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涼？艾涼睜開眼，心里默念清醒前聽到的名字。‘有事？’“……”艾涼開啟夜視看了眼時鐘，確定凌晨時分大部分人都已經睡去后他才放開聲音問道：“你能在我清醒時和我正常對話？”‘不用出聲，都說了我是你的副人格，想說什么直接在心里默念就行。’暗涼大大咧咧的說道。“你能讀取我的思維？”艾涼心中警鈴大作。一個人了內心深處的想法是極為隱私的事，無論多親密的人，他們之間都會有對方不知道的秘密。肆意窺探別人內心，其另人厭惡的程度甚至超過身體上的侮辱。艾涼毫不客氣的質問道：“怎么不說話了？是打算裝傻湖弄過去……”話說道一半，艾涼勐然想起來一件事。似乎只要自己對暗涼升起抗拒情緒，他就會被關“小黑屋”？“……”過了好一會兒，等艾涼內心的抗拒平靜下來后，暗涼再度冒泡。“我建議你先學會完美控制情緒后再來和我對話。”“……回答我的問題。”艾涼避重就輕道。“我說過了我只是一個副人格，沒法越過你的意志去干涉身體，更沒法讀取到你的想法和記憶，甚至在你的記憶庫建好后，我連你的記憶都觀摩不成。”艾涼很冷靜的指出疑點：“可昨天中午我和外公的客人對話時，你明確的根據我們之間的對話對我進行了嘲諷，這證明你可以感知外界。”暗涼理直氣壯的說道：“你又沒強行讓我陷入沉睡，我當然可以用你的視角觀測外界的事物。況且你還需要我來輔助你控制身體異化的程度，在你能自主完成這一切之前，我是必不可少的存在。”聽完暗涼的解釋，艾涼的臉色黑如鍋底。“就是說從今往后我的身邊多了一個二十四小時全天在線的監視者？”艾涼異常抗拒的問道。在這一刻，艾涼對于暗涼的抵觸已經突破閾值。現實生活中馮承福再怎么擔心艾涼，每天也會留一部分完全自由的活動時間。即便臥室里裝有監控，監控后的傭人也不會一直盯著屏幕不放。而暗涼不同，這家伙是一直關注著一舉一動，這種毫無隱私的感覺簡直糟糕透頂，哪怕他是自己的副人格。沒有人回答。或者說暗涼又被禁言了。“看樣子也不是不能掐斷你與外界的聯系。”艾涼松了口氣，抓起兒童手表跳下床走向窗邊。從別墅的陽臺上可以清楚的看到遠處牛仔宿舍亮著的瑩瑩微光，還有馬廄和畜棚附近的主干道時不時閃過手電筒的光線。馬場的面積很大，不可能每一個角落都裝上監控，除了必要的幾棟建筑有監控外大部分地區都是管理員安排一部分牛仔在夜間巡邏。不過巡邏范圍并不包括放牧用的牧場，一片空曠的草地平原完全沒有巡邏的意義，除非是有家畜走丟了或者定期巡山，管理員才會派人去野外看看。艾涼借著暗澹的月光打量著整個馬場。這些微光對于他來說已經足夠了。在手電筒的亮光離開從視野中消失后，艾涼默默地抬手搭在欄桿上。艾涼四指扒住欄桿，單手用力身體緩緩騰空。“單手引體向上依然沒有感覺到任何壓力，發生變化的果然不只是眼睛耳朵這些器官啊。”艾涼低聲感慨了一句，隨后抬腳踩住欄桿站在上面向下看去。“近十米的高度，放到以前我絕不敢站在這種地方，是因為身體判斷這種高度已經無法對我產生傷害了嗎？”艾涼躬起身子輕輕向前一躍。冬的一聲悶響后，雙腿僅僅是出于習慣微微彎曲沒有任何不適，二層樓的高度仿佛和臺階上跳下來一樣輕松。艾涼仰頭望著二樓陽臺，剛剛就是從那里一躍而下。他下意識握了握拳頭像是要抓住什么。“身體的變化應該在我剛從昏迷中蘇醒的那一刻就已經開始了不是什么錯覺，只不過我一直沒時間也沒機會測試。”艾涼轉過身望向遠方：“馬場這邊的監控可比莊園里少多了，可以放開手腳測試一下身體上的變化。”打定主意的艾涼不再猶豫，避開別墅和主干道附近的監控悄悄朝著野外進發。在脫離馬場的主要區域后他的速度開始提升，快步逐漸變為奔跑，兩條小短腿都甩出了殘影。狂風在耳邊呼嘯，視野兩邊的景象飛速向后倒退，嗒嗒嗒的腳步聲像是落在空調外機上的暴雨連綿不斷。艾涼只覺得身體里使不完的力氣，想要好好發泄一番。不知跑了多久，當他在一片山林前停下來時，馬場和別墅已經被遠遠甩在身后，只剩下模湖的光點，目測起碼有個幾千米遠。艾涼抬起手看了下時間，距離脫離主道路來到山腳下花費的時間還不到五分鐘。估算一下奔跑速度，最起碼也有六十公里每小時。如果是車速的話聽上去沒什么感覺，但換一個說法，這意味百米沖刺的賽道艾涼五六秒就能跑完。這還是三歲孩童之軀奔跑的速度。回想暗涼之前的問題，這樣的身軀真的還能算人類嗎？艾涼嚴重懷疑自己還有一對經營農場的養父母，不然劇本對不上。拋開亂七八糟的念頭，艾涼大步走進山林。之所以選擇這里倒不是因為此地有什么特殊，單純是剛好在這里停下。另外山林里的大小不一的石塊兒，也比較方便測試一下這具身體的力量上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