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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三十九章 小狗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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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哺、哺、哺……”

  洞內的三只小狗獾,在手電筒的強光照射下,聽著洞外震耳的狗叫聲,發出畏懼和慌張的怪異叫聲。

  一個個縮著腦袋,扭著胖嘟嘟的身子,在洞的盡頭縮成了一團,緊張的瑟瑟發抖。

  兩只成年的狗獾子聽到幼崽的呼喚,也急得發癲一樣,大力掙扎著被捆縛的身軀,露著一對尖牙,發出‘哺哧、哺哧’的叫聲,鋒利的爪子哪怕是被蹭鋼絲繩捆住了,也硬要去蹬著四肢,使出全身力氣貼著地去蹭去劃拉,把周圍的野草和藤蔓撓得亂七八糟。

  還好是用鋼絲繩捆著。

  這要是用麻繩啥的,還真捆不住它們。

  牙齒一咬就開了。

  陳凌見狀一腳踢過去:“別動,再動燒過熱水把你們全家燉了。”

  旁邊幾人哈哈大笑。

  這會兒他們也不怕了。

  有女同志還蹲下來拿棍子去捅它們:“乖乖地,我們又不吃你,還會把你們放了的。”

  結果被受到刺激,驚怒之下的狗獾子兩三下咬斷了木棍。

  嚇得他們連連后退。

  “好兇啊,凌哥這真的能養在家里面嗎?”

  “能啊。”

  陳凌蹲在狗獾子的洞口怕傷到里面小狗獾的眼睛,就用鐵鉤子在洞里來回晃著,嚇唬它們,找機會勾它們的腿。

  一邊又說:“你們是沒見過豬獾,那玩意兒比這兇多了,我們這的老獵戶狗帶少了都不敢去招惹它們……這狗獾子雖然也兇,但一般人還是能拿下的。”

  說著話,陳凌手上的動作可不慢,勾住一只小狗獾子的前腿窩,往外一拉。

  好家伙。

  這一拉之下。

  三個小東西也不知道咋搞的,一連串的全給帶了出來。

  到洞口的時候才反應過來,掙扎著要跑。

  陳凌手快,一扯鉤子,扯出去了一只小獾子。

  剩下的兩只直接下手抓。

  探手過去一抓,擒住了兩個小東西的脖子。

  往外一扯,拎在了半空,任它們怎么‘哺、哺’的叫喚、噴粗氣,掙扎彈動四條小短腿,也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而最開始的一只小的已經被狗摁在了地上。

  “嘿,這三個狗獾子好小啊,像是沒長刺,變大了的刺猬一樣,真好看,怪不得你想給孩子養呢。”

  陳凌嗯了一聲,笑道:“其實說小不算小了,身上還是有點肉的。”

  狗獾子畢竟是獾子,和豬獾子差不多。

  除了冬天和初春剛出窩的時候,其他時候都是胖嘟嘟、圓滾滾的,渾身是肉。

  這小的也不例外。

  估計也有三四個月了。

  個頭也就比貓大那么兩圈,但要胖得多。

  掙扎的力氣可是不小。

  但到底還是幼年期,太過嫩了點。

  被陳凌捏著后頸,只知道焦急的依靠本能去掙扎,不知道怎么反擊。

  “嗯?要吃嗎?”

  聽陳凌說肉不少了,有人就下意識接了一句。

  “吃個屁,這東西處理起來賊麻煩,天熱也不好弄,冬天去堵了燉一鍋才好呢。”

  陳凌搖搖頭,也把這三只小東西用鋼絲繩捆起來,打著手電筒一路帶到山下去了。

  到了山下,睿睿果然很喜歡,他還沒見過這東西呢,大呼小叫的圍在跟前又蹦又跳。

  陳凌把這狗獾子一家關在了鐵籠子里,讓睿睿看著,用一根筷子捅進去,那筷子立馬被憤怒急躁的狗獾子張口咬斷。

  “不許伸手指,知道沒?不然咬你手手。”

  陳凌看著臭小子愣愣的看著鐵籠內的狗獾子,知道他是意識到這玩意兒的危險了。

  但以前沒見過這東西。

  他還是覺得比較新鮮好玩的。

  指著籠子,仰頭看著陳凌:“爸爸,媽媽看。”

  “嗯,咱們明天就帶回去給媽媽看,就是帶到縣城給你們玩的。”

  陳凌笑著摸摸他的腦袋。

  天色有點想下雨。

  陳凌自己的話倒沒問題,帶著小娃娃就沒辦法了,回不去就留著家過夜,不趕回城里了。

  省臺的這些人也察覺到了天氣的變化。

  這時新換了班的幾個從后院走過來,商量今晚的拍攝任務怎么進行。

  走到這邊看到陳凌父子倆在屋檐下圍著鐵籠的狗獾子玩鬧,就都過來看:“喲,這是個啥東西嘛,咋看著像個大老鼠……凌哥,我聽領導說你在山上堵了一窩魯迅先生說的‘猹’,這咋不像呢。”

  “是啊,魯迅先生說猹像小狗,這乍一看就是幾只大老鼠嘛,不對,還像是刺猬,就是身上沒刺,但是弓著背,后背跟肚子這么胖,腦袋那么尖、那么長。

  還有,還有腿有這么短。

  這離遠了看就是大刺猬嘛。”

  狗獾子嘛,沒豬獾的那個豬拱鼻。

  單看它那小三角腦袋,你別說,不仔細看,真就跟刺猬似的。

  灰色的小東西,腦袋上頂著三條白色的豎紋,還挺可愛的。

  “說像刺猬像老鼠都對,這東西是鼬科的,看上去也跟一些貂長得像。”

  眾人一陣嘖嘖稱奇。

  “凌子,別帶著睿睿擺弄那東西了,該吃飯了,吃了飯能趕回去就趕緊趕回去。”

  大舅哥在后院喊道。

  人也沒過來,只聽見聲音。

  只有王素素娘倆待在城里,王慶文自然是擔心的。

  想讓他們盡快趕回去。

  陳凌就抱著兒子匆匆吃了兩口飯,提著鐵籠子,騎馬回城。

  夜色如墨。

  山路一個人也沒有。

  陳凌帶著頭燈照路。

  走到半路就下起了雨,他便趕緊撐起雨衣,護住自己父子倆。

  當然了主要還是護住身前的小奶娃子。

  夜里趕路遇到下雨,是一件糟心的事情。

  但有雨衣遮風擋雨,雨淋不到身上,雨衣又黑漆漆的,睿睿倒覺得縮在里邊很好玩。

  之前還想轉頭去看鐵籠里的狗獾子。

  現在也不鬧騰了,只顧著在陳凌身前,扶著馬鞍搖頭晃腦,嘰里咕嚕的高興的說著什么。

  雨衣下面。

  黑漆漆的封閉的小空間,是他自己的小天地。

  他開心得很。

  玩鬧的高興了,還自己嘿嘿笑,琢磨著撓陳凌癢癢,使壞。

  以為黑了陳凌好像就看不到他一樣。

  陳凌哪里知道小奶娃子的樂趣。

  見雨越來越大,只顧著趕路呢,還好小青馬不讓人失望,一路疾馳,雨越大它跑得越歡實。

  很快到了縣城。

  頭燈照射下,水泥路上,雨幕十分密集,落在積水里,濺射起一個個小水泡。

  雨幕中,道路兩旁的民居有人在門口看雨閑聊,或拿鐵鍬排水,小青馬見此放緩了速度,啪嗒啪嗒踩著水,行走在雨中。

  穿過路,走過橋,新凌中就在眼前,家也已然在望。

  “哞”

  雨中傳來了一聲牛叫聲。

  仔細聽還有汪汪狗叫。

  “睡著了嗎睿睿,咱們到家了。”

  陳凌撩開雨衣,漆黑中自己玩得不亦樂乎的小奶娃子只覺得世界忽然亮了,是溫暖的昏黃的亮光。

  抬眼一看,家門口站著熟悉的兩個身影,是媽媽和外婆,后邊還有一頭大白牛和兩條渾身濕漉漉的大狗。

  “媽媽。”

  小娃子眼睛一亮,興奮叫著,張開小胳膊就要人抱。

  “還讓你媽媽抱呢,不懂事。”

  陳凌伸出一只胳膊把他隨手攬了下來,然后一手把鐵籠子也卸下來。

  睿睿先去跑到王素素身邊,沖媽媽外婆嘿嘿一笑,小跑著繞著小白牛和黑娃兩個跑了一圈,伸出小手,對著三個家伙每個身上拍了一下。

  一牛兩狗只是溫和的注視著他,輕輕地閃動耳朵,甩著尾巴。

  這時,見到陳凌把裝狗獾的鐵籠子放了下來,臭小子又跑回王素素跟前,獻寶似的指著狗獾子一家道:“媽媽,看,看,黃黃大,兇。”

  “哦,比黃黃大,比黃黃兇是嗎?”

  王素素娘倆早習慣臭小子的聰明早慧,以及能自動理解他說話表達的意思了。

  娘倆相視一笑,老太太牽過小青馬,王素素牽著睿睿,走到跟前:“咋弄了一窩這個過來,你也不怕滿院子掏洞。”

  “嗨,玩一陣子就給它們放掉了,小秧雞子沒了,總得給臭小子找點玩具,省得他老想往外跑。”

  陳凌沖媳婦笑笑:“再說,真真也快回來了嘛。”

  “哼,那瘋丫頭,肯定在家玩瘋了。”

  王素素哼了一聲,嘴角露出笑意。

  雨連續下了兩天,高秀蘭說早知道會有這場雨,陳凌他們就不用悶在玉米地里澆水了。

  陳凌只說水澆多了不吃虧,玉米棒子到時候結的大嘛。

  第三天,雨停了。

  天氣涼爽,早晨陳凌一家子在廚房烙大餅。

  炊煙裊裊,院子里的狗和牛在喝淤積的雨水,屋檐下,小奶娃子穿著開襠褲,撅著兩瓣小屁股蛋,拿著一個小鐵鏟子,正在逗弄那些狗獾子。

  而院外很快又熱鬧起來了,依舊是前兩天的事,鱉王爺的事情還沒完。

  說是鱉王爺出來,救了幾個人,還下了場雨,預示怎樣怎樣的征兆。

  總之,啥事都往老鱉身上靠。

  而隨著王素素的肚子一天比一天大,情緒也比一胎的時候更容易受刺激……

  陳凌就對那什么怪魚、水怪,懶得多花心思了。

  反正蒜頭它們已經多次出現在人前了,它們也在注意著那怪魚,既然這樣,還是等媳婦生了娃再去解決。

  這事兒真是……和野豬王一樣。

  這東西長到了一定地步,不管是水里的還是陸地上的,是真的滑溜難纏,越學越聰明,保命的本事超一流。

  陳凌現在沒什么心思去管了。

  家里卻常有人去。

  就縣城的小院子,一天來好幾撥人。

  都是些外地人,市里的、省城的、乃至于更遠的地方來的。

  其中還有前幾天被蒜頭它們救上岸,對著大老鱉們激動磕頭的那些人。

  問他鱉王爺,問他野豬王……

  估計也是從縣城居民嘴里聽說的。

  反正他搬來這里的事,在短短時間內,縣里很多人都知道了。

  連在凌中看門的梁金科,就陳凌以前上學時候的那個數學老師,也時常帶孫子來坐坐。

  秦秋梅等人就別提了。

  事情越傳越廣,要不是下了幾天雨,估計早傳到風雷鎮、王八城了。

  現在也差不多,起碼十里八鄉基本都知道了。

  人一多,這些熟悉的朋友還好,陪陪王素素解悶挺好的,別的陌生人陳凌就覺得煩了。

  索性大門一關,誰也別進。

  要不就是讓黑娃兩個守在門前,外人想來也沒那個膽子過來敲門了。

  有些不懂事、氣性大的小年輕還想往院子里丟石頭。

  罵罵咧咧,說陳凌裝什么大尾巴狼,一個鄉下泥腿子,真覺得是個人物了什么的。

  結果小金嚎了一聲,都不用自己上,附近的狗就跑出來一大幫,去追咬他們去了,只咬得胳膊腿、屁股全是口子,滲著血。

  這回所有人都老實了。

  知道陳凌這個人不是吹出來的,是名不虛傳。

  也有本地人幸災樂禍,看外地人吃虧了高興。

  他們礙于鱉王爺顯靈的事,最近是連臟話也不輕易說,生怕損失了功德,丟了福氣。

  另外他們可是知道,陳凌家不只是狗厲害。

  那大白牛也厲害著呢。

  據說有采沙場的以前就有人被這頭牛頂死,據說發起威來,石頭墻也能頂翻,十個八個人就是小菜一碟。

  陳凌的事傳得玄乎,加上他本人能打豹子,最近又打了野豬王,本地人可不敢觸他霉頭,去明目張膽的得罪他。

  “富貴啊,富貴啊,快開門,你家狗生狗崽兒了,不讓人近,慶文兩個也不行,二黑跟著也沒用,母狗護犢子想咬人,你趕緊回去一趟吧。”

  “啥,小狗終于生了嗎?”

  “生了,別的狗頭一胎都是一個,你家這狗一下子三個。”

  “三個?好家伙,真爭氣啊。”

  陳凌一聽高興得不行,兒子也沒管,就去牽小青馬。

  “可不是爭氣,昨晚上我和老鐘,陪慶文一塊守著,省臺那些人還錄像呢。”

  “哈哈哈,你們真有閑情雅致,生小狗有啥好看的。”

  陳凌嘴上這樣說,心里卻是開心得很,自己也迫不及待想看到小狗子,這算是他自己養的,真正繁殖出來的第一批小狗子了。

  畢竟二黑它們是從山里抱回來的嘛。

  是不算的。

  所以意義非凡啊。

  “爸爸,爸爸”

  睿睿揉著眼睛,邁著小短腿追出來。

  身后是高秀蘭和兩條大狗緊跟著,生怕他摔倒。

  “跟姥姥回去吧,爸爸一會兒就回來,跟你帶回來小狗。”

  陳凌高興之下,也顧不得管剛生沒睜眼的小狗怎么帶回來,隨口丟下一句,就騎著馬疾馳而去。

  留下臭小子愣愣的看著外婆嘀咕,小狗小豬之類的話。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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