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然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只記得原本是枕著靠膝蓋的位置,慢慢的就挪到了更加柔軟的部位。
感覺很好,收獲也不錯。
不知道是運氣還是系統良心發現,又或者就是白素貞有什么特殊之處。這一路上道然屢破色戒,第一次照慣例獎勵金剛不壞,然后是持咒,身法,拳法,靈覺……竟然都是相當不錯的屬性,最廢物的也是加魅力。
這色戒,破得值啊。
“起來了,京城到了。”白素貞紅著臉說。
這人是真的得寸進尺,讓他稍微休息一下,結果睡了一路。
道然略有不舍地坐直了身子,望向下方的繁華城市。
“姐姐,我們不進城,去那邊。”道然伸手往千燈河的方向一指。
白素貞奇怪地說:“你不應該在寺廟里掛單嗎?”
“說起來就長了,等有空我再給姐姐你細說。”道然說。
白素貞按下云頭,在千燈河邊降落。只是剛走下云頭,白素貞就看到了河上那幾艘樓船般巨大的畫舫。
千燈河已經不做皮肉生意了,而道然“說服”龐太師之后,姑娘們很多都已經買了田地,在千燈河兩岸開墾建房,多余的畫舫也被他們賣了換成現銀。
這些畫舫都是凋梁畫棟的奢侈之物,價值不菲,讓姑娘們的身家又豐厚了許多。
而剩下這幾艘畫舫則是原本的千燈河陣法節點,道然就保留下來,將新的白蓮幻陣融入其中,強化陣法效果,順便作為自己的住所和實驗室。
即使理由是如此正當,但白素貞還是奇怪地問:“那是畫舫吧?”
白素貞可不是小青那種憨憨,對凡人生活不說了如指掌,基礎常識還是很豐富的。
和尚住在畫舫,這怎么看都不正常。
道然只好繼續說:“還是說來話長,我等會兒給你解釋。”
為了讓白素貞不胡思亂想,道然對著河面大聲喊到:“小青!”
一個巨大青色的蛇頭從河中冒出,在看到白素貞的那一刻,就興奮地大叫一聲:“姐姐!”
即時白素貞化成人形,小青還是一眼就將對方認出來。
緊接著,小青直接從河里飛出,化作人形撞入白素貞的懷里,想八爪魚一樣將她緊緊抱著。
白素貞一看,臉都紅了,這小妮子又沒有穿衣服,連忙用法力給小青幻化了一身青衣。
然后轉頭望向道然,道然多聰明,早就轉過身去表示什么也沒看見。
白素貞輕輕哼了一聲,對小青說:“你怎么還是這冒冒失失的樣子,化了人形,就要學會做人,哪有整天不穿衣服到處跑的?”
小青委屈地說:“我看到姐姐一時激動啊,而且我也有努力學做人的。我現在知道男人和女人不能一起睡覺了,最近我都沒纏著道然法師讓他講故事。”
白素貞驚訝地說:“現在知道?那之前,你們一直都睡在一起?”
“偶爾吧,道然法師現在有了那個女道士,都已經沒空理我了。”
白素貞走到道然的面前,問道:“那女道士又是誰?”
“阿彌陀佛,姐姐要還是跟我回去,我慢慢給你解釋。”道然很無奈地說。
白素貞雖然臉色變得有點嚴肅,倒也沒有發脾氣,而是語重深長地說:“我知道你不會是那種好色之徒,但你畢竟年輕,又是從小出家,從未經歷過紅塵誘惑。姐姐是怕你一時不慎,犯了戒律,要是讓你師父法海知道,不知道要怎么責罰你呢。”
道然很無語,想他這輩子清清白白,色戒都是剛剛破的,怎么就被人誤會了呢。
“事情真不是姐姐你想的那樣。”
道然有種跳進黃河都洗不清的委屈,索性帶著白素貞上了畫舫,找到了正在算卦的玄機子。
玄機子還是那副不修邊幅的女道士模樣,頭發隨意披散著,卻有種別樣的慵懶感。
看到白素貞的時候,玄機子驚訝地說:“我能算到今天有位姐姐要來,但沒想到是如此國色天香的美人。”
“小妹妹你也長得很漂亮。”白素貞稱贊說。
玄機子絕對稱得上是美人,只是平日總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不愿意跟人有任何接觸生怕產生因果的高冷模樣。
道然簡單地給白素貞解釋了玄機子的來歷,在知道玄機子是國師的徒弟時,白素貞再次露出驚訝的表情,真沒想到連仇人的徒弟都會跟道然走到一起。
不過白素貞也看出來,玄機子與道然之間沒有任何曖昧,道然完全將她當成道友看待,兩人只是一起研究各種稀奇古怪的東西,白素貞聽他們聊起來,也嘖嘖稱奇,甚至很有興趣參與進去。
三人正聊得高興時,董小宛卻突然來訪。
如今畫舫姑娘們就以董小宛為首,另一位李師師姑娘則是董小宛的副手,姑娘們有什么重大的事情,都會由董小宛代為轉達。
董小宛上了船,進了船艙,正要跟道然說話,卻看到了坐在道然身邊的白素貞。
白素貞的容貌氣質實在太過出眾,董小宛有種自慚形穢的感覺。
“不知這位姑娘是?”董小宛小心翼翼地問道。
道然很坦然地介紹說:“這是我的姐姐白素貞。”
董小宛一臉疑惑,她可是聽說,道然是個孤兒來著,哪里來的姐姐?
但仔細看著白素貞和道然,這兩人似乎在氣質上又有那么幾分相似,重要的是,兩人都長得非常好看。要說是姐弟,似乎也沒什么不妥。
而且,道然的表情太過平靜,讓董小宛完全沒有往別的地方深思,只以為是道然外出一趟,找到了失散多年的姐姐。
一想到白素貞和道然的關系,董小宛就有種見了當家主母的感覺,而她就是個剛入門的小妾,根本不敢抬頭。
戰戰兢兢地給道然匯報了最近開墾的情況,董小宛就有點慌亂地告辭了。
而等到董小宛走后,白素貞才盯著道然說:“你身邊怎么全是漂亮的小姑娘?”
旁邊的玄機子聽了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模樣。
道然看到這屑女人悄悄收起了桌子上的銅錢,看樣子她分明是算到有這一幕,這才頭發也不梳從實驗室跑出來看熱鬧。
玄機子也沒有絲毫掩飾自己的想法,用眼神挑釁道然:“花和尚,你也有今天!”
道然卻絲毫不慌,從他住在畫舫開始,早就料到有人會問這個問題,不是白素貞也是法海。
因此道然平靜又略帶悲憫地回答說:“我只是按照師父所教,力所能及地普度眾生罷了。至于姐姐是我身邊女子較多,或許是因為這世上可憐人多半是女子吧。”
看熱鬧的玄機子聽了,露出震驚的表情,這回答她是真沒算到。但這個答桉,真他娘的無懈可擊。
玄機子在白素貞的背后,悄悄給道然豎起大拇指。
這口才,她玄機子服了,不愧是住在畫舫的花和尚,這張嘴能將女人騙到死心塌地。
玄機子的感覺沒錯,原本還覺得心里不是滋味的白素貞,聽到道然這么說后,頓時就產生了強烈的認同感。這天下,不就是女子要弱于男子么,那可憐人自然是女子更多。
道然只是秉承慈悲之心,拯救這些姑娘而已,自己又怎么能夠想歪,然后責怪他呢?
想到這里,白素貞望向道然的眼神就帶著歉意,只聽白素貞柔聲道:“是姐姐錯怪你了。”
“誤會而已,姐姐何必放在心上,不過,既然已經說開了,索性就在這里將事情說個明白,好讓姐姐你知道我的清白。事情還要從上京之前說起……”道然說。
矛盾這種東西,往往就是因為藏著掖著,為免弄出更多的誤會,道然將上京之后遭遇的一切都給白素貞細說。
從荒村古道,到千燈河之戰,再到與遼國薩滿法師的斗法,如此種種,全部告訴了白素貞。道然口才自然是很好的,這些故事都被他說得跌宕起伏,聽得白素貞相當入迷。
等到道然說完了,白素貞才感慨說:“沒想到,我不在你身邊的時候,你遇到了這么多兇險。不過沒關系,姐姐從今天開始,會一直守在你身邊,直到你修成正果。”
要是不成正果,白素貞是不是就永遠不會離開自己了?
道然感覺自己還俗的理由又多了一條。
“太好了,我也要留在道然法師身邊,我也不要離開姐姐。”小青興奮地說。
白素貞卻對小青說:“你先別高興得太早,之前是他太寵你了,你看你搬山訣的修行,幾乎沒有什么進步。從今天起,我會督促你練功。”
小青聽了,頓時露出可憐兮兮的表情,對白素貞說:“姐姐,我真的練不會那種功法啊,每天背著塊石頭,能讓人無聊死。”
“不行,事關生死,絕對不可以偷懶。”白素貞堅定地說。
小青只剩下十年壽命,這一直是白素貞心里的一根刺,搬山訣是如今唯一的希望,她可不想十年之后看著小青壽元耗盡而死,那時候后悔都來不及了。
白素貞來了,而且是準備一直常住下去,道然索性將身邊的朋友和追隨者們召集過來,為白素貞接風洗塵。
這一頓飯,表面上吃得賓主盡歡。
但實際上,除了胡吃海塞的小青之外,眾人都有各自的心思。
作為道然的弟子,神秀表面歡迎白素貞的到來,但心里想的卻是道然作為一個出家人,突然認了個姐姐,而且還是如此國色天香的姑娘,這似乎有點不妥的。
但神秀現在也成熟了許多,對自己看不慣的事物不會輕易開口指責,而是選擇靜下心來慢慢觀察,說不定是師父另有深意呢?
董小宛更是心事重重,她開始察覺到不對,這位白姐姐跟道然似乎不僅僅是普通的姐弟關系。董小宛自幼在畫舫長大,觀人于微對她來說就是本能。
更何況,道然是她十分在意的人,所以道然每一個神態動作都逃不過董小宛的觀察。道然望向白素貞的眼神,絕對不正常。平日里的道然明明都是不假辭色寶相莊嚴的模樣,董小宛從未見過道然露出如此溫柔的眼神。
剛離開畫舫,李師師便貼了上來,對董小宛說:“姐姐,看來我們這千燈河要多一位主母了,你就一點也不急嗎?”
董小宛凄涼一笑,問李師師說:“妹妹也看出來了?”
“我也是在畫舫長大的,如何能看不出來,道然圣僧對這位白姐姐的態度那可是完全不一樣。可是,這樣一來,姐姐你怎么辦呢?”李師師說。
“什么怎么辦?圣僧跟那位白姐姐是什么關系,我們又哪有資格嚼舌根呢?”董小宛問道。
“本來有資格的,都怪姐姐你不夠主動。以前我以為圣僧一心向佛,不會受紅塵誘惑,但今天看來,也并非如此。圣僧也會動凡心,要是姐姐你之前主動一些,說不定你才是大婦。”李師師憤憤不平地說。
所有姐妹都盼著董小宛可以與道然更親密一些,這才能將道然牢牢綁在這千燈河上。不怪她們自私,在畫舫討生活的女人,不會算計這些,早就被人沉河了。
說到底,她們只是一群靠著道然庇護才能活下來的弱女子,一旦失去道然,她們只會萬劫不復。這種感覺,讓她們很無助,也很沒有安全感。
要是董小宛能夠嫁給道然,哪怕只是做個小妾,甚至不需要名分,只要與道然有肌膚之親,都能讓她們心中安定許多。
只是董小宛一直沒什么動作,這可愁懷了姐妹們。
結果今天一看,好家伙,到嘴邊的肉被人捷足先登了,李師師如何不替董小宛可惜。
“妹妹你不是已經與那位祝公子定了終身么,很快就能脫離苦海,又何必多想這些?”董小宛說。
“姐姐,我要是走了,你們怎么辦,其他姐妹又怎么辦呢?你要振作,我們還有機會的。”李師師說。
“你的意思是?”董小宛疑惑地問。
“搶男人,誰能比得上我們畫舫的姑娘,姐姐,我會幫你的。”李師師堅定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