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涼操控下的蛇頭,一臉呆滯,對于鮮血肆意流淌的胳膊看都不看一眼。
旁邊那個沒被踹的偷渡者,這時才發現蛇頭有些不對勁。
“等會兒,先別動手,這家伙是不是吸嗨了?”
正比劃著刀子準備再威脅兩句的偷渡者楞了一下:“你說什么?”
蛇頭表情呆滯,眼神迷離,確實像是搞上頭了還沒緩過來的樣子。
“艸!他吸嗨了就把我們的壺踢了?”
拿著刀子的偷渡者暗罵道:“最近千花市果子貴的離譜還缺貨!我好不容易才搞來兩粒兒!”
“行了,不是還有一粒兒嗎,先把人綁起來,等他緩過來再讓他給個說法。”
兩人斷定,蛇頭肯定是搞上頭了。
于是自顧自的聊了起來。
艾涼繼續做著操控實驗,在他們過來準備架住蛇頭時,突然暴起,一拳砸在拿刀的那位偷渡者臉上。
本來吸到一半被人打斷,他的心底就憋著一股火。
先是踹了一腳,現在又朝著他的臉來了一拳,這下是真的把人惹毛了。
“尼瑪的!”
偷渡者二話不說,沖著蛇頭的鼻梁就是一拳。
這一拳,被艾涼操控的蛇頭接住了。
限制器理論想必大家都聽過。
人體本身的力量其實非常大,只是受限于骨骼密度、體脂,還有大腦的保護機制,無法發揮出全部力量。
只能靠著體能鍛煉,去接近極限。
可如果由外人操控身體,越過大腦無視了保護機制呢?
咔擦,咔嚓。
偷渡者的兩根手指,被艾涼操控的蛇頭硬生生扯了下來。
鮮血直接濺了蛇頭一臉。
“艸!艸!艸!啊啊啊啊!!!”
偷渡者嘴里不停地咒罵著蛇頭,右腳還在不斷的踹著他的身體。
有一腳甚至直接踹到了,他兩腿之間的敏感部位。
在疼痛的刺激下,這一腳的力氣可是一點都沒收斂。
但蛇頭哪還有自我意識?
他的痛覺神經感官全都被艾涼屏蔽,說是一個受人控制的喪尸都不為過。
除非直接切斷他的肢體,否則物理攻擊,無法對他的行動產生任何影響。
“離他遠點!這家伙吸的可能是浴鹽!”
另一個偷渡者,直到現在都認為蛇頭是嗨過頭了。
人總是會以自己的認識,對事物進行主觀判斷。
而且蛇頭現在的狀態,和那些用浴鹽的人差不多。
用浴鹽的人雖然不多,但也還是有的。
他理所當然的產生了這種想法挺。
地上的兩名偷渡者臉色不好看,天上的艾涼心情也不怎么樣。
因為他發現自己用力過猛,導致無法恢復蛇頭的自我意識了。
“精神操控之類的精細操作,需要多加練習……”
艾涼在腦海中制作了一張表格,來記錄自己各項能力的熟練程度。
“再試試其他方面的能力吧。”
艾涼調動精神力,開始篡改那一名被扯斷手指的偷渡者的五感,并將編纂的記憶,植入他的大腦。
原本的記憶被新植入的記憶所覆蓋。
在斷指偷渡者的視野中,一切都開始變化。
天色逐漸變暗,逃亡將近半個月的兩人,最終還是被邊防的人給盯上了。
跟他一起跑路的兄弟,還有蛇頭,都被邊防的人按住了。
自己也被一槍打掉兩根手指頭。
此時,兩名邊防人員發現了他,正拿著警棍朝著自己圍過來。
他很清楚自己犯了多大事,被抓住了,肯定是要吃花生米的。
既然橫豎都是一死,還不如拼一把。
“老子跟你們拼了!”
斷指的偷渡者大吼一聲,抄起刀子就往邊防人員身上捅。
這是他本人的視角。
但在另一名偷渡者眼中,就變成了自己的同伴突然發瘋,拿著刀子沖向自己。
“你瘋了?!”
另一名偷渡者連忙跟斷指的偷渡者拉開距離。
正所謂狗急了還會跳墻,這種窮兇極惡的犯罪分子被逼上絕路,可是什么事都能干的出來。
真要跑不出去,那就索性拉兩個墊背的!
斷指偷渡者拿著刀子,追趕著自己的同伴。
而在他的視角中,則是邊防人員正拿著警棍,砸著自己胳膊和大腿,企圖讓自己喪失行動了。
斷指偷渡者臉上浮現出痛苦之色,裸露的皮膚上泛起紅印。
“意識反作用于身體也沒問題……再試試別的傷勢。”
艾涼迅速從記憶庫中,調取一段火災現場的記憶,稍加修改后植入了斷指偷渡者的大腦。
在斷指偷渡者的意識中,自己被一棍放倒在地,正好跌進了篝火里。
艾涼對火焰的蔓延速度和粘附性進行了的加強,火舌順著衣服盤繞,就像是澆了汽油一樣,無論怎么翻滾也撲不滅。
“呃啊!!啊啊啊……”
斷指偷渡者疼的撕心裂肺放聲大叫,卻發現自己除了能叫出第一聲,后面怎么也發不出聲音。
其實人在大面積高強度的燒傷下,是無法發出聲音的。
這是艾涼以前用強酸折磨人的時候,發現的小細節。
這種失聲原因的學名叫做“吸入性損傷”。
部分犯罪者,就是因為掌握的知識面不夠廣才露出的馬腳。
例如縱火犯觀摩杰作時,被警察撞見了。
于是偽裝成熱心群眾,裝模作樣的提建議。
警察問你是如何發現燒傷的受害者的,你說聽到有人呼救。
這不就露餡了嗎?
費盡心思抹去指紋,創造不在場證明,設計火災。
還不是因為一句話付之東流。
有你這設計火災意外的功夫,不如直接拿刀子上得了。
沒文化就別去搞什么計劃犯罪了好吧,不嫌丟人嗎?
另一名偷渡者,一副見鬼的模樣。
先是蛇頭跟個喪尸似的攻擊兩人。
而自己的同伴也跟著發瘋,又是掏刀子刺自己,又是莫名其妙在地上打滾。
期間雙手還不斷拍打著身體像是滅火一樣。
“媽的……這倆貨中邪了?”
偷渡者悄悄跟兩人拉開距離,可他也不敢拋下兩人直接離開。
他和斷指的偷渡者,本就是身負數起命案,才會找蛇頭帶他們離開千花市。
打滾的那家伙發瘋也就算了,大不了把他扔在深山里喂狼。
可蛇頭也跟個喪尸似的就難搞了。
他還指望蛇頭帶他離開千花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