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科室暫時不論,就目前而言,國內的骨科,綜合實力最強的十所醫院,京都占了其中的一半!
京都大學附屬積水潭、京都大學附屬第三醫院,三一軍醫、和協、京都大學附屬第一醫院。
科室的綜合實力排名,其實一定程度上,也代表了其承擔的病人體量。
國內、包括國外的很多器械公司,都絕對是非常希望能夠擠進這幾個大型醫院,占據其中的市場的。
張正權現在的公司,在湘省本地,都沒有能夠打進到湘南大學附屬醫院里去,但是,如今?
京都大學附屬第三醫院的教授,竟然會主動和自己聯系。
張正權想了一圈,除了周成這個變數之外,他還真找不到其他的變異因素了——
如果真的是因為自己的魅力夠強的話,那么在之前邀約他們的時候,就不會被一口拒絕,完全就沒有回旋的余地。
而現在所表現的這一切,都完全是超出了張正權之外的。
張正權是不希望消費與周成之間的關系的,但是。
現在這么大一塊肥肉到了面前,還是真的非常誘惑:“哥,你說我能答應嗎?”
張正權日常叫周成的都是周成哥,現在就是他親哥。
“欸”
周成此刻的神色也是頗為不太自然,沉默著沒講話。
他周成,只是在八醫院的時候,過上過一陣好日子。那時候他以為自己已經有一定的份量了,回家之后,再去魔都時,那是有點意氣風發的。
覺得自己是能夠闖出來一番事業的,可到了魔都之后,就直接被曾老生動地上了一課。
而就在前面幾天,這一堂課變得更加生動了些。
所以,周成目前也不好評估自己到底是有沒有這個臉面了。
便說:“你自己斟酌吧,權子。”
“其實我真的不知道這件事和我有沒有關系,我覺得是和我沒關系的。我不管你信不信。”
周成也知道張正權的為難之處,公司初開,雖然是接手的其他公司,但是也要拓寬市場才能夠繼續存活,盡早地逆虧為盈。
可是,周成是真的不知道這件事,也沒辦法去掌控京都大學第三醫院里面教授們的心思。
陸乾州可以,但是,我周成只是周成,我不是陸乾州的爹。
陸乾州絕對沒有必要為了‘孝順’自己,連帶著把張正權也幫了。
張正權深吸一口氣,一飲而盡:“好!”
“我曉得了。但不管是不是周成哥你主導的,但是千絲萬縷,還是得要有你這個口在才行啊。”
“我就知道,你這個兄弟,我沒交錯。”
周成翻了翻白眼:“合著就是沒讓你賺到錢的兄弟,都是交錯了的咯?”
“滾蛋。”
張正權眉頭挑了挑:“你是那個能想著還有個兄弟需要養家糊口的兄弟。”
“來,我再敬你一杯……”
“隨意喝吧。”
本來張正權還要繼續喝一點的,說是高興,畢竟是假如真的能夠往京都大學附屬三醫院里面打進去一批銷量的話,基本上夠一半的花銷了。
但是啊,周成把酒局叫停了,覺得實在是沒有必要。
他明天還要上課,雖然可能沒有了比陸乾州和彭鵬一樣的人,但是,去還是要去的,畢竟是花了錢的啊。
哦不,應該是,花了魔都九院的錢。
然后張正權也最好別喝多,免得第二天因為宿醉誤了事,那就真要樂極生悲了。完全沒必要。
張正權叫了個代價。
周成也沒建議更便宜的打車方式了。
吃個火鍋吃了接近四千大洋,也真是沒誰了。
張正權這個煞筆,直接點了五十盤肉,不讓退,兩個人差點吃吐,再加上卜浩然意外加入,也才吃了二十一盤!
剩下的,周成都想打包了,問了幾桌人,想要送出去都沒送得出去,然后是服務員覺得可惜,問她們可不可以帶走,這才避免了浪費。
2978,2262!雖然最后還是按照70一盤算的價格,也得2000多!!
張正權到了酒店后,酒還沒醒過來,就接到了一個電話。
“喂,您好。我是小張。”張正權非常熱情和客氣。
在開公司之前,他接打電話除了家里人,都基本上是爹,開了公司之后,除了在老張那里是兒子,其他很多地方都快成孫子了。
“我知道,你是小張,你爹還是張萬青。”
“我陸乾州,乾州醫器就是以我的名字命名的。”陸乾州自報了家門。
張正權愣了楞,然后想了一圈:“欸?”
“做骨科器械的,好像沒有叫乾州的啊。大哥,你是不是打錯了啊?”
張正權剛入行,和省內的器械公司打T臺都沒打贏,哪里顧得上國外的,非骨科器械耗材的公司哦。
而且打他電話的人,大多提了他爹叫什么的,就基本上沒好事。
陸乾州當時就沉默了。
然后過了十秒鐘,說:“今天,你應該接到了好幾個和你們公司合作的電話吧,這是我弄的。不是周成,你現在能聽明白了嗎?”
張正權聞言,立刻就說:“欸,陸先生您好。您好。”
“我是小張,不知道陸先生您打電話過來有何指示?”
挨罵要立正啊,犯了錯要承認啊,還好現在的張正權不是以前了,會直接說一句,那你去找張萬青唄,來我這里干嘛?
“我只問你,你為什么想要做不賺錢的生意啊?”陸乾州覺得這個張正權也是哥能屈能伸的人,所以也不愿意多糾結之前的誤會。
而且他實在是很好奇,張正權為何會選擇在這個時候入場器械這一塊。
張正權馬上回說:“陸先生,所有做不賺錢生意的,其根本目的就是為了掙錢。陸先生是打算投資我么?”
“如果是的話,我可以來拜訪陸先生您,我們當面詳談?”
陸乾州搖頭:“不,我暫時沒空和你見面。好吧。”
“你要和我合作的話,我建議你先提前了解一下乾州,至少可以。或者goo一下。”
“而且,我們的合作,可能到時候會有點阻力和小風險,你愿意承擔么?”
“嗯?”張正權愣了愣。
陸乾州就道:“沒關系,你父親肯定頂得住,你要不還是先去問問他的意思吧,這件事,你可以作為一個引子,但是真要拍板的話,還得他來。”
“我之所以不想直接聯系他,是因為他根本不懂我們這一行。”
“但是你肯定是明白的。”
“現在你遇到的這么一些,就是我的誠意。”
“京都三院,和協醫院,你能夠把握得住的話,差不多了。這誠意再多的話,您就得想想我是不是會別有所圖了。”
說到這里,陸乾州就掛斷了電話。
張正權則是在這邊,開始一臉懵逼起來,過了好一會兒,他打了一下公關部的電話,查到了乾州之后。
張正權還是沒急著給老張打電話,而是先自忖著,自己到底能不能接得住,和陸乾州合作,甚至可能陸乾州會借著這個合作的機會,往國內轉投資甚至回國的這種風波撞擊。
到底有沒有這樣的能力和實力。
考慮了一圈,張正權覺得自己是沒這個份量的,但是再仔細考慮一圈,張正權又覺得,如果陸乾州就只想靠著民企回家的話,那么是絕對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這事兒,還得看上面。
所以,其實給老張講不講,影響都不大。
那陸乾州打來電話,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不太懂。
沙市。
某小區內,楊弋風穿著單薄的睡衣,端著咖啡,走向窗臺旁。
在家里行走,因為有地暖,絲毫不冷。
他接著坐到了藤椅上,桌子上還打開著寫小說的碼字軟件,電話放在了電腦的背后。
看了看窗外,稍微打了個哈欠,仍然未著急動筆,繼續思考著各種各樣的素材。
一杯茶,一包煙,一千字,摸一天。
正放松心情,盡量使得自己心曠神怡的時候,他電話響了起來。
一看,卻是陌生電話。
楊弋風就頗為好奇了啊,自己很久都沒在科室里了,陌生的電話,很少見。而且歸屬地還不是沙市,莫不是騙子哦?
但是想了想,楊弋風還是接了:“喂。”
沒自報家門,只是客氣了一句。
“楊弋風?”電話的另外一頭,飄出來他名字。
語氣很陌生,但是對方確實是認識自己的,楊弋風眉頭一皺:“是的,不知道您貴姓?”
“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誰,我只問你一個問題。”
“你愿不愿意幫我個忙,去老老實實地當幾年研究員?”
“也不是給其他的外人,就是給你的熟人,周成。然后,我給你年薪一個億,怎么樣?”電話里的聲音,格外輕佻,似乎在說幾塊錢,或者在討論吃飯喝水這樣的尋常事一樣。
楊弋風聞言,立刻眉頭一皺,而后馬上舒緩而開:“陸乾州老師!”
“果然是聰明人啊!不愧是以前最被桂老看好的,要來對付我的人。”
“可惜啊,被我安排得明明白白的,都來不了京都了。如今就只能強行改行去了。”
“所以,你如果不想再有意外發生的話,那么就繼續聽我的安排吧。”陸乾州被認出來身份之后,忽然說了一段話,極具沖擊力和刺激性。
楊弋風的呼吸只是稍微急促了一些,然后就平復了下來:“這件事不可能和你有關系。”
“我已經查證了。”
陸乾州這么說,肯定是為了激怒他。
“你是誰?你怎么能夠查證就和我沒關系呢?”陸乾州繼續反問,譏諷味道十足。
“我查證的是和任何人都沒關系,更加不可能和您有關系。如果真的是能和您有關系的話,您不會對我說這些話。”
“畢竟,您雖然可能不在國內,您家的祖墳還在。”楊弋風也是頗為不客氣地回。
陸乾州也就不想繞圈子了,他到現在,基本上已經確定了,周成的意外出現,并不是簡單的意外,就是楊弋風的刻意安排。
當然,這么聰明的人,怎么可能就讓楊弋風改行去了呢。
所以,陸乾州就說:“我把那三個人給搞進監獄,你能賣什么價格?”
“把他們搞死了,你又能賣什么價格,你自己說個數。”
“你說話,我先付賬,給了錢你再來提供服務,童叟無欺哦!”陸乾州繼續道。
楊弋風問:“你說的是真的?你怎么可能做到?”
“我做過比他們更大的。”
“如果花錢都坐實不了幾個人真實存在的罪名的話,那么就只可能是錢不夠!”
“希不希望,安排一場意外?”陸乾州繼續利誘著。
楊弋風毫不猶豫地說:“人不死,只要受到該有應有的懲罰,入檔案。”
“罰沒該罰的款。已經給他們多空了一年時間。”
“不必要搞倒幕后的人,只需要搞到幕后的人不敢幫他就行了。”
“或者。”
“他如果想用精神分裂癥來逃脫刑罰,就變成真的精神分裂癥好了。”
“做到任何一點,我隨你處置。”
楊弋風也不貪心,人該不該死,那不是他說了算的,他雖然憤怒,但國家有法度。
法律的存在,是為了懲罰和糾正。
但是,就像他這樣,大搖大擺地就出來了,楊弋風是很難接受的。
他雖然另有安排,但是目前還沒有準備好!
等到他準備好的時候,那么就要一擊必殺,但是現在,如果提前有辦法解決這件事的話,那么,楊弋風是絕對不希望放過這樣的機會的。
甚至于,他也可以失去自己的‘自由’!
雖然這很殘酷。
“那你是想他身體被關起來,還是精神被永遠關起來呢?”陸乾州繼續問。
他沒想到,楊弋風想做的事情,還比他更加殘忍。
要知道,把一個人弄死,很簡單,但是要把一個人從假的精分弄成真的精分,這可不容易啊。
“算了吧,陸乾州老師。”楊弋風退了一步。
“我就只想他失去身體的自由,而且是絕對的失去自由那種,不是掛個名。”
“該判罰多少年,就得多少年!他有逃逸。”楊弋風提了個醒。
陸乾州就說:“細節問題,不用你來提供。我能夠做得比你做得更好。”
“然后我想讓你做的事情就是。”
“隨意,我看到了之后,您再說,我不需要提前知道。”楊弋風豁出去了。
“你去找周成,跟著他混。一直到你覺得你需要離開為止,沒其他的。”
“你擺我一道,我也要還你一道。”
“你擺了他一道,他該要怎么還你,得看他什么時候能反應得過來。”陸乾州笑了笑,回了一個讓楊弋風十分意外的答案。
楊弋風愣了愣:“我去跟著周成?”
“就這么簡單?”
楊弋風甚至想過,對方要他楊弋風從醫院里偷一些麻醉藥出去賣這種極端的事情。只是跟著周成的話,那未免也太簡單了吧?
陸乾州就問:“你確定是簡單嗎?”
“如果你真這么覺得的話,那么你就自己去做就行了。”
“但是你要相信我,這是我對你的懲罰,不是對你的嘉獎。也是我們的一個交易。”
楊弋風沉默了。
然后點了點頭,說:“好,我明天就退學,去找周成。”
“你不退學呢,你退學干嘛?以后你的學歷還是有點用的,你去和你老師申請保留學籍的游學就好了,反正你老師也教不了你多少了。”陸乾州趕緊勸。
他把楊弋風給弄來,不是為了整治楊弋風的,而是打壓一下他的價格而已,怎么可能真的讓楊弋風毀了呢?
一個能夠算了他的人,肯定不簡單。
他覺得,楊弋風把周成安排來京都,就絕對沒什么好事情,肯定有楊弋風自己的目的,但是他的目的,到底是不是自己現在想要安排的這個,陸乾州還沒考慮清楚。
只是,不管這是不是楊弋風的謀劃,現在自己都必須要走這么一步,把楊弋風給套牢了。
不然的話,楊弋風不被束縛起來,再次地打破他的安排和計劃那就不好了。
因為其實這一次的陸乾州,還沒打算要提前回國的,他這次來國內,是另有安排,可只是在京都大學附屬三醫院臨門一腳,竟然就被牽絆住了。
這是他謀略之外的。
桂老安排的彭鵬都沒見效,也不知道這周成,楊弋風是從哪里找的。
這是個危險人士,這次還好,萬一下一次把自己的命都坑沒了的話,那么自己還怎么回國呢?
他可不想客死他鄉。
“那個,陸乾州老師,那我能夠提議一個小要求嗎?我想在工作之余,繼續寫下小說,不會耽誤正事,這可以嗎?”楊弋風問。
陸乾州又沉默了,因為這句話,是完全在他預料之外的。
陸乾州就問:“你寫小說的根本目的是什么?”
“賺錢,積累粉絲。”
“其實積累粉絲,才是最主要的目的吧。你打算來一場網暴?”陸乾州繼續追問。
“不是。”
“我是打算作科普。”楊弋風的答案,又一次地出乎了陸乾州的預料。
“然后順便,在文筆,理解和領悟都到了一定的層次后,以醫學的知識來寫一本通俗小說,可以娛樂消遣、學習三用的那種。”
“您知道,我是喜歡學醫的,我是喜歡醫學的。”
“做研究,這其實也是一種。正是因此,我希望陸乾州老師您能夠不剝奪這樣的自由。”
陸乾州則說:“醫學是一門嚴謹的學科,不應該是娛樂化的啊?”
“可對于大部分非醫學專業的人而言,他不需要這么嚴謹的了解所有的發病機制啊?他們只需要知道表現就好了啊?”楊弋風給了自己的答案。
陸乾州接著就不講什么了。
這個楊弋風,是個怪人,他還是覺得,楊弋風的目的,還不是徹底的暴露出來。
但是,如果他真是以成為‘教科書’、科普教材的目的,去寫小說的話,那么只能說,這小伙子的想法,真的很牛叉。
楊弋風則小聲問:“陸乾州老師,我能再多問一個問題嗎?”
陸乾州很直接:“你說。”
“如果我的意見和思路,與周成不一致的情況下,我該如何選擇?”楊弋風想搞清楚這個。
雖然說,周成很厲害,但是他自己也不差,他覺得自己肯定會和周成有理念沖突的地方。
“你們出現這樣的出入和誤差的時候,到時候肯定是聽我的。”
“你如果沒有其他問題的話,那么就聯系周成吧。”
“沒有意外的話,今天晚上會進行抓捕,以‘越獄’的名義。明天上新聞。”
“但是新聞可能會被控制住。你可以搜得到,好吧!你甚至可以去親眼看一看,確定了之后,再出發去找周成。”
“還有一點,你們該去哪里學習,該怎么去做研究的起步,得你們兩個自己想辦法,我也想不到一個特別好的地方。”陸乾州其實心里有了答案,只是不希望對兩個人進行投喂。
“好的。”楊弋風點頭。
掛斷了電話之后,頓時文思如泉涌一般……
就打開了word,寫了起來。
“請假條”
“各位書友們,今日無更,請假一天,整理大綱和思路……”
幾十個字的請假條,頓時出爐,然后,楊弋風才真正地認真品了品咖啡。
十幾分鐘后。
楊弋風先打了一個電話,是打給丁長樂的,大概意思就是他又想出去學習和研究了,這次是認真去學習,而不是為了找寫小說的素材而出去的。
丁長樂同意了!
并且還交待:“弋風啊,能夠聽到你這么說,我真是很欣慰啊。一年了,這一年時間,我是一直都在等著你說這句話。”
“你放心,不管你要去哪里學習,我都會全力支持你的。”
楊弋風點頭,說:“師父,您放心,我一定不會讓您失望的。我此去魔都,可能很快就回,也可能是過一兩年才回。到時候,差不多就是榮歸了吧。”
楊弋風說得很自信。
一個陸乾州,一個周成,一個我楊弋風,如果真要扎扎實實的做事的話,真的找不到任何理由做不到功成名就。
到時候就看,他們想做的事情,到底有多大了。
“我倒是不求你有多功成名就哦,我只希望你能更加開心一些,能夠好好地完成學業,然后做點自己喜歡做的事情。”丁長樂樂呵呵的,仿佛心結都被解了開。
楊弋風想了想,自己喜歡做的事情,不就是當一個好醫生嗎?
只是中途出現了意外而已。
但是現在,去做研究,又不是做手術,所以不怕這樣的心魔,而且,如果那件事被徹底地解決了的話,那么,自己的心結也就被打開了。
這個世界,還是很美好的。
那么,在美好的人間,遇到了這么多知音的情況下,若不能好好地活一次,豈不是枉費了這一生?
大丈夫者,若在有能力的情況下,能夠留個名字,肯定也是非常精彩的。
從開始,步入醫學的殿堂時,楊弋風的夢想就是在教科書里面留個名字,所以他一直都很意氣風發,如今收拾好一切,再重新出發的話。
楊弋風已經更加成熟了,更加成長了,像是破繭重生一般……
非常堅定地撥出去了電話:“周成,我要出湘省了。”
“啊?你出來去哪里?”周成愣了愣。
楊弋風之前為了寫小說,連桂老組織的培訓班都不參加,現在竟然要出來,那他是去哪里?更好的地方嗎?
“跟你混。”楊弋風說。
約等于原來49.8個周成的楊弋風要跟我混?
周成只當楊弋風是開玩笑:“你可真會開玩笑哈。”
“隨你吧,反正,我就是要來跟你混了。你做什么研究,我就跟你做什么研究,你做什么手術,我就跟你做什么手術。”
“這次我可是放開了手腳的哦。不是看客。”楊弋風突然警告了起來。
“嗯,可以啊。”周成又不怕。
資質好是資質好,但是自己該開掛還是開掛。你楊弋風再怎么資質好,也才二十三歲不,我資質不好,我都模擬了多少年了啊?我還能怕你不成?
我還挺期待你信心滿滿來找我,然后又失魂落魄、乖乖聽話的樣子呢。
要說,和上級醫生比,周成可能沒那么自信。
畢竟教授承載著的不僅僅就只是實力和能力這么簡單,還有很多綜合因素,比如說道德、教學等等。
但是要和同級或者比自己小的人比,周成占了資歷的優勢,我壓死你。
你是龍,得給我盤著,是虎,給我臥著。
年輕人都還沒進江湖,那么江湖里面的人情世故,和年輕人之間有啥關系,就只有‘打打殺殺’。
如果連年輕的時候,都不敢打打殺殺的話,那么一輩子也就只能被臥著的下場了。
“那我要來哪里呢?京都,還是魔都?”楊弋風似乎是早就知道了周成去京都,不會有善了似的。
“隨你吧,我這邊的培訓課結束后就會去魔都,應該會在魔都繼續待一段時間,把自己正在進行的課題等都解決掉,然后再回京都,你自己看怎么方便吧。”周成就回。
如今的他,已經是相當的自由了,只要是自己能夠找到學習的地方,哪里都可以學,不會被捆綁住。
而且陸乾州也講了,他到時候還會另有安排。
所以,周成現在的視野和目的,已經不僅僅只是局限于求學這一點了。
他要想的是,該怎么去做事,怎么去做專利,怎么去把國內的器械品牌的臺子給搭建起來。
這些,都還需要有詳細的規劃才行,或許,也不是自己一個人,一個團隊能夠做得出來的,還需要有人來幫忙。
“那我就先來魔都吧。順便拜訪一下師姐。”楊弋風說。
周成反應了一下,才想到楊弋風說的是丁點。
丁點是本科考的碩士,目前研究生三年級,楊弋風是八年制,目前是研究生六年級下學期!
他叫丁點,是沒有錯的。
“那你的住宿這些?”周成接著又考慮到了非常現實的問題。
楊弋風雖然天賦很高,但是其實還有他能夠學的東西的。只是,自己這經濟實力的話,可提供不了什么學徒資助啊。
這一點要說好。
“我自己安排吧。”楊弋風倒是很大方。
翌日,按照規則,應該是培訓課的倒數第二天。
但是呢,因為陸乾州、彭鵬等人的異軍突起啊,所以就桂元平等人就安排,今天就是最后一天了,不再多安排課程了。
雖然聽起來是有點操蛋的,但是呢,客隨主便。
周成這些學生,也不好多說什么。
本來,四天時間,共計三十六臺手術,就夠主辦方費心的了。
而這最后一天的課程,就進行得格外順利了,差不多就只是走個過場。
周成放棄了主刀,彭鵬離開了。
九臺手術,除了帶教老師主刀的三臺,周成之外的四個人,每個人都主刀了一到兩次。到此,這個培訓班,才算是真正的圓滿結束了。
而結束之后,就在最后一臺手術結束的那一刻。
周成等人出手術室的時候,就發現啊,外面等了好多人,基本上就是有一種把手術室圍得有點水泄不通。
如果不是因為手術室門口有保安守著,恐怕這些人都要沖手術室了。
看著這架勢,桂元平桂老親自出面,才勉強把人給“送走”,但也是讓桂老費了好大的心力,安排了車,這才把周成他們接到了各自的酒店。
然后桂老還安排,今天晚上,來一個‘結業’典禮,會頒發結業三醫院的結業證書的。
雖然,桂老等人都知道,周成等人對結業證書的需求,其實不大了,但是,這個流程依舊有必要走。
因為周成,現在還都不算是完整的,三醫院的人,只是掛了個名,可能馬上就轉身去了其他醫院,或者是到了其他的器械公司。
剛回到酒店里的時候,周成的電話不知道為何被曝光了,所以一下子就接到了很多的未接電話。
每每接聽,都是有器械公司希望找周成聊一聊的,希望周成能夠去他們那里工作或者合作。
愿意以高薪聘請。
周成拒絕說自己正在讀書。
可這些公司還說,讀書沒關系,他們提供學費,生活費,而且還可以開工資讀書,只要畢業之后,能夠去他們那里工作。簽一個意向合同!
周成婉拒了。
連續五個電話之后,周成就直接屏蔽了所有通訊錄之外的電話,這才稍微變得安逸了些。
資本的力量,是巨大的。
而直到這么安逸了之后啊,周成就發現,自己的好友,又快被加爆了,所以周成又只能是設置成不能被添加為好友。
張正權然后才打來了語音電話:“周成,你今天肯定被煩死了吧?”
“我知道了消息之后啊,打你電話啊,愣是打不通啊。全都是在占線。”
“然后我就查了一下,發現你的電話是不小心泄露的。因為你之前參加培訓班的時候,資料和信息是三醫院的學生統計的,然后他沒搞懂情況,把名單發給了一個藥代。”
“然后藥代在賣你的聯系方式,我就知道你肯定是被煩死了。”
“不過不用擔心,賣你聯系方式的那個人啊,已經被我給找到了,我會煩死他的。直到他永遠知錯為止。”
周成就忙勸說:“權子,你別亂來啊。現在是法制社會。”
張正權就道:“你放心吧,我心里有數。”
“而且,這樣的風波,也不會持續很久,主要是,陸乾州老師的合作意向,太有誘惑力了,讓大家都有可能鋌而走險。”
“但沒關系啦,你如果真的接到了什么威脅的電話,你就先開錄音。”
“你開了錄音,我去找他們公司的話,這才是有理有據。我和你不是同事關系,我們是朋友關系,不涉及到利益糾葛的話,我玩得更加過分一些,別人才會害怕。”
周成打斷:“不說這個了。你什么時候回去啊?”
“我可能會坐明天早上的飛機回魔都去了,后面再來京都。”
張正權就說:“我可能還要很久哦,到時候再聯系吧。如果你有需要的話,隨時說一聲。我讓公司給你在這邊租房子,你如今是我們公司的合作工程師。”
“有工資,你還能拿股份盈利分紅的。”
“公司才起步,不會很多。”
大家都在搶周成的情況下,張正權自然要近水樓臺先得月,別人能給的,他也能給,只是不好談這么直白。
難道張正權還能說,兄弟,老子供你讀書,給你生活費,你以后跟我混?
這樣的話雖然符合事實,但是會變味的。
“我可以有工資了嗎?”周成問。
“那肯定啊,我告訴你啊,我都是拿工資的。”張正權嘿嘿一笑,說。
“滾你丫的的,我還能再被你騙?”
周成是真的覺得好冤枉,他以前竟然真的覺得張正權好窮,讓他蹭飯竟然。
簡直就是乞丐給主播打賞。
“真的,我不騙你,我日常用的錢,全是工資里的。絕對沒有超過好吧。我請客吃飯談生意,那是公司的公關費。我請你吃飯,那是我私人出的賬。”
“都是有據可查的,我上個月工資,一萬三。”
“是按照最底層業務員的提成拿的,工資表在財務,你可以去看的。”
算賬這一塊,張正權沒輸過誰。
摳門也差不多了。
“勞資信了你的鞋。你那叫體驗生活,我這是真的生活。”
“不說這些了,能有工資,就更好咯。”
“我給你講啊權子,從去年到今年,我問家里要了四萬塊錢了。”
“可能這個錢,對你而言就是一天的利息,甚至是眨眼的工夫,但我爸媽,肯定得存半年以上,甚至一年。”周成表達得很真實。
他不怕張正權認為他的家庭窮,家里窮并不代表周成很窮,周成的精神很富有。
而且他的能力,已經在逐漸變現。
現在只是起步而已,變現的速度也超出了預期。
“有空替我向叔叔阿姨問好。”張正權沒多說什么,只是這么來了一句。
“好,我要吃飯去了。今天結業聚餐。”
“我們的話,昨天就當是聚過了咯。”
“嗯,好的。掛了。”
在出發去聚餐的時候,因為周成住的酒店和粟敏是同一個酒店,所以兩個人就是同時出發的。
在車上的時候,頗為八卦的粟敏就問:“周成,這次,你可牛波大發了啊。那可是陸乾州啊。”
“如果你能夠得到他的認可,比院士當老師還牛叉。”
在粟敏的視野里,乃是周成被陸乾州私下里叫了出去,如果真的是陸乾州要收周成當學生的話,可能比跟著桂老混都獲得的東西更加多,畢竟即便是桂老,和陸乾州比專利和科研這些。
還是差了很多的,而且陸乾州的很多專利都正在套現!
周成聞言,笑了笑:“陸乾州老師說不想當我老師。”
周成一語雙關,他們是合作的人,當然不是師徒關系了。只是,占了比別人想象中還要好的好處之后,沒必要繼續凡爾賽了。
畢竟啊,他的存在,本來就已經夠凡爾賽了。
“那沒關系咯,陸乾州老師輕易不收徒弟,也不收學生。”
“你如果要出國的話,肯定可以讓陸乾州老師帶下你。這個他肯定會同意了吧?”
出國之后,也會有一個帶教老師,如果陸乾州可以當周成的帶教老師,就已經非常好了。
“嗯,這個陸老師沒拒絕。”周成就順著粟敏的話說下去算了。
“真羨慕你啊。周成。”
“也有那么點嫉妒你。”
“唉!”粟敏唉聲嘆氣。
周成的實力,他不服不行,周成能夠獲得的資源,即便是身為瑞金最得意的骨科研究生的他,也是獲得不到的。
“沒事兒,以后說不得我們還會合作,需要相互學習呢。”周成早就盯上了粟敏,自然也地客氣客氣。
像粟敏、余橫這樣的隊友,可遇不可求。
“嗯,我們有微信,以后多聯系。”粟敏肯定會找周成合作的,畢竟強強聯合,是勢在必行的事情。
他也不差,只是沒周成這么強而已,他能夠達到的遠方,仍然不可能限量。
粟敏自己都相信這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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