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出反常必有妖。
就在葉晴準備發問之際，艾涼開口了。
“使徒會的面具，通常會組成二到五人的小隊，而且內部明確規定一個團體最多只能有五人。
小隊的成員會分別從面具中下載不同的知識相互補全短板，五個人的知識加起來，足以解決絕大多數難題，所以小隊與小隊之間極少往來。
從他們的站位來開，這是三個不同的小隊，既然他們同時出現在這里，必然是接受了同一道命令。”
“你的意思是，他們在謀劃什么不好的事情？”葉晴一邊看著菜單一邊問道。
艾涼隨便點了份蓋飯：“絕大多數面具精神或多或少都有些不正常，反正一群神經病匯合在一起，絕對不是準備去參加社會公益活動就對了。”
“阿涼你是打算在這里解決他們？”
哪怕身邊有著隔音罩，葉晴依舊下意識的壓低了聲音。
“不，我不怎么關心他們要干什么。”
艾涼喝了口寡淡無味的茶水：“只要他們不來打擾我，我也不會刻意去干掉他們。”
那你把他們標記出來干嘛？
起初葉晴只是一臉困惑的看著艾涼，但很快她便反應過來，想明白了艾涼這番話的意思。
“你是……在征求我的意見？”葉晴試探性問道。
艾涼沒有回答，只是微微點了點頭。
艾涼并不在意這群面具接下來要干嘛，大屠殺也好，恐怖襲擊也罷。
只要不影響到自己，管那么多干嘛呢？
這是使徒會和對策局的戰爭，他一個中立單位沒必要蹚這趟渾水。
放到幾個前艾涼或許還會管一下，但隨著對使徒會，對策局，海心會等詭異勢力的了解逐漸深入，他明白了一個道理。
人命真的如草芥。
使徒會無需多言，光是死在千面人手上的普通人便數以億計。
對策局為了某個計劃的布局，可以將千萬人口的內華市變成地獄。
特異局為了最大限度提升融合戰士的壽命，將代價分攤到整個南美洲。
哪怕海心會沒那么大手筆，在俘虜融合戰士的過程中，也屠殺了一個又一個勢力，前不久更是直接獻祭了整個希望鎮的居民，只為能暫時拖延自己前進的腳步。
見的多了，自然也就麻木了。
哪怕算上艾涼過去當隱者時間接救下來的人，在那龐大的死亡基數面前，亦猶如蚍蜉撼大樹。
可艾涼自己不在意，不代表葉晴也不在意。
如果未來葉晴知道了，有一群他們本可以順手救下來的人，因為二人的不作為枉死，心里一定不會好受。
艾涼正是基于這一點，才向葉晴指出這些面具的存在。
“阿涼，我覺得吧，既然他們在未來會造成傷亡，還是適當的制止一下吧。”
葉晴猶猶豫豫的說出了自己的看法：“我知道世上無時無刻都有死亡發生，我們也沒法拯救每一個人。
可既然遇見了，順手救一下也沒什么影響不是嗎？
對我們來說這種事只是舉手之勞，但對于他們來說，那是唯一的生路。”
說到這里葉晴指了指自己：“就像阿涼你是我唯一的救贖。”
“我明白了。”
艾涼笑了，但他笑的原因是葉晴對自己的感情，而非想通了某些道理，出于自身意愿主動出手救人。
“嗯，我們要怎么解決這些人？直接在這里干掉的話，會引起對策局的注意吧？到時候排查服務區的人，萬一懷疑到我們頭上就不好了。”
葉晴很細心的考慮起殺完人的后續問題，而不是不計后果的逞英雄。
這點和艾涼很像。
“我體內有一部分當初被我同化掉的咒縛母體，要不我在他們身上種下咒縛子體，等離開服務區后，利用咒縛子體的氣息引來對策局的人？
這樣一來我們既不用出手，還能讓對策局的人能第一時間來收拾殘局，避免污染擴散。”
葉晴提議道。
“可以，不過還是讓我來吧。”
艾涼先是肯定了葉晴想法，然后指出了其中的問題：“咒縛其實是對策局的Y博士寄存在海心會的詭異。
這則消息對策局內只有極少數人知道。
咒縛的母體既然受對策局控制，那么子體的所有行動都在對策局的掌控之下，也就沒必要將咒縛子體，納入對策局的檢測范圍內。
所以用咒縛子體很有可能無法引起對策局成員的警覺。
另外，事后還容易引起Y博士的興趣，那家伙雖然嘴上說著不會來打擾我們，但背地里一定會搞一些小動作。”
“咒縛是對策局寄存在海心會的詭異？”
葉晴第一次聽說這事，神情無比驚訝：“這么重要的事，阿涼你這些天為什么一直沒和我說？”
艾涼沒有說話，只是一動也不動的盯著面前的茶杯。
“阿涼？”
葉晴抬手戳了戳艾涼的臉。
半晌后艾涼吐出一句話：“沒機會。”
“什么沒機會？”
對于艾涼的敷衍，葉晴略顯不滿，手指的力道又加重了些。
“我是說我回來以后，一直沒機會跟你談這些事情。”
艾涼端起茶杯又抿了一口：“畢竟我從歐洲回來那天，剛到家你就撲上來堵住了我的嘴，接下來的兩天更是……”
“好了！不要再說了！”
葉晴漲紅了臉，抬手捂住了艾涼的嘴巴。
后者一臉‘是你非要問我為什么沒告訴你’的表情。
為了盡快把這件事揭過，葉晴連忙續上了剛剛的話題：“既然咒縛的力量用不了，你準備怎么解決這幾個面具？”
看著面色通紅，嬌羞到手腳都不知道該往哪放的葉晴，艾涼搖著頭輕笑一聲，沒再為難她。
艾涼眼睛四下轉了轉：“嗯，好了，已經解決了。”
葉晴別過頭不敢跟艾涼對視：“你做了什么？”
“我駭入了他們的面具內部，留下了一枚不具備污染性的小型精神炸彈。
等他們離開服務區一定距離，或是有出手傷人的意向時，這個小型精神炸彈便會爆炸，破除面具帶來的偽裝，并將他們眩暈一段時間。”
“這足夠對策局的人反應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