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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話說回來,山里的環境是很適合養豬的。
本地的牛肉、羊肉,陳凌都吃到過改良版的了。
也就是通過他自家的靈水受影響的,因而品質發生變化的牛羊肉他是吃過了。
惟獨還沒有吃過更好的豬肉。
作為一個標準的大吃貨,他心里不期待那是假的。
所以他也很想養豬,但奈何受不了那個臭味。
心里想著,林場那邊的鹿場,以及養牛和養羊場建起來后,適當的可以來養兩頭豬。
至于小綿羊嘛,他想玩點新花樣,想養野豬二代,那也正好。
這個東西的肉質,陳凌也有些期待。
“趙教授回來啦?哎喲,鐘教授也回來啦!太好了,就等著二老給俺們家寫對聯的!”
村口有人一陣歡呼。
“讓老鐘給你們寫,他是畫家,這書畫他最拿得出手,我還得去富貴家幫忙準備大飯呢。”
趙玉寶一如既往的不著調和厚臉皮,面對熱情的鄉親,擺擺手,嘿嘿笑著就走了。
老鐘就不行了,他這人臉皮薄,好面子,不太會拒絕人。
要是那些功利心重的,求書法求畫作,他能不留情面的拒絕。
但這些淳樸的鄉親們就不能這么做了。
平日里對他們異常尊敬,有點什么東西,也會讓娃娃送到家去,對他們這剛搬來的兩家頗為照顧。
“晚上吧,晚上我給大家寫一寫,放心,我拉老趙的壯丁,他跑不了。”
鐘教授沖早就跑遠的趙玉寶咬牙道。
“富貴,怎么還討論起養豬來了,你過年殺豬不?殺豬的話,我讓大海去挑頭好的,咱們今天下午就殺年豬。”
趙玉寶走過來,看到陳凌兩人說話后,就掏出一張紙條。
“這個我都記下來了,在縣城問了問,附近哪個村子養的豬好?”
“叔你不用這么著,從咱們村里找兩頭就行了,立山家的,寶梁、寶栓家的,都行。”
陳凌也沒看他記得條子,周圍誰家養的豬,能比得上自己村里的呢?
陳王莊周圍的水土都被自己影響的,跟別的地方不一樣了。
雖說不至于影響到村民,但割草喂豬,糧食剩飯喂豬,豬的質量,那是絕對比別的村子好太多了。
這個都不用多說。
說是潛移默化的影響,沒那么明顯,但時間也有一年了啊。
一年到頭來,豬肉早就跟普通的豬肉不一樣了。
“啊?那我白記了,我還說實在不行,咱們去苦柳縣瞧瞧呢,他們縣里養豬場多!很多都是大白豬!”
趙玉寶頗為遺憾的道。
“不用,叔你不知道,他們是不是都說大白豬肉多?厚實?”
“對啊,都這么說,而且那大白豬瞧著也干凈啊,比黑豬胖太多了,那肉我想著肯定也更香。”
趙玉寶說著吞了吞口水,被陳凌他們影響的,老頭子們也開始學會享受各種美食了。
看到好吃的,想到好吃的,就忍不住嘴饞。
“他們那都是瞎說的,下午讓大海開車去苦柳縣那邊割幾斤肉,回來跟咱們這邊的豬對比一下,到時候你就嘗出來了。”
陳凌搖搖頭,現在的人,還沒有太過于注重什么純天然,無公害。
也不太了解什么激素、飼料添加劑等各種危害。
還是秉承著傳統中華民族的樸素思想,吃的東西,大的就可能更好,肉厚實肉多就更好吃一些。
總之,還是逃不過一些以大為美的誤區。
“既然富貴你這么說了,那肯定不好吃,那還是算了。”
趙玉寶自己不知道,他其實在市里吃過白豬肉,只是沒吃過整頭豬這種,當場宰殺的樂趣。
“呃,按照富貴的意思,是白豬不能養嗎?”
大李家的小子趕緊詢問,他來年就準備養白豬的。
“不好吃,不是不能養,這東西出欄比土豬快,能快點見到錢,但是那肉嘛,肯定不能跟咱們的土豬比的。”
陳凌對本村的鄉親沒什么好隱瞞的:“現在豬肉價格還行,年底了五塊多,將近六塊錢一斤。
正常土豬長到二百斤出欄,那需要一年時間,哪怕你把豬劁了,不讓他生育,只讓它老老實實長肉,那滿打滿算也要一年時間。
有時候養一年,甚至不到兩百斤。
這大白豬就不一樣了,長肉特別快,用飼料催膘,半年左右就能出欄賣了。
有時候哪怕晚上兩個月,養七八個月,那也比咱們黑土豬早見到錢。
對養豬場來說,活豬上車,不說五塊多六塊了,每斤只要五塊錢,那這一年每頭豬就多賺一千塊錢啊。”
每頭豬一年多賺一千塊,在這個年月,對于一個養豬場來說,那可不是小數目了。
“這么說,大白豬能養?”
這小子一聽這話,又來勁了,剛結了婚,誰不想多賺點錢。
以后有娃了,日子也更好過。
“能養,但想要半年多出欄,你要喂飼料,要各種麻煩……”
陳凌給他講了講其中的事。
養白豬,想要早出欄,就要開始投入了。
跟自己家養的土豬,等著過年殺年豬吃肉的就大不一樣了。
自家養的土豬,隨便喂點剩飯泔水,打點豬草,亂七八糟的喂一喂。
在旱廁養的話,平時還會吃人的新鮮糞便,跟狗差不多,賊埋汰。
一年到頭,長到一百多斤都不是容易事。
就是因為平時吃不飽,不長肉。
“鵓鴿營有喂白豬的場子,還是小場子,說是今年上半年搭進去七千斤糧食了,能賺錢,但是沒你想的那么賺,一頭豬純賺一千塊,那是做白日夢。”
陳凌說的這個是韓闖他老丈人家那邊。
黃泥鎮廠子多,那邊的人都喜歡做點小生意,鵓鴿營離得不遠,受其影響,成為方圓十里八鄉,第一家養白豬的人。
“知道了,俺知道了,還是富貴懂得多。”
大李家的小子點點頭,自己嘀咕起來,說是養一兩頭,能比黑豬增膘快,每頭豬能比往年的黑豬多賣一兩百塊錢就滿足了。
這年月,對鄉下人來說,十塊錢就能過個好年。
一年到頭養的豬,多賣一百塊錢,能讓一個人家喜滋滋很久了。
“行,這小子不貪心。”
跟著陳凌往家里走著,趙玉寶笑道。
“貪不貪心的,村里鄉親大多都是這么想的,他們沒膽子投入太多。”
陳凌早就習慣了,沒錢就沒底氣。
村里那么多想跟風他養這個養那個的,到了現在沒有一個能成的。
不是他有所隱瞞,即便把除了自己靈水之外的所有技巧傳授了,也很難做成。
關鍵就是這個花錢投入的問題,攔住了所有人。
兩眼一抹黑的,去未知的領域,做不知道具體結果的事,這種花錢投入,光是想想從自己兜里掏錢,都覺得像割肉一樣疼。
陳凌不是看不起村民。
也沒覺得他們不爭氣。
他清楚的知道,人一旦養家,柴米油鹽處處都要花銷,真的很難掏出來太多錢。
這是真的窮。
所以從下半年開始,他也不想著把養什么觀賞魚的和村民們分享了。
因為沒用,他們也養不好。
就碰到這種什么山里采摘野果,又或者什么小龍蝦了,建場地用工了,沒啥投入的,才喊他們來。
這不能說他不帶鄉親們賺錢。
有時候真帶不動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