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涼曾經有過被負面情緒侵擾的經歷，所以他能理解伯納德的感受。
況且伯納德不僅僅是精神上被咒縛裝甲侵蝕，連肉體都在被裝甲啃噬。
這樣的日子持續了近二十年，比當初被負面情緒沖擊的艾涼還要慘。
出于有著相似經歷的同情，艾涼在心中為伯納德默哀了兩秒，隨后便將此事拋之腦后，繼續查看他的記憶，毫不客氣的撥弄著意識殘渣。
伯納德的記憶很多也很雜。
加上咒縛的吞噬與消除，使得原本就雜亂的記憶變得支離破碎，極大增加了艾涼尋找有用信息的難度。
好在艾涼有著充足梳理記憶的經驗。
畢竟那千萬人份的記憶不是一開始就有的。
艾涼試著將伯納德的記憶導入自己的記憶庫中，然后再用記憶庫的自動整理功能，將這些記憶按照時間順序排好。
混亂的記憶一下子變得井然有序起來。
艾涼跳過伯納德跟著海心會首領南征北戰的記憶，直接快進到了DX計劃那部分。
關于DX計劃的記憶少的可憐，不用想都知道，肯定是被咒縛給刪除了。
伯納德的記憶中就只剩下兩條與DX計劃有部分關聯。
去掉那些經費報告之類的東西，剩下的那部分記憶，還原了當初葉晴等人逃出海心會的真相。
當初朱瀾等一干研究員能從戒備森嚴的基地逃走，靠的根本就不是葉晴的力量，而是那位神秘的Y先生故意而為。
從引導海心會的三把手參觀DX計劃，讓對方“偶然”發現DX818A可以侵蝕咒縛子體使其脫離母體控制。
再到刻意安排部分嫡系成員針對他們進行冷嘲熱諷，挑起對方心中的怒火與野望。
那位海心會的三把手，從頭到尾都被人安排的明明白白。
這對艾涼來說不是什么好消息。
因為如果朱瀾等人的逃離是對方設計中的一環，意味著那個Y博士遲早有一天會找上葉晴。
艾涼板著臉走向咒縛裝甲。
“嗯……融合戰士死了一大半啊……都是上好的素材，可惜了。”
聽到聲音的艾涼，目光鎖定在咒縛裝甲上。
嵌在巖層內的咒縛裝甲，雙手扒住坑洞兩側從洞里跳了出來。
在落地時還非常人性化的活動了下身體。
艾涼立即鎖死周遭的空間，順便用念動力把空間轉移裝置砸了個粉碎，防止對方利用空間能力逃走。
誰也不知道死掉的融合戰士里有沒有空間能力者。
如果有，在咒縛的加持下，突破空間封鎖也并非不可能。
咒縛的力量明顯跟門徒那群人不在同一層面。
當初魔術師從艾涼手中救下門徒時，就曾一度撕開過他的念力層搶下雅努斯的殘軀。
換做咒縛，只會有之過而無不及。
否則對策局憑什么當老大。
艾涼在咒縛裝甲前方十米的地方站定：“你就是Y博士？”
咒縛裝甲點了點頭大大方方的承認：“沒錯，是我，海心會的Y博士，對策局的首席研究員以及……DX計劃的創始人。”
艾涼沒料到這人居然上來就承認了全部身份，沒有半點推脫打啞謎的意思。
這和他幕后黑手的身份一點也不搭。
按照正常流程，大家不是應該心照不宣的試探一番？
“你該不會是在想我為什么承認的這么痛快吧？”
咒縛裝甲雙手環抱，就像是里面真的有人一樣：“反正你有精神能力，通過海心會這些人的記憶，也能把事情的來龍去脈猜個七七八八。
這里除了我們沒別人，還不如敞開天窗說亮話，你覺得呢？”
“要求抓捕DX818A是不是你的命令？”
艾涼不再廢話直接切入主題。
視對方的回答，他將決定到底是任由咒縛裝甲離開，還是就地把裝甲捶爛。
“不是。”
Y博士回答的非常干脆：“回收DX818A一直都是海心會內部的想法。”
“那你當年為什么要放走DX818A？”艾涼繼續追問道。
“這個要怎么跟你解釋呢。”
Y博士單手摸著下巴做思考狀：“DX818A是DX計劃的初期的產物，而任何計劃在初期，都會有很多不完善的地方。
說實話我在海心會進行的DX計劃，根本沒抱有成功的念頭，只是利用海心會的資金練手為將來的B期實驗積攢經驗罷了。”
Y博士簡單跟艾涼描述了在海心會進行的實驗緣由。
這番話是為了后面的解釋做鋪墊，順便提高可信度。
“放走DX818A只是我個人單純想看祂和朱瀾能走到哪一步而已。”
Y博士彈開雙手：“在A期計劃的上千次實驗中，DX818A是唯一半成功的樣本。
按照實驗理念，DX計劃的最終產物，將會是有著人類意識的詭異，也即是常說的使徒。
可DX818A雖然成功存活下來，卻沒有自我意識，并且祂的力量也沒有達到預期的效果，就像是人類的早產兒一樣。”
“就在我準備放棄的時候，我手下的研究員卻偷偷將自己妹妹的部分精神碎片融入了DX818A的體內，企圖用這種方法試著‘復活’自己的親人。
起初我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因為類似的精神植入我做過很多次，無一例外全都以失敗告終。
認識十年的老書友給我推薦的追書app，野果閱讀！真特么好用，開車、睡前都靠這個朗讀聽書打發時間，這里可以下載 當時的我已經收集了足夠的經驗數據，打算回到對策局開始B期計劃，但令人意想不到的是，DX818A居然真的開始產生自我意識。”
說道這里咒縛裝甲內傳出陣陣笑聲：“很神奇不是嗎？鑒于這份奇跡，我決定幫助那名研究員脫離海心會，順便看看DX818A有沒有繼續成長的可能性。
不過隨著B期計劃的開展，我收獲了比DX818A更完美的實驗體，不管是成長速度還是能力都在DX818A之上。
相信你應該已經知道了，DX818A的能力偏向后期發力的類型。
除非有使徒愿意舍棄自身的力量交付給祂，否則DX818A至少需要數十年時間的堆積，才能成長到頂尖層次。
遺憾的是，千面人正在著手重啟詭異的時代，留給人類的時間不多了。”
艾涼沒有說話，只是在內心默默分析這些情報的可信度。
“一開始我確實有想過將DX818A帶回對策局，看看祂的成長狀態，畢竟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我也算是祂的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