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離莊園的第八天。
在保姆的帶領下,艾涼把住宅區附近逛了個遍。
主要是了解附近的監控以及安保系統,為半夜溜出來踩點。
家里面艾哲和馮悅這對父母如同艾涼預料的那樣,剛搬過來的那兩天還會準時回家陪陪孩子。
但在第三天飯前閑聊因為商業問題起了爭執以后,二位就恢復了原狀,一到家就各自回到臥室書房獨自辦公。
從第五天開始就各種找借口不回家,只留下艾涼和保姆生活在這里。
有沒有那么多工作不清楚,但打著工作的借口避開對方的想法很明顯。
既然連勸和的機會都沒有,艾涼索性順其自然專注于自己的事情。
夜晚八點三十分,保姆在精神暗示下已經回到房間里休息。
艾涼則是大大方方的站在衛生間的鏡子前捏臉。
原本一米四的個頭開始緩緩膨脹,肌肉如液態金屬般扭動著。
十分鐘后,一個身高近一米九,年紀在三十一二歲的大齡青年出現在鏡子里。
經過不斷練習,艾涼已經可以把肉體形變的時間控制在五到十五分鐘之內。
越簡單、越熟練的變形,用的時間就越短,像是把指甲變為利爪這種事幾秒鐘就能完成。
艾涼抬手摸了摸下巴對臉型進行一些小修整。
這張臉并非憑空捏造出來的,而是他在那位榮譽勛章獲得者的基礎上修改而成。
老實說艾涼其實并不善于捏臉,上輩子玩游戲不是用系統預設就是隨便到網上找一份捏臉數據。
這輩子在捏臉這方面繼承了上輩子的“天賦”,不管怎么捏都給人一種很別扭的感覺。
在以黎永明為參照物練習的過程中,黎永明的臉是越變越熟練,艾涼索性就決定用這張臉稍加修改直接出道。
屬于那種乍一看是黎永明,但仔細一瞧卻是另一個人。
換上提前準備好的衣服帶上錢包,艾涼來到臥室的陽臺輕輕一躍翻過欄桿。
沙沙。
鞋底和地面傳來細微的摩擦聲。
所幸居住的樓層不算高,腳尖著地卸掉了大部分力道,并沒有引起太大動靜。
艾涼輕車熟路的繞過保鏢來到馬路上,根據腦海里的城市地圖一邊順著人行道朝著賞金獵人服務中心走一邊尋找出租車。
自由問題解決了,接下來就該解決身份問題。
信息時代沒有手機銀行賬戶之類的無疑是件很麻煩的事情,而想搞到這些就需要一個假身份。
艾涼不想讓這個身份和本體有任何關系,所以一切都要從頭開始。
艾涼摸了下懷里鼓鼓的錢包:“找辦假證的搞個假身份可就觸及到我的知識盲區了……希望能從賞金獵人那打聽到一些三教九流的信息吧。”
‘不用那么麻煩,直接換我來隨便控制幾個人,搞個假身份還不是簡簡單單。’
從出發到現在的一直沒吭聲的黯涼突然說道。
“讓你來的話會留下后遺癥的吧,一來我對于身份這件事并不著急,二來跟別人無冤無仇犯不著讓對方變成精神病。”
黯涼聽完不屑的嘲諷道:‘呵呵,嘴上說的好聽,你在錢包里裝滿千元大鈔,不就是打著找小混混釣魚執法的主意嗎?’
艾涼一本正經的答道:“辦假證的不是什么能見光的職業,我需要一個切入點或者說介紹人。
而且我那叫正當防衛,不管是法律層面還是道德層面都沒有任何問題。”
‘脫褲子放屁。’
黯涼留下這句話后就陷入沉寂。
經過一年的相處,艾涼早就習慣了黯涼這吊脾氣,根本沒把祂的屁話放在心上。
真要往心里去遲早會被這家伙氣死。
艾涼不知道世上還有沒有和自己一樣的人,所以他選擇低調。
如果世上還有其他人擁有和自己類似的能力,低調能帶來安全,他無法確定自己就是最強的那個。
如果沒有,艾涼也不想因為聽信黯涼肆無忌憚的玩弄人類搞得舉世皆敵。
正常人的道德底線是心底橫著的一條邊界,而黯涼這家伙的底線是豎著的,方便祂爬上爬下。
至于道德?黯涼可從來沒有過這種東西。
祂向來只按個人興趣做事,在祂眼中人命并不比路邊隨手摘取的野花高貴。
艾涼一路避開監控快步朝著目的地前行,在走了將近五公里后終于遇到了一輛出租車。
“去賞金獵人服務中心。”
艾涼掏出一張鈔票遞給司機。
司機望著那鑲著金邊的千元大鈔面色躊躇不定,猶豫了好一會兒才伸手把車內后視鏡上的小監控取下來。
他小心翼翼地開口:“客人,賞金獵人服務中心這個時間點已經關門了,另外……您有零鈔嗎?平時都是移動支付這個我找不開。”
‘這司機快被你嚇尿了。’
艾涼黑著臉沒搭理黯涼,他沉聲問道:“賞金獵人服務中心不是十點才下班嗎?”
司機拉著臉努力擠出一個笑容:“按照規定來講是這樣,但其實內華市的賞金獵人服務中心在七點多就關門了。
在獵人酒吧的影響下,那里基本成了一個擺設……您是第一次來內華嗎?”
‘哈哈哈,笑死,一個土生土長的內華人被當成外來戶了。
嘖嘖嘖,不用手機支付車費,出手就是日常生活中不常見的千元鈔票,這司機怕不是把你當成雇來的臨時殺手了。
瞧他那忐忑的滑稽模樣,估計正絞盡腦汁想著怎樣才能不引起你的殺意吧?’
‘閉嘴!’
艾涼在心底呵斥了一句,直接把黯涼禁言。
隨后他把手放到后腦勺擺出一副不好意思的模樣:“對不起啊,我一直對賞金獵人很好奇,但家里人說什么也不讓我接觸,所以我就從家里偷偷跑出來了。”
聯想到附近幾公里都是高檔住宅區,司機勉強接受了這個理由。
接過艾涼換來的零鈔后,司機開口了:“小哥家里條件應該不錯吧,聽我一句勸,賞金獵人能不接觸的話最好還是不接觸的好。”
這還是艾涼第一次從陌生的內華市當地人口中聽到關于內華的評價,他擺出一副好奇的姿態追問道:“為什么這么說?我在外地旅游時經常聽人說內華市的賞金獵人很厲害啊。”
“咱內華市很多賞金獵人手里都沾著血能不厲害嗎?”
司機苦笑一聲:“小哥,聽我一句勸,跟手上沾著血的人打交道不是什么有趣的事,千萬別把電影帶入現實,那些人可一點也不好相處。
尤其是咱們這兒賞金獵人的注冊幾乎沒有門檻,誰也不知道你接觸的賞金獵人背地里是干什么的。
前不久我有個同事就是因為載了不該載的人,有個賞金獵人順著線索找過來,掰斷了他兩根手指逼問那個乘客的下落。
也不怕你笑話,我之所來這里跑出租就是擔心遇到同樣的事,再干一陣子我就準備轉行了。”
考慮到以后不會再開出租了,司機說完這番話后又絮絮叨叨講了很多事,仿佛是要把這份無處宣泄的壓力全都釋放出來。
“……如果小哥你真想了解賞金獵人,我建議你在接觸對方前,前去查一下對方的信譽積分低于八十分的基本都或多或少的犯過事兒,你自己斟酌。”
抵達目的地,司機立即閉上嘴巴一句話也不多說,在艾涼下車后沒有任何停留的打算,徑直掉頭離開。
雖然當情緒垃圾桶聽了司機訴了一路的苦,但艾涼勉強也從里面提煉出了一些有用的信息。
不遠處的獵人酒吧就是新的目標。
“希望今晚就能找到辦假證的線索吧。”
艾涼拍了拍外套,大步朝著酒吧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