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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六章撞槍口上了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從塌房偶像到文娛巨星

  如若在內地某個街道上碰上一個臉熟的明星,哪怕是那種僅僅看著臉熟的,只要有人吆喝那么一聲,保證不少人掏出手機來圍上來,給你堵得水泄不通的。

  甚至不用是明星。

  有小破站整活區的up主也做過實驗,只要花上千塊錢在某寶上雇傭一批專業“群演”,然后在機場上舉著燈牌,等著“主角”出現時大聲尖叫吶喊,圍上去“哥哥!割割!”地叫喊著,跟隨者,同樣能夠引起小規模的圍觀和拍照。

  實際上,可能很多跟著圍上去的人,壓根就不知道那貨是誰,大多是從眾心理,或者是一種瞧見大熊貓的心態。

  至于掏手機拍照,則是有了一個發朋友圈的緣由——“嘿!今個兒在機場碰見大明星拉!”

  但倘若像是在橫鋪那種地方,明星每天都得見上個三四回,那心理閾值就會被提高不少。

  畢竟又是后你去旅游,在著名景點拍照時,某個你屁股坐著的石墩,也許就有那個明星給用腳踩過。

  說白了,九個距離產生美一樣,距離同樣也能產生神秘感。

  而港島作為一個彈丸之地,其娛樂圈又曾經有過那么一段如此繁榮的時段,那撞見大明星,又或者是在哪哪看見某個劇組在拍戲,那可就太常見了。

  像是什么買菜劉先生,熱心周市民,甚至路上打個的,開車師傅也能撞見某個用燙發來掩飾禿頂的某位天王歌手,更是常事。

  所以當丁炙和梁家暉出現在街頭上時,并沒有引起過多的轟動。

  一方面是某某劇組在街邊取景拍戲的事兒在港島實在太常見了。

  另一方面則是因為此時的丁炙以及梁家暉都是在戲里頭的狀態,無論是面容還是妝發,服裝都和現實中差距不小。

  丁炙剃了個“剛出獄”的青皮頭,再加上五官輪廓硬朗,辨識度頗高,其實還是有些容易被認出來的。

  梁家暉留著一嘴張牙舞爪的凌亂胡須,遮住了大長臉,還坐在輪椅上任由著丁炙推行著,任誰都看不太出來是他是大名鼎鼎的千面影帝。

  畢竟可是能夠在演完一部戲之后,讓人在片尾鳴謝中看到他名字之后,才猛然醒悟這部戲里竟然有他,而且還是戲份不少的最終大反派的存在。

  當然,也不是完全沒有變故。

  像是像是有幾個年輕粉絲在見著丁炙的時候,能明顯看到眼睛都亮起來了。

  她們倆向前匆忙地走上了那么幾步,又略微有些躊躇了起來,在外圍徘徊著,一副想上來又怕打擾到丁炙的模樣。

  最后還是丁炙發現了,走了上前去,和那倆女生攀談了兩句。

  才發現對方一個是港島本地人,曾經到內地做過交換生。

  另外一個是內地的,還是學生,兩人是約好了在暑假見面的朋友。

  兩人有一個共同點就是都是丁炙的粉絲,甚至可以說是很資深的那一類,甚至還進了個核心大群那種。

  雖然丁炙也不知道自個有啥“核心大群”,但看那倆小姑娘一臉驕傲的模樣,應該其實一件挺“見不得”的事情。

  倆姑娘看上去一個活潑點,看到丁炙靠近后,整個人變得就跟個燒紅了的喜鵲一樣。

  又是激動得滿臉通紅的,又特地壓低了聲音,開始了嘰嘰喳喳的叨叨了起來。

  顯然是也知道丁炙不想在外面引起太多人的注意。

  另一個則是更文靜一些,一只手緊緊掐住旁邊的小伙伴,以免她一個激動對著丁炙撲上去。

  “炙哥!你是在拍戲嗎?前兩天看到了發布會,是在拍那個......”

  “《觸不可及》。”

  文靜的眼鏡女孩提了個醒。

  “哈哈哈!好開心啊!實在是......實在是好巧啊!”

  “咱們在這候了兩天了其實。”

  “你能不能閉嘴啊!”

  丁炙也笑了,發現這倆粉絲挺逗的。

  隨意地聊了幾句,順帶給他們偷偷簽了個名,對她們倆“噓”了一聲。

  在被更多的路人發現并且圍上來之前,丁炙回到了梁家暉的輪椅身邊。

  “你還對你的小粉絲們挺好的。”

  丁炙順手在輪椅的把手上自然而然地一搭,開始推動著梁家暉走了起來。

  “他們也對我挺好的。”

  頓了頓,丁炙又笑著說,“不知道是不是以前總被人討厭,現在被很多人喜歡著的感覺確實不錯。可能我長得越來越帥了吧。而且,他們也算咱們的衣食父母嘛。”

  梁家暉有些驚訝地側過頭來望了望丁炙,也不知道是驚訝丁炙說出“衣食父母”的話來,還是說出“自己越來越帥”這種厚顏無恥的話,亦或者是驚訝以丁炙的性格,在“以前”也會被很多人所討厭。

  “看來你比以前,變了很多嘛。”

  丁炙眼睛望著遠處,似乎有些出神。

  “是啊,變得很多很多。”

  “實際上,有沒有人跟你說過,你和Leslie很像啊?”

  丁炙一愣,似乎在腦海里搜索著這個英文名字。

  他認識的港島的朋友不少,但是能被梁家暉來拿來和他比較的,肯定不會多。

  但搜索了一圈,他都沒能想起那是誰。

  “他中文名叫張發宗。”

  丁炙這才回過神來,原來說的是這位。

  張發宗,港島曾經最耀眼的天王巨星,唯有譚校長在巔峰時期能與其比擬,真正意義上影視歌三棲的天王巨星。

  和眼前的梁家暉可以算是同齡人,如果他還活著的話......

  丁炙仔細想了想,終于笑出聲來,“哈哈,暉哥,你是不是昨晚睡太好,給睡懵了啊!我和那位天王,從身高體型長相再到性格,不能說一模一樣,但也只能說是毫無干系了。一時之間我都不知道你是貶低人家,還是在抬高我了。”

  誰料得到,梁家暉卻是搖了搖頭,“你以為他很老實啊?他跟你差不多,生的靚仔,十幾歲人就被人食了童子雞,到定性之前,不知換了多少情人女朋友,最后還好意思說我長得像情場浪子風流客,不想同我來往,都不知道照照鏡子。”

  丁炙聽了抬了抬眉毛,顯然有些訝然,他印象中的張忠發,其實也是在來到這個時空后,聽到身邊的人左拼右湊得來的印象。

  傳聞是對方生命最后的時刻,是有這一個相伴多年的男朋友,算是情之所至,一往情深的那一類了。

  當然,那時候的張天王已經是人到中年了。

  看來梁家暉和張發宗當年關系確實不錯,不然他也不會說出這種話來。

  丁炙也聽得出,梁家暉其實是在嘚瑟,畢竟一個帥哥把你當成情場風流客,顯然是認可了他的帥氣程度。

  不過他似乎也不欲多聊關于那位已逝天王的八卦往事。

  話題又回轉到了丁炙身上。

  “我說的你像他,不是說相貌,也不是說性格......而是一種很微妙的氣質。”

  丁炙咧開嘴笑了笑,“天王巨星的氣質嗎?”

  誰料到梁家暉居然真的點了點頭。

  “誒!你這個時候,不應該說我個衰仔真不要臉才對嗎?”

  梁家暉一時之間沒和他斗嘴,丁炙反而有些不適應了。

  “不要臉這點,反而是你比他強的地方,當初他要是有你這么一分不要臉,相比......”

  說到這里,梁家暉又是嘆了口氣,搖了搖頭。

  “暉哥,我怎么看你這段時間,嘆氣的次數是越來越多了呢?”

  這會輪到了梁家暉一愣了。

  “也許,是被角色影響了吧!畢竟,這是個一心尋死的男主角。”

  丁炙皺了皺眉,“暉哥,你又來?”

  顯然,作為《觸不可及》最重要的主創人物,丁炙和梁家暉是在角色的定位上有些地方有了出入。

  丁炙認為區定鷗這個角色,實際上是對著生命有著最基本的體面和尊重的,以他全身癱瘓到只有肩膀以上能動彈,卻依舊頑強地維持著生命就能看得出來。

  最重要是,他回想起了在夢境空間里頭,自己在“扮演”著區定鷗這個角色的時候,是始終沒有著尋死的念頭的。

  而梁家暉的看法這完全不一樣。

  他認為區定鷗這個角色,其實是早就想死的了。

  這個角色設定中妻子的習慣性流產,所以他為了讓妻子走出用陰霾,而經常帶她去跳傘,以用這種驚險刺激的極限運動來為她排解發泄情緒。

  結過一次事故中,妻子遇難,而他則高位截癱,那個時候,區定鷗已經隨著妻子的死去而死去才對。

  甚至他會選擇蛇仔明這種完全不會護理知識,笨手笨腳隨時會“害死人”的護工,除了最表層的,蛇仔明沒有把他當成一個殘疾人,經常會忘掉他是個“廢人”之外。

  其實區定鷗的內心深處,未嘗沒有讓蛇仔明一個不小心,把自己“護理”死的潛意識。

  丁炙和梁家暉在這里便產生了分歧。

  丁炙固然是堅信自己的想法,因為他自己就曾經在夢中“經歷過”同樣事情。

  而梁家暉也固執己見。

  這其實乍一看,并沒有太大的關系,但是從心理因素影響細節,再從細節影響結局。

  區定鷗內心深處到底是不是想死,其實對于整部戲的順暢程度是很重要的。

  “倘若讓你遇上Leslie當年的事情,你會不會選擇同樣的結局呢?”

  梁家暉突然發問。

  丁炙沒有回答,只是皺了皺眉。

  他沒有說什么“我肯定不會。”或者“我肯定會”這種話來,只是在仔細地思索著,代入著。

  在那個“異類”不被認可的年代,張發宗越是站在頂峰,那么吹向他的流言蜚語乃至污言穢語/謾罵,不理解的程度就會越高。

  實際上很多人都覺的那些作出極端選擇的人太過脆弱,實際上,很多時候,他們只是病了。

  而且沒有人會希望自己患病。

  倘若是自己,是當年的張發宗......

  思索良久后,丁炙卻是搖了搖頭。

  丁炙是丁炙,張發宗是張發宗。

  張發宗公子哥出身,年少成名,除去當年感情生活惹人爭議之外,其實一生都極為順遂。

  而丁炙卻不說前世那是風里來雨里去的江湖人,就這輩子開局就是跌入谷底的塌房,可謂是年少就經歷過社會的捶打。

  兩世的經歷相加,才塑造出他這么一個奇異而又有著獨特魅力的性格。

  他的靈魂深處,還是有著那個只要有一條賤命,依舊不缺乏從底層爬起來的勇氣的那條鬣狗。

  想到這里,丁炙突然一愣。

  是啊,他一直是拿著自己代入進區定鷗的這個角色,哪怕在夢中經歷了一切,但是他依舊是以他那兩世為人,比常人更加堅韌的心理防線去度過的“區定鷗的一生”。

  那換做是一個真正的區定鷗呢?

  一個從小錦衣玉食,長大之后天賦異稟,早早就積攢了旁人一輩子都沒辦法積攢的財富,臨到中年的時候,天降橫禍,奪走了他的妻子,也多奪走了他除了財富之外的一切,包括健康,包括尊嚴......

  “我想我懂了,暉哥,也許你才是對的。”

  終于,愣了良久的丁炙這才開了口,對著梁家暉道了聲謝。

  “好了,我這得去跟老陳吩咐一下,得更改一下戲份了。你老先在這兒呆著哈。”

  “沒事,我也坐累了,咱們一起回去。”

  說著,梁家暉站了起來,從丁炙手上接過了輪椅的把手。

  這一幕,無疑是把周圍有些注意到這一幕的路人給嚇了一大跳。

  好家伙?這是咋回事?

  然后,那路人似乎又覺察到那倆“行為藝術”的家伙有些許眼熟,沒等他們細看,丁炙和梁家暉邁著兩條大長腿,就往劇組里頭走著回去了。

  “老陳!我找你有件事......”

  “炙哥!我找了你好久了!”

  剛回到劇組,迎面而來的,便是面有急色的陳副導。

  “哦,你先說。”

  “炙哥,你先說吧!”

  兩人又同時說道。

  “行了,別墨跡了,直接你先說吧!”

  “張監制被緊急調了回公司,然后來了個姓黃的。”

  “監制”這個職位其實很微妙,導演強勢的時候,其實就是個大管家,負責管理劇組內外大大小小的瑣事。

  但是要是監制強勢,而導演又是新人的話,類比一下《調音師》里頭,丁炙和蔡文的關系就知道了。

  基本是兩者位置對調。

  之前那個張監制,是博納那邊的人,其實平時都不怎么管事。

  丁炙挑了挑眉,電影監制的更換,沒有通過他這個導演的意見?

  這是要奪權?還是要干嘛?

  博納這是怎么了?

  余東海不是這樣的人啊?

  前腳哥倆好,后腳就開始搞事情?

  丁炙緊緊皺起了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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