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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二章告冰城全體市民書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闖關東,我成了朱傳文

戀上你看書網,闖關東,我成了朱傳文  冰城,沒有城墻,也沒有城門,因為打從一開始建立,俄國人的建設就讓這里充斥著現代城市的雛形,但是冰城有著中心。

  冰城的中心就是冰城火車站,此時一個胳膊上戴著白色袖章和口罩一個漢耀中學生,找來了幾架馬車,戴著口罩,舉著一篇大字兒文章正在振臂高呼。

  “老少爺們們,快來看看啊,朱傳文先生新寫的《告冰城全體市民書》!”

  如果細看,底下推著馬車的學生中,陳壽亭和段鵬赫然在列,這是漢耀中學組織的學生宣傳隊,此時正在宣傳著朱傳文最新書寫的《告冰城全體市民書》。

  “學生,總理事寫的嗎?”這人顯然是漢耀的人,可能是休息,正在冰城火車站附近閑逛。

  “是總理事寫的,先生過來看看!”

  “當不得先生,就是個工人而已!”漢子說著自己的身份,很是自得,同樣也是爆發出無與倫比的大嗓門,“來看看,總理事親自寫的,肯定是出什么大事兒了!”

  看著人聚集的差不多了,漢耀中學的學生娃就開始大聲的宣讀起來:

  冰城的市民們,以及漢耀的全體同仁,冰城最為危急的情況來臨了!

  不是早就在黑省消滅殆盡的胡子、馬匪,不是吃不飽、穿不暖的天災人禍,而是病魔。

  我是朱傳文,也是冰城的一名普通市民。但是也有不同,我負責冰城冰城的防衛,名下還有著名為漢耀的產業。這些年冰城發展的很好,我打心底的歡喜。

  我期待著冰城的工人成長起來,冰城的學生成長起來,乃至冰城的商業都繁榮起來。

  掙到錢了,吃的起肉了,娃兒們上得起學了,這是這幾年冰城普遍的情況。冰城一個個家屬院拔地而起,一戶戶人家窗明幾凈,我更是歡喜。

  但是現在,冰城遭遇了前所未有的困難——鼠疫。

  鼠疫之于我們國家,很多次,次次死了很多人!之于明朝末年,京城鼠疫喪生了近百萬人;而之于長毛,更是有著近五百萬人為之喪命。

  冰城市民們,我們有什么?滿打滿算有著三十多萬的人口而已。鼠疫一到,一傳十,十傳百,冰城人就沒了啊!我很焦急,這是身死存亡的關鍵時刻啊,我們不能坐視不管,我們得自救,我們得自己行動起來!

  有人說,冰城,是朱家人的冰城,是漢耀的冰城,又或者,是俄國人的冰城。

  但是現在,我想說,冰城是冰城人的冰城,冰城人好了,朱家才能好。冰城人有錢了,漢耀才能有錢,我們是同生同長,載舟覆舟的關系。

  現在,不是做文章的時候,是救命的時候了。

  冰城也將由冰城公議會、冰城支隊、冰城警察局、工人糾察隊、工人聯合會施行共同管制,已經正式的成立了冰城鼠疫防范委員會,從即日起,我希望冰城的市民們做到以下五點:

  一,冰城工人以家和廠兩點為目的地,確定上工路線,一廠一路線,交錯上工。

  二,冰城市民以及逗留在冰城的所有人,全部不允許離開冰城,就地服從鼠疫防范委員會的管轄,施行為期七天的準軍事管理。委員會正在按照街道劃分片區,每個片區將有著相應的負責人,如果發現畏寒、寒戰、劇烈頭痛、全身關節或肌肉酸痛、食欲減退、乏力這樣的癥狀,立即上報。

  三,冰城所有人員外出必須佩戴口罩,如違反,鼠疫防范委員會將收取1銀元罰款,并贈送口罩一只,漢耀下屬所有門店,將從即日起出售棉口罩,5分錢一只,每天清洗利用。

  四,從即日起,冰城漢耀中學,雙城官立學堂等全部停課。

  五,冰城所有商鋪允許開門,但是物價不能漲,以漢耀糧鋪為基準,市民可以隨時找相應片區防疫委員會人員舉報,如查出有漲價情況,三倍進行罰款,不管是洋人,還是清國商人都以此為基準。

  簽署人:朱傳文。協同簽署人:瓦連京。

  這樣的告市民書有著兩份,國文版的一份,俄文版的一份,都是冰城此時最大的兩個群體,這兩個群體的首腦達成了一致,那么就好辦多了。

  本來,朱傳文沒打算發動學生,但是學生們在聽到停課之后,卻是自告奮勇的承擔了宣傳的責任。這事兒鬧到了鮮兒那里,鮮兒親自給朱傳文打的電話。

  索性,漢耀中學的初中部完全停課回家,而高中部的學生,則被完全的動員了起來,開始了奔走相告。

  對于參與的學生們,朱傳文還是那個要求,眼下,冰城似乎僅僅是處于一個鼠疫初現端倪的時候,但是隱藏有多少感染鼠疫的人,并不知曉。學生們想幫忙可以,但是先防護好自己,再幫助別人,這是基本的準則。

奉天,關東總督府  錫良此時看著朱傳文用電報傳來的加急電文,一下子驚坐了起來。

  “現在幕僚房誰當值?”錫良朝著身邊的奴才喊道。

  有清一朝,幕僚似乎成了官員的正式制度,這些幕僚并在曾國藩時期和李鴻章時期達到了巔峰,幕僚是朝廷任命的,吃皇糧的,先為幕僚后為官似乎成了一條脫離了科舉的路子,尤其是現在科舉之路中斷的前提下。

  “回總督大人,陳宧大人在。”

  “快叫來!”

  “養铦,看看,黑省傳來的急電!”錫良將手搭在八仙桌上,指了指桌子上的急電,從陳宧進來,他就是如此一副波瀾不驚的模樣。

  養铦,是陳宧的字,現在負責的奉天省新軍的編練,畢業于湖北武備學堂,此時算是奉天新軍的統制,但也是錫良的幕僚之一,幾個幕僚都在關東總督府任職,輪流當值。

  陳宧話少,默默拿起錫良手上的電文,但是立馬臉就變色了。

  這比之前聽聞川漢鐵路被洋人參與還緊張,是的,川漢鐵路的修建就是錫良任四川總督時提出的,錫良一生不為大勢所屈,不媚同僚之俗,他人生最大的閃光點,可以說就是提出建設川漢鐵路時,那個“不借外債,不招外股,修一條不讓外國人染指的鐵路。”

  “大人,事情確定嗎?”陳宧趕忙問道。

  “確定,朱家小子不會因為這個事情給我亂發急電,朱家,你比我清楚,是個謀定而后動的主兒,此時如此慌慌張張,顯然黑省的情況已然不容樂觀。”錫良下著評語。

  黑省不容樂觀,出現了鼠疫,規模還不知道,而奉天省、吉省也將出現,錫良可以不著急關東的洪澇災害,因為年年有。

  但是鼠疫,這可是大事兒,剛剛著急,也是因為出現此等大事兒那就是他錫良頭上的烏紗帽著火了,座下的椅子要塌了,更有甚,處理不好波及了山海關內,首當其沖的就是京畿重地了啊。

  “大人,這來源?”陳宧又問道。

  “也確定了,是這次從俄國回來的勞工們帶來的。”錫良嘆了口氣。

  徐世昌關心著漢耀,讓漢耀接手了一部分勞工,幫助漢耀發展。而錫良卻是心系整個關東的主兒,其中有著一部分勞工按照屬地,又被他收攏到了奉天和春城,按照工種,分散給了當地的工業廠,發展該地的工業。

  可以說,這一弄,如果的確是勞工們帶回來的鼠疫,那么這一弄就算是把整個關東都覆蓋了,容不得錫良不嘆氣。

  陳宧也是知道之前錫良下的命令,沒敢多說,他是個聰明人,事情既然已經發生,那么解決才是硬道理,怨天尤人不是他的風格。

  轉而向著錫良說道:“大人,我覺得小朱提議不錯,這事兒應該直接向著京城上折子,另外,我覺得人選方面伍連德的確是個不錯的人選,我在津門公干時,與這人有過一面之緣。”

  小朱和老朱,是錫良幕僚們對于朱傳文和朱開山的稱呼,甚至有時候錫良都是如此的叫法。

  “這么說,朱傳文的建議不錯?”錫良也是知道,這事兒捂不住,關東若是解決不了,波及了山海關內,那可就算是大罪過了。

  “不錯,我覺的還得再補充一點,這事兒再上報郵傳部,讓徐大人那邊直接特事特辦,免除應為鼠疫問題的一切電報花費,整個關東三省聯動起來,才能盡快的將鼠疫消滅。”陳宧說道。

  “嗯,你去起草折子,立馬上報。”錫良確定的說道,他其實也在接到朱傳文電報之后,仔細考量了朱傳文的建議。

  讓清廷組織山海關內的醫療力量奔赴關東進行防治,于情于理都說的過去。

  “另外以我的名義,電令黑省巡撫、吉省巡撫、奉天巡撫,各自準備一筆錢,防就按朱傳文說的來,但是疫病總要死人的,各級官紳,因為防治鼠疫捐軀的,一律補發20銀元的喪葬。”錫良又朝著要出門的陳宧補充道。

  整個關東都因為錫良的電令緊張起來了,而冰城,有著朱傳文的《告冰城全體市民書》,一下子蕭條了起來,沒了往日的繁華。

  上工時,一個個戴著口罩的工人們沿著定下的上工路線行進,下工同樣如此。除去這個時間,冰城,尤其是中國大街這條往日里繁華的街道,人變的三三兩兩了起來。

  定時的,還有三個戴著口罩的工人坐在四輪馬車上路過,一個人駕車打著鈴鐺,行進緩慢,兩個人站在馬車上拿著鐵锨拋灑著白色的石灰,旱廁、老鼠洞尤其是重點。

漢耀總部  朱傳文喊來趙東,“老夫人和夫人走了嗎?”

  “總理事,沒走!”

  “沒走?”朱傳文的音調一下子高了起來,傳文娘和身懷六甲的鮮兒走哪兒去,自然是小青山,小青山并沒有勞工的接納,朱家對于此地的管控能力又是百分之百,在朱傳文心中,這里將是此次鼠疫時期,最為安全的一個地方。

  “老夫人和夫人說了,總理事你不走,他們哪兒都不去!”趙東將原話告訴了朱傳文。

  朱傳文一下沒了脾氣,犟,是真特娘的犟啊,生死攸關的時刻犟什么啊。

  正要給瓷房子撥電話,趙東卻開口了,“總理事,其實我覺的不走也沒什么,小青山那邊醫生還是缺的,萬一……”

  朱傳文又將手上的電話按了回去,朝著趙東說道:“封鎖瓷房子,十米,不三十米內,不允許有人進出,每天的生活物資放置在空地上,讓瓷房子里面的人出來拿。”

  看來,要擴建瓷房子了,至少縱深得再廣闊一些,再大一些,朱傳文暗暗的下定決心。

  “知道了,總理事,我去給防鼠會的人下命令。”趙東沒想到,總理事真的采納了他的意見,整個人有些亢奮。

  “去吧,另外把我剛剛簽署的文件讓你的秘書處去謄抄一下,幾個理事都到了吧。”朱傳文將手上的文件一次性的遞給了趙東。

  “到了,都在會議室等著呢。”

  朱傳文聽到確定的答復,拿起手上小本子就朝著會議室走去,臨了走到門口,又返回拿起了桌子上放著的白色棉布口罩,掛在了耳朵上。

  當會議室的門被推開,朱傳文看著滿屋子的人都戴著口罩,突然有種熟悉的感覺撲面而來。

  “總理事!”一個個漢耀高層立馬起身,迎接著從門口進來的朱傳文。

  “大家都坐吧!”

  待眾人又落座,朱傳文開始了自己的任務布置,鼠疫的事兒交由李維仁這個學醫的博士專門負責,但是與此同時,漢耀的發展還是不能停,至少工廠不能停。

  “毛光廷,電令谷庵升,今年漢耀的年會延后,時間待定,讓他安心在香港先呆著。漢耀銀行籌建的400多萬銀元已經調撥,夠他用一陣了,等明年山海關內的工廠逐漸復蘇,資金上開始流動,漢耀銀行將是上海關內工業支撐的重要一環。”

  為什么不把漢耀銀行的總部放在冰城?

  這是朱傳文前后思量過的一個重要問題,漢耀銀行的成立是為了什么,為的就是和山海關內的近代工商業建立聯系。

  而關東有什么,以漢耀為首的輕重工業已然扛鼎,而農業發展上,吸納農民存款,這就是很困難的事情,農民有幾個錢兒?朱家糧鋪的工分,吉省、奉天農民手中錢都在官紳階級手中呢。這些人,已經和關東錢莊業務建立了穩定了聯系,此時動他們,明顯就是一件吃力不討好的事情。

  但是,遭受了這次橡膠股票危機,以滬上為中心的山海關內,可以說是一片大大的藍海,但是如何保證在接下來時代變遷之中保證漢耀的利益不受損,這就是這次召集理事們開會的主要目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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