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鬼地方的人真警惕，早知道還不如不戴口罩。”
“換做以前的我還真不一定敢來這種地方。”
艾涼進入游戲廳后嘀咕道。
整條街就艾涼一人帶著黑口罩，大部分看場子的都會多看他兩眼。
艾涼沒有一上來就到處找人打聽瘦皮的消息，而是兌了幾十個游戲幣坐到一臺老虎機前。
這種混亂地帶不比獵人酒吧。
一個生面孔在這種地方打聽消息，根本不會有人鳥他。
隨便拉人瞎打聽，必然要跟看場子的起沖突浪費時間。
已經有人在前面幫忙探路，艾涼只需要豎起耳朵用心聽就行。
最先發覺瘦皮失蹤的賞金獵人，此刻正在里面的隔間跟瘦皮的小弟交談。
“他人什么時候不見的。”
“皮哥下午還在跟我們打牌，吃完晚飯時……”
“說重點！告訴我你最后一次見他是什么時候！”
“呃啊松手！我說、我說！吃過晚飯皮哥說要回家拿點東西，然后我們就聯系不上他了！我就一打雜的，別的什么都不知道！”
“他媽的，一句話就能說清楚的事給老子扯半天！”
賞金獵人在里面罵罵咧咧，殊不知外面的人聽到慘叫，已經開始拿著家伙事朝著房間走去。
“我他媽是在幫你們找人！”
“誰他媽讓你在這兒對我們的人動手的？！”
聽著屋里傳出來的打斗聲，艾涼嘆了口氣把剩余的硬幣塞進褲兜。
里面那位今晚看來是指望不上了。
好在他從瘦皮小弟那得到了瘦皮家的住址，至少線索沒斷。
艾涼正打算離開，腦子里突然冒出奇想。
為什么要循著別人給出的線索，一步步去尋找瘦皮的下落呢？
自己又不是只有順藤摸瓜這一種搜索方式。
想到這里，艾涼轉過身趁著前臺進屋干架的空擋進入內部人員房間。
根據瘦皮小弟的記憶來到休息室找到儲物柜。
艾涼拿起瘦皮的針織帽放在鼻子前聞了聞，記下這股味道后把帽子放回原位，從后門離開游戲廳。
瘦皮的住所離他的場子不算遠。
出了魚街叫輛車幾分鐘就到了。
相比于魚街的落后，瘦皮住的地方總算是有點現代社會的樣子。
艾涼沒走正門，而是直接找了個拐角翻進小區。
那名小弟只知道瘦皮住的小區，具體是哪棟樓哪一層哪一戶就不清楚了。
接下來的搜索就要靠艾涼自己了。
艾涼瞇起眼睛鼻頭聳動放開自己嗅覺上的限制。
霎時間，酸的、甜的、臭的、奶味、腥味、煙味，各種亂七八糟的味道在面前翻涌著。
艾涼摒棄那些無關的氣味，將注意力放到之前在針織帽上聞到的氣味上。
恍惚間他仿佛看到了深淺不一的灰色霧氣盤旋在小區內部。
很明顯這些“霧氣”就是瘦皮身上汗腺、皮脂腺等各種腺體分泌物留下的氣味。
其中二號單元樓到地下停車場這段路的“霧氣”最為濃厚。
“二號樓么。”
艾涼順著氣味的指引來到三樓，看到了一扇虛掩著的防盜門。
里面沒有聽到到活人的呼吸或是心跳，艾涼放心大膽的推門而入。
沙發、桌椅、毛巾……各種生活用品和家具上的殘余味道，跟瘦皮如出一轍。
艾涼沒有急著找線索，從未受過相關訓練的他也不知道該從何找起。
于是索性就繼續利用自己那開掛的感官，尋找瘦皮的下落。
“瘦皮家里前不久來過其他人。”
艾涼很快有了新發現：“男性，氣味很突兀，沙發和臥室都沒有他的氣味殘留，并不是長期生活在這里，接觸時間很短。”
“皮膚焦臭味……瘦皮被火燒了？不對，如果是火燒，空氣的氣味殘余不會這么淡，電擊器？”
艾涼將視線投向衛生間，那里的焦糊味最為濃郁。
不過在那之前，地上的淡褐色腳印更加引人注目。
“看起來像鞋印，在腳墊上擦過所以痕跡很淺。”
如果是兇案現場，這個腳印將會是極其重要的線索，但對艾涼來說毛用沒有連雞肋都不如。
“衣服被水打濕過，汗水長時間和自來水混在一起的味道，而且時間很長，焦糊味的源頭也是這里。”
艾涼雙臂環抱，望著濕漉漉的地板開始思索。
難道是有人潛入瘦皮家躲在衛生間，用電擊器偷襲對方把人電暈綁架了？
艾涼回過頭仔細觀察客廳地板，上面并沒有拖拽過的痕跡。
轉過身繼續觀察衛生間，地板上的水漬集中在一小塊兒區域，刷牙用的杯子丟在洗手臺里，看起來像是瘦皮在被電暈后，有人想用水把他弄醒。
艾涼不知道自己的猜想對不對，他只能看出來這么多東西。
“不管瘦皮暈沒暈，最后肯定是跟著那股陌生氣味的主人走了，接下來只需要順著這兩股氣味同時出現的地方前進，應該就能找到正主了。”
艾涼將陌生人的氣味同樣做重點標記，沿著兩股味道同時出現的道路前進。
很快，他來到了地下停車場的一處空車位前。
“瘦皮的車子，難辦了啊，不知道能不能跟得上。”
車門一關，絕大部分氣味都被隔絕在內。
路上人來車往哪怕瘦皮開著車窗，殘余氣味也吹的差不多了。
“晚飯時還有人見過瘦皮，失蹤沒到三小時，希望路上沒有刮過大風。”
艾涼小聲嘀咕了一句，順便將瘦皮車內的味道記下來。
離開小區來到馬路上，空氣中的氣味變得更加駁雜。
所幸艾涼還能聞到兩人一車的氣味。
一路上走走停停，在追蹤氣味的同時，他還在腦海里標記出已經走過的路段避免重復。
走了近半個鐘頭，終于在路過一家小賓館時，氣味突然濃郁起來。
艾涼快步上前查看了，果然在門口發現了瘦皮的車子。
但問題來了，費心綁架瘦皮帶到這種地方是為了什么？
打個時間差趁著別人都沒反應過來，獨享潘俊遠的情報去賺那八十萬賞金？
艾涼甩了甩頭：“管他目的是什么，反正我找瘦皮跟這事兒無關，看在救命之恩的份上，瘦皮就算沒本事幫我解決問題，至少也會幫忙指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