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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0章 終焉與回歸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屠龍之前就讀過龍族的路明非

  路明非緩緩的逼近,而奧丁居然開始后退了,與此同時,他一邊狠狠捶打著路明非脆弱的部位,在路明非身上留下致命的傷,就像是一只困獸歇斯底里的反撲。

  這種反撲是源自恐懼。

  “神”被一個凡人逼退了,居然還露出了恐懼的反應,這簡直匪夷所思。

  奧丁發出撕心裂肺的咆哮,因為路明非用村雨和名物觀世正宗釘住了他的雙腿,而路明非的手已經把他肩膀的盔甲給捏碎了,手指狠狠嵌進他的血肉了,似乎要鎖扣住他的骨骼。

  奧丁的黃金瞳中跳動著痛苦又憤怒的火焰,他停止了繼續捶打路明非的動作,雙手從路明非胸前移開時,路明非的胸膛已經塌陷了,那一整片的骨頭都幾乎粉碎,奧丁抓住路明非的手臂,用力的掰折,幾乎要把路明非的兩條手臂擰成麻花狀。

  骨骼斷裂的聲音清脆又瘆人,這種程度已經不是骨折了,而是完全的碎裂,這樣的疼痛能讓一個人成年男人疼暈過去十次,但路明非面不改色,他冷冷的看著奧丁,雙瞳中火焰瘋狂竄動,眼神卻尤若冰霜般寒冷。

  也許路明非的意識已經模糊了,但強大的意志力依舊支撐著他的身體,他幾乎已經靠本能在行動,任憑奧丁如何對他造成傷害,他扣在奧丁肩膀的手指就像十枚釘子一樣,牢牢釘死奧丁的肩鎖骨。

  某個瞬間,奧丁終于停下了攻擊的動作,“神明”第一次感覺到疲累,他血統里的力量似乎揮霍光了,不知道他此刻有沒有自我的意識,但似乎他根本無法理解,這個人類為什么比他更像個怪物,不僅是血統和恢復能力,還有毅力……他不僅僅是玩命,甚至不介意把自己的身體摧殘成千上萬次,這樣的家伙不是瘋子就是惡魔!

  路明非的臉已經貼的奧丁很近了,近到他每次呼吸都能嗅到對方身上傳來的那股腐敗的霉味,像是從古埃及的金字塔里剛挖出來的法老尸體,如此近的距離,路明非的臉繼續靠近,遠看奧丁就像是一座巨大的雕塑,而路明非似乎要親吻這座雕塑的嘴唇。

  奧丁的黃金瞳里閃過恐懼的光,路明非早就遍體鱗傷,他不知道在這個家伙身上的哪一處留下傷口能真的挫敗對方,“神”被逼到了絕路,他傾盡了手段,但是黔驢技窮,一場戰爭,如果殺不死對方,就意味著被對方殺死。

  可奧丁掙脫不開路明非,路明非的手扼制住他的身體,這家伙的手已經斷了,卻把他給釘在原地,奧丁只能遵從本能后仰,可這一刻路明非瞬間爆發的速度比他更快。

  “嘭”的一聲,路明非的臉終于和奧丁接觸了,并不是嘴唇的部分,而是額頭……路明非的四肢全都斷了,但他用唯一能夠使用的頭,狠狠撞在了奧丁臉上,頭明明是一個人最脆弱的部位,卻被路明非當作武器,獅的兇猛、浪的隱忍和鬣狗的毒辣,哪怕是死也要從敵人的身上撕下一塊肉,這樣的氣勢把“神”也拉落馬下。

  “離咆哮世界的日子不遠了,恭喜你……”遙遠的風雨里,有人注視著這場戰爭的落幕,輕輕鼓掌。

  奧丁的黃金瞳慢慢黯淡,直到完全熄滅,露出了和人類沒什么兩樣的眼白,眼白里充斥著猩紅的血絲,他徹底失去了意識,這場戰斗“神”輸了。

  奧丁的面具上,一絲鮮血從路明非的額頭上滑落,從路明非的額頭接觸的地方,裂紋猶如蛛網般延伸,直到幾秒鐘后,那張堅硬的、古董般的銀色面具徹底崩碎了,碎片一塊塊的從奧丁的臉上滑落,“神”終于露出了他的真面目。

  與此同時,路明非的身子也無力的向后墜去,他的眼睛中也神采渙散,看起來早就失去了意識,但他的嘴角卻勾著一個輕輕淺淺的角度,像是想到了什么開心事。

  不知道最后,他有沒有看到奧丁面具下的臉。

  火依舊在燃燒著,噼里啪啦的,CBD區和老城區的交界處,無數的建筑粉碎、倒塌,方圓一公里地面上的雨水都蒙上了一層淡淡的紅色。

  足以想象這里發生的戰斗有多么慘烈。

  這是路明非第一次不用命和路鳴澤交易,正面和龍王級別的敵人戰斗而取得勝利。

  哪怕幾經波折,勝利的姿態如此狼狽。

  尼伯龍根,無休無止的暴雨終于見見變小了,天空中,密不透風的烏云裂開了一條縫,金子般珍貴的光灑下來,照在滿目瘡痍的大地上,遠處的時代廣場一片狼藉,摩天大樓橫在城市的街道上,壓垮了好幾棟樓,四周的路面上,怪物的尸體堆成了山那么高。

  它們將永遠被埋藏在這,外面那座濱海城市,有關雨夜黑影的怪談傳說終會被人們漸漸淡忘,就像那些消失在歷史里的人一樣。

  路明非和奧丁仰面倒在地上,全都陷入昏迷甚至瀕死狀態,一個人影緩緩來到他們的身旁,走過的地面上留下新鮮的血跡。

  人影停在路明非的身邊,低頭看著千瘡百孔的路明非,站了好一會兒,離開時,這片地上就只剩路明非一個人躺在積水里,金子般的陽光灑在他支離破碎的面龐上,一旁奧丁的身影消失的無影無蹤。

  路明非緩緩睜開沉重的眼皮,劇痛從他身上的每一寸傳來。

  不僅僅是肌肉和皮膚,就連骨頭和內臟都在疼,這種感覺就像是全身的骨頭被打斷,扔進了強酸里,浸泡了十天十夜再撈上來,人奇跡般地沒有死,但給人的感覺活著還不如死了。

  路明非稍微活動了一下他的手臂,疼的直打哆嗦,有一瞬間他懷疑自己是不是已經死了,下了地獄之后身體被綁在老虎凳上,被刺穿了之后,又被牛頭馬面用鞭子狠狠的抽,然后再倒滿辣椒水,疼暈了之后又醒來了……要不然怎么可能這么疼!

  不對啊,自己從小到大也沒干什么壞事吧,還拯救好幾次世界,就小學初中的時候順了幾次別人沒喝完的營養快線,不至于下地獄吧?

  好不容易睜開眼,看清四周的環境,路明非才發現,他并不是在地獄,反而是在天堂里。

  是的,這里可以稱得上是天堂,雖然沒有天使們手拉著手圍著他唱圣歌,但他能感受到自己躺在一張十足柔軟的床上,這張床很大,床單和毛毯的面料考究,房間里的溫度被維持在一個相當適宜人體的溫度,夜燈放在他觸手可及的位置,開啟的睡眠模式的淡黃暖光,正對面是一長條琺瑯沙發,兩側是書柜和展示柜,里面擺放著各式各樣珍藏版的古董書和名表名畫……

  這間臥室的主人很有錢,相當有錢,路明非在心里粗略的估算在不計算通貨膨脹的情況下,這一個房間里的東西換算成金錢,大搞足夠叔叔奮斗兩百年了。

  路明非微微偏過頭,波斯綠的窗簾微微搖曳,窗簾的縫隙里透出來星星點點的光,現在的時間應該是晚上,那些燈光不知道是路燈還是別人家里的燈,就這么微微扭動脖子的動作,路明非都聽到自己的頸椎在“嘎吱嘎吱”作響。

  移動地很困難,因為他的脖子被一個固定器給架住了,路明非的全身上下都纏著繃帶,被裹得如粽子般嚴實,要是再戴上一張面具,套上一身甲胄,配上昆古尼爾和八足天馬,路明非都覺得自己可以去cos北歐神話里的奧丁了。

  自己這是在什么地方?

  這樣的疑問理所當然從路明非的腦海里冒出來。

  他隱約記得一些片段,在尼伯龍根,他讓諾諾他們逃走了,最后他和奧丁單挑,他見了眼路鳴澤,拒絕了路鳴澤用生命交易的提議,然后單挑奧丁,他先是殺死了八足天馬,然后和奧丁硬碰硬……兇猛的利劍、燃燒的建筑、飛濺的血液和破敗的軀體……

  路明非記得最后他似乎打碎了奧丁的面具,至于面具下的那張臉……

  難怪自己身上這么疼,路明非深吸一口氣,身體里的內臟都在抽搐,一定是在和奧丁的戰斗中留下的,他從沒受過這么嚴重的傷,不過不是這一次的“不要死”特別給力,換作以前他說不定死了好幾次了。

  還是要多虧路鳴澤啊,路明非心想,最后的階段是純粹的肉搏,他連用“黑日”的力量都沒有了,路鳴澤這家伙嘴上總說他是個斤斤計較的商人,實際上比誰都要慷慨心軟。

  對了,自己這應該不在尼伯龍根了吧?剛才看到外面有光,尼伯龍根里是漆黑一片,這是過去了多久?

  路明非掙扎著想要從床上爬起來,身上的傷口差點裂開,疼的他又摔在柔軟的天鵝絨枕頭上。

  “嗚咦!嗚咦!嗚咦!”

  刺耳的警鈴聲大作,把路明非嚇了一跳,他還以為踩到了地雷,按照他以往僅剩的習慣,這時候他早該翻身下床,躲在床底或者窗簾后面觀察動向,但現在他被固定在床上了,哪都去不了。

  房門被迅速推開,一個寬碩的人影快步走進屋子里,來到路明非的床邊,握住他的手,滿臉驚喜:“你終于醒啦!”

  總感覺下一句是,“生了個男孩,七斤六兩,眼睛像他爹,嘴巴和你小時候一模一樣!”

  “手……疼……”路明非嘴里支支吾吾的憋出這幾個字,他是真疼,額頭都冒出汗了。

  “哦哦哦,對不住對不住,有點激動了。”來人拿了把椅子,很是自來熟的在他的床邊坐下。

  這是個小胖子,長寬等比例高,但比起他的堂弟路鳴澤則要騷包很多,這家伙穿著一身海藍色的睡衣,睡衣上畫著海王、美人魚和海綿寶寶,即便是大半夜也能從他身上聞道濃郁的香水味,愛馬仕的大地系列限量款,坐在路明非的旁邊還時不時晃蕩一下手里的紅酒。

  看到這小胖子的第一眼路明非就明白了,這是他的房間啊,這家伙從來都樂意對別人彰顯他多么有錢,即便是很少有人來的臥室也一定要裝扮的格調十足,因為他是邵公子啊,邵公子這三個字就是和有錢綁定在一起的。

  同時路明非也終于放下心來,既然看到了邵公子,說明他們已經從尼伯龍根里出來了,并且諾諾他們多半也在這里……至少諾諾本人一定在,不然邵公子見到他第一眼的反應一定是死死抓著他的手,哭喪著臉問:“師姐是不是被你搞丟了!”

  “我睡多久了。”路明非問。

  “來我這兒之前不知道,來我這里之后已經睡了二十多個小時了。”邵公子看了看墻上的瑪瑙時鐘,“嗯,二十八個小時吧。”

  “我睡了一天多了!”路明非詫異地說,因為情緒太激動,他忍不住咳嗽了幾下,就這幾下疼得他渾身抽搐。

  “先別動,兄弟,你現在要靜養。”邵公子不止從哪掏出兩罐針,往路明非的脖子上扎,“氯胺酮,止痛用的,他們說等你醒了就給你扎兩針,免得你疼的嗷嗷叫,但不是我說兄弟,你實在是牛逼!”

  “一天多還算是好的,你是不知道你傷的多重,你剛被送來的時候,我的私人醫生給你的診斷報告是沒救了,準備料理后事吧,但師姐強迫那家伙給你包扎,給你動手術。”邵公子滿臉的心有余悸,“我從沒見過傷成這樣的人,渾身都是血,如果不是聞到那股刺鼻的味道我還以為是用血漿拍電影,我從沒見過這樣的出血量,醫生說你的骨頭全斷了,身體大面積燒傷,肌肉里還有不成分的碎片和碎屑,他給你動手術的時候手都在抖。”

  “辛苦他了。”路明非小聲說。

  “辛苦個屁,他就弄了半個小時就頂不住了,最后你的手術是師姐和你的朋友們給你做完的。”邵公子喝了口酒,“媽的,師姐居然還有這項技能,我對她更崇拜了!”

  “你不懷疑我們的身份?”路明非看了眼這個眉飛色舞的小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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