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富業接到電話后立馬掛斷開車前往刑警隊。
王梓母親聽到這個消息第一反應就是質問,然后變成哀求,自己兒子不可能殺人一定是那里搞錯了,或者他被人威脅頂罪。
石峰沒有多說什么,只需要等垃圾袋的指紋比對結果出來,加上艾涼這個人證,可以說是證據確鑿。
不管他們愿不愿意接受,王梓是兇手這件事都是不容置疑的事實。
石峰來到艾涼休息的審訊室,他把艾涼帶來,就是為了擊破王梓的心理防線,但這個人證還沒用上他就招了。
接下來只要王梓不出爾反爾,就沒艾涼什么事了。
石峰開門說道:“他都招了你們可以回去了。”
艾涼正在吃包子,聽到這句話后嗯了一聲。
“陪我去趟健身房。”
夏啟年露出一個冷笑把胳膊搭在石峰肩膀上。
石峰本想呵斥夏啟年,但看見他的表情后又把呵斥的話壓了回去,和以往的嬉皮笑臉不同這次他是認真的。
“我和石峰有些事要談要是等不急你就自己先打車回去吧。”
夏啟年說完就拉著石峰離開。
早上健身房里一個人都沒有,正好方便夏啟年施展。
砰!夏啟年一拳頭砸到石峰臉上。
石峰楞了一下,還沒反應過來怎么回事:“你瘋了?!”
夏啟年沒說話,又是一拳過去,把他打的一個踉蹌。
“夏啟年你什么意思!”
“石峰你他媽什么意思!”
夏啟年一聲怒吼震耳欲聾,讓石峰瞬間反應過來:“你去了我的辦公室?”
“你跟我解釋解釋夏啟元因公殉職是什么意思!”
夏啟年揪住石峰的衣領把他按倒在地上去又是一拳,一絲鮮血從石峰嘴角滲出。
石峰掙脫夏啟年的手,從地上起來抬手擦了擦嘴角呼吸有些沉重。
“夏啟元因公殉職,尸體呢!通知呢!葬禮呢!你說話啊!”夏啟年明顯已經失去了理智,目眥欲裂。
石峰斜眼看著夏啟年十分冰冷的說道:“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卷宗記錄者那寫著你的名字你跟我說你不知道?那份卷宗不是你寫的嗎!”夏啟年因為憤怒根本沒仔細思考石峰那句我不知道的含義,繼續質問石峰。
“就算是我寫的,那又怎樣。”石峰遇到沒腦子的夏啟年是有苦說不出只好強裝冷血面無表情的問道。
“你到底都知道些什么!夏啟元現在到底是死是活你說話啊!”
“夏啟元因公殉職,這就是我知道的全部。”
石峰被夏啟年那幾拳打的腦袋發懵,他晃晃悠悠的走到健身房門口留下這句話就離開了。
看他那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夏啟年恨不得把他拉回來朝死里打,但想到接下來他還要辦案又忍了下來,只好沖著健身房的沙袋發泄。
石峰是警校出身,不到二十歲就以偵查系第一名的身份加入刑警隊分在夏啟元手底下,到現在為止他和夏啟年已經認識十多年了,雖然性格相差甚遠但卻是鐵桿哥們,正是有這份交情在,他才能容忍夏啟年這個編外人員一而再再而三的進入刑警隊。
“這個莽夫真的是夏老師的侄子?”
從很久以前石峰就對此產生懷疑,夏啟元運籌帷幄足智多謀,而侄子夏啟年卻是個凡事都是第一時間,考慮用拳頭解決的莽夫。
跟夏啟元住一塊,耳濡目染之下就算是頭豬也能開竅了,偏偏這貨七竅開了六竅。
石峰用衛生紙接了點冷水敷在臉上,剛剛那幾下夏啟年可沒手下留情。
回到辦公室,一路上其他刑警看見自家隊長用衛生紙貼著臉愣是沒一個人敢上來問候,他們都看見夏啟年拉著石峰去了健身房,現在夏啟年人沒了,石峰臉上貼著衛生紙,發生了啥不言而喻。
審訊室內艾涼不知所蹤,聽王旬說是已經離開了。
守了一夜應該是回去睡覺了吧。
石峰心想道。
樓上技術科的指紋比對結果也出來了,垃圾袋上確實留有王梓的指紋,這讓石峰悄悄松了口氣。
“石隊長在哪?我要見那個畜生!”
石峰剛坐下沒多久就聽見外面有些騷亂,他嘆了口氣打開辦公室的大門。
辦公區,高富業的身子正被幾位刑警死死拉著。
“高先生兇手已經被關押,您還是先回去吧。”
其中拉著高富業的一位刑警對他說道。
“到底是哪個畜生害死了我女兒!”
高富業對此置若罔聞一個勁的想要見兇手。
石峰來到現場對著高富業說道:“高先生,我通知你兇手已經找到了不是讓你來見他,只是告訴你我們的工作進度,請你通知請來的那些自媒體離開。有什么想對兇手說的話還是留在法庭上吧,受害者家屬禁止和犯罪嫌疑人見面。”
說罷便強制將高富業請了出去。
正所謂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高富業才剛離開沒多久,王梓的父母就趕到刑警隊。
和高富業不同的是王梓的父親貌似和隊里的某些人認識,此時正在旁敲側擊打聽情況,王梓母親則是在一邊急的抹眼淚。
“您好石隊長,我是王梓的父親王強,我兒子他......”王強在那位刑警的指示下來到石峰面前點頭哈腰強顏歡笑。
“肯定是哪里搞錯了,我兒子他那么內向怎么可能是殺人兇手!”王梓母親也認出了石峰就是今早帶走王梓的那人急忙拽住他的胳膊。
王強看了臉色頓時有些難看,這女人一急就口不擇言。人家可是刑警隊隊長,你以為是平時見的學生家長嗎,張口就是別人錯了。
見石峰冷冷的甩開自己老婆的手王強立馬道歉:“對不起石隊長,婦人家的,別跟他一般見識,我可以先去看看我兒子嗎?”
“在有人陪同的情況下你們可以單方面見他,但禁止靠近隔離窗,不能有任何語言手勢交流。”石峰瞇著眼睛,和早上去王梓家那副和善模樣完全相反,眼神無比銳利。
“那我......”王強眼睛轉了一圈仿佛在尋找陪同刑警。
“不用找了,高彬。”正好高彬剛從樓上下來遞交文件石峰就讓這個喜歡摸魚的家伙接下這個活,“你去陪著他們。”
“是,石隊。”在外人面前高彬面無表情表現的十分凜然。
“那麻煩高警官了。”王強笑的有些勉強。
石峰帶著審視的目光看著王強的背影,他來到王強最開始找的那名刑警面前。
“那個王強你認識?”
被石峰問話的刑警一下子站起來:“認識,他以前是一名交警,在三年前涉及到一場車禍案后離職了。”
石峰盯著他的臉問道:“怎么離的職。”
“當天夜里出了一起肇事逃逸事故,受害者當場死亡,王強因為監控硬盤損壞沒有上報被開除。”
“嗯,沒事了,忙你的吧。”
石峰吩咐了一句直接離開。
肇事逃逸這種案件不歸他們管,也管不了,他只是覺得那個王強有點可疑過來問問。
石峰一眼就看出王強想找熟人跟著,方便自己和孩子說一些不太合適的話,但規定上犯罪嫌疑人只能見律師。
讓高彬跟著他們就是為了防止串口供,畢竟很多家長都會趁探望的時間教自己孩子如何脫罪,哪怕室內的王梓看不見窗外的景象也聽不見外面的聲音。
......
很快時間來到了周一,高佳佳的案子在學校已經流傳開來,真兇落網的消息瞬間傳遍整個學校。
王梓班上的同學尤為興奮近期有不少人向他們打聽王梓這個人,以往那些和王梓壓根不熟的人,也憑借兇手的同學這一身份迅速成為焦點,走哪都有人詢問有關王梓的事。
王梓成為了他夢寐以求的話題人物,雖然話題不怎么友善。
眾人正跟隨人流前往學校操場,今天是全體師生開會的日子。
既是考前動員也是高佳佳的追悼會,外加安全教育講座。
學校為了降低此次事件的影響也是下了血本,連夜請來了心理學專家和法學專家進行科普講座進行安全教育宣傳。
不管到底有沒有用至少學校得做給別人看。
“哇,花姐說的沒錯啊,那個王梓果然就是兇手。”方小小悶悶的說道。“還好他已經被抓起來,光是想到要和這種人在一個教室上課我就害怕,尤其是王梓居然還假惺惺的在那哭,還哭的那么像。”
想到這里方小小就一身惡寒。
“他哭的不是糟他荼毒的人失去生命,而是對自己可能落網的擔憂。”艾涼適時的旁邊補充了一句。
“和這種人同班,不知道班里的人為什么這么興奮。”方小小看著高談論闊的眾人往馬宇身邊縮了縮。
馬宇摸摸她的頭安慰道:“不怕不怕。”
岳綺花看著討論的十分熱切那些人笑了笑:“因為平時體會不到這種處于話題中心的優越感唄。”
楊星月輕輕拉了拉岳綺花的衣角:“花花小聲點,讓人家聽見了多不好......”
“反正我們畢業就不會和這些人有交集了,管那么多干嘛。”
岳綺花叼著棒棒糖不以為意的說道。
馬宇輕輕捏著女朋友的臉蛋朝艾涼問道:“好了好了,不說這些,小艾你的演講稿準備好沒,這次應該還是你上臺演講吧?”
艾涼夾著一本小說淡淡開口道:“沒有。”
“哎?老師沒通知你嗎?”楊星月有些擔心。
“這次大會沒有學生上臺演講這個過程。”
艾涼一副漠不關心的態度。
“沒有嗎?”
楊星月替艾涼松了口氣這才放下心來。
“當然啦,別忘了這次學校請來了兩個專家進行安全教育講座,時間不夠,學生代表發言這種事自然會被刪減。”
岳綺花咬著棒棒糖,棍棒隨著嘴唇的抖動上下舞動著。
“這種場合小艾可是每一次都會登臺演講的。”馬宇帶著略微遺憾的口吻說道:“你的打卡在最后一天斷了請問你現在有什么感想?”
“沒有感想。”
艾涼雙腿彎曲抱著膝蓋在塑膠操場上坐下。
列隊是男女各一豎排,不管是艾涼和馬宇還是岳綺花和楊星月,四人在男女生中都是比較高的那一類所以還是坐在一起。
至于方小小就比較慘了,每回開大會她都坐在第一排,不僅要承受著臺上校領導的威嚴注視,在太陽升起來時連個遮擋的影子都沒有,此時她正淚眼婆娑的往這邊看,十分羨慕坐在后排可以玩手機看小說的人。
校歌的結束,校長從座位上站起來。
“對于我校近期發生的......”
校長剛一開口岳綺花就拿起手機打開游戲界面:“星月你們來不來?”
楊星月無奈的笑了笑:“花花,臺上的好歹也是你大伯呀......”
“你是小時候聽他叭拉少了嗎,要想聽等過年了好好聽,到時候可別躲我房間里。”岳綺花有些不耐的進入游戲。
所有親戚里她最不喜歡應付的就是她大伯,每次都會在年會上拉著爺爺討論她未來的出路,能把人煩死。
“還不是因為花花你的性格......”
楊星月嘟著嘴說道:“艾涼你玩不玩?”
艾涼揚了揚手中的小說。
“那我也不玩。”楊星月剛打開游戲就立馬退了出去,同樣掏出一個小冊子開始學習。
“來了來了,花姐帶我。”
三人中只有馬宇興沖沖的掏出手機:“小小......算了,看她的樣子也玩不了。”
“人少了沒意思,不玩了不玩了。”岳綺花一看只有馬宇頓時也沒興趣了。
“你們這......行吧,我一人玩去。”
馬宇本來還想著混兩局,結果大腿沒了只能一人開始苦逼單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