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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七十七章 有情人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屠龍之前就讀過龍族的路明非

  但女孩不一樣,她不是什么高高在上的大人物,她擁有的、僅有的就是她的美貌、她高超的殺人技巧和她的生命……她承諾的“一切”,就真正是愿意奉獻自己的一切。

  這就是源稚生和櫻的初次相遇,不是多么浪漫的艷遇,就是高高在上的少主大人機緣巧合下在家族塵封的武器庫里撿到了一個灰姑娘般的女孩,他沖她伸出手,很久以后她才輕輕地握住,這是她第一次和別人握手,對于這個野兔般謹慎的女孩來說,這是一種莫大的信任。

  源稚生握住的是一只纖細修長的手掌,但觸感并不怎么好,沒有年輕女孩皮膚觸感的光滑細膩,反而如砂紙般粗糙,關節處遍布著大大小小的繭殼,因為她的手沒有哪一天是空閑的,在戰場時握緊手里的刀隨時準備殺人,來到家族后又每天搬動沉重的武器,為它們上油保養。

  源稚生言出必踐,他真的讓櫻擁有了一切,他用自己寶貴的時間,親自教導櫻日語和家族的規矩,不僅如此,源稚生還動用自己的關系讓櫻在風魔小太郎和犬山賀兩大家主門下學習忍術和刀法,順帶還磨礪了言靈的能力和偽裝技術,櫻的戰斗天賦委實很高,如果當初風魔家肯好好培養這個女孩而不是讓她日復一日地窩在武器庫里給設備上油,幾年的時間里這個女孩應該有好幾次機會能改變家族重要的戰局結果。

  櫻也完美踐行了自己的承諾,她將自己的一切都是奉獻給了源稚生,她看各種各樣的電視、收集各種各樣的資料,怎么擔任一名合格的助理、部下以及家臣,源稚生需要資料時她是迅捷的情報搜集官,源稚生需要援助時她是強悍冷酷的殺手兼盾牌,源稚生需要照顧時她是最周到的家政服務人員……總之源稚生的任何需求櫻都會想方設法滿足并完成,她徹徹底底成為了源稚生的人,她把自己的人生完全奉獻給了武器庫里遇到的那個男人,她的生活里全都是他的影子,直到最后她徹底活成了他的影子。

  源稚生看著櫻出神,回想起來,似乎這個女孩從始至終都是這樣死腦筋的笨蛋,他們的相遇其實只是源稚生和兩個年輕的混蛋部下賭氣的一句話,但櫻就認認真真履行了,這么多年,她把自己的一切都奉獻給源稚生,因為源稚生喜歡穿黑色的風衣,所以她的作戰服也全是黑色。

  櫻把全部的時間和生活都花在了源稚生身上,源稚生當然也為櫻花了不少的時間和精力,但除了櫻他還擁有很多東西,可櫻卻只有他。

  如果他離開了日本而沒有帶上櫻,櫻接下來要怎樣生活呢?和一直暗戀她的烏鴉在一起?源稚生知道不論對櫻還是對烏鴉那都不可能,還是孤獨一生?這倒是很可能,櫻這種性子倒是不會覺得孤獨一生有什么不好,畢竟在源稚生遇到她之前,這跟女孩一直一個人生活。

  但是這樣真的好么?那是你的女孩啊,一個女孩在一個男人身上花費了她所有的青春,你就是她的人生,你怎么能拋下她獨自離開呢?你留下她,她的人生就只剩一片空白。

  “稚生,稚生。”上杉越輕輕呼喚,但源稚生還在走神。

  源稚生還沉浸在記憶中,因為這些年來他似乎從來沒好好梳理這些記憶,有關于他和櫻的相識和相遇、漸漸熟悉直到形影不離,自己為什么很少去想這些呢?因為櫻一直跟在身邊從未離開以后也不會離開么?也許不是,源稚生這一次認真詢問自己的內心,他發現自己似乎不是忽略了這些……而是刻意回避了這些。

  因為害怕給予回應,雖然櫻從未表述過,也從未要求源稚生回應她什么,她可以一輩子只做源稚生的影子,但源稚生聽夜叉和烏鴉說過,有一次夜叉喝多了酒,說櫻是個好女孩,和少主也蠻般配,就是少主這方面性格太娘炮了,不過娘炮的男人和英武的女人天生就是一對,夜叉酒醒了知道說錯了話給源稚生道歉,源稚生也沒怪他,烏鴉也不止一次告訴源稚生說櫻其實一直喜歡他,還說是男人就該有點表示,可源稚生一直沒有理會……是啊,他一直都在刻意回避。

  堂堂的天照命,執法人的領袖,黑道宗家的少主,以殺伐果斷著稱,但在男女之情上卻異常娘炮,聽起來似乎有些可笑……因為那個女孩永遠不會離開,自己也默認了,所以一直維持現狀也蠻好的。

  這樣真的好么……少主和屬下,櫻可以一輩子和源稚生維持這種關系,絕不會有半句怨言,但是這樣真的好么?對于一個喜歡你、深愛你的女孩,你明明知道,你給予了她尊嚴和地位,你給了她嶄新的人生,可最后的東西你卻敝帚自珍,這對她公平么?這是一個女孩最看重的東西,你不給她,她就永遠只會把自己看作你的工具、你的附屬品。

  “稚生,關于剛才我說的那些,你有答案了么?”上杉越看著源稚生說。

  這一次源稚生回過神來,他沖父親點點頭,然后深吸一口氣,望向身旁的櫻。

  “要去法國么?我們一起。”源稚生對櫻輕聲問,同時伸出一只手。

  源稚生的表情和語氣都盡量維持平靜,但心里卻好似擂鼓一樣,心跳聲在不大的拉面攤聽的很清楚,他伸出的手難以察覺的微顫。

  這個問題一如當年兩人在神社的武器庫相遇,男孩向女孩伸出一只手,問愿不愿意跟自己走……但只有源稚生知道,這兩次的意義截然不同,這個問題,近乎耗盡了他所有的力氣。

  櫻抬起頭,轉向源稚生這一邊,那雙湛藍色的眼睛里隱隱透著不可思議和某種異樣的情感……十歲以前,這個女孩就已經能很完美的隱藏自己全部的情緒,后來經過忍者的訓練,哪怕一把尖刀貼在她的眼球上,她也能做到絕對波瀾不驚。

  那雙水洗般藍天的眼瞳直直地看著源稚生,一如他們第一次相遇時澄澈,但此刻櫻眼神里的情緒完全無法藏起來,那是一個女孩發自內心的驚喜……櫻的長相和身材都是絕佳,這么多年以來,她見到過無數或愛慕或下流的眼神,但二十多年以來,這是她內心深處屬于“女孩”的柔軟部分,第一次被真正觸動。

  “好。”櫻把手輕輕地放在源稚生的手里。

  和一名殺手于給予主人信任的握手不同,這個動作代表一個女孩完完全全把自己托付出去,她的心、她的愛和她的一切。

  去法國哪里、要去多久、怎樣生活……櫻一概不知,也沒有問,可她的回復片刻都沒有猶豫,她就是這樣性格毫不拖泥帶水的女孩,所以和她相處過的人都喜歡她,夜叉和烏鴉發自內心覺得櫻是最棒的女孩,高傲如愷撒也夸源稚生有個令人羨慕的女助理。

  路明非看著這一幕,恨不得蹦起來鼓掌,他發自內心覺得櫻真是棒極了,路明非知道夢境的故事里櫻的結局,這個女孩為了源稚生的一線生機,把源稚生的鮮血涂滿全身,沖掩護她的路明非按著膝蓋鞠躬道謝,然后帶著上百只死侍從東京塔的塔尖一躍而下……那是路明非第一次看到櫻真誠的笑,作為忍者櫻一直收斂自己的表情,可她笑起來真的很美。

  那是令路明非無比印象深刻的場景,幾百米的高空上,女孩的長發和風衣都在風中狂舞,有妖花怒放的感覺,她的一生都是一朵含苞的花,盛開時就是死亡,卻前所未有的張揚狂放,在半空中墜落綻開,就好像一朵艷壓群芳的黑郁金香。

  現如今黑郁金香活了下來,她再次綻開笑意,美得不像話,卻不是因為死亡,而是因為她深愛的男人……有人說過,女人的一生就是一朵花,她們的花期取決于她們遇到的人,有的女人輾轉過很多男人,卻一生都沒有綻放過,直到凋零進入墳墓,而有的女人一生只愛一個人,盛開時卻好比太陽般耀眼燦爛。

  真好,大家都活下來真是太好了,自己真是做了大好事啊,這五年的努力沒有白費……路明非的眼眶都漸漸濕潤了,不過他在心里瘋狂吐槽源稚生這家伙還是太磨嘰太娘炮。

  自己為他創造這么好的機會,這拉面攤里又都是自己人,親爹、親妹、和親妹夫,你源稚生還慫個球啊,你又不是那個爛泥扶不上墻的衰仔,這明明喜歡這個女孩,這個女孩也這么愛你,你后面加一句“我喜歡你”或者“我愛你”怎么了?人家答應之后你趕緊沖上去擁抱她,去吻她啊!她又不會拒絕你,說不定還更開心,這十幾年執行局局長的魄力都扔在戰場上了么?只會拎著刀砍人頭,真是個死不開竅的爛木疙瘩,楚子航那種遲鈍的榆木腦袋都比你強!

  “很好,很好,稚生你這樣做就很對嘛,你心里是這樣想的就如實告訴人家,說不定人家也一直等你說出口。”上杉越倒是對這個結果很滿意,拉面師傅眉飛色舞喜出望外恨不得手舞足蹈,“什么時候去法國?我提前收拾我的行李,幾十年都沒有回去,不知道以前的商店工廠和老教堂現在變成什么樣。”

  上杉越的興奮勁兒肉眼可見,只怕源稚生要是說半個小時后就飛法國,老師傅能連行李都不帶衣服都不換,馬不停蹄趕去機場愉快的登機。

  “還早呢,父親。”源稚生無奈地搖搖頭,“至少要等家族和卡塞爾學院的合作走上正軌,我才放心把家族交到風魔家主或者櫻井家主手里吧。”

  “也對也對,稚生你一直是個有責任心的孩子。”上杉越點點頭,“不過去法國的機票是不是已經可以開始看了,過一兩個月就是夏天了,旅游旺季,機票很難搶,天體海灘會很多人,我們要先去占據有利地理位置啊!”

  “我會叫烏鴉留意。”源稚生點點頭,他知道自己拗不過上杉越,父親性子急,說到回法國更是歸心似箭。

  “你那兩個小弟要是想一起去就叫他們也跟上就好了。”上杉越著重強調,“不過別忘了稚女和他的女朋友啊,前些天稚女還和我說,一直很向往法國優秀的歌劇藝術,想去那里找找舞臺的靈感。”

  上杉越當然滿意壞了,不論是櫻還是櫻井小暮他都見過都很滿意,又溫柔又漂亮還那么愛稚生和稚女,上杉越慶幸自己活了這么久,不僅熬到了兩個很棒的兒子和一個頂級棒的女兒,兩個很棒的兒子又交了兩個頂級棒的女朋友,這豈不中三送二還都是優良品。

  至于頂級棒的女兒交的那個男朋友……上杉越看了看自己的女兒又瞥了眼路明非,只能說勉勉強強差強人意吧。

  “以后會去日本找哥哥玩。”繪梨衣對源稚生說。

  “隨時歡迎你來玩,繪梨衣,ps4我會買好,游戲卡碟我也會買齊。”源稚生沖繪梨衣笑笑。

  誰能想到這位黑道權勢最盛的男人從不對這個妹妹吝嗇他的溫柔,盡管源稚生在男女之情上堪比楚子航般軸笨,但他絕不失為一個合格體貼的哥哥。

  “等你們到法國后給我發個定位,我會帶繪梨衣常去看你們的。”路明非跳出來保證,“反正現在網絡也發達,太忙的時候咱們就視頻聯系。”

  “一個星期至少要來一次。”上杉越斜眼瞥路明非,“見不到繪梨衣我睡覺都不安心。”

  “我說大哥,您知道美國到法國多遠么,首都直飛都至少要十個半小時,往返幾乎就是一整天,還一星期一次,還至少!”路明非耷拉個苦瓜臉,“而且我下學期課業很忙的,施耐德教授讓我提前一年進入執行部實習,這樣古德里安教授也能提前一年轉為正職教授。”

  上杉越沒表示什么,只是狠狠地瞪了眼路明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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