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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五十一章 席如明你們怎么都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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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可由不得你。”

  席如明仰頭,看這一尊高處的帝皇,微笑道:

  “我八洲同盟入境,我等已安排二十一尊合體期大圓滿,在各處即將證道,歸回大帝境。”

  “你要如何阻他們證帝?”

  說著說著,席如明神色洋溢起一種亢奮,“其他本土大派,也已然妥協,荊州各渡劫大帝,皆愿坐岸觀火。”

  “整個荊州,至此你孤家寡人,你一尊人皇,手下無兵,如何擋得住天下進攻?”

  “你啊,雖然天資無雙,卻難擋大勢,依舊是敗了。”

  席如明緩緩開口道。

  帝座之上,這一尊荊州天子低垂著眼簾,靜靜看著他:“愛卿,謀反是要被砍頭的,收手吧。”

  但席如明卻是堂堂正正道:“臣非謀反,臣得一席,輔佐陛下,此刻乃清君側,輔佐陛下治理天下。”

  現場一片幽寂。

  忽然一聲憤怒的爆喝傳出:

  “大膽。”

  穆季秋手持寶劍,指著席如明怒斥:“當今天子,許以十席,你竟然要逆謀圣上,當治死罪!”

  穆季秋脊梁挺拔,眼眸有熊熊烈火。

  現在的席如明已經恢復了常態,不曾吃人,法力匱乏,再加上剛剛受有重傷。

  同等境界,穆季秋有把握斬他席如明。

  誅殺此狼子野心之輩!

  “嗯?”

  “你要治我死罪?就你一人?你,憑什么?”

  席如明忽然大笑起來,聲音狂妄得無法無天,道:“就你一人,就上方一帝,能擋得住我荊州大軍?”

  “孤家寡人,獨守皇城,如何擋得住天下大軍?”

  “天子守國門?他守得住嗎?”

  “呵呵。”

  “無知,無畏。”

  整個荊州皇城嘈雜起來,無數聲音交錯響起,仿佛鬧市一般,猶如山崩海嘯。

  整個注視這一場投影皇城演武的天下百姓,皆是面色變化。

  荊州皇城的街頭,甚至有老者在做糖葫蘆,看著天空大罵道:“這高高在上的仙門何其殘忍!就是見不得我們凡人過得好,三番四次,不擇手段要殺我們的凡人英雄!”

  有農婦在挑著扁擔,也指著天空在罵罵咧咧發出鄉音,“見到我們凡人過得好,比他們這些仙人吃了屎還難受!”

  “這可如何是好啊,連本土的大帝都背叛了?”有觀看這一場演武擂臺的修士道。

  “你們修士慌個啥?我們凡人都不慌咧,這一次還不是照樣殺他們?”街頭,一個面館的老頭笑罵道:“反正我繼續賣我的面,我都不急你們急什么?”

  而不僅僅荊州皇城發生這些事。

  荊州各地城池,都有發生,他們現在風氣簡直有些古怪,根本不當一回事。

  “他們死定了!我俺吳老漢說的,不服??咱們上村口練一練。”

  “明天我還上街賣瓜,便宜大賣,慶祝斬了這些謀反的修士。”

  “我包子也得便宜一些。”

  “我就說吧?咱要跟著天子的腳步走,普天同慶!”

  荊州的凡人們,竟然無人擔憂。

  反倒是那些修士,目瞪口呆:“你們?你們!你們知道這一次多大事嗎?這可是曠古未有之,是要輸的!這八洲大軍入侵,不知道多少尊大帝,他一人擋不住的!”

  街頭面館的百姓們,一邊吃著面,紛紛反駁:“上一次,你也是那么說的,好危險勒,一定是要輸滴,結果咧?那天晚上我放鞭炮,你們還有臉和我們一起放鞭炮慶賀!痛哭流涕,說逃過一劫了!”

  “對,你們這些修士,最愛小題大做了,還哭唧唧的。”

  幾尊修士當場無語了。

  這些凡人,心真大!

  這些凡人們之前幾次還和他們一樣慌,現在膽子竟然練肥了,一副肯定贏的樣子!

  他們不知者無畏啊,連仙門的修行境界都分不出幾個,正是因為愚笨,才如此灑脫。

  無腦相信。

  這還是個事兒?

  幾尊低階修士在茶館頓時怒了,雖然不懂得罵他們“腦殘粉”幾個字,但也是恨鐵不成鋼啊!

  “你們知道嗎?魔道盟有最少數十尊渡劫大帝入侵,合體期、化神期更是無數,大軍入境,足以碾壓我們一洲的兵力,無人能敵!”

  “你們有想過嗎?你們只關心你們自己!”

  “你們只覺得肯定贏!”

  但這些百姓依舊不慌,反正他們是罵不醒了,現在歷經幾次,已經是“狼來了”的典故,無腦相信任人皇。

  是一群叫不醒的人。

  修士們現在那叫一個氣了:“感覺真是一群愚民啊,這不盲目信任嗎!”

  但此時。

  天下都在樂呵呵的看戲,凡人們都在圍觀,甚至下注:覺得荊州大軍也要完,看席如明什么時候死!

  他們十分真實:覺得現在再怎么危險都是正常的,十有八九,自己的圣上又在釣魚!已經習慣了!

  “必斬你于劍下!”但穆季秋卻是知道此戰的驚恐,大難臨頭,猛然鏗鏘一聲拔出佩劍,化為一道流光向著席如明飛射而去。

  轟轟轟!

  席如明瞬間與穆季秋開戰。

  他們此時的境界沒有再壓制,皆是在化神期,不斷交鋒,刀光劍影交錯在帝座之前。

  僅僅數十招之后,席如明倒飛出去。

  他本就受到重創,再加上法力匱乏,一時間竟然真不是這個之前隨手捏死的女劍客對手。

  可是下一秒。

  “休要傷我少主。”一聲平和淡漠的聲音響起。

  下一刻,一道光輝從荊皇城遠處之外的一道山坡飛來,穆季秋瞬間倒飛了出去,卻是只見到一個神色滄桑的少年人十分輕松的擋在席如明的面前。

  這是一尊合體期大圓滿。

  看似年輕,實際上是一尊老怪物。

  一方圣地的長老,命不久矣,潛力耗盡,但卻是隨時可以證帝的存在。

  “沒有用的。”

  席如明淡淡的瞟了她一眼,“你知道這天下最強的是什么嗎?他不是武力,不是才情,不是智慧。”

  “是傳承,是道統,是身后有護道者。”

  “任你資質再高,潛力再強,都可以提前扼殺,只要不從我等意志,都將剔除在外。”

  穆季秋擦干口中鮮血,憤怒望著他,和一臉“憤怒”神色的許心映,退到了帝座邊緣。

  在穆季秋眼中,此時情況已經太危險了。

  此時,只剩下鮫玉兒,許心映幾人,依舊站在荊天子這邊,連千花閣他們都背叛了。

  “該死!”穆季秋低語,“陛下,可還有計劃?此時,十面埋伏,四面楚歌啊!”

  “該死!你們都是亂臣賊子!”許心映一臉“憤怒”的看著他們,演技十分浮夸。

  她其實知道真相,在默默吃瓜。

  但演技太浮夸了。

  暗地里有自己的心思。

  “唉,荊州大難,其他渡劫大帝都背叛了...本宮,只能依靠陛下了。”鮫玉兒落淚,演技倒是相當合格,她不知道真相,卻被提前安慰過了,倒也心中有數。

  看著這生態各異的三人,荊州天子神色倒是不變,站起身,俯瞰周圍一圈,道:“看來,天要亡我荊州,除席如明之外,可還有人要謀反?”

  周圍的幾人天驕,白骨圣女,道演宗的少主,佛子,見這一尊少年大帝開口,皆是面色微微動容,卻依舊默默站在遠處。

  而姬發,根本不知道對方的底細,邢晗晗也沒有跟他說,這一尊圣賢是黃泉宗的人。

  他單以為是和其他魔門同盟一樣,是來屠殺荊州人皇的。

  現在,他也不敢妄動,打了一個渾兒,兩方都不得罪,“陛下,這大軍入境,臣無能為力啊!”

  荊歌猶豫了片刻。

  想著是不是要表明一下態度,要進攻他!踩他臉!

  畢竟大勢已去,他們人皇宗的勢力也一起入侵荊州,這一尊荊天子,斷然是不可能翻盤了吧?

  他們都復盤了無數次,斷然不可能翻盤。

  自己不需要顧忌什么!

  但是他剛剛要張嘴,卻本能的恐懼又在作祟。

  又一看下方的荊州皇城,一個個百姓該干嘛干嘛,都在樂呵呵的看戲,圍觀席如明,仿佛看一只猴子,半點緊張沒有,我們堂堂荊州大軍入境,你們竟然跟看猴一樣?

  他頓時有些沉默了,不知道被氣氛影響還是心中本來有陰影,卡在喉嚨里的狠話愣是放不出,也站出來打了一個渾兒,道:

  “我愿意護陛下撤退,保護我們荊州人皇血脈!但我孤家寡人,不能為陛下分憂,只能眼睜睜看他們大軍入境圍殺您啊。”

  而白骨圣女等人,也莫名其妙的跟著表態:“是啊!臣等愿為陛下死戰,但奈何不敵,只能旁觀,為陛下保留有用之身。”

  道演宗的少主是個正直的人,看了他們幾個一眼。

  說好的一起發難?

  逼迫王位呢?

  結果你們都開始打馬虎眼,開始摸魚了?

  “席如明,大軍入境,臣無力反抗。”道演宗的少主,也含糊其辭,在旁邊旁觀起來。

  “一群廢物。”席如明皺眉,“他大勢已去,我正欲領頭謀反,諸位何故先降”

  帝座之上,這一尊少年大帝微微皺眉。

  而旁邊的帝后鮫玉兒,偷偷看了夫君一樣,心中嘀咕道:“雖然不知道夫君哪來的勝算?但他的確在釣魚,問他們是不是謀反,如果他們承認謀反,到時候直接砍頭。”

  “但是,夫君好像釣魚釣太多了,他一開口,這些老油子本能對他產生了敬畏,感覺他不對勁,給他們下套...還在模棱兩可,打馬虎眼,給自己留后路。”

  各位天驕,來荊州大比,你們說好的走無敵路呢?

  明明都大軍入境了,他們這些來自各州的當代天驕梟雄,不得不懼不畏,一路橫推?擊潰當今年輕一代的第一圣賢?

  結果你們就這?

  被這一尊大帝才算計了兩撥,就道心種魔了,哪怕覺得自己已經穩贏了,卻還是怯懦猶豫,不敢一往無前了。

  還是有仙資的席如明厲害!

  其他人遠遠比不得他,他依舊一往無前,堅信自己走無敵之路,敢再次挑戰對方。

  “但席如明這樣最好,他不慫,仍舊走無敵路,等一下,他就死得很快了。”

  鮫玉兒的心中胡思亂想。

  本該是必死之局的大軍入境,看著夫君的淡定神色,她心中有種巨大的安全感,仿佛跟著這個人,他就是所向無敵的,能一直創造奇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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