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超能力暴露帶來的刺激遠遠大于對未知物品的好奇心。
不過聽他的口吻‘強殖裝甲’和‘咒物’這兩類東西貌似可以帶來超越人類極限的力量?會不會和自己的超能力有所關聯?
帶著這樣探尋心理艾涼決定耐著性子繼續套話。
“不知道我在說什么?這種時候裝傻充愣有用嗎。”
自稱面具三號的家伙話里話外都帶著高人一等的口氣。
如果這家伙去魔幻電影里給非人類反派配音一定能配的惟妙惟肖。
“如果你打算用這種瘋言瘋語或者電影設定勸誘我加入你所謂的組織還是算了,我對妄想癥患者組成的互助會沒興趣。”
艾涼根據他談話時的語氣推斷出他的性格,故意用著質疑的語氣。
“呵呵,不要拿你的無知去揣測這個世界!讓我猜猜,是你用的短刀還是飛刀?”
對方也沒傻到被一兩句質疑的話沖昏頭腦,并沒有透露出強殖裝甲或是咒物的更多信息,反而無厘頭的猜測起艾涼所持有的物品。
“算了,這些都不重要,在給你最后一次機會,愿不愿意加入我們。”
“在詢問之前,你不應該先介紹一下自己的組織嗎?”艾涼反問道。
“你不需要知道,等你加入后該告訴你的自然會告訴你。”
還真是有夠‘隱秘’的,如果他們組織人事部全是這種人,真的能招到員工嗎?
“如果不能讓我對你的組織有最基本的了解,那我拒絕。”
“真是遺憾。”
男子摘下并關閉耳麥朝著坐在電腦前的技術宅同伴說道:“炸了他。”
“你確定?就算他撒謊了,但憑他那手割喉的技術也能加入戰斗部門了吧,直接殺了是不是太浪費了。”
“我懷疑他有咒物,比起咒物他的技藝不值一提。”面具三號雙手環抱淡淡的說道。
“嘖,你是隊長,你說的算。”
技術宅有些不滿面具男嫉賢妒能的作態,不知道有多少人死在他所謂的“懷疑”之下了。
但他畢竟是名義上的隊長,該聽的命令還是要聽的。
耳麥里頓時傳來一陣電流音。
“死了沒?”
“我哪知道。”電腦前的同伴拿起快樂水咚咚咚的灌了一大口,然后打了個嗝。
“手機里的炸藥足夠炸飛一道鐵門了,除非那家伙能在爆炸前的一瞬間把手機扔出去不然大概率活不成。”
自稱面具三號的男子則不這么認為:“萬一那家伙走狗屎運撿到一件防御型咒物或者強殖裝甲呢?”
技術宅看著魔怔似的面具男開口打消他不切實際的想法:“得了吧,咒物和強殖裝甲裝甲這玩意有多稀罕你自己不清楚嗎?這些管制物怎么可能隨隨便便就流落到外面。我說三號,你別總是做這種白日夢了,就算他真有咱們也不一定用的了,到最后不還是得上交。”
“別忘了,十年前有人從組織手里搶了一批裝甲,割喉狂魔這個名號恰好是那時候流傳出來的,他八成是偶然獲取了丟失的那批的裝甲之一,不然世上哪有那么巧的事!”
面具男沒有理會隊友的勸告,自顧自的暢想著:“我既然能使用千面先生的面具肯定也能使用咒物和強殖裝甲!見識過那種力量你甘心當一輩子普通人嗎!”
技術宅則不以為意:“人家是說不定是有真本事,名聲全靠自己的武藝殺出來的呢,誰說一定要借用外物,戰斗部門里這種人不是一抓一大把。”
為了佐證自己的說法技術宅舉了個例子。
“再說了,那些東西大部分都會讓人變成短命鬼,我還沒活夠呢。與其變成那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我寧愿當一個技術人員。”
面具三號對技術宅的想法嗤之以鼻:“那又怎樣,在那些詭異的怪物面前,普通人的力量有什么用?還不是說死就死,短命鬼也比枉死鬼強。”
技術宅懶得和這個走火入魔的家伙爭論,重新將視線放到電腦屏幕上。
見技術宅不說話面具男也稍微清醒了些:“爆炸動靜不小,我打電話警告一下那個情報販子,真有好東西免得被他捷足先登。”
話雖這么說,其實面具三號心底也明白,隱者很有可能是靠技藝殺出來的名聲,但是他的僥幸心不允許。
萬一呢,萬一那個隱者真的有咒物呢?
對超凡力量的渴望使面具男不愿承認隱者是靠著自己的實力贏得了名聲,他只想把隱者當做一個偶然獲得咒物的幸運兒然后找借口殺死摸尸。
“嘖,知道了。”
技術宅沒有回頭,看著電腦屏幕對通話進行加密處理。
見技術宅不搭理自己面具男也不想自討沒趣,盯著酒吧的監控撥通了穆斯的號碼。
這時面具男突然咧嘴笑道:“那個隱者沒事。”
電話還未撥通,但是面具男通過酒吧的監視器看見了艾涼的身影,然而下一刻,監控就被破壞。
“那種爆炸下他一點事都沒有!這家伙一定有特殊物品!趕緊聯絡其他人......”
見面具男居然要聯系千面先生派來的戰斗人員,技術宅敏感的神經被觸動,憋了半天的怒火徹底爆發:“你TM是不是沒睡醒!那群人是我們能指使的動的?別忘了千面先生這次的目的,壞了他的事咱們都得玩完!”
面具男還想說什么,但涉及到個人安危,俗話說泥人還有三分火,技術宅可不會再隨著他的性子。
他忍不住破口大罵:“天天就知道咒物咒物,你要真有那資質早就進入高層了還會調入外勤?整天擱那做白日夢!我和你是平級!平時懶得和你爭,這次任務涉及到亞聯的實驗室,要是搞砸了老子第一個崩了你!”
放完狠話的技術宅摔門而出只留下面具男一個人愣在屋子里。
技術宅一番痛罵讓面具男眼中閃過一絲陰翳。
......
爆炸前夕,艾涼在通訊結束后果斷把手機扔了出去。
對面的人既然能把操作界面鎖死,肯定也會通過手機攝像頭觀察這邊的狀況,所以艾涼并沒有使用念動力而是選擇最保險的方式。
“喂,沒事吧?”
突如其來的巨響讓他有些害怕,難道那個盒子里放的是定時炸彈不成?穆斯的內心有些忐忑的朝著吧臺方向喊道。
“沒事。”
艾涼毫發無損的從吧臺后走出來順手抄起一個冰球砸掉監控。
“......我只是根據客戶要求把東西給你,里面是什么我真不知道啊。”
穆斯像是犯錯被老師揪住的小學生一樣惴惴不安的站在艾涼身邊,要多老實就有多老實。
“我知道,我要的野營裝備呢。”
“......你生氣了?”
“我沒有。”
“你這是在生氣吧......”
“我沒有。”
“你明明在生氣!”穆斯帶著顫音大叫著和艾涼拉開距離。
“......如果你再不把我要的東西拿來,就割開你的喉嚨。”
穆斯聽著艾涼赤裸裸的威脅反而松了口氣,把腳邊的大背包砸到吧臺上說:“我已經準備好了!”
艾涼目光詭異的凝視著穆斯。
自己在他眼里到底是什么形象?還是說干情報商這行的人都是這么賤,不說點狠話都不帶動的?
將這個賤骨頭的事拋在腦后,艾涼粗略檢查了一下,確認裝備齊全后一抬手就把二十多公斤的大號登山包抗到肩上。
系好背帶后艾涼說道:“找我的那伙人來頭不小,如果不想被牽連你近期最好還是出去避避風頭。”
“我就這么打算的,那人出手闊綽到了嚇人的地步,和這種人打交道非死即傷,這點我還是懂得。”穆斯用手機安排著近期的流程然后順手遞了張名片過來:“喏,這是那個夏啟年的聯系方式,聯不聯系他隨你。”
艾涼接過名片放進口袋。
黑市可不像平時問熟人要手機號那么簡單,如果你想認識誰,只能找人介紹送上自己的聯系方式然后等對方給你打電話。
就像古時候你想和某位朝中重臣混個臉熟,必須找人引薦,至于別人見不見你就看心情了。
這么一想現代社會貌似和古代也沒差多少。
艾涼順手拿了把摩托車鑰匙從酒吧的暗門離開,這道暗門直通附近的地下停車場。
知道這道暗門的只有穆斯和艾涼兩人,停車場里面的積灰載具大部分都是穆斯準備的,為的就是遭到追殺后方便逃跑。
艾涼簡單擦拭了下摩托車上的灰塵將登山包綁到后座朝著城外駛去。
......
兩小時后正值深夜,離開了燈紅酒綠的市區,艾涼來到一處荒郊野嶺,如幽靈般在伸手不見五指的山林間徘徊。
摩托車和登山包漂浮在艾涼身后,這里沒有監控,更沒有人煙他不需要對自己的能力遮遮掩掩。
艾涼之所以選擇穿上這身黑色的皮質兜帽風衣去見穆斯可不是為了切合隱者的形象,而是為了今晚的山間露營做準備。
荒山上雜草灌木叢生根本沒有路,襯衫褲子很容易被劃破,穿一身風衣總比一直用念動力包裹著身體要方便一些。
不得不說風衣這東西確實很便利,雨天可以當雨衣,衣服內側可以掛很多武器刀具,就連殺人時濺到的血跡清理起來都很輕松,只需要把衣服放到水盆里倒上消毒液泡上一會,什么污跡都不會留下。
也難怪電影里的殺手都喜歡穿著風衣雨衣作案。
黑暗的環境絲毫不影響艾涼的視線他帶著行李裝備一路向山頂爬去,最終在半山腰選定了一塊較為平坦的小空地。
艾涼用念動力挖出一個半徑兩米的圓形大坑在坑底搭設起帳篷。
搭設完成后艾涼將摩托車也搬下來并在洞口鋪上樹枝樹葉交叉編制而成的‘房頂’,然后貼心的用巨石壓住半邊洞口,挖出來的土石則堆積在周遭。
艾涼沒有什么藝術細菌,土堆遠遠望去就像是一座孤墳,不過他也并不在意這種小事,這里距離最近的小鎮也足足有幾十公里,反正也沒人看見。
就算是露營的驢友也不會選這種連路都沒有的荒山。
至于為什么要把帳篷搭在地下,理由其實很簡單。
山上荒無人煙,少不了一堆野生動物,艾涼可不想睡了幾天后醒來發現被撕成布條的衣服上沾滿了腥臭的口水或者熊瞎子野狼等動物趴在帳篷里睡覺。
艾涼鉆進帳篷里拉上拉鏈將帳篷密封,反正他的身體也不需要呼吸,這樣還能防止一些蟲子鉆進來。
做好一切準備工作后,艾涼緩緩閉上眼睛開始漫長的精神治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