勝觀峰。
前廳。
樂厚站在大廳中央,環顧四周,目光從華山派岳不群,衡山派莫大先生,泰山牌天門道長以及恒山派定閑師太的臉上掃過。
“諸位,我師兄身為五岳劍派的盟主,一直兢兢業業,為五岳劍派的發展努力付出,從來不求回報。”
“如今,左盟主被奸人殺害,被欺辱的不僅是我們嵩山派,更是我們整個五岳劍派!”
“如果我們什么都不做,任由奸人逍遙在外,那以后我們五岳劍派還有何臉面在江湖之上行走!”
“所以我斗膽請諸位過來,共同商議為左盟主報仇之事!”
眾人聽到樂厚的這一番話,都是沉默不語。
顯然,眾人并沒有將樂厚的話放在心上,他們今天能夠出現在這里,就已經算是給足了樂厚面子。
至于報仇的事情,那是嵩山派的私事,他們無心過問。
樂厚看到眾人的表現,也不惱怒,他冷哼一聲,說道:“來人,把東西送到各位掌門的面前!”
嵩山派弟子聽到樂厚的話,立刻來到岳不群幾人的面前,雙手奉上一本話本。
岳不群看著話本,有些疑惑地問道:“樂兄,這是什么意思?”
樂厚瞥了岳不群一眼,說道:“岳掌門一看便知。”
岳不群聞言也不再多問,他伸手接過話本,翻看起來。
話本第一頁畫著一只大大的老鼠,而在老鼠的頭頂上,則是寫著“岳不群”三個字,這讓岳不群的臉色頓時變得極為難看!
而另外一邊,莫大先生、天門道長以及定閑師太的臉色也都很不好看!
“諸位,如今我們五岳劍派,在江湖之中已經被傳成了五岳鼠派!”
“所有人都在嘲笑我們,說我們盟主被人殺了,卻是連屁都不敢放一個,膽小如鼠!”
“如果你們愿意背負這樣的罵名,那你們就且看好戲!”
“反正我嵩山派是一定要找那個陸言為左盟主報仇雪恨的!”
“只不過,到時候如果有人問起來,為什么五岳劍派只有我嵩山派一派愿意為左盟主報仇,我可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才好!”
樂厚冷冷一笑,也不管眾人的反應,率先表明了嵩山派的態度。
岳不群號稱君子劍,平日里最為注重的就是自己的形象,如今被人稱之為鼠輩,豈能裝作無事發生!
“樂兄,這話本,是從哪里來的?”
岳不群現在最想做的事情,就是立刻找到話本的源頭,從源頭掐斷話本的發行!
樂厚繼續冷笑,說道:“這話本已經傳遍天下,少說也發行了數十萬冊,岳掌門如果想要阻止話本繼續發行,恐怕已經遲了!”
聽到樂厚的回答,岳不群的臉色立刻變得更為難看了!
在經過最初的憤怒之后,此時他已經回過味兒來,看穿這一切都是樂厚的陰謀!
不,這是陽謀!
樂厚就是要用他們最在意的名聲來捆綁他們!
如果他們不肯出手為左冷禪報仇的話,那就坐實了鼠輩之名,以后都休想在江湖之中抬起頭來做人了!
莫大先生放下話本,對樂厚說道:“樂厚,你為了編寫話本,費了不少心思吧。”
樂厚故作糊涂,說道:“我聽不懂莫掌門在說些什么。”
雖然眾人十分清楚,這話本百分之百就是樂厚自己編寫的。
但是只要他不承認,眾人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也拿他沒有什么辦法。
“哼!”
天門道人冷哼一聲,身為名門正派,有誰會不愛惜自己的名聲,眼下他們即便再怎么不愿意為左冷禪報仇,也不得不去七俠鎮走一遭了!
“那個陸言,既然可以殺死左盟主,以我們的實力,未必會是他的對手。”
定閑師太皺眉看著樂厚,身為出家人,她為人一向隨和,并不怎么喜歡打打殺殺的事情。
樂厚哈哈一笑,說道:“諸位,我樂厚不是傻子,豈會做那種送命的事情,我早有一個周全的計劃,只要諸位愿意出手,那陸言必死無疑!”
眾人聽到樂厚的話,你看看,我看看你,最終還是沉默下來。
只是,這一次的沉默,和最初的沉默,意義截然不同!
萬梅山莊。
陸小鳳依舊在這里白吃白住,完全沒有任何的不好意思。
“西門兄,最新一期雪中發行了,你要看看嗎?”
正在擦拭寶劍的西門吹雪聽到陸小鳳的話,抿了抿唇,問道:“是否有劍客出場?”
陸小鳳想了一下,摸了摸胡子,說道:“有一個劍客,不過也不知道究竟算不算是劍客。”
“拿來。”
西門吹雪朝著陸小鳳伸手。
陸小鳳將話本遞給西門吹雪。
西門吹雪在看過最新一期雪中之后,略作沉默,然后說道:“這個人,現在不是劍客,以后未必。”
說完,西門吹雪便將話本還給陸小鳳,又低頭繼續擦拭寶劍。
“西門兄,我還有一本話本,跟你有大大的關系。”
陸小鳳笑著將另外一本話本攤開放在西門吹雪的面前。
西門吹雪抬頭瞥了一眼,在看到被畫成老鼠的岳不群時,他又往后翻了幾頁,又看到了被畫成老鼠的天門道人、莫大先生以及定閑師太。
除此之外,就是一些嘲諷五岳劍派的言語,雖然并不怎么難聽,但是侮辱性卻是極強。
他皺了皺眉,問道:“這與我何干?”
陸小鳳呵呵一笑,解釋道:“西門兄,你說,換成你是華山派的岳掌門,在看到自己被畫成老鼠之后,作何感想?”
西門吹雪沉吟片刻,皺眉說道:“你的意思是說,五岳劍派會聯手對付陸言?”
陸小鳳點頭,說道:“沒錯!”
西門吹雪沉默片刻,又說道:“與我無關。”
陸小鳳面露驚奇之色,說道:“你難道忘了你和陸言之間還有一場約戰?萬一他死在了五岳劍派的圍攻之下呢?”
陸言的實力雖然極為不俗,但是俗話說雙拳難敵四掌,如果岳不群幾人齊攻陸言的話,陸言可未必吃得消!
西門吹雪抿了抿唇,說道:“如果他活不到明年的八月十五,那就說明他不配當我的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