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獸山郝老祖所在靈山。
江云和兩位元嬰老祖坐在一張桌子上。
“郝師叔,師傅,計劃大致就是這樣,是否還有地方需要查缺補漏?”江云抱拳謙遜地詢問道。
“哈哈哈,你小子真的是.....如果讓那些長老知道恐怕做鬼都不會放過你!”洪老祖拍案叫絕,高興地喝了一口靈酒。
一旁的郝老祖也是微笑著將杯中靈酒飲盡。
江云臉上帶有不好意思的神色,開口道:“只是這個計劃對師傅的威嚴有礙....”
洪老祖將他蒲扇大的手一揮,爽快地說道:“這點小事算得了什么,我一想到計劃成功后云露那個老鬼會氣成什么樣我就心情愉快!如果能吐幾口血走火入魔就更好了。”
說完又干了一壇靈酒,可見心情極好。
郝老祖指著洪老祖無奈地說道:”不就是打不過云露吃了虧么,師弟怎么還惦記到現在?”
洪老祖哼了一聲,繼續喝酒不說話。
郝老祖搖了搖頭不再提這個話題,竟然親自給江云倒了一杯靈酒,江云受寵若驚,連忙起身恭敬地舉杯。
郝老祖看著江云感嘆道:“江云,這一年來你的表現著實讓我驚訝,看來我們兩個老東西和韓老妖婆極力舉薦你負責金鼓原的戰事是正確的。”
“當時天闕堡和化刀塢的兩個老家伙還很不認可,說你太年輕經驗不足,現在他們二人想必也無話可說了。”
江云恭敬地回答道:“七派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在越國作威作福這么多歲月日子過得很不錯,誰也不想成為喪家之犬逃離越國或者加入魔道成為高級炮灰走狗,只要戰事順利我想所有人都會高興的。”
兩位老祖微微點頭。
三人之后又聊了很多,包括各種突發狀況的應變手段。
“師傅,郝師叔,前線戰事緊張,我得盡快趕回去了。”
“放心吧,這里有我們兩個。”
江云點了點頭使用風隱術悄悄離開了。
兩日之后........
靈獸山除了前往前線的一半長老以外,剩余留守的長老們全部同一時間收到了郝老祖的傳訊,要求立刻前往其洞府。
長老們不敢怠慢,連忙向郝老祖洞府飛去。
但是當他們到達以后發現郝老祖并沒有在洞府內部等候,而是在高空中一臉嚴肅地看著下方自己的洞府。
只見一道陣法將洞府徹底包圍,陣法光罩通體黝黑,一枚枚繁雜的暗金色靈紋在陣法表面浮現。
結丹長老們僅僅是看了一眼陣法結果神魂竟然被微微引動,有一種要脫體而出的趨勢,所有人心中一凜,趕緊緊守心神這才穩住了神魂。
咚!咚!
似乎有什么強大的力量在攻擊陣法,時而出現劇烈的變形,似乎有什么東西在內部攻擊。
郝老祖面無表情雙手負于身后,語氣平淡地說道:“老夫的酒滋味如何?洪師弟你是體修,我沒把握打贏你但是困住你還是不難的,師弟還是不要白費功夫了!”
一道怒吼從陣法內傳出,“郝文垣!你比魔頭還要陰險,你等著,老夫這就打破陣法誓要將你.....咳咳咳!”
郝老祖不以為意,嗤笑道:“老夫我本就是御靈宗出身,又身為元嬰期修士,魔頭這個稱呼舍我其誰?”
“郝文垣!這個該死的老耗...”
郝老祖眉頭一皺,袖子一揮聲音戛然而止,明顯是通過陣法屏蔽了聲音。
郝老祖轉過身來,低頭看向下方所有長老們。
此刻郝老祖的眼中仿佛籠罩上了一片寒霜,驚人的魔氣從體內涌出如同黑云一般籠罩于空中,四周的天空漸漸地烏云匯聚,大片陽光被遮擋。
此刻結丹長老們感受到了一股恐怖的壓力,此刻的心情如同這天氣一樣,不寒而栗。
他們心里明白靈獸山要變天了。
突然間一道紅光朝著遠方激射而去,正是火麟峰的劉長老,之前一直在金鼓原前線作戰,最近由于受了不輕的傷勢暫時回到了靈獸山養傷。
所有人都明白劉長老為何要逃,在場所有人只要老實點都可以活,只有作為正道盟赤蓮宗出身的劉長老必須死。
“哼,負隅頑抗!”
郝老祖冷哼一聲,張開嘴巴吐出一枚黑色的寶珠。
寶珠周身燃起了黑色的魔火,化為一道巨大的火球朝劉長老急速追去,速度之快遠超劉長老的遁光。
眾長老們看到劉長老祭出一面布滿紅色鱗片的盾牌后被巨大火球擊中,整個人當場吐血冒著黑煙朝著地面墜落。
“點心來了!別浪費!”
郝老祖的聲音響徹四方,隨著一道龍吟聲傳來,一條金色的蛟龍從遠處飛來張開巨口將劉長老一口吞下。
蛟龍又飛到眾人面前用那金色的瞳孔冷冷地看了一遍眾人后又飛走了。
所有長老的臉上滿是不安,但是函長老,歐陽長老等魔道后裔帶有明顯的喜意。而其他幾位中立的長老則是緊張居多。
郝老祖冷眼看著下方,語氣平淡地說道:”洪老黑這個榆木腦袋冥頑不靈,已被本座鎮壓,此刻開始爾等皆聽本座調令,可有不服?”
“云豹峰上下以老祖之命是從!”
“天蛇峰聽從老祖調遣!”
“我們平云峰......”
其他中立的峰也只是毫不猶豫馬上表了忠心。
郝老祖滿意地點了點頭,說道:“很好,我長話短說。”
“我不久前向江云發布命令,讓他來靈獸山一趟,這樣本座就可以直接將他們師徒一同拿下。”
“想不到江云警惕心太重,事先向洪老黑發了傳音符,雖然本座早有準備,傳音符已被本座截住了,但江云收不到回信恐怕已經起了疑心,本座只能提前行事先拿下洪老黑。”
“金鼓原決戰不久后就要開始,我們必須配合合歡宗鬼靈門拿下七派。”
郝老祖話音剛落,函長老等人已經七嘴八舌表示必定里應外合,配合魔道行事云云。
誰知郝老祖嗤笑一聲道:“光憑你們幾個........哼,不是本座小看你們,江云收不到回信必然對你們有防備,甚至你們剛到前線就會將你們拿下,你們如何行事?”
“再說了,金鼓原的一切事宜都是江云安排布置,你們可有插手的權力?你們可知整個防線具體是如何布置?”
長老們臉色難看,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
“這件事情還是需要江云配合,逼他就范。”郝老祖沉聲道。
函長老抱拳,語氣謙卑地說道:”稟老祖,江云的道侶和幾個弟子都在靈獸山,我們可以先將他們拿下!以此來威脅江云。”
另一位長老接著說道:“對對,我知道江云的父母都在太南山!”
郝老祖微微點頭。“這倒是個好辦法,這此事就交給.....暮煙!”
郝老祖打量了一遍長老們最終目光停留在一位年輕貌美的女修身上。
“弟子在!”江暮煙略微遲疑后回應道。
郝長老見狀眉頭微皺,屈指一彈,一道黑光朝著江暮煙飛去。
江暮煙面露掙扎,但還是沒有抵抗,只見黑光沒入其眉心。
郝長老冷聲道:“暮煙,你是為師的親傳弟子,為師也知道你和江云都姓江,都出自元靈老祖一脈,但是時至今日已容不得你有半分猶豫。”
“江云的道侶和幾個徒弟以及江云的父母你去將其拿下,我已給你下了禁制,可莫要讓為師失望!”
江暮煙眼眸一暗,恭敬地回答道:“是,師傅,弟子必定辦好。”
“去吧!”
“是!”
當江暮煙離開后,郝老祖看向了剩余的長老們,繼續說道:“我會親自給云露寫一封信,稍后你等分開行事,分別給云露和江云送信,剩余的人先將門內控制住。之后你們這樣......這樣....”
此時的江云正在房屋內來回踱步,心中有些擔憂。
“郝師叔老奸巨猾,師傅雖然表面憨楞,但是心里精明的很我倒不擔心他們的演技問題。”
“但是劉長老和江師姐他們能演好嗎?還有那條結丹頂峰的蛟龍,可千萬別穿幫了!”
“光拿下門內的二五仔們可不頂什么用啊!我要釣的可是大魚!”
江云在房間內走了一圈又一圈,同時對著靈豢印詢問道:“靈豢印大大,你真的能解決生死咒的反噬嗎?”
靈豢印并沒有搭理江云。
江云又忍不住詢問了一遍后靈豢印才有了反應。
“你已經問了第三遍了,生死咒是作用在神魂上,我雖然無法徹底解決,但是將反噬削弱八成還是可以的。”
“其實生死咒也不是直接把人咒死,只是神魂本源大損跌落品階,以后再難精進,最后壽命少個百來年而已。”
“反噬被我削弱以后問題不大,你一顆七元杏吃下去,修養個一年半載就好了,至于削減的壽命,增長壽命的東西你不是有嗎?自己去吃啊!”
江云面露尷尬之色,他確實有些憂慮,所以忍不住多問了幾遍。
其實七元杏江云已經服用了大部分,剩下的已經不多,江云一直不舍得吃。
至于增加壽元的物品,血藤妖頭頂上本來有一顆即將成熟的血凝果,是江云給了血藤妖大量妖獸尸體后凝結而成。
但是由于傷勢嚴重,為了治療傷勢,江云命令血藤妖直接將其吸收,所以用血凝果煉制成血還生元丹是不指望了。
不過綠園內還有十幾株可以增加十年壽元的千年玄黃草,這種靈草可是非常罕見的。
多年前江云打聽到某個結丹家族擁有的不少該靈草幼苗后便去上門交涉了。
這還只是幼苗,培育成千年不知何年何月,該家族這才愿意出售,為此江云還花了不少靈石。
后來在太南山經過韓老弟的培育,自然是輕易達到了千年藥齡。
這也是綠園內唯一能增加壽命的靈草靈植。
就在江云有些著急的時候,一位天蛇峰的弟子恭敬地送來了一枚被下了禁制的信箋。
不久后。
金鼓原,十二號要塞外東面百里一處森林。
江云看著眼前的幾位長老胸口劇烈起伏,眼睛通紅,手中的信箋被捏成碎片。
“之前師傅說會幫我留意郝老祖,想不到自己都陷進去了!”
“看來姜還是老的辣,比師傅多活了幾百歲不是白活的,好.....好得很!”
聲音中有一股抑制不住的怒氣和悲憤。
函長老冷笑一聲,開口道:“江師弟,你也算是一代人杰,但面對現狀還是需要想清楚識時務,如果你不配合的話郝老祖可不會保證你父母道侶和弟子們的死活。”
歐陽長老一聲不吭,而另一位長老怪笑著開口道:“老祖的金甲云蛟胃口極好,你若是不老實或許他們會被送去喂靈獸呢!桀桀桀桀!”
江云臉色陰晴不定,過了好一會兒癱靠在一棵大樹上。
“你們.....你們想讓我怎么做?”這句話仿佛用盡了江云的全身力氣。
函長老等人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地哈哈大笑起來。
江云默不作聲,但是手掌握緊,發出了脆響聲,可見內心并不平靜。
函長老很快止住了笑聲,伸出手掌示意二人安靜,走到江云身旁拍了拍江云的肩膀,笑著說道:
“江師弟這就對了么,識時務者為俊杰,魔道六宗的底蘊不是你我能想象的,繼續頑抗下去只有死路一條。”
江云冷哼一聲將手拍開。
可能是心情不錯,所以函長老倒也沒有生氣。
“我們已經和云露老祖搭上線了,約好明日丑時在魔道陣地會面。”
另一位魔道長老接著說道:“還有幾個時辰,這段時間我們三個就陪著師弟,想必師弟也能理解。”
江云不再搭理二人,走到了一邊取出蒲團開始打坐。
三位魔道長老也是各自找了地方打坐,只不過隱隱將江云圍住。
時間過得很快,距離約定的時間只有一個時辰。
江云在三人的陪同下穿上了黑袍朝著合歡宗陣地的方向飛去,一路上非常的順利,到達陣地后函長老取出了一面令牌,很快被人帶了進去。
江云雖然面無表情,但是一路上都在觀察敵方大軍的情況。
他發現炮灰們的法器大部分都換成了嶄新的,但是沒有全部更換,可見合歡宗也很難短時間湊齊數量龐大的低階法器。
不過魔道大軍的士氣還是很不錯的,看得出來對于打敗越國依舊很有信心。
就這樣經過了一道道關卡來到了一座大殿。
還未進入大殿的時候江云就已經聽到了歌舞之聲,進入大殿后率先映入眼簾的是在大殿中央翩翩起舞的七位筑基期女修,每個都是婀娜多姿嬌媚動人,一眸一笑之間別有一番風情。
但是江云的注意力很快轉移到上首主位的英俊男修身上。
江云不得不承認這次竟然碰到了顏值可以和自己媲美的存在。
此刻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江云四人,準確點說都集中在江云身上,其他三人都被忽略了。
云露老魔看著江云嘴角露出了些許笑意。
“拜見云露老祖!”
“我等拜見老祖!”
函長老等三人上前幾步對著云露老魔跪地大禮參拜。
江云也是走了上去,拱手抱拳微微躬身,語氣恭敬地說道:“小輩江云見過云露前輩!”
像是日常問候尊敬的長輩一樣。
函長老等人心中一驚,暗道江云無禮可別遷怒我們的時候,云露老魔卻語氣溫和地說道:
“小友與本座這次是第一次正式見面,可謂是相見恨晚。
本座可是對小友一方面恨之入骨,一方面也是不由地感慨小友不失為一代英杰。”
江云臉上并未露出絲毫得色,回答道:“前輩過譽了,晚輩只是盡人事聽天命罷了!”
“說得好,但是世間真正能做到的又有多少?”
“修仙者要說趨利避害都是行家里手,但要他們拼盡全力,哼!”云露不動聲色的看了看其他人。
“小友請入座!”
云露老魔用折扇指著右手邊距離最近的一個空位。
“謝前輩賜座!”江云再次行了一禮,隨后慢慢地走了過去,緩緩坐下。
坐下后江云竟然開始正大光明地打量起四周。
面對四周朝他獰笑,冷笑,冷漠,無視等等姿態各異得魔道長老,江云一副沒看到的樣子,很快他注意到了正對面第三個位子坐的竟然是王蟬。
只不過王蟬此時看向江云的表情十分復雜,一副又恨又忌憚的模樣。
江云也不在意,還對王蟬舉杯示意,隨后將杯中之酒一口飲盡。其余人的目光開始打量起二人,王蟬也是冷哼一聲,但也是舉起酒杯飲盡杯中之酒。
江云心中明白,此行看似九死一生,危機四伏,但實際上風險可控。
其一,云露老魔身為元嬰中期修士,在合歡宗地位崇高,此次江云被威脅深入魔窟,如果云露老魔以大欺小將江云殺了或者當場拿下的話,往后數百年整個太南就有很好的談資了。
對某些高階修士,特別是元嬰老怪而言面子非常看重,云露是不是這種人江云不清楚。
其二,雖然江云害的魔道大軍很慘,云露老魔和不少長老對江云確實恨之入骨,但是作為活著幾百年的老東西,已經不是隨著喜怒行事的年輕人了,知道怎么做對自己最有利,只會趨利而動。
在江云還有用處得情況下,不會輕易殺了江云。
就像前世漢末的曹操,宛城一戰自己心愛的護衛典韋,長子曹昂都死在了張秀手中,但事后依舊接受了張繡的投降。
為何?曹操難道不心痛嗎?不,必然是痛徹心扉。
但依舊是為了利益而妥協么,河北袁紹威脅在側,必須盡快搞定后方的宛城張繡。
其三,江云天品金丹身份以及當年結丹時和化神期大佬向之禮的對話也會產生一定得威懾力。
不過江云明白此行想要蒙騙云露老魔并不容易,這種活了幾百年的老怪物沒一個好相與的。
江云和王蟬飲完杯酒,身后各自走上前一位貌美女修給二人斟酒。江云還禮貌地說了聲謝謝。
女修聽到江云的感謝頓時一驚,差點把酒壺都摔了,而看到江云的臉后頓時臉上布滿紅霞,匆忙行了一禮跌跌撞撞地告退了。
四周的修士和云露老魔看了江云的舉止有些驚訝,竟然還有對練氣期炮灰這么禮貌的結丹修士。
心中也不由地想道:“這家伙確實不像正常人,果然和典籍中記載的天品金丹修士很像,都是那么的另類。”
云露老魔揮了揮手,跳舞的女弟子們,四周的樂師以及伺候的下人紛紛行了一禮退出了大殿。
江云明白正戲要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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