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鐘響起,到了上早課的時間。
道然徹夜未眠,想了幾個哲學問題,看能不能在法海身上繼續刷點屬性。
只可惜,剛到大雄寶殿,法海就朝他招了招手。
道然連忙走過去,只見法海將一封書信遞給道然。
“此乃為師寫給靈隱寺方丈的信,你給為師送到杭州吧。”法海對道然說。
“杭州?”道然有點意外。
下意識就要打開信封,結果腦袋馬上挨了一下。
“孽徒,為師的信你怎敢私自拆開。”法海怒道。
“并非私自拆開,徒兒這不是當著師父你的面拆的么?徒兒只是擔心路途遙遠,萬一信丟了徒兒也好將信的內容復述給靈隱寺方丈聽啊。難道,這信的內容徒兒看不得?”
寶相莊嚴發動!
法海看著滿臉真誠的徒弟,竟無言以對。
法海面露慚愧之色,心想:“這孩子,心思太純,都怪我,只會教念經,從未教他人情世故。”
破戒僧發動,道然的魅力獲得+1巨額提升。
道然:(눈_눈)
這破魅力要來何用?
法海看到道然不嗔不怒,卻茫然不解的表情,越發覺得這徒弟要給別人來教。
“罷了,你都明白事無不可對人言的道理,為師也不瞞著。你從小在寺中長大,不懂得人情世故。這次讓你送信靈隱寺,送信是其次,為師是想讓你下山歷練一番,聽聽其他高僧的教誨。”
“歷練啊。”
道然臉上表情還是那么淡然,但心里卻很高興。
經過昨天的嘗試,抬杠有風險,自助不破戒。
呆在金山寺中,刷屬性難度太大。
若是下了山,大碗喝酒大口吃肉,那屬性豈不是蹭蹭地漲。
“你若是不想,倒是可以再等兩年,畢竟如今你年紀還小。”法海說。
道然連忙說:“石頭磨不成鏡子,坐禪也成不了佛,徒兒未曾經歷紅塵,不敢言空,確實應該下山歷練。”
寶相莊嚴,破戒僧……琴藝+1。
法海很滿意道然的態度,道然很不滿意自己的加點。
加魅力他忍了,加琴藝是不是有點過分了?
道然明白,這破戒僧天賦看似觸發簡單,但隨機性太大,只能走量,否則根本不可能靠加點碾壓法海。
定了下山歷練的計劃,道然卻沒有馬上離開金山寺。
在法海看來,道然從小在寺廟里長大,純潔得猶如一張白紙。
如今世道艱險,就這么讓他下山,那是相當的危險。
“為師傳你天龍八部護身咒,危急之時,虔誠念誦,可保萬邪不侵。”法海非常鄭重地說。
道然很興奮,在金山寺十幾年,這還是法海第一次教他法術。
之前學的都是強身健體的武術,例如羅漢拳,羅漢拳,還有羅漢拳。
十五年,十五年啦,穿越到仙俠世界,十五年都沒學到一個法術,道然一秒都等不下去了。
密室之中,法海正在給道然講法,說得是天花亂墜地涌金蓮。
這不是夸張,而是現實。
真有無數金光化蓮,一片片沒入道然身體之中。
佛門真傳絕非等閑,光聽聲音不夠,還需要融入法海本身對這種法術的感悟,才能在短時間內快速掌握。
但一般情況下,法海不會用這種方式給弟子傳法。
一是消耗甚大,才講片刻,法海就已經額頭見汗,水汽蒸騰如霧。二是佛法講究自悟,強行灌頂反而阻礙修行。
選擇用這種方式給道然傳法,是因為自悟時間太長,從頭學起怕是沒十年苦功都不見成效。而且在法海看來,道然向佛之心堅定,悟性非凡,只傳一門護身法咒,應該影響不大。
兩人在密室之中傳法三日,直到金花盡消,法海才說:“徒兒,下山去吧。”
道然連忙拜謝,這一次倒是真心誠意。
人心都是肉長的,雖然法海教育方式粗暴而專制,但這幾日消耗全是為了保證他的安全。
這份愛護徒弟的心思,道然只能愧領了。
收拾好包袱,道然輕裝下山。
包袱里面只有兩套換洗的僧袍和法海的書信,再加一個銅缽。
錢是一文都沒有的,金山寺雖然香火鼎盛,但香油錢全用來日常維護和救濟貧民。
和尚出門,講究一個緣。
吃的喝的,全靠化緣。
雖然心疼徒弟,但這個規矩法海是不會打破的。
道然也無所謂,他不覺得自己堂堂開掛穿越者會被錢這個問題難倒。
出了寺門,道然腳步輕快,就朝著山下走去。
這一跑起來,道然就感覺勁風撲面,這輕身功法似乎精進不少。
道然心里琢磨:“這身法+1效果這么明顯嗎?”
練功絕不是一朝一夕可以突破的,即使道然修煉時間還不長,但佛門功法真沒有捷徑可言。
而這身法+1的效果,似乎等于道然苦練數月了。
“果然一直開掛一直爽啊,只可惜后面加的都是什么廢物技能。”
道然心中感慨,漸漸放慢了腳步。
從未下山,道然需要好好見識這個世界。
一路往下,等到朝霞滿天時,金山寺鐘聲傳來。
這鐘聲也喚醒了方圓百里的人家,山路上漸有行人。
砍柴的,挑水的,送菜的,絡繹不絕。
金山寺有法海這位大德高僧,自然沒有以佛之名欺男霸女的行徑,反倒是對周圍的百姓多有照顧。
每天清晨,就有百姓自發將瓜果蔬菜送上山來,見到道然,不少路人都會親切地打聲招呼。
道然也一一回應,走到半路,突然有位挑著紅薯的大哥問道:“道然小師傅,這一大早下山是往哪去啊?”
道然認得這位,他名叫許金童,正是山下許家村的村民。
說起來,道然也算是半個許家村的人,當初他剛出生就被遺棄,就在村頭被法海撿到。更巧的是,道然上一輩子,也姓許。
不過往事不堪回首,這輩子,他就叫道然,是個小和尚。
面對許金童的詢問,道然也沒隱瞞,直說道:“去杭州,師父讓我去送信。”
許金童一聽,驚訝道:“杭州啊,這可不近啊。最近不太平,法海大師怎么還讓你一個小孩子出遠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