陛下千不該萬不該,不該徹底斬斷青銅門與人界的聯系,這本為吾之錨定,陛下所做所為,屬實有些過了。”
“說不得,今日還需要與祖龍陛下好好做過一場,論一論那天地人三界的歸屬!”
神女取下血蓮花后,似乎心中有了底氣一般,語氣也漸漸的加重了三分,同時看著蘇青丘身后那三才循環,世界之樹撐天,天地人三界輪轉的太玄龍庭,露出了一絲不易察覺的貪婪與渴望。
“無須多言,神女若有信心,盡可以試試看,朕等著!”蘇青丘淡淡道,神情中竟毫不在意一般。
眼前的神女,仍舊不是真正的神女,只是一道血色之身罷了,雖然有血蓮花相助,卻也不是他的對手。
“嘻嘻!”
“吾也只是開個玩笑罷了,陛下可是祖龍王,觸碰到囚籠頂點的存在,在下還是有些自知之明的,又豈敢與陛下針鋒相對?”
“不過陛下不好奇這血蓮花的真正來歷,不好奇那青銅門背后有什么嗎?”
血色神女語氣一轉,竟嘻嘻一笑,似乎先前的那般陰森邪惡的狀態,只是偽裝一般。
她也不等蘇青丘回答,繼續說道:“吾之前說過,血色蓮花是由青銅門內的東西,與吾之血、骨、規則等等,融合打造而成。所以,這血蓮花真正的來歷,也只不過是那門戶背后某種東西的一部分罷了。”
“那是世界的真實,是眾生的歸宿,也是諸世的最終輪回……所以,陛下要不要見識一下?”
蘇青丘聞言,眸光一閃,眼眸微垂,淡然道:“神女愿意打開這青銅門?”
對于青銅門里面有什么,他自然十分好奇。只是一直不得要領,無法打開這些門戶。
雖然神女或可在其中暗動手段,但蘇青丘不懼,成就了祖龍之軀后,在這太玄的已知世界中,無人可讓他退卻!
“好!”
“非常好!”
“既然陛下想看,那便親自看看吧!”
陡然間,血色神女嘴角上浮,露出了密密麻麻,足足有數百顆的尖牙。同時一只手化為了觸須一般的猙獰之物,一把按向了青銅門。
轟隆隆!
青銅門大開,滾滾的血氣流轉而出,化為張牙舞爪之物,隨后便有波濤洶涌的聲音浮現,最終只見一片無邊無際的汪洋大海,浮現在青銅門內。
這竟然是一片無垠血海!
血海之上,血氣升騰,把天空都化為了血色,而血海之下,深不見底,卻又可以看到一座座墳墓在其中沉浮。
無垠血海始一出現,最極致的邪惡、最純粹的不祥,混合著難以理解的未知,便撲面而來。
太玄規則悲鳴,世界動蕩不安,諸世更是有血雨降落,似乎都發生了天地悲泣。
他們在恐慌無垠血海!
“血海?”
蘇青丘皺了皺眉頭,他原以為會是類似于吞蛇所在的未知世界層次,但眼前的血海,卻讓他一時間有些摸不著頭腦。
“你猜,在這血海之中,看這太玄又是什么東西?而你龍皇,又是什么?”
“何為向死而活你知道嗎?”
神女幽幽說道。
話音落下,便化作了一股腥風,吹入了青銅內,落在了一座巨大的墳墓之上。
只見那血海中的墳墓,比四周的墳墓要大得多,其上立著一座座墓碑,有銘刻著星辰的投影,也有仰天咆哮的巨人,甚至還有麒麟與鳳凰圖景色。
而神女卻正好落在了一座龍形墓碑之上,只見其上龍形猙獰霸氣,威武不凡,頭戴六顆龍珠的王冠,黑白分明的體色,竟與蘇青丘一模一樣。
隨著蘇青丘的注視而來,這座墓碑通體正發著烏黑的光芒,引得四周血海沸騰,時空顫抖,震動不已,滾滾血光如潮,洶涌而來。墓碑晶瑩剔透,內部似乎有隱隱血液流動,宛如血管一般。
蘇青丘甚至能聽到那墓碑中,強有力的心跳聲不斷傳來,漸漸的竟與他祖龍之軀的脈搏一致。
一股強烈的渴望涌上心頭,他想要進入血海之內,想要掀開那龍形的墓碑,想要把之吞噬,納為己身!
也想要掀開那墓碑之下,看看是不是有另一個自己的骸骨,埋在其中!
“有意思!”
蘇青丘深吸了口氣。
眼前的景象,無不在說明太玄為墳,龍形墓碑為他!
青銅門后的無垠血海,葬著無以計數的墳墓,而這些墳墓就是類似于太玄這般的世界。
同時,類似于祖龍這般的太玄頂點存在,便會在世界的墳墓上立碑,向死而活!
“所以,所謂的已知世界,其實就是類似于地府,類似于陰間?你我也只不過是死亡后的生靈而已。待容納一切,觸及頂端,突破死亡的牢籠,才能觸及未知的、屬于生的世界?這便是你所謂的向死而活?”
蘇青丘淡淡道。
他的話,讓神女一愣,隨后再次幽幽的嘆了口氣,道:“你這么想,倒也沒錯。我們確實已經死了啊。你看這代表太玄的墳墓,已經破損,血海入侵其中,眾生的徹底消亡,已經無可避免。”
“祖龍陛下,你我本都已經死了,又何必再糾纏那些身后之物,人界也好、眾生也罷,又與我們何干?”
“放手吧!”
放手?
信了你的邪!
你真當老子好忽悠呢。
要不是見過其他未知層次的模樣,他今天說不定還真信了。
“神女為何如此淺薄?都到了你我這般的境界,血海與墳墓,青銅門與太玄,都只是表象罷了。何為死,何為生,誰又能下得了真正的定論?”
“我們出生在墳墓之中,就一定是死物?再者說,血海也僅僅是血海罷了,它要真的這般強大,那就讓朕看看,他是怎么毀滅太玄的!”
真當他是傻子啊,諾大的太玄就是一座墳墓,開什么國際玩笑!
再者說,太玄世界內青銅門無數,月亮上更有一座白銀門,他不信那座白銀門后對應的還能是血海不成?
更確切地說,應該是每一座青銅門后,對應的未知世界層次都不盡相同。
提到白銀門,蘇青丘心神一動,準備詐一詐神女,便道:“不要枉費心機了,朕連白銀之門也曾見過,又豈會受血海的蠱惑之力?”
白銀門?
可以看到神女明顯的一愣,露出了迷茫的神色,隨后便是冷笑著,目光睥睨,氣勢強盛,繼續道:“什么狗屁白銀門,幾萬年來,除了青銅門之外,哪有什么其他門戶,我看陛下是失心瘋了。”
“也罷,既然陛下不相信血海,那便只有做過一場了。”
“血海終究是代表的大勢,大勢將至,血海狂濤,諸界沉淪,祖龍你縱有萬般手段,無盡心思,卻也不可違逆血海的意志。”
轟隆!
隨著神女的話落下,太玄墳墓之上,六座墓碑拔地而起,墓碑之景分別是星辰碎裂,異蛇兩段,巨人失心,麒麟泣血,鳳凰折翼。
同時六朵血色蓮花從血海浮現,與墓碑驟然融合,化為類似于神女一般的血色形體,穿破了青銅門,向著蘇青丘襲殺而來。
蘇青丘眸光流轉,黑白分明,熾盛盎然,道:“魑魅魍魎,提不上臺面的家伙,神女你這些年都活到狗身上去了!”
“區區六種廢物,也想與朕抗衡?”
“可笑!”
轟隆!
話音落下,蘇青丘欺身而上,祖龍之力流轉,狂暴而出,風雨雷霆、四季風雪、陰陽五行凝聚在龍爪之上,化為種種不可思議的手段,盡數砸在了六道血影身上。
別看他現在是龍人形態,卻比祖龍真身還要恐怖、暴力,每一擊都蘊含著滔天的力量,凝聚在尺寸之間,舉手抬足,涵蓋諸天,讓人難以承受。
“祖龍!”
“你再惹怒血海,血海之主必將降罪于你!”
“束手就擒,才是你唯一的生路!”
此刻的神森詭異,她也攜帶著一座墓碑,應聲而動,重回太玄之中。她身上發出億萬縷血色之光,比之前更盛無數倍。
與其他六道血影聯通,如同磨盤一般,凝固時空,覆滅一切,同時伴隨著無數的生靈在哭喊、祈禱、哀嚎、尖叫等等,似乎要徹底碾碎處于其下的龍皇。
“哈哈,這才有點意思!”
“神女,還有什么手段,便一起拿出來吧,否則過了今日,你將無絲毫用武之地!”
蘇青丘大笑,血氣升騰而起,來自于吞蛇的力量,以及吞蛇體內氣血龍紋的回饋,滾滾如潮,涌入軀體之中。
“說到血,朕也曾到過一方完全由血色組成的世界,并在那里領悟了氣血之龍道!”
“那么今日,就讓朕看看,到底是你青銅血海強,還是朕的氣血之龍強!”
“來吧,來戰!”
“不死不休!”
“你若不死,朕必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