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士明沒有立即去見蒙濱這位夏國國師,對于夏國極其強大的國師,甚至都可以斬殺皇族的國師,在他眼中不過是修仙途中的失敗者,一個連筑基都沒有達成的可憐者。
“士杰,我可以進來嗎?”他來到了李士杰門外問道。
“大哥,快進來!”李士杰帶著驚喜自屋中跑出,連忙招呼道。
這是李士明第一次來李士杰的房間,不知以前的李士杰如何,現在家中寬裕后,李士明為李士杰配了一名貼身丫鬟,一名貼身小廝,以及兩名粗使丫頭,兩名嬤嬤。
這配置與他自己是一樣的,這是完全將李士杰當成了弟弟。
在這個世界,過繼過來的孩子,無論是法理上,還是親情上,都等于是親子一般,更不用說原本在血脈上就是一家。
“士杰,有件事我要與你商量,你有沒有想要成為夏國皇帝的想法?”李士明坐下后,又讓李士杰坐到了對面,他直接問道。
李士杰一驚,差點摔倒到地上。
他驚駭的看著李士明,這種話要是傳出去,怕是全家的人頭不保。
“夏國皇族全族都死了,你要是有想法,我可以幫你登上皇位,并且你不用擔心皇位不穩之事,只要我活著,夏國的皇位就沒有任何人敢于搶奪!”李士明澹澹的解釋道。
李士杰沉默了一盞茶的時間,他再次抬頭時,眼中閃著光。
李士明知道,他這是下了決定。
“大哥,我愿意試一試!”李士杰咬了咬牙說道。
他知道這種機遇錯過了怕是要后悔一生,他過繼到家中時,還沒有懂事。
從懂事起,他就接受的是最為正統的儒家教育,可沒過幾年,李文淵罷官家財被奪,他也失去了讀書科舉的希望。
之后他看了很多雜書,他明白了很多的道理。
他也有野心,但之前的生活將他的野心壓制著,如今大哥給了他機會,他想抓住。
他雖不如大哥一般,可以成為縱橫世間的仙人,但他也想有著自己的價值。
“好,不過你要記住,不管如何你的后代之中,都要有一個留在祖宅,當然,你若是遇到了生死危機,只要來到祖宅都可以化解!”李士明笑著交待道。
對于李士明來說,凡世間的國家,不過是凡人間的游戲。
凡人一生不過百年,真正能夠活到百歲的都極少。
而他目前就能夠活過五百年,對于凡人三十年就是一生最黃金的時光而言,凡人的生命太過短暫。
他為李士杰準備了后手,至于李士杰最終會如何,他并不想過多的參與,一切就看李士杰自己了。
李士杰將比這個世界上絕大多數國家的皇帝都要更幸運,背后有著他這樣一位金丹修士,要知道金丹修士可看不上凡人國度這點利益。
有著李士明這個金丹中期修士為背景,夏國就不會有任何勢力敢于覬覦。
李士明微笑著離開了房間,留下陷入激動的李士杰。
他走到了前廳,看到蒙濱正恭敬的站著。
“蒙濱見過前輩!”哪怕知道李士明的年齡只有不到四十歲,差不多是李士明三倍多年齡的蒙濱還是躬身行了一個晚輩禮。
修仙界從來都不是以年齡為準的,而是以實力為尊。
“隨意坐吧!”李士明坐到主位上,揮了揮手說道。
“謝前輩賜坐!”蒙濱不敢不聽,小心的坐了半個屁股,口中連聲說道。
“我這次來是稟報前輩,金氏一族一百三十六口全部斬殺,宗門派我來迎接新皇登基!”坐下后他保持著躬著身子,盡量將身體壓到低李士明一個頭多些的位置說道。
“這皇位就由李士杰來做,你只要保證他的安全,在扶持他上位后,其它事情就不用管了!”李士明澹澹的說道。
似乎這并不是決定一個國家的皇位,而是說一件極其平常之事。
事實上也是如此,哪怕就是蒙濱,也對皇位并沒有什么感覺,誰坐皇位對他都沒有區別。
身為修士,若不是有專門布置的陣法,甚至讓修士呆在這種凡人世界幾天就受不了了。
這里的靈氣太過貧瘠,沒有大量資源的修士,在凡人世界中等于是慢性自殺。
“聽從前輩命令!”蒙濱松了一口氣,李士明的要求并不高,他很容易完成。
當然,他也不可能真的什么都不幫忙,只是李士明的要求低,他操作起來就更加輕松。
“墨硯,你帶國師去找士杰吧!”李士明對外面沉聲吩咐道。
“國師大人,請!”墨硯走了進來,做了請的手勢道。
大概過了半個時辰,李士杰換了一身龍袍,先去正屋拜見了李文淵,又見了李士明,這才坐上了蒙濱帶來的龍輦。
屬于李士杰輝煌的一生開始了,李士明微笑看著這些,這些對他來說只是隨手而為,他只希望士杰這一脈能夠在凡世過的更好。
他轉身來到了正屋,李文淵又坐在了原來的位置上喝著茶。
“士杰這孩子成了皇帝,也不知是不是好事!”李文淵微有責怪的說道。
“我問過他,他很想試試,不成就回來!”李士明倒也輕松的回答道。
李文淵想想也是,有李士明這個大哥在,就是失敗了又如何?
他雖不知道李士明在修仙界的實力地位如何,但看蒙濱這個國師,在看到他的那種由骨子中流露出的尊重時,他就知道李士明混的非常不錯。
他以前見過蒙濱,蒙濱身為國師,又是仙人,對于所有凡人,甚至包括皇族的皇子,都是以高高在上的神態應對。
何曾見過蒙濱以這種姿態對待凡人過,就是對以前的皇帝也沒有如此。
“士明,不說士杰了,我們來手談一局,看看你的水平下降了沒有!”李文淵換了個話題,他笑著說道。
旁邊的小廝過來布上了棋盤,由李文淵持白子,李士明持黑子,由李士明先下。
以前也是這樣,李士明的圍棋是李文淵教的,在忙里偷閑時,父子兩人經常會來上一局。
李士明下子很小心,并不是他水平不行,而是他需要讓父親心情愉悅,所以不能勝,又不能自己輸的太多,讓父親失了興致。
強大的本命法寶IBMz15,成為了下棋的輔助。
在父子兩人的笑聲中,白天過去了。
晚上李士明在司琴的服待下沐浴,洗漱,就寢,依舊是半夜用法術讓司琴沉睡,他到地下空間修煉。
第二天上午,他正給父親請安時,一道傳信法訣到來。
他沒有驚動父親,請安完畢退出房間后,他才騰空而起。
薄燃站立于空中,手中提著一具尸體,在看到李士明后,他將尸體拋了過來。
“李道友,這是薄昭的尸體,宗門執法隊處決了他!”薄燃沉聲說道。
李士明的神念抓住尸體,這尸體是筑基修士的尸體,看年紀與相貌都符合從蒙濱心聲中探聽出的薄昭外貌的描述。
不過當他使用‘他心通’聆聽時,卻聽到了薄燃的心聲。
這并不是薄昭,而是另一名與薄昭長的有幾分像的筑基修士。
至于說薄昭,此時正被關在薄燃的洞府之中,準備等李士明離開天海島后,再讓薄昭改個名字出來。
“薄昭?這是孫立吧?”李士明發出了一聲譏諷的笑聲反問道。
薄燃面色一滯,他無法想象李士明是如何知道他掉包之事的,更不用說還知道了被掉包筑基修士的名字。
他做這件事,誰都沒有告訴,就連宗門內除了他的兒子薄昭本人外,再無第三人知曉。
就是薄昭也不知道代他死的筑基修士的名字,這讓薄燃有種毛骨悚然之感。
“李道友,你確實是天才,但你也不要逼迫過份,明心宗也不是那么好欺辱的!”薄燃當然不可能交出自己的兒子,金丹修士生子付出的代價可不小。
“看來我要去明心宗親自索要了!”李士明澹澹說道。
“那我就在宗門等候道友!”薄燃沉聲回道。
說完他轉身就走,李士明也沒有在這里動手。
此處位于夏國都城上空,金丹修士一旦動手,都不用余波,就是金丹修士的氣息,都會讓這座城市的凡人死上一片。
再說了,實力達到金丹的修士,不得在凡俗區域戰斗,這也是修仙界的規矩。
在沒有必要時,李士明也不想破壞這條規則,雖說他有著能夠讓薄燃沒有絲毫反抗就將其擊殺的實力,他也沒有這樣做。
回到家中,李士明向父親說了一聲,他將要外出辦點事,晚上就回來。
他沒有動用‘步步生蓮’,而是使用流星墨舟不緊不慢的飛向了明心宗的山門。
那山門原本是天海宗的山門,由于天海宗山門的地理位置,正好處于原來七宗的中間位置,也就被明心宗看中成為了自家山門。
他之所以沒有使用‘步步生蓮’,就連使用流星墨舟都沒有全速,就是在等薄燃回宗。
從夏國到明心宗山門,要是用‘步步生蓮’的話,不過是一柱香的時間就能夠到達了。
考慮到薄燃這個金丹中期的速度,他將速度壓制在兩個時辰到達山門的程度上。
看著越來越熟悉的景物,海上的一座座島嶼,還和當年一樣。
只是如今的這些島嶼都換了宗門,但其作用大概沒有什么變化。
在靠近明心宗時,他看到了一片礁石,那里原本是他的洞府所在。
他心中微動,隨手收起了流星墨舟,身影一閃進入到海中。
鷹嘴島早就沒有了當初的模樣,這是他最后使用火箭離開時造成的破壞。
島上的靈田被徹底摧毀了,這使得海水倒灌,最為重要的是這里的靈脈消失了,讓這里對于修士再沒有半點用處,也就荒廢下來。
李士明來到海中,很快就找到了他留下的暗洞,穿過暗洞來到了一處地下空間。
這里就是當初洞府的地下部分,靈脈也被封死在這里,無法將靈氣送到上方。
他坐到靈泉旁,靈泉并沒有多少變化,泉水中的小魚并不知道外面發生的事情,還在自由的游動著。
他用神念抓了兩條小魚,為自己制作了一頓靈魚湯。
以前對他極有幫助的靈魚,現在只是一種回味。
他笑了笑,取出了一件也不知是何時獲得的上品靈器,放在了靈泉旁,以后要是有修士發現這里,這件上品靈器就當是一場機緣了。
不管是誰發現了這里,都算是與他有了一些緣分。
沒有在這里多留,他出了地下洞府后,飛出海面飛向明心宗山門。
他將氣息顯露,這個動作讓明心宗的護宗大陣光芒大盛。
明心宗由于剛占領了此處才十余年時間,所以對于修士的襲擊也是時刻提防的,反應自是極為迅速。
李士明站在離山門還有十里的位置,其實這里也屬于大陣的攻擊范圍,不過以他的實力,大陣就是發出攻擊,這么遠的距離上,威力也不足以傷到他。
他也沒有打算再靠近,他雖知道臧老祖壽元將近,但也不想過于接近山門,給臧老祖出手的機會。
“蜀山宗長老李士明前來拜山門,交出薄昭以及欺騙我的薄燃,否則我將封鎖明心宗!”李士明的聲音在他的靈力鼓動之下,聲音在明心宗山門中回蕩著。
接著他手一揮,十二具銀尸出現在身旁,就連絕靈幻形蛟也被他召出,只是隱藏在一旁。
明心宗山門內,薄燃正在向掌門與眾位長老匯報著之前發生的事情。
他沒有隱瞞,涉及到與蜀山宗這等北蜀大陸大宗門的長老,并且還是一位用了二十年就修煉到金丹中期的長老,他根本不敢有絲毫隱瞞。
“你是說那李長老手中持著左老祖的令牌,明著要求臧老祖不得插手金丹期之事?”掌門沉聲問道。
手中持著元嬰老祖的令牌,那么李士明在蜀山宗的地位就更為重要了。
元嬰老祖可是極少過問宗門事務,別說元嬰老祖了,就是宗內的臧老祖,也就是到了宗門生死存亡之際才出手幫助宗門整體撤離北蜀大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