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得慶幸的是。
艾涼的超能力不僅僅是單純念動力,還讓他的大腦思維變得無比靈活。
不然,他也不可能短短兩三年,就把別人要十幾年,甚至幾十年的才能記住的知識,全部掌握。
把張炎弄暈后。
艾涼從他的口袋里搜出手機。
然后打開副駕駛座的車門,一腳把人踹了下去。
反正已經有人帶路了。
沒必要讓這家伙也跟著。
萬一在和馬巍交談的過程中,這家伙醒過來咽不下這口氣,非要和自己算賬。
那時候就免不了發生一些流血事件了。
他現在是信使不是隱者。
信使學過一些格斗術,可以以一敵多,打兩個或者三個人。
但他絕對不可能像隱者那樣,一個人輕輕松松單殺整個幫派勢力。
張炎這種小酒吧,沒幾個人倒是無所謂。
可馬巍身邊的保鏢打手肯定不少,在不暴露自身,身體素質限制在一般人水準的情況下動起手來,艾涼有些吃虧。
雖然他準備的有后手,但后手這種東西,能不用就就盡量不用。
先看看情況再說。
如果談不攏,或者馬巍打算給張炎出頭。
那時候再使用后手也不遲。
艾涼打開車燈,調成遠光,跟上前方的汽車。
張炎的手下,此時正把車子停在小巷子入口,等著艾涼跟上來。
聽到發動機的轟鳴聲,他下意識通過后視鏡朝后面看了一眼。
結果差點被遠光燈閃瞎狗眼。
“還沒上馬路開什么遠光”
張炎的手下嘀咕了一句。
由于眼睛被閃了一下看不清身后車內的情況,他也不確定張炎是否還車上,于是打算下車查看一下。
艾涼早就預料到了他的心理活動。
他坐在車駕駛位上狂按喇叭,并模仿著張炎的聲音吼道:“還磨嘰什么?趕緊上路!”
聽到自家老大的聲音。
張炎的手下,半條腿都已經落到地面上,愣是放棄了下車的打算。
他縮回小腿,關上車門,發動汽車再次上路。
炫龍酒吧位于九華外城邊緣區域,遠離中心地帶。
按理來說在這里開酒吧,壓根沒什么油水可撈,但架不住它離入口近啊。
學過地理的都知道,區位優勢的重要性。
千花市的社會青年們,在社會人士的科普下,很清楚九華外城是個什么地方。
可他們都沒有來過這片區域,對此充滿好奇。
真要他們進入中心區域,見識一下傳說中的道上大哥,他們是不敢的。
但在外圍逛逛滿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還是沒什么問題。
炫龍酒吧本質上和九華城的夜店沒多大區別。
就只是多了層九華外城的光環而已。
來這里玩的年輕人,大多數都是奔著這個光環來的。
年輕人嘛,都愛出風頭。
在九華外城喝酒,在別人眼中就跟在九華外城混過一樣。
回到外面就多了一份向旁人吹噓的資本。
所以炫龍酒吧里,大多數都是外面過來找刺激的年輕人。
這些人的消費能力不低,還沒人敢喝酒掛賬賴賬,收入非常可觀。
收入高,鬧事的人又少,附近每天還有人過來拜山頭,給孝敬。
給炫龍酒吧看場子,自然成了份肥差。
反觀中心區那邊,沒有鬧事的人還好,要是有,免不了一通火并。
艾涼單手開著車,跟在張炎手下后面。
目的地他心底一清二楚,只不過不方便表現出來而已。
等車子穿過一片正在開發的荒地,正式進入中心區時。
艾涼拿起張炎的手機,撥通了他手下的電話。
前面開車的手下正專心致志的帶著路。
突然手機架上的手機響了。
他用眼角的余光瞟了一眼,來電顯示是炎哥。
艾涼把遠光狗的舉動貫徹到底,從上路到現在遠光燈都沒關過。
張炎的手下根本沒法往后看,確認艾涼車內的情況。
他按下藍牙耳機:“炎哥,有什么事?”
“待會兒到地方了,你直接把車子開到停車場,沒我的通知不許下車,就在車上等著,聽明白了嗎?”
艾涼繼續模仿張炎的聲音說道。
手下有些搞不明白,既然不需要自己站場,干嘛還要帶自己過來?
世上絕大多數人都只會盲目服從命令,張炎的手下也不例外。
他想不通就索性不想了。
這些手下,對張炎的話是言聽計從:“知道了炎哥,你忙完了叫我一聲。”
對于艾涼的命令,他沒有絲毫的質疑。
如果他真能從這通電話里,發現什么不對勁的地方。
也不至于在張炎手下,當一個馬仔了。
艾涼掛掉電話,順手把張炎的手機關機。
這樣一來,即使自己上樓后,他想打電話確認也沒辦法。
只能坐在車里發呆。
或是等張炎醒來,用別的手機通知他。
不管是把張炎弄暈踢下車,還是讓張炎的手下去停車場待命。
都是為了接下里的談判做打算。
張炎被自己教訓了一頓,肯定咽不下這口氣,談判時免不了出現言語上的摩擦。
就算不從這方面考慮,單純以最壞的結果做打算。
少兩個人,打起來至少能省點事。
艾涼到目前為止,所使用的的一切手段,都是普通人也能做到的。
偽聲這玩意兒,一般人多加訓練,花上一些功夫就能掌握。
信使本人也會一點。
即便施宏方他們查到了,也是合情合理,不會往隱者身上聯想。
車子又往前開了一會兒。
很快,艾涼就來到九華外城的中心地帶。
而這里又是另一幅場景。
沒有了邊緣區域的幽藍霓虹燈;充斥著奶油味的小賣部;布滿煙頭和小的街道。
取而代之的是燈火通明的大廈;金碧輝煌的會所;古典而優雅的酒吧;看不到丁點垃圾的整潔馬路。
明明都是九華外城。
邊緣區和中心區的區別,就像是紅燒牛肉面泡開后的真實賣相,和包裝上宣傳畫面一樣。
說不上是大相徑庭吧,只能算是天差地別。
邊緣區就是用來打發那些,不入流的小混混的地方。
像是王友才,宋杰,張鳳等等。
真正能叫的出名號的大佬們,都住在這里。
這里才是真正的九華外城,這里才是千花市真正的地下勢力中心。
馬巍說不上是什么真正的大佬,他在這里頂多也就算個二流勢力。
還是背靠宋杰的勢力,才勉強有點名氣的那種。
所以他在中心區的地盤,就只有一棟綜合樓。
張炎的手下根據之前的命令,想都沒想直接從旁邊的巷子,繞到綜合樓后面的停車場。
而艾涼則是在綜合樓門口的停車位,停好車子鉆出來。
艾涼在炫龍酒吧的所作所為,全都被張炎一字不差的通報給了馬巍。
對方早早就派人在綜合樓門口,等著艾涼的到來。
門口的打手見艾涼從張炎的車上下來,直接攔住了他。
“張炎呢?”
艾涼左手插腰,把手按在槍上:“還沒過來,先帶我上去。”
對方點點頭,拿起腳邊的收納袋:“把手槍放進來。”
艾涼瞇起眼睛看著他:“如果我說不呢?”
“那就滾蛋!”
正所謂輸人不輸陣,打不得人家過另說,干他們這行別的可以不行,但氣勢一定要足。
一定要給人一種老子不好惹的感覺。
很多時候,利益談判比的就是氣勢。
動手那是撕破臉皮的最終選項。
這也是為什么那些在道上混的人,大多數都是一副滿臉橫肉,兇神惡煞的樣子。
雖然小混混們,也會裝出拽炸天的模樣。
但他們和真正的道上人士,有本質的區別。
混混們壓根就沒個正經收入,全靠啃老或者收點商販的保護費過日子。
打劫對象多為弱勢群體。
屬于欺軟怕硬,外強中干。
真正在道上混有勢力的人,王友才的安保部門,或者張炎這種看場子的。
每天的收入可不少。
混的勢力小點,每天能有個幾百塊的收入。
勢力大點,危險一點的,例如給賭場,黑市這些容易出事的地方看場子,每天能有個小幾千。
像是張炎這種入了股的心腹,拿的只會更多。
這些人和小混混,還有另一點區別。
他們很少主動惹事。
實際調查過后你會發現,火并打來打去的其實就那幾波人。
跟別人動手,絕大多數情況下都是利益糾紛,小部分是因為私仇。
并不是看誰誰不順眼,就上去把人打一頓。
就像公司里有公司的規章制度一樣。
老板們都會給自己的手下講規矩,愛惹事還不聽話的手下,沒幾個人會要。
不然手下天天惹事,去所里撈人不要錢不用人情?
當然,這話并不是說他們是不傷及無辜的好人。
真要對無辜的人動起手來,他們也要比混混們狠得多。
他們死了也不值得同情。
艾涼直直的看著這個打手。
在黑色地帶,上一個這么跟他說話的家伙,墳頭草估計都有半米高了。
時隔多年,再次聽到別人,對自己用這種威脅的口氣說話。
勾起了艾涼一些不太友好的回憶。
這讓艾涼的臉色愈發冰冷。
兩人就站在綜合樓門口互相對視,誰也不肯讓步。
槍是不可能離身的。
艾涼現在是信使。
有槍的話,一個人挑翻馬巍的勢力,勉強能做到。
沒槍的話,完全是天方夜譚。
所以他不可能把槍交出去。
在艾涼有些不耐煩,打算直接動手的時候,打手胸前的對講機穿來滋滋的電流聲。
打手里面轉身走進綜合樓。
也不知道對講機那邊說了什么。
打手不在要求艾涼把手槍交出來,而是瞪了他一眼,用眼神示意艾涼跟上。
大庭廣眾之下的沖突,能避免就盡量避免。
這里可不是九華外城的邊緣地區。
誰知道馬巍一個電話能叫來多少人。
但這個“盡量”在艾涼這里,指的是對方完全配合自己的意愿,他會盡量不動手。
眾所周知,披著信使外皮的艾涼,另一重身份是一個叫做隱者的原賞金獵人。
而隱者對待黑色地帶的人,手段可能會有些粗暴。
但他是一個非常好說話的人。
例如隱者雖然沉默寡言,但卻能和各大勢力打成一片,經常進行友好交流訪問。
他極少與人爭執,即便發生了些小矛盾,對方滿懷歉意的執意要給賠償,他也不愿意收下。
而且非常善于處理人際關系,絕對不會和別人產生第二次沖突。
可謂是黑色地帶,遠近聞名的大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