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岳崇山拜完起身,原本看上去最多只有四五十歲的面容,仿佛瞬間變回了原本的年齡,蒼老了二三十歲。
沒人性的兒子?
楊興國腦海里頓時浮現出岳陽焱那爽朗的笑容。
因為岳崇山雖然不怎么待見岳華磊這個大兒子,但也沒厭惡到這種地步。
聯想到岳崇山在給岳陽焱接風洗塵時的臉色,楊興國幾乎敢百分之百確定,岳崇山口中那個沒人性的兒子就是神秘兮兮岳陽焱。
岳陽焱難道隸屬于亞聯研究超能力的秘密部門?
難怪一年到頭都見不到人,打個電話都費勁……可是這跟自己的記憶被篡改又有什么關系?
楊興國扶著岳崇山坐下,自己重新坐回對面:“這一切都是岳陽焱那家伙干的?可他為什么要這么做?
總該不會單純的拿我們來做人體實驗吧?內華市當年的死囚那么多,就算做人體實驗也不應該拿普通人。”
楊興國不了解什么是詭異,但不妨礙他借鑒一下電影中的劇情。
不管超能力如何超脫常理,可研究部門終究還是建立在人類社會之上的東西。
而在人類社會中,是個部門都會受到各方掣肘,不可能肆無忌憚的行事。
所以要做人體實驗也是先拿死囚做,怎么會一上來就拿一般市民,甚至朝自己的親屬朋友下手呢?
根據往年的閑聊,楊興國可以確定岳華磊不像岳崇山被排除在外,他的記憶和自己一樣也被岳陽焱修改過。
岳崇山聽后長嘆一口氣:“修改你以及華磊,梁青云,梁青云的父母,還有身邊一大群人的記憶,只是為了讓你把星月當做親生女兒養。”
“等等!這關星月什么事?”
見岳崇山突然提到楊星月,這下楊興國可坐不住了。
不過他立馬回想起從別人口中聽到的過去:“如果說我沒和青云結婚才是修改之前的真實記憶,也就是說星月不是我的親生女兒?”
短暫的震驚過后,楊興國自己又搖了搖頭:“不管星月是不是我的親生女兒都沒關系,這不影響我把她當親女兒看待,可這根岳陽焱又有什么關系?”
“因為星月不是人類。”
岳崇山沒給楊興國思考的時間,直接拋出一個重磅炸彈。
楊興國張大嘴巴,一句話也說不出口,足足愣了十幾秒才緩過神來,手足無措的指著岳崇山。
但這還不算完。
岳崇山又補充了一批炸彈:“不僅是星月,綺花也不是人類。
雖然我不清楚她們具體是什么,但可以肯定的是,她們是由那個逆子所在的研究部門,秘密研究出來的人形武器。”
接二連三受到信息轟炸的楊興國徹底坐不住了。
他一下子從紅木椅子上蹦了起來。
“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楊興國雙手拍在茶幾上,撐著上半身質問岳崇山。
哪知道一直有話直說的岳崇山,此時卻搖了搖頭:“興國,你先冷靜一下。”
“你讓我怎么冷靜!星月不是人類?是人造武器?岳陽焱那混蛋到底想干什么?!”
涉及到楊星月的事,楊興國徹底暴走。
女兒奴的身份可不是白叫的。
“你必須冷靜下來,因為只有你冷靜下來,才有資格去救她們。”
岳崇山把楊興國的身子按回椅子上:“如果你連事情的來龍去脈都不知道,又該拿什么去救那倆孩子?”
岳崇山說的沒錯,如果連話都不聽完光知道質問這個質問那個,別說去救人了,楊興國甚至連岳陽焱的位置都找不到。
楊興國壓下心中的驚怒,用牙齒狠狠的咬破嘴唇強行使自己冷靜下來。
鮮血摻雜著口水從嘴角滲出。
楊興國擦干血水,咬牙切齒道:“告訴我岳陽焱為什么要這么做!”
岳崇山望著一臉憤恨的楊興國,心中不禁哀嘆終究還是走到了這一步。
“我知道的并不比你多多少,我知道倆孩子是她們秘密研究出來的某種武器,具體是什么并不清楚。”
岳崇山決定從最開始的地方講起:“那個逆子第一次帶著兩個孩子過來見我時,曾和我說過,要為她們找一個正直善良的監護人。
其中的姐姐岳綺花,可以由我撫養,但另一個孩子,必須交給其他人。
理由是需要不同的性格模式,而我只適合其中一人孩子。”
直至今日岳崇山對那番話依舊是一頭霧水。
他只能盡可能的用自己理解的方式向楊興國描述:“在我接手兩個孩子后,他直接拿出了你的說身份資料。
指名將兩個孩子中的妹妹,也就是楊星月,交給你撫養,嘴里說著什么純粹之人,羈絆之類的話,大意是你是一個合格的父親。”
楊興國握緊拳頭:“難道當年你收我為徒,認我當義子也是岳陽焱的指令?”
“不,興國,你把兩件事的因果關系弄反了。”
岳崇山滿臉苦澀的搖了搖頭:“正是因為我欣賞你的為人,收你為徒,認你當義子,才讓你進入了那個逆子的視野。”
這話讓楊興國心里稍微好受了一些。
如果岳家收自己為徒,單純是為了某件事的布局,他絕對會心態爆炸。
沒人愿意像豬圈里的肉豬一樣,被精心喂養多年最后端上餐桌。
岳崇山開始道出自己所了解的一切。
從看著倆孩子長大,心態上的變化,教岳綺花習武控制自己的力量……
“那個逆子曾告誡過我,不要對她們投入太多真心,否則未來絕對會后悔……一開始我確實能做到,可相處久了怎么可能會不產生感情呢?
隨著時間的推移,加上那個逆子從那以后再也沒有過問倆孩子的事情,我也漸漸的把兩個孩子當成了親孫女看待。
我甚至一度以為那個逆子只是不忍心看著我一個人在家,又不好意思直說,所以才偷偷送倆孩子過來陪伴我。”
岳崇山說道這里滿是懊悔:“直到今年上半年他告訴我,會在年底時帶著兩個孩子回到研究所接受訓練。
我這才明白,他在這件事上從頭到尾都沒有在乎過別人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