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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九十二章 意外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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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清晨,天光放亮,鳥雀啁啾。

  陳凌早早起身,將昨日摸回來的,剩下的螺螄河蚌,該吐沙的換水,該冷藏的放入水塔。

  匆匆吃過早飯,他便再次檢查藥箱,清點疫苗和器械。

  “今天去長樂鄉,把幾個養雞場的疫苗打了,順道看看大集,把該買的東西置辦齊。”

  他對王素素說了一聲。

  王素素正給樂樂喂蛋羹,聞言抬頭:“路上小心點,今天逢大集,人多車雜,看著點小青馬,春天公馬燥,咱家小青馬是母馬,太招搖。”

  “知道。”

  陳凌應著,農歷二三月是騾馬發情期。

  揉了揉睿睿睡得亂蓬蓬的腦袋,“在家聽媽媽話,爸爸去給大公雞打針,回來給你帶麻糖。”

  睿睿迷迷瞪瞪點頭,小手還抓著半個饅頭。

  王真真回來了,有人跟他玩,倒是不嚷嚷跟陳凌出去。

  陳凌笑了笑,拎起藥箱出門。

  小青馬早已備好鞍,見到主人,親昵地蹭了蹭他的手臂。

  陳凌翻身上馬,一抖韁韁繩,輕快的馬蹄聲便嘚嘚響起,踏著晨露未干的村路,往長樂鄉方向行去。

  越是靠近長樂鄉,路上越是熱鬧。

  三三兩兩的鄉親或挑著擔子,或推著獨輪車,或牽著馱馱著貨物的毛驢,都是往鄉里趕集的。

  空氣中彌漫著各種氣息。

  新編的竹筐的清香、剛出籠的饅頭的麥香、還有牲畜身上的淡淡膻味,混合在一起,構成了鄉村集市特有的鮮活味道。

  “富貴!去鄉里啊?”有相熟的村民打招呼。

  “哎,去給雞打疫苗!”陳凌笑著回應。

  “還得是富貴!當了大老板,還肯打疫苗嘞,今年春防就指望你了!”

  “應該的!”

  到了長樂鄉,集市早已人聲鼎沸。

  街道兩旁擺滿了攤位,吆喝聲、討價還價聲、雞鴨鵝的叫聲此起彼伏。

  充滿了生活的喧囂和活力。

  陳凌沒有立刻去集市,而是先去了鄉獸醫站。

  老巴早已等在站里,見到陳凌,如同見了救星。

  “哎呀富貴!你可來了!疫苗都給你備好了,冰袋都換新的了!”

  老巴指著墻角幾個保溫箱,“按你昨天說的數,只多不少!”

  陳凌打開箱子仔細檢查,疫苗瓶排列整齊,冰袋冒著絲絲寒氣。

  “成,老巴哥,謝了!咱們這就去那幾個養雞場。”

  “走,不然一會兒集上人多!!”老巴連忙道。

  兩人將保溫箱妥善捆在小青馬馱架上,一前一后往鄉郊的幾個養雞場走去。

  春防主要是防雞瘟。

  這年頭的家禽養殖,雞瘟是頭號大敵,一旦爆發,往往一死一大片,損失慘重。

  其他諸如鴨瘟、小鵝瘟也有,但不如雞瘟常見和致命。

  因此陳凌今天的重點就是給雞接種疫苗。

  第一個養雞場規模不小,依著山坡建了一排排的雞舍。

  養雞的是個精干的中年漢子,姓張,早已帶著媳婦在門口等候。

  “陳大老板!老巴叔爺!可把你們盼來了!這幾天我這眼皮老跳,就怕雞出毛病!”

  養雞場老板急切地迎上來。

  “張老哥放心,打了疫苗就塌實了。”

  陳凌一邊寒暄,一邊利落地戴上手套,取出注射器和疫苗瓶。

  雞舍里,成千上萬只雞咕咕叫著,空氣中彌漫著雞糞和飼料的味道。

  工人們已經按要求,將需要接種的雞分批捉好,固定在特制的籠架里。

  陳凌手法嫻熟至極。

  只見他左手持針管,抽取藥液,排空空氣,右手精準地抓住一只雞的翅膀根部,找到皮下疏松的部位。

  消毒,進針,推藥,拔針,動作如行云流水,一氣呵成。

  整個過程不到三秒鐘,那雞甚至沒來得及掙扎,就被輕輕放回籠子。

  “好家伙!這手法!神了!”張老哥看得目瞪口呆。

  老巴在一旁也是嘖嘖稱贊:“瞧見沒?這才是真功夫!又快又輕,雞都不受罪!咱們以前那打法,跟殺雞似的,雞嚇得夠嗆,人也累得半死!”

  陳凌全神貫注,手下不停,一只接一只,效率極高。

  工人們源源不斷地將雞送來,他幾乎不用抬頭,全靠手感,準確無誤。

  不到一個時辰,這個雞場的幾千只雞就全部接種完畢。

  “好了,張老哥。注意觀察兩天,飲水里加點維生素,減少應激。這幾天別換飼料,保持環境安靜。”陳凌一邊收拾器械一邊叮囑。

  “哎!好好!太謝謝你了富貴兄弟!這是打疫苗的錢,趕緊收好!”

  張老哥趕緊把錢遞過來。

  陳凌也沒客氣,接過揣進兜里:“下一家是哪個?”

  “西頭老周家的,二娃子家的,還有南坡張寡婦家的,規模小點,但也等著呢。”老巴趕緊道。

  “行,走吧。”

  一連跑了三個養雞場,等到把最后一只雞打完疫苗,日頭已經升到了頭頂。

  陳凌額角見了汗,但精神頭依舊很足。

  老巴更是佩服得五體投地:“富貴,你這越來越厲害了啊,比熟手還熟哩,真是這個!”

  他翹起大拇指,“我年輕時最利索的時候,也趕不上你一半!”

  陳凌笑笑:“熟能生巧罷了。老巴哥,這邊完事了,我去集上轉轉。”

  “同去同去!我也得買點東西。”老巴連忙道。

  兩人牽著馬,重新匯入熙熙攘攘的集市人流。

  正值晌午,集市上越發擁擠熱鬧。

  各種氣味混雜在一起:

  油炸糕的甜香、鹵煮下水的咸香、新鮮瓜果的清香、還有牲畜區的腥臊臊……

  陳凌目光掃過一個個攤位,采買著家里需要的物什。

  給王素素扯了幾尺細軟的青布,給王真真、睿睿稱了幾斤酥脆的麻糖和江米條,又買了一些時令的菜籽和花種。

  路過肉攤時,他特意停下腳步。

  攤主是個滿臉橫肉的壯漢,正揮舞著砍刀剁骨頭,案板上擺著豬肉、羊肉,角落里的木盆里,似乎還有些不同尋常的東西。

  陳凌心中一動,走上前問道:“老板,聽說最近山里熊瞎子多,你這有熊肉或者熊皮熊膽嗎?”

  那壯漢攤主聞言,停下刀,打量了陳凌兩眼,嘿嘿一笑:“兄弟,你來晚了!好的早讓人訂走了!就剩點零碎肉和一小塊皮子,你要不?”

  陳凌搖搖頭:“零碎不要,你知道誰家有整張的好皮子,熊膽也要完整的。”

  “這還真不知道!”

  攤主搖頭,“今年開春熊瞎子倒是挺多,但好東西緊俏啊!”

  “不光我這兒,你問問這集上,誰家還有整張的好皮子?早就送去王八城賣掉了!”

  陳凌有些失望,正要離開,旁邊一個蹲在地上抽旱煙的老農忽然抬起頭,插話道:“后生,你要尋熊皮熊膽?”

  陳凌看向老農,見他穿著洗得發白的舊褂子,臉上皺紋深刻,像是附近山里的農戶。

  “是啊,老叔,您知道哪兒有?”

  老農磕磕煙袋鍋,站起身:“俺是羊頭溝的。后生,你是不是姓陳?去年冬天,帶狗幫俺們村打過狼群的陳富貴陳老板?”

  陳凌一愣,仔細看了看老農,有點面熟,似乎去年在羊頭溝打狼時見過。

  “是我,老叔您記性真好。”

  “哎呀!真是陳老板!”

  老農頓時激動起來,一把拉住陳凌的手。

  “恩人吶!去年要不是你帶著槍來,俺村得讓那伙狼禍害慘了!俺家那十幾只羊肯定保不住!”

  陳凌被說得有點不好意思:“老叔,你別客氣,舉手之勞。”

  “啥舉手之勞!那是救命之恩!”

  老農情緒激動,然后猛地想起剛才的話題。

  “陳老板,你要熊皮熊膽?早說啊!俺家就有!”

  “俺兒子開春跟人進山,碰上個剛出眠的愣頭青熊瞎子,差點著了道,好不容易才把它弄回來,皮子找人剝的,剝得完整,膽也小心取出來了,俺這就回家給你拿去!”

  說著轉身就要走。

  陳凌趕緊拉住他:“老叔,使不得!那是你們家辛苦打的,該賣錢賣錢,我按市價買!”

  “買啥買!”

  老農眼睛一瞪,“一張皮子一個膽,值幾個錢?跟你幫俺村那么大忙比,算個屁!”

  “你等著!俺這就回去拿!不許走啊!”

  老農力氣不小,說完掙脫陳凌的手,風風火火地擠開人群就走了。

  陳凌哭笑不得地看著老農消失的方向。

  老巴笑道:“得,富貴,你這是好人有好報啊!羊頭溝的人實在,認死理,你幫過他們,他們肯定不肯收你錢。”

  果然,沒過多久,那老農就氣喘吁吁地跑回來了,手里抱著一個沉甸甸的麻布包袱。

  “陳老板,你看!”

  老農打開包袱,里面赫然是一張迭得整整齊齊的黑熊皮!

  毛色烏黑油亮,皮板厚實柔軟,只有胸口處有一小撮月牙白毛,整張皮子幾乎沒有任何破損,處理得相當好。

  旁邊還有一個用油紙包著的小包,打開一看,是一枚完整的、呈深綠色、表面有細密紋理的干燥熊膽,品相極佳。

  “這……”

  陳凌雖然料到對方會有貨,但沒想到品相這么好,“老叔,這太貴重了!這皮子這膽,拿到市里能賣不少錢呢!”

  “啥錢不錢的!給你就拿著!”

  老農梗著脖子,硬把包袱往陳凌懷里塞。

  “俺們羊頭溝的人,不是不知好歹的!你要不給錢,俺就不要了!”

  周圍已經有人圍觀,紛紛議論。

  “羊頭溝的老楊頭?可是個倔脾氣!”

  “這后生就是陳王莊的陳富貴??那本事可大啊!”

  “是他!厲害著哩!去年羊頭溝鬧狼,就是他去平的!”

  “怪不得老楊頭這么大方,這張皮子加上膽,少說值這個數!”

  有人悄悄比劃了個手勢。

  陳凌見老農態度堅決,知道再推辭反而傷了對方心意,只好接過包袱,誠懇道:“老叔,那我就厚著臉皮收下了!謝謝您!”

  “謝啥!該俺們謝你!”老楊頭見陳凌收了,臉上笑開了花,皺紋都舒展開了。

  這時,旁邊又擠過來兩個漢子,一個提著只風干的野雞,一個拎著一串臘肉。

  “陳老板!俺是西溝的!去年你也幫俺村趕過野豬群!這點山貨,你一定拿著!”

  “陳老板,俺是下河套的,記得俺不?這臘肉自家做的,香著呢!”

  一時間,竟有好幾個附近村子的鄉親認出了陳凌,紛紛要送他東西。

  陳凌連連推辭,好不容易才勸住大家。

  老巴在一旁看得感慨萬分:“富貴啊,你這人緣……真是沒話說!這可不是光憑本事就能換來的!”

  辭別了熱情的鄉親,陳凌看著手里沉甸甸的熊皮熊膽,心里也是暖融融的。

  他想起剛才肉攤老板的話,順口問老楊頭:“楊老叔,今年開春山里的熊瞎子好像特別多?我這一路都聽說好幾起了。”

  老楊頭點頭:“可不是嘛!今年邪性!開春雪一化,山里的熊瞎子就跟捅了窩似的,俺們村附近就見了三四頭!”

  “脾氣還都挺躁,傷了好幾個砍柴挖藥的。”

  旁邊另一個羊頭溝的村民也湊過來道:“是啊陳老板,除了熊瞎子多了,感覺野豬都變少了!”

  “往年開春野豬最愛下山拱莊稼,今年沒見幾頭大的,倒是豺狗子見了好幾群,煩人得很!”

  “野猴子也少了。”

  又一個鄉親插嘴:“往年這時候,山上的野猴子鬧騰得很,可今年靜得很。”

  陳凌聽著,心里暗暗驚訝。

  熊瞎子增多,野豬和猴子減少,豺群活躍…這生態變化有點意思。

  他忽然想起自己洞天里那兩頭堪稱“豬王”的巨型野豬,似乎明白了什么。

  洞天福地潛移默化地影響著周邊的生態環境,或許使得某些物種的繁衍和競爭力發生了變化。

  黑熊作為適應力更強的雜食動物,可能抓住了機會,種群數量有所增長。

  而野豬和猴子,或許受到了壓制,或者遷徙到了更深處。

  至于豺群,它們本就是機會主義者,生態位出現波動時,它們活躍起來也不奇怪。

  想通了這一點,陳凌對鄉親們笑道:“林子大了,啥變化都有。大家進山多小心點,結伴而行。有啥難纏的大家伙,可以捎信去陳王莊找我。”

  “有陳老板你這句話,俺們就踏實多了!”鄉親們紛紛笑道。

  又閑談幾句,陳凌才與老巴和鄉親們道別,牽著馱馱著禮物和采購物品的小青馬,離開了喧鬧的集市。

  走在回村的路上,春風拂面,帶來田野的芬芳。

  陳凌的心情很是舒暢。

  不僅順利完成了春防任務,還意外收獲了一份厚重的禮物和鄉親們的深情厚誼。

  更重要的是,他對周邊山林的生態變化,有了更直觀和深入的理解。

  “洞天的影響,比我想象的還要深遠一些……不過,這才是真正有趣的天地啊。”

  他望著遠處蒼翠起伏的山巒,嘴角勾起一絲期待的笑容。

  “我那動物園,似乎慢慢有著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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