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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樂園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黑暗逐光者

  千花實驗中學的學生宿舍,不像別的學校那樣陰暗潮濕。

  一分錢一分貨,千花實驗中學的學費那么貴,也是有原因的。

  通體雪白的宿舍樓,卡其色地磚,鋼化玻璃護欄,寬敞透亮的大院。

  與其說是學生宿舍,不如說是公寓更合適一些。

  只不過這里沒有別的公寓樓那些,花里胡哨的地磚吊燈,和風水擺件之類的東西。

  金平安和程樂嘉二人,無視了人滿為患的電梯。

  他們的宿舍就在二樓,上樓拐個彎就到了。

  有那等電梯的時間,都夠來回跑兩三趟了。

  宿舍的門鎖是電子ic鎖,入住時需要找宿舍管理員,激活學生卡綁定宿舍。

  二人自然是老早就激活過了,直接刷卡開門。

  “這就是重點學校的宿舍嗎?太舒服了!”

  金平安一進門就撲到大床上:“居然還有空調,飲水機,洗衣機,獨立衛生間,這都可以直接當賓館了吧!”

  “我家當年,好像就是按照賓館的標準間,建的宿舍樓。”

  程樂嘉放下包子,打開空調:“不過我家只了飲水機而已,空調和洗衣機,應該是后來學校自己加的吧。”

  “而且只是老式的二手貨而已,沒必要大驚小怪的。”

  程樂嘉放下空調遙控器說道。

  現在的空調都是手機遙控,需要遙控器的空調,大部分都是老古董了。

  “你個萬惡的資本家懂什么,一般學生宿舍,能有其中任何一樣,都算很不錯了好不好!”

  金平安發出了仇富的聲音:“你也不看看我以前住的孤兒院,連燒一瓶洗澡的熱水的要排隊!”

  “是是是,所以你更應該好好感激我,把你送進實驗中學,讓你能享受到這么好的住宿環境。”

  程樂嘉一邊敷衍著金平安,一邊吃起包子。

  金平安抱怨的話戛然而止,神色有些尷尬。

  他一直以為,校長是看在他名氣的份上,特招自己入學的。

  誰知事實并不是這樣的。

  準確來說,不完全是。

  校長確實看中的金平安的名氣,想招他入學,但只是招他進入繪畫的特長班,而不是重點班。

  你要說繪畫吧,金平安的犯罪素描還能沾點邊。

  而且他在繪畫方面的天賦,確實是首屈一指。

扯到學習方面  他和那些不學無術的學渣,不能說沒有一點區別,可以說是毫無區別。

  但凡他在學習上有一點天賦,也不至于一點天賦都沒有。

  當校長看到金平安的中考成績時直呼,自己上次招收這種成績的學生還是在上次。

  簡而言之,金平安能進入重點班。

  純粹是因為程樂嘉這個關系夠硬。

  金平安撐著胳膊在床上側躺一會兒后,感覺有些無聊。

  一周前,他還在跟犯罪分子們斗智斗勇,冒著隨時有可能被暗殺的風險,調查著案件。

  而現在,卻是無所事事的躺在學校宿舍,過著優哉游哉的校園生活。

  這種強烈的反差,讓金平安覺得,現在所經歷的一切都有一種,虛無縹緲的意味。

  仿佛這一切,都是某個人編織出來的夢境。

  而自己正是那位夢游仙境的愛麗絲。

  在眾人的幫助下,他戰勝了黑心武士王友才和紅桃皇后胡英韶。

  但這一切,都是夢境編織者安排的劇本。

  當自己從睡夢中,重新醒過來的時候,就要面對冰冷殘酷的現實。

  金平安思維發散,雙目無神,呆呆的看著墻壁。

  程樂嘉轉過身發現了金平安的異樣:“怎么了,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程樂嘉的聲音,將金平安的思緒,從雜亂的幻想著喚醒。

  “沒什么,只是最近回溯用的太多,腦子里的東西有點雜。”

  金平安晃了晃腦袋:“明明前不久,還在為各種暗殺提心吊膽,猛地一下過上這么平靜的生活,有點不太適應。”

  “你還真是難伺候。”

  程樂嘉白了他一眼:“在搶劫案被綁架,在審訊室被槍擊,在醫院差點被炸彈炸死,前不久的經歷還不夠刺激是吧?”

  “非得缺胳膊少腿,才知道珍惜現在的生活?”

  金平安反駁道:“什么叫難伺候,這叫創傷后應激障礙好不好。”

  “這不叫應激障礙,你這單純是褲襠里撒鹽,閑得蛋疼。”

  程樂嘉沒好氣的說道:“在學校里不能搞大事件了,很無聊是吧?”

  “喂!不至于把我說的這么一無是處吧”

  金平安本來想大聲斥責,可一想到自己給其他人添了不少麻煩,語氣不自覺的就弱了下去。

  刑警隊的人被記大過、停職。

  自己的好哥們把公司還在開發的軟件,拿出來給自己用。

  然后又拜托吳科那邊濫用職權,把軟件接入監控系統。

還有房東的屋子,那些油漆估計到現在都還沒處理干凈  仔細想想,這何止是添麻煩。

  自己簡直就是一個掃把星。

  “不,你當然不是一無是處。”

  程樂嘉語氣突然變得深沉,讓金平安不自覺的期待起,他會怎么夸獎自己。

  “身為我的死黨,這是你最大的優點。”

  金平安雙腳一蹬,把跑鞋甩向程樂嘉:“艸!合著我唯一的優點就是認識你是吧?!”

  后者抄起桌子上的書本把鞋子打了回去:“不然呢哦對了,還有回溯的能力。”

  “你這家伙唔。”

  金平安一個鯉魚打滾,從床上蹦起來,想好好教訓一下程樂嘉。

  誰知道腹部傳來一陣刺痛,將他打回原形。

  “叫你亂動,胃又疼了吧。”

  程樂嘉拿起一次性杯子,接了杯溫水遞給金平安。

  “還不是因為你這家伙。”

  金平安滿臉不爽的坐在床邊:“真應該讓你的那些小迷妹,也看看你現在的嘴臉。”

  “我現在的嘴臉怎么了?”

  程樂嘉有些哭笑不得:“她們喜歡我,是建立在我的身份和這張臉的基礎上,和我的態度還有本人沒有多大關系。

  就算你用跟我一樣方法對待她們,最后也只會收獲一張好人卡。”

  金平安繃不住了,忍不住咋舌:“嘖,現在的小女生才十幾歲,就已經這么現實了嗎。”

  “行了,別一副老氣橫秋的模樣,你也不過剛成年而已。”

  程樂嘉將裝包子的紙袋,揉成一團丟進垃圾桶。

  然后拿起于鑫給他的名單。

  “這又是啥?”金平安問道。

  “宿舍名冊,班主任讓我督促其他同學,打掃一下宿舍衛生,剛剛不是在班里講過嗎?”

  程樂嘉看了看宿舍的電子鐘,估算了下時間:“再等幾分鐘吧,這個時間點,估計很多人剛從食堂回來。

  有些人還會往超市跑,等人齊了在過去吧,省的多跑一趟。”

  “不愧是老班長,考慮的就是周到。”

  金平安附和了一句。

  “女生宿舍那邊,你打算怎么解決?”

  程樂嘉解釋道:“讓女生那邊跟我私聊匯報衛生狀況,然后在找個人,幫忙檢查一下是否屬實。”

  “這才剛開學,大家都不熟吧,你準備找誰?”金平安隨口問道。

  “易文娜。”

  程樂嘉說道:“我和她,姑且算是認識吧,他父親跟我家有一些生意上的往來。”

  金平安“哦”了一聲,沒有多說什么。

  他穿好鞋,湊到程樂嘉跟前:“話說,住校生好多啊,幾乎全班人的名字都在這上面了。”

  “實驗中學的招生,可是面向整個千花市的,從這十多萬平方公里的土地上招來的學生,住校生肯定占百分之九十以上。”

  程樂嘉在腦海里,大致回憶了一下本班宿舍的位置分布,好在他們班都分在同一棟宿舍樓。

  不用在兩棟樓之間來回跑。

  你想問另外一棟難道不是女生宿舍嗎?

  當然是混住啊。

  千花實驗中學的女生要比男生少一些,有時候男生宿舍不夠用了,就會有一小部分男生分到女生宿舍樓那邊。

  規劃好行動路線后,程樂嘉拿著a4紙起身。

  “你來不來?”

  金平安嘴里叼了袋米糊:“去,反正閑著也是閑著。”

  “嗯,那就走吧。”程樂嘉說道。

  金平安從程樂嘉手中接過名冊,看向上面的第一個名字:“彭遠記得他好像還沒來報道吧?”

  “那就先去下一間宿舍。”

  程樂嘉從金平安手中奪回a4紙后說道。

  時間來到午夜零點。

  “這就是你調查到的,關于信使的全部情報?”

  雅努斯放下手中的報告問道。

  “是的。”

  宋杰深吸一口氣:“信使是內華市人,而我的手下里,正巧有一位內華市的情報商人,他甚至和信使合作過一段時間。”

  “嗯”

  雅努斯的手指拍打著手背,由于他臉上帶著面具,宋杰根本無法從表情上揣摩,眼前之“人”的意圖。

  良久過后,雅努斯終于開口了。

  “他叫什么名字?”

  看來對方并沒有不滿。

  宋杰松了口氣:“穆斯。”

  “你說他叫什么?”

  雅努斯猛地抬起頭看著宋杰。

  這一抬頭,又讓宋杰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穆斯。”

  宋杰試探性的問道:“這個名字有什么問題嗎?”

  “沒有,這個穆斯現在在哪?”

  宋杰有些摸不著頭腦,對方好像并沒有生氣,反而有一絲欣喜?

  “考慮到您可能有些問題想要當面問他,所以我把他也帶過來了,他現在就在外面”

  雅努斯無視了宋杰邀功的表現:“別說這么多廢話!帶他來見我!”

  宋杰面對這種蠻橫的態度,心底不敢有絲毫怨言。

  只能強行催眠自己,扼殺自己的一切情緒。

  光是一件人家交給自己的物品,就能判斷謊言。

  你就是說雅努斯本人,能讀取別人思想他都信。

  沒過多久,宋杰就回來了。

  而在他的身后,則是忐忑不安的穆斯。

  那雙小眼神,看似忐忑,實則在賊溜溜的打量著這里的一切。

  可當他打量到沙發上的雅努斯。

  準確來說是雅努斯臉上的面具時。

  原本裝出來的忐忑,開始朝著驚恐的方向發展。

  他就是受這玩意兒的影響,才不得不放棄內華的基業,跑到千花市避難。

  誰知道剛落腳還沒倆月,又遇到了。

  ‘他是誰?和上次砸我酒吧的人是一伙的?’

  穆斯低下頭,用眼角的余光悄悄打量著雅努斯。

  ‘面具的款式貌似和那伙人不一樣上次遇見的是哭臉,這人帶著的是半邊哭半邊笑這有什么特殊的含義不成?’

  “你先出去。”

  雅努斯突然說道。

  這話讓穆斯楞了一下。

  宋杰則是很知趣的轉身離開。

  他總不可能讓穆斯出去吧?

  哪有剛把人帶過來,就讓人出去時什么道理。

  隨著宋杰的離開,穆斯更慌了。

  雖然宋杰不是啥好東西,但好歹能溝通,能交流。

  就像一個人遠走異國他鄉,突然聽到家鄉話一樣,至少他還是自己人。

  可眼前這個帶著面具的家伙,是不是人都不一定。

  尤其是隱者的一番警告,讓穆斯初步接觸了,這個世界不為人知的一面。

  以前他對那些小道消息和都市傳說,都是嗤之以鼻。

  可隱者的話,讓穆斯不得不重新審視起那些怪談。

  即便屁都沒審視出來,但他也知道。

  離那些東西,越遠越好。

  雅努斯從宋杰離開后,就一言不發的盯著穆斯,盯得他渾身發毛。

  ‘這家伙不會吃人吧?’

  穆斯看了下封閉的房間,面如死灰的問道:“請問您是?”

  穆斯的臉頰上出現一道血痕。

  這傷痕出現的太過突然,以至于他完全沒有感受到任何疼痛。

  直到血液順著臉頰滑落,穆斯才抬起手抹了一把臉。

  “原來你不是隱者啊。”

  雅努斯的聲音顯得興致缺缺。

  ‘果然是那家伙的熟人嗎!!!’

  穆斯在心底發出哀嚎。

  ‘這是啥?超能力?魔法?道術?那家伙以前到底是什么人啊!

該不會真的是從某個隱秘勢力金盆洗  好吧,他干的事跟金盆洗手一點也不沾邊。’

  穆斯十分狼狽的擠出一個笑臉:“不知道您說隱者,是不是我認識的那位?”

  他不是不生氣,而是不敢生氣。

  這一道劃痕,可以突然出現在自己臉上。

  那自然也能出現在自己的大動脈上。

  生氣?

  怕不是這輩子最后一次生氣。

  這不是慫。

  大丈夫能屈能伸。

  這叫懂得審時度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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