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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故人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黑暗逐光者

  隨著兩人的距離不斷縮短,在距離長椅還有幾步之遙的時候艾涼幾乎可以看見凝成實質的負面情緒。

  這感覺就像galgame里面出現影響劇情走向的重要分支選項,岳綺花和女主角的區別就在于頭頂上少了一個金色的感嘆號。

  “你一個人坐在這干嘛呢?”

  艾涼果斷使用了游戲里的固定萬能語句打開話題。

  “......艾涼啊,輔導結束了?”

  “剛結束,在這里坐了整整一下午?不熱嗎。”

  艾涼在長椅的另一邊坐下后問道。

  “真是稀奇,你居然會主動關心人了?”岳綺花的笑容有些勉強,“應該是星月那丫頭讓你過來的吧。”

  “一部分吧,我也有些好奇到底是什么煩惱會讓你變成這樣,這副垂頭喪氣的模樣一點都不像你。”艾涼扭過頭撇了她一眼。

  “那你說說我在你心里是什么模樣?”

  “把犯錯下屬罵的狗血淋頭的女總裁或者見義勇為‘一不小心’打斷混混十幾根骨頭的散打冠軍。”艾涼立馬舉了兩個例子。

  “雖然我確實不像星月那么溫柔,但被說成這樣我也會很生氣的,在你心中我就是一個暴力女嗎?”

  “我的意思是如果你有什么煩惱就像往常一樣直接說出來就好,一直憋在心里,身邊的人也會很擔心。”

  “那丫頭每次都在這種地方特別敏銳。”岳綺花忍不住揉了揉太陽穴長嘆一口氣,“放心吧盡量恢復往常的模樣不讓她操心......”

  “我也會擔心的。”

  “誒?”

  岳綺花的動作頓時僵住,大腦一片空白,“這話是什么意思......”

  艾涼沒有去看岳綺花的臉,直視湖面說道:“字面上的意思,剛到這所初中時你是第一個找我搭話的人,平時也受了你不少照顧,我們應該算朋友吧?”

  岳綺花看著艾涼的臉心跳開始咚咚咚的加速,臉頰很快染上一絲緋紅。

  不過她很快就反應過來別過頭說道:“是、是啊,不過你今天是怎么回事,感覺像是變了個人一樣,以前的你可不會說這種話。”

  艾涼靠在椅背上遙望天空中的晚霞,“這兩天想通了一些事情,整個人輕松了不少,自然不會像以前那樣冷著臉。”

  岳綺花則是偷偷觀察著艾涼的側臉心底有些猶豫,但在內心壓力的影響下,最終她還是選擇將昨天發現的秘密說出口。

  “我昨天偷偷利用楊叔叔的電腦權限查了相關資料......內華市出現了一個變態連環殺手是真的,所以爺爺才請了不少保鏢。”

  岳綺花選擇將真相告知艾涼。

  “嗯。”

  艾涼表面上裝作等待下文,心里其實已經開始思考,到底要不要找機會去解決這個問題。他本打算不再理會這種事,但岳綺花怎么說也是自己的朋友,既然她為此困擾就順手解決了吧。

  “那個殺手只殺罪大惡極的人,并且喜歡割開受害者的喉嚨。”

  說道這里岳綺花回想起昨天看到的照片胃里一陣翻騰,強忍著沒有吐出來。

  和我一樣的暴力義警嗎?

  艾涼心底有些疑惑,不過也并沒有多想,或許是某個受到隱者所影響的家伙,在隱者消失后決定繼承他的衣缽獵殺罪犯。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獵殺那些足夠判十次死刑的渣渣沒問題,只要不對一般人出手倒是可以放他一馬。

  “那個法外制裁者是十年前開始......”

  (ー_ー)!!

  “等下?你說那個殺手叫什么?”艾涼開口打斷岳綺花。

  “法外制裁者......這是警方內部取的代號。”

  看著岳綺花投來的視線艾涼只能打個哈哈糊弄過去:“沒什么,只是感覺這名字就跟演電影一樣。”

  變態殺手竟是我自己?

  不過得知岳綺花擔憂的源頭后,艾涼懸著的心也放了下來,都是誤會,畢竟隱者正主還在這。

  岳綺花花了很長時間,斷斷續續的將自己看到的東西說了出來。

  “星月爸爸還是警察,如果只殺罪大惡極的人應該和你家沒什么關系吧,不用擔心。”艾涼只當岳綺花被內部資料嚇到了,把手放到她的頭頂上輕輕拍了拍。

  然而岳綺花下一句話就讓他的動作僵住。

  “......警方上的資料顯示,那個殺手將我家當做下一個目標。”

  聯想到檔案里的照片,岳綺花的身體開始顫抖,淚水奪眶而出。

  “為、為什么啊,我爺爺為什么會被那種人盯上!他明明是個好人!”

  岳綺花緊咬嘴唇,白皙的臉頰上滑過兩條熱淚,豆大的眼淚滴打在短褲上,“我爺爺絕對不是什么壞人,絕對不是!為什么會被當做目標!”

  恐懼和不安在此刻全部爆發了出來。

  岳綺花擔心引來保鏢,所以緊緊拽住艾涼的衣服強行壓低自己哭聲。

  除了有些聰明外,她只是一個十五歲少女,突然看見了殺手作案時的照片,還發現自己親人被殺手盯上,這樣的表現是理所當然。

  艾涼沒有說話,只是輕輕撫摸著她的頭發,也只能這么做,畢竟艾涼現在只是一個隨處可見的中學生。

  “艾涼,我到底該怎么辦?”

  岳綺花流著淚,帶著惶恐不安的心情問出這個問題,現在的她不是那個在學校叱咤風云的中心人物,只是一個心懷不安,普普通通的小姑娘。

  “警方肯定會做好安保工作的,不必太過擔心。”艾涼像摸狗狗一樣揉著岳綺花腦袋,摸頭這一舉動可以促進腦內啡肽分泌從而緩解緊張和不安等情緒,前提是對方不排斥。

  “可是......”

  “警方也不確定這條消息是那個殺手本人放出來的吧?畢竟他已經沉寂了五年了。”

  艾涼看著即將墜入地平線的夕陽,強行讓岳綺花起身,然后拉著她的手朝著別墅走去:“放心,我保證這件事很快就能解決。”

  岳綺花苦笑著搖搖頭:“你的性格變化也太大了吧,這種事怎么保證......”

  “相信我,很快就會結束。”

  艾涼沒有解釋,只是把剛剛的話重復了一遍。

  看著艾涼自信的笑容,岳綺花呆了一下,然后紅著臉點點頭。

  等艾涼走后岳綺花回到自己房間,仰躺在床上用胳膊遮住通紅臉頰,腦海里回想著剛剛的對話。

  十分鐘后,她突然起身有些疑惑的自言自語道:“艾涼是怎么知道那個殺手沉寂了五年的,我好像沒有說過......”

  ......

  另一邊。

  艾涼帶著和善的笑容走出秋水莊園打車回到家中,在防盜門關上的那一刻,他的臉色瞬間陰沉下來。

  艾涼拿上老人機來到一個公園,確定四下無人后撥通了穆斯的號碼。

  “有事?”

  “我復出的消息你已經賣出去了?”

  “呃,已經賣了,分成還是老樣子打到你那張卡上,有什么問題嗎?”

  穆斯來了個即答。

  “把買情報的人員名單給我。”艾涼打開電腦說道。

  “喂,雖然我們是合作伙伴,但這樣出賣客戶信息可是違背了職業道德......”

  你一個情報販子跟我講職業道德?

  這就跟一個四十公斤的女生說自己苗條,另一個一米五的矮子看著八十公斤的體重說自己雙倍苗條一樣滑稽。

  “一個人三萬。”

  “名單發你郵箱里了記得接收。”

  所謂的職業道德還沒有堅持十秒就被果斷出賣了。

  “順便問一下,最近道上的人都在傳你要對岳崇山動手,這個消息真的假的?”

  “我找你要名單就是為了這件事。”

  雖然艾涼每次動手前都會故意散播出自己下一個目標信息,利用恐懼來折磨那群雜碎,但岳崇山被當做下一個目標?

  艾涼可不記得自己什么時候散播過這個消息。

  那個老爺子可是黑色地帶最后的良心艾涼從沒有想過要對他下手,雖然黑色地帶和良心這兩個詞放到一起頗具幽默感。

  “上次找你的那伙人直接把我的酒吧給炸了,正如你所說,這群人做事肆無忌憚,是群狠茬子,小心點,這次的消息很有可能也是他們故意散播出去的。”

  穆斯難得關心起艾涼,語氣口吻不似作假,但他的下一句話,就將那份感動破壞的干干凈凈:“萬一你死了,關于隱者的特色情報套餐可就賣不出去了。”

  所以后面一句才是重點對吧。

  面對這動機不純的關心艾涼懶得理他直接掛斷電話。

  這廝以前靠著販賣隱者情報從那群亡命之徒身上狠狠的刮下一層油水,隱者如果死了他的收入肯定會減少。

  不僅如此他還把營銷手段帶到黑市,整個地下市場的環境都被這家伙給污染了。

  情報交易愣是搞成套餐推銷,內華市的地下情報系統在交易時就像超市開業大酬賓一樣,各種辦卡優惠折扣。

  不僅如此,前幾年由于隱者的存在,內華市的犯罪率直線下降,警方抓住機會進行治安整改,這對情報販子們來說無疑是雪上加霜。

  九成的情報販子們都混不下去,能跑路的早就跑路去了別城市另起爐灶,跑不了的也都選擇找份副業養活自己。

  正因為老虎都走完了,所以穆斯這種鐵公雞才能獲得內華頭號情報商的稱呼。

  先不說那些陳年舊事,艾涼接收穆斯發過來的名單,近期購買隱者情報的人如下:楊興國,夏啟年,岳崇山,面具三號。

  打開的一瞬間他感覺這錢完全是白花了。

  除了那個詭異的面具三號外剩下的全是熟人,相關情報更是記得滾瓜爛熟完全不需要發來的簡報。

  而艾涼唯一稍有興趣的面具三號則是一問三不知,介紹上一片空白,唯一的信息就是他帶人炸了穆斯的地下酒吧。

  楊興國是岳崇山干兒子,夏啟年的叔叔以前和楊興國穿一條褲子,這三人完全可以看做是同一方勢力,沒必要自導自演。

  謠言的源頭雖然不能確定,但有很大幾率是那個操著三流反派口音的面具三號。

  “偏偏是這種來歷不明的家伙。”

  艾涼咋舌道。

  不過看到夏啟年的名字艾涼突然想起來,他好像一直在找自己來著。

  艾涼從風衣口袋里掏出那張穆斯給的聯系方式的字條,走到涼亭撥打了這個號碼。

  夏啟年很快就接通了。

  “老鷹?”

  嘟,嘟,嘟。

  艾涼毫不猶豫的直接掛斷了電話。

  一分鐘后,艾涼重新撥通了這個號碼。

  除了標記過的人,工作手機只能單向聯絡,對面是無法根據來電進行回撥的。

  “老......”

  “我們之間沒有熟到那種地步,如果你繼續叫那個外號以后就漂流瓶聯系。”

  艾涼直接打斷夏啟年。

  十年前艾涼和夏啟元合作時,稱自己為隱者,然后夏啟元就簡稱為老隱,在某次偶遇中被夏啟年聽成了老鷹,于是這個屬于叔侄二人的稱呼就這樣被固定了下來。

  明面上近十年未見的夏啟年沉吟了一會,開口問道:“......清理完貓眼幫就人間蒸發,這五年你都跑哪去了?還是說你受了重傷這些年一直在養傷?”

  “無意義的客套就免了,你四處打探我的消息應該不是想問我最近生活過的怎么樣吧。”

  在艾涼化身屠夫,剛開始活動的那段時間,夏啟年就一直在四處打聽他的聯絡方式。那時候艾涼滿腦子都是宣泄怒火,除了情報商從來不和其他人交流。

  所以對夏啟年的追尋視而不見,隱退后更是直接和黑色地帶斷了聯系,導致各種離譜的傳聞傳出來。

  “我想問一下我的叔叔夏啟元的事。”電話那邊情緒有點激動:“為什么夏啟元在那次抓捕行動就失蹤了,為什么你突然大開殺戒血洗地下勢力,當年到底發生了什么。”

  “這和你有關系嗎。”艾涼毫不客氣的說。

  “夏啟元是我叔!”他的聲音提高了一大截,“我只是想知道當年到底發生了什么事,為什么所有人,包括石峰對此都三緘其口?為什么我叔叔現在生不見人死不見尸!”

  “我對這些事沒興趣,夏啟元的徒弟都不知道,你憑什么認為我會知道?”艾涼趴在公園涼亭的護欄上說道:“說到底我和夏啟元不過是合作關系罷了,而且合作時間還不到一年,我們之間的交情沒你想的那么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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