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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七章 我是受害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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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盧彬得知紫衣打來電話時,愣了愣。

  “盧主任,周醫生和病人起沖突了,嗯,病人就是那個許凱然。”紫衣說。

  盧彬其實在紫衣說起這個奇葩病人的時候,就知道這個人的身份了。盧彬連道:“好的,我曉得了,這個煞筆。他是在自己作死啊!”

  “真以為自己在市里面有點關系,就可以耀武揚威,無人敢處理他了么?”

  “現在周醫生怎么樣?應該沒打起來吧?”盧彬對著徐凱然,是早有耳聞,因此擔心問現在情況。

  “這個倒沒有,我們這一層樓就有保安,以防不測,現在病人和周醫生,都去了保衛科,周醫生也報警了。”紫衣解釋說了一句后,然后道:“盧主任,要不要給楊院長打個電話啊?”

  “等我先過來再說吧!”盧彬回了一句,然后趕緊從家里往醫院里趕。

  不過,到了車上,他就通過藍牙,連接了到了自己的車上,給常市第一醫院的張晉打過去電話,接通后:“張主任,我要給你匯報一件事情。”

  張晉很是好奇,這盧彬沒事給他通什么電話。而且有點咄咄逼人的意思。

  “你說,盧主任。”張晉的語氣倒是比較平緩。

  “你們科室里出來的那個徐凱然,今天到我們醫院里看門診去了,正好是周成醫生在坐門診,現在是吵起來了。這個病人,你們還沒有調解處理掉么?”盧彬憤怒后,也是把自己的心態漸漸平復下來。

  張晉聞言,頓時頭皮一麻,關于這個徐凱然的信息,匯入到腦海,臉皮都糾扯起來了。

  這個徐凱然,怎么說了,就是那種老無賴,之前遭遇了一次車禍,手術了,訛詐了一大筆錢,家里也有頗重的關系,可帶薪放假住院期間,他就上癮了。

  先后各種原因在常市第一醫院,開了一年多的病假,后來肇事方的司機,前來偷偷問詢究竟什么情況,張晉給司機解釋了前因后果,但是,徐凱然自己是受害者啊。

  他對你說很痛,你又沒有比較客觀的辦法說他不痛。

  司機也比較倒霉,經過多方調解,最后達成共識,只要他在醫院認可的需要修養期間,每個月賠付四千多的費用,而且是長期的。

  徐凱然以前就不務正業,家里也有關系,所以經營的都是頗為見不得光的場子,所以這個收入,他就開始耍無賴了。

  在常市各個醫院奔走,甚至還鬧去過湘省,最后被一位教授給教育后,也就不敢再往外跑了,出了常市這一畝三分地,你這老賴,算個什么雞毛啊?

  現在,基本上沒醫院敢給他開什么休假條了,基本上業內的人都知道這個人,但是你也沒有比較好的辦法,就想著能躲就躲。

  他是病人,說自己痛,那是有自己的權力的,來就診,也是有權力的,你只要不予理會,倒也還好,他不敢太過于作妖。

  畢竟,他家里雖然有關系,但也不是一個市里面的一言堂。

  但現在,他去找上與這件事毫無關系的周成去鬧騰?

  張晉的眉頭緊皺,說:“盧主任,這件事,我的確是不知道怎么搞,你也曉得,那個人,完全就是無賴,他也不找我們醫生太多麻煩,你能怎么辦呢?”

  “疼痛是主觀性質的感受,沒有客觀指標的。”

  盧彬就直接道:“張主任的意思是,這件事,就全讓我們醫院處理嗎?任何處理方式都可以?”

  不同處理方式,那影響力不一樣,如果真的張晉完全不管的話,那么,盧彬也就沒有必要替張晉遮掩什么了,反正,你們醫院之前的假條怎么開出來的,你們自己解決問題去。

  欺騙、敲詐,這是犯罪,很可拷!

  盧彬的態度很強硬,如果遇到這個徐凱然的,是他們科室里內部的醫生,他都會給張晉面子,有些顧忌,不爆了你,但是,周成這次來常市,所代表的格局就不一樣啊。

  TM就連你們常市第一醫院的楊弋風,都是省級的衛生健康委員會的推薦信,周成拿的是最高的那個層次,你讓我處理,那我就只能以最客觀的方式去處理了。

  “盧主任,這件事,我們是有一定責任的,我馬上過來,問問到底是什么情況,我們肯定不會放任不管,但是,盧主任,你也要體會到我們的難處啊。”

  “畢竟,我們也不想把事情鬧大,這個徐凱然,太過于貪得無厭,我們只是醫生,可治不了人性問題,我們先一起,了解情況,然后再討論具體的細節問題,怎么樣?”張晉也沒大包大攬,但是,具體問題具體分析,他人肯定要來啊。

  如果這件事,只是讓盧彬和周成兩個人去硬剛的話,那么,常市第一醫院,肯定會受到鞭子的,這個頭,是怎么開的?

  周成與徐凱然一進到保衛科的調解室后,徐凱然就如同是到了自己的家里一樣,開始哭訴起來:“領導啊,你們可要為我做主啊,這個醫生,他不管我啊?”

  “我痛得都快要死了,他也不理會,我喊他給我開個請假條,他也不同意,我這還怎么上班啊?我真的痛啊,你看我這大疤痕?”徐凱然露出來了自己的大蜈蚣。

  常市中醫醫院,作為常市骨科有影響力的單位,徐凱然自然拜訪了多次,保衛科的科長和成員,早就認識了,之前他來過好多次。

  但仍然在耐心做著調解:“你好,兄弟,你先別急,我們要了解具體情況,才能幫你們解決問題。”

  保衛科的科長則是問周成具體情況:“周醫生,你好,這個,門診過程中,到底是發生了什么事?”

  周成也就如實說來啊,他已經是根據患者現有的平片結果,給出了相應的建議,而且還給出了參考。

  接著,周成說:“他這種情況,相當罕見,我都說了自己無能為力了,他非要大吵大鬧,還不讓我走,控制我的人身自由,我當然報警了。”

  “醫生又不是神,也不是什么疾病都能夠解決的,我已經在病歷本上,還有親口當他面,說得清清楚楚,我無能為力,建議轉上級醫院!這是有證據的。”

  保衛科的科長,姓胡,以前也是當過兵的,轉成了事業單位,因此也就了解了個大概,然后問徐凱然:“是這么回事嗎?那你就不對了啊,周醫生都說了,他說他看不了這個病,咱們常市中醫醫院,又不是國內頂級醫院,你不能強人所難啊?”

  徐凱然瞥了一眼周成,說:“胡科長,話不能這么說啊,我這種病,大家都能看得懂怎么回事,他是魔都來的專家,說看不懂,那不是故意搪塞我嗎?我這只是個小老百姓。”

  “聽說周醫生是魔都來的專家,疼痛難忍,特意前來就診,他如此敷衍了事,那可不行。他是大專家,我不去找他,我能再找誰啊?”

  “胡科長,我給你說啊,我這手啊,痛得是晚上難以入眠,白天難以行走,日夜寢食難安啊。”徐凱然竟然還有點水平,竟然能夠知道這么形容。

  而這種話術,絕對是有人專門教過他的。

  每一種疾病術后,都可能會攜帶很多后遺癥,這叫術后綜合征的一種,包括疼痛、精神、心理等方方面面,這也是別人沒辦法去抓住和客觀評估的東西。

  徐凱然說著,就道:“其實,我的訴求也很簡單,就是希望周醫生給我確定一下,我這個要休息,痛得很,給我開個假條,我這就走了啊?就是寫幾句話的事情,蓋章都不用他來。”

  徐凱然自是懂得審時度勢,真要和周成拗下去,周成拍拍屁股離開了常市,他的目的還是沒達到,這可不是他本意。

  胡陽明瞬間頭痛,若是一般的醫生,他就可能是勸了,讓他寫個短期的假條,打發了事了,畢竟啊,賤人難惹啊,你能怎么辦呢?

  寫個一兩個星期的,他愛要不要。

  但是周成不一樣啊,醫院里,早就特意交待了,目前中醫醫院,周成下來支援的規格是最高的,是全國都頂格的,必須要慎重對待。

  正一籌莫展的時候,盧彬就和張晉二人都趕到了。

  見到兩人到來,胡陽明瞬間松了一口氣。

  盧彬進來,趕緊看了看周成的情況,沒有受傷,也才舒了一口氣,問:“周醫生,你沒事吧?”

  周成搖了搖頭:“盧主任,我沒事呢,其實也沒發生什么。不好意思,讓你們辛苦跑這一趟了。”

  周成看到二人到來,心里也略有愧疚,自己第一天坐門診,竟然就沒有自己處理好事情,搞到了這種程度,一定層次上,還是自己的業務能力太差了,不那么會隨機應變。

  當然,這個徐凱然,也是有點大病在身,完全不按套路出牌,就是個無賴。

  這種病人,他之前還真沒那么多的接觸過。

  盧彬可沒和周成這么客氣,這件事啊,還得看最后怎么處理。

  周成一定程度上,可以把這件事回報回去,如果到時候把徐凱然背后的那些狗屁倒灶事,抖了出來,那大家都不太好看。

  張晉沒和周成寒暄,只是看向了徐凱然,說:“徐凱然啊,你這又是怎么回事啊?怎么還和周醫生又吵起來了呢?”

  “我痛啊,還能怎么樣?”

  “張主任,你說我這個骨折,怎么就這么不同咯,現在都好多年過去了,仍然是痛得輾轉難眠?”徐凱然見到盧彬和張晉兩個殺到,心里稍微有點虛,但是,還不至于害怕。

  只能說,周成是真的有分量,如果能夠拿到他的診斷和建議,相當于是有了一塊長期的休假金牌……

  張晉果然狠狠地皺了皺眉頭,他就怕徐凱然這副模樣。

  因為這種情況,他還沒有找醫院誤診的麻煩,只是說是后遺癥,萬一哪天,神經過敏,說手術做壞了,那他們科室里也是一群騷氣。

  而且官司也未必能夠打的贏,這個徐凱然的說法,都是請教過專業人士的,也不知道是哪個臭傻、逼。

  “那個,徐凱然啊,我也不是說,你痛不對或者什么的,你既然痛得厲害,你就要去上級醫院就診啊,你要去解決問題啊?”

  “湘南大學附屬醫院,或者是去京都,去魔都,找更好的專家教授,把你疼痛的問題解決啊,總是這么痛著,也不是個事情啊?”張晉勸慰。

  你就見好就收吧,大兄弟,別到時候把自己給栽了,鬧也是要有程度的,適可而止。

  徐凱然怎么沒去過,只是在沙市的時候,耍無賴,傷了人,還被關了,也就老實了,他知道,自己只能在常市鬧。

  出了這里,就沒人會慣著他,只要別人油鹽不進,他也沒辦法。

  冤有頭,債有主,他這個情況,目前就沒人接診,本以為,周成年輕,可以忽悠一下,讓他寫個,周成還不同意,這鬧得?

  “我就是找了啊,周醫生不是魔都來的專家嗎?醫院也是這么寫的,但是周醫生他不愿意幫我啊?”

  “我能怎么辦?難道我痛,就得自己忍著嗎?我忍不住啊。”徐凱然開始賣慘。

  “我現在是睡也睡不好,吃也吃不好,我的日子過得一塌糊涂,你說我去工作吧,我現在這個狀態,也沒辦法工作啊?”

  “張主任,你幫我給周醫生說說好話,幫幫忙吧?”徐凱然,順著桿子就爬啊。

  你TM那是心里有病,是貪心病。

  周成則果斷地說:“張主任,盧主任,我見識淺薄,年少無能,對這個病人的情況,實在是無能為力,他的疼痛,已經遠遠超過了我的認知。我還是堅持我自己的看法,我只能建議他繼續觀察半個月,然后根據復查結果,再決定后續情況。”

  “或者就是去上級醫院求診。”

  有些事,其實說開了,大家面子上都不好看,徐凱然這么鬧,底氣何在?這是周成不想去碰觸的腥臊,他來這里,只是為了自己的晉升,還有就是看能不能做做臨床課題。

  可不是搞那么多的狗屁倒灶事兒,徐凱然需要遇到一個惡人,磨一磨就老實了,但是周成卻不想做這個惡人。

  張晉點了點頭,給出了一個折中的建議:“徐凱然,你看這樣好不好,你明天去我那里,我給你開半個月的假,然后你根據復查情況再定論好不好?”

  “或者,我給你介紹幾個京都的專家,你去那邊,請教一下好不好?”

  徐凱然便反問:“張主任,你給我半個月假條,有什么用,你也麻煩,你給我直接開個一年的唄,我這老毛病,好幾年了,一年半載,都肯定是解決不了的。”

  “何必你我都麻煩呢?你答應我這個條件,我肯定老老實實的,誰的麻煩都不會找。”

  “我還可以給周醫生道歉。”徐凱然見空子就往里面鉆!

  周成聞言,神色稍稍一凜,認真地看了一眼臉色同樣難看的張晉,默默地走了出去,到了保衛科的門口,不給張晉壓力。

  與此同時,盧彬等人,也是回避了。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張晉遇到徐凱然,并非是業務能力不行,而是這個病人太難纏了,說不得自己以后也遇到了類似的病人,張晉到時候也看自己笑話。

  當然,保衛科的人,還是不能走完的,不然萬一真發生了沖突,張晉在這里的保衛科被打了,那就是另外一個故事了。

  張晉壓低聲,告誡徐凱然說:“徐凱然,我告訴你啊,這個周醫生,是上級醫院,專門遣派到我們常市,來提升我們的業務能力的,提升我們的醫療服務水平的,你不要搞事情。”

  “萬一真的搞得大家都難看,任何人都收不了場!包括你的叔叔,也收不了場。”

  這個徐凱然,是真的會挑人,MB,人家周成背后,兩個院士站著,萬一來了一個,身一正,還沒人幫忙,直接一封信,投遞給那位老人的信箱的話,你叔叔都得死。

  不管是曾老,還是桂老,其實都是有這個能力的,只是看他們愿不愿意這么去挑開這層遮羞布!

  “張主任,我真不是為難周醫生,而是我有問題,我要找人解決啊?”

  “周醫生就算來頭再大,也不至于不給人活路,我去找他看病都不行吧?哪個專家和教授,也沒這么大臉面啊?”徐凱然一副無所謂的架勢。

  “張主任,你也得幫我想想辦法,把這個問題解決掉啊,最好是不痛了,那才好。”

  張晉聞言,深吸了一口氣:“徐凱然,說句難聽的,你這么鬧,為了什么,大家都心知肚明。”

  徐凱然就打斷了:“張主任,話可不能亂說啊?我這是鬧嗎?我這是受害者,我是痛,我是來求診的。”

  “我只是個病人,我有了病痛,向醫生求診,我有錯嗎?”

  “你怎么會覺得我是在鬧呢?我別有所圖呢?張主任,你是不是和肇事方有什么勾連啊?你這么為他說話?”

  “張主任,我雖然是小老百姓,可不能任你這么欺負啊?”

  張晉聞言,笑了起來,點了點頭:“那行,那你行,徐凱然,那你就繼續鬧吧,我也不知道該怎么說了。反正,你今天也不可能找到周醫生什么麻煩,其他的,你怎么樣,我也管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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