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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2章 沖突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逆襲1988

  王林去過許多不同的地方,看過不同的風景,知道每個城市都有著不同的故事,每經過一個城市,他都能感悟到不同的人生體驗。

  余光散盡,黑暗似乎晃動了幾下,又將飛機和飛機上的人包含起來,靜靜懶懶的群星又復了原位,在秋風上微笑。地上飛著些尋求情侶的秋瑩,也作著星樣的游戲。

  飛機平穩的在天空飛行,時而穿過深邃無垠的云層,時而劃破雨露蔽空的暗夜。

  富有動力的航班,載著王林和顧清雨,在云端飛行,飛行了整整一個晚上。

  凌晨,萬丈光芒從東方升起。

  隨著航班的滑輪接觸地面,飛機一陣抖動,平穩的降落在跑道上,王林終于說出了最后一句再見。

  這一次,顧清雨感到了撕心裂肺的疼痛。

  在王林說出的再見聲中,她震驚到麻木的神經,恢復了靈敏的知覺,那裂隙好像不在方寸之間,而是刺穿了所有的臟器和整個靈魂。

  顧清雨的眼睛會說話,她的媚笑會說話,她的手,她的心膛,她的腿……她身上每分每寸都會說話,都在向王林說一聲再見。

  與他這一趟旅行,不知道是甜蜜?還是惆悵?

  因為他除了一句再見,卻連一個其它的詞也不曾有。

  沒有承諾,沒有愛情。

  他就這么來,又這么離開。

  仿佛從一開始,都是她在主動。

  顧清雨雙手捧著臉,開始懷疑自己的行為是不是在犯賤?

  或許,他跟其他女人在一起的時候,也是如此吧?

  他是個只知道做,不知道說的人?

  顧清雨懶洋洋的,一動也不想動。

  她打起精神,起來跟同事夏竹說了一聲,讓她幫忙請半天假。

  王林來到了公司。

  昨天晚上,他和顧清雨兩個人在飛機上顛簸了一夜,幾乎沒有合眼。

  他到了公司后,完全不在狀態,強撐著處理了一些緊急的公務,便走進休息室里,一頭栽倒在床上,呼呼睡著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王林聽到有人在喊自己。

  他微微睜開雙眼,看到郭玲玲站在床邊。

  “王總。”郭玲玲蹲下身來,柔聲說道,“下班了,你回家去睡吧?這里睡得不舒服。”

  “喔!”王林雙手搓了搓臉,坐了起來。

  他腦子有一刻的短路,靜坐了一會兒,這才恢復清醒,問道:“有誰來過嗎?”

  “有幾個來找你的人,我都打發走了。”郭玲玲道,“也沒有什么要緊的事。不過,下午有一個會議,是紡織工業部門舉行的一個會議,你要是沒空的話,我可以跟他們說一聲不參加。”

  王林想了想,說道:“我還是去一趟。紡織工業部門好像要進行改革了。”

  “一個這么大的部門,還能怎么改?”

  “你不知道吧?紡織工業部改過好幾次,之前合并進了輕工業部,然后又給劃了出來,現在又要合并了。”

  “再度合并到輕工業部?”

  “就連輕工業部也要改革,要組建輕工總會。”

  “王總真厲害,對政策把握得這么清楚。”

  “你啊,多看看新聞雜志。”

  “好。”

  郭玲玲蹲在地上,拿過王林的皮鞋來,幫他穿上。

  王林俯下頭,看著她。

  郭玲玲的領口很低,又是蹲姿,美麗的秀色,一覽無遺。

  王林忽然想到王氏別業里她的那幅西洋油畫。

  不知道為什么,他只看過那幅畫幾眼,但那畫上的畫面,卻一直深深的烙印在他的腦海里,趕也趕不走。

  尤其是每次一看到郭玲玲曼妙玲瓏的好身材時,他都會想到那幅畫,簡直成魔怔了!

  郭玲玲幫他穿好鞋子,直起身來。

  王林問道:“那幅畫,你還要不?”

  “嗯?什么畫?”郭玲玲不解的反問。

  王林心想,原來她早就忘記了。

  “就那幅啊,以前商立文家的那幅。”王林不好直接說是哪幅畫,只能提醒她。

  “哦,那個啊,不要了。”郭玲玲輕輕搖頭,“留給王總做個紀念吧。”

  王林嗯了一聲,起身走出休息室。

  剛好周粥過來找他,一進門,就看到他和郭玲玲一起從休息室里走出來。

  王林一臉沒睡醒的迷糊表情,而郭玲玲則是一臉的嬌羞。

  周粥好奇的看著他倆,大眼睛眨啊眨的,像是會說話。

  郭玲玲道:“周總好。王總,那我下班了。”

  王林嗯了一聲。

  郭玲玲走了出去。

  周粥背負雙手,含笑看著他:“你和她?”

  王林愕然,隨即反應過來:“你想什么呢?我在里面睡著了,她來喊我下班。”

  “是嗎?請的秘書一個比一個漂亮,誰知道你安的什么心?”周粥咯咯直笑,“小秘就是小蜜,這在港臺很流行哦!”

  “小蜜你個大頭鬼!我有你們,已經應付不過來了!你當我是累不死的鐵牛嗎?”

  周粥嘻嘻一笑,走到他面前:“你怎么這么重的黑眼圈?昨天晚上被她折騰的吧?”

  “是啊!”王林笑道,“誰叫你不陪我呢!”

  “哼!不理你了!”

  “等等,下午的會議,你和我一起去開吧?”

  “紡織會議啊?我聽說要改革了。”

  “嗯,我們去聽聽吧,說不定有對我們的利好消息呢?”

  “你去就行了,我懶得去。我現在最煩開這種會了,一坐就是好幾個小時,坐得我屁股痛。那些報告又長又無聊,我能趴著睡著了。”

  “行吧,那我一個人去。”

  “我媽說要請你吃飯。”

  “真的?有什么說道嗎?誰過生日還是誰有事?”

  “吃個飯而已,哪有這么多的說道?”

  “我怕是鴻門宴。錢阿姨不是看透我和你的事情了嗎?現在忽然之間請我吃飯,我心里忐忑不安。”

  “咦,你也會害怕?太陽從西邊出來了!”

  王林梗著脖子道:“開玩笑,我怕什么?我還怕你母親?她還能吃了我?”

  “那就走吧!”

  “嗯。”

  “需要向你家那位請個假嗎?”

  “你幫我請吧。”

  “想得美,不許請假,她要鬧,由得她鬧,我最喜歡看她和你鬧了!我就希望你們的感情越鬧越差!最好和她離了。”

  “我要是離了,你嫁給我啊?”

  “不嫁!讓你打單身!誰叫你這么壞,活該單身。”

  周粥陪著他出來,一起下樓前往吃粥館。

  兩人兩車,到了吃粥館。

  進屋里之前,王林再三詢問周粥,家里是不是有什么事?

  周粥笑著說沒什么事,說你瞎緊張什么啊?

  王林說,沒事我才緊張,有事我就不緊張了。錢阿姨這么好心請我吃飯?我能不緊張嗎?

  他倆在門口聊著天。

  錢玉英抱著周小米走了出來,笑道:“王林來了,快進來,馬上開飯了。”

  王林笑道:“阿姨好,周粥說你要請我吃飯,我連忙跑過來了。”

  錢玉英笑道:“我做了你最愛吃的牛肉,就是不知道合不合你的胃口。”

  王林接過周小米,抱在懷里搖啊搖。

  周小米每次看到他,都會咧著沒牙的嘴大笑,仿佛知道這是自己的父親。

  周霞已經回來了,正在幫忙擺碗筷,兩個保姆在廚房里面忙碌。

  錢玉英準備了豐盛的午餐,大魚大肉,還有海鮮,她熱情的招呼王林坐下,給他倒了一杯酒來。

  “王林,你最近怎么不常來這邊呢?”錢玉英笑瞇瞇的問。

  “最近忙。”王林道,“公司事務多。”

  見錢玉英端酒過來,王林起身接過酒杯:“阿姨,你坐,怎么好意思讓你給我倒酒呢?”

  周粥把孩子放進搖籃里,說道:“媽,你坐吧,我來給他倒酒。”

  錢玉英坐下來,往王林碗里夾海參:“這個大補的,男人吃了好,你多吃一點。”

  王林頭皮發麻!

  海參啊?

  的確是大補!

  問題是,如果是李文秀做給他吃,那沒問題,沈雪和周粥做給他吃也可以。

  錢玉英做這個給他吃,還挑明了說這是大補之物,這算怎么回事?

  王林笑道:“謝謝阿姨,我自己來。”

  周粥坐在他身邊,端起碗來,看著他笑。

  一時吃過飯,王林酒足飯飽,在逗女兒周小米玩耍。

  周粥走過來,抱起女兒喂了一次奶,說道:“你上去午休一下吧?等她睡了,我再來陪你。”

  王林上午沒睡醒,中午又喝了點酒,的確想睡覺,便應了一聲,上樓去了。

  他一直以為錢玉英真的有事找他,結果她一句話也沒有說。

  這倒讓王林有些納罕。

  他也不管這么多,來到樓上便睡下了。

  迷迷糊糊中,王林感覺身邊有個溫熱的身子滑了進來,緊緊貼著自己。

  不用睜眼,只聞一下她身上的味道,他也知道是周粥來了。

  他摟住周粥便啃。

  “嘻!你也不看看,就不怕來的人不是我?”周粥捏了捏他的鼻子。

  “還能有誰?你姐?”

  “你想得美!你還想我姐呢?嘻!你敢嗎?她就在隔壁午休,你去找她啊!”

  “她敢鉆進我的被窩,我就敢——”

  “你敢干什么?你說啊!”周粥掐他。

  “哎喲,我就敢把她踢下床去!”王林笑道。

  “算你機靈!”周粥笑了。

  她的手也變得溫柔起來。

  王林昨天晚上身體透支,但經過半天休整,再加上海參的加持,自然威武。

  “你不怕你媽了?”王林問。

  “怕什么?又不是沒有過!”周粥笑。

  下午去公司時,錢玉英笑著送王林他們出門,笑道:“王林啊,以后常來玩啊!”

  王林含糊的答應,總覺得錢阿姨的笑容有些意味深長。

  不對啊!

  錢玉英不是早就看透了他和周粥的事情嗎?

  怎么一句話也沒有?

  今天她明明知道王林在樓上午休,也看到了周粥上樓,可是并不見她阻攔呢?

  一股陰謀的味道,襲上王林心頭。

  他總感覺自己被錢玉英給算計了?

  算計他什么呢?

  王林卻不又懂了。

  下午,王林前往政署開會。

  這次會議,果然是討論紡織局撤并的事情。

  輕工業部將進行撤銷,組建輕工總會。

  現在主要是廣泛征求各省市紡織行業的意見。

  王林對此當然表示贊成。

  不管哪個部門來管,其實并沒有差別。

  而我國的機構改革,正在進行當中,不管做出什么樣的決策,王林都是堅決擁護的。

  會議時間很長,一直開到下午五點鐘才散會。

  這樣的會議,對不感興趣的人來說,的確是冗長而又無聊的,難怪周粥不愿意來。

  但王林因為身處紡織行業內,時刻關注政策的變化,他反倒聽得津津有味。

  會議結束后,王林和一眾與會者談笑風生的下樓來,在停車場和大家握手告別。

  王林上了車,吩咐忠叔回家。

  忠叔一邊啟動車子,一邊說道:“王總,昨天晚上那個姓魏的人,事情我們查明了。”

  “哦?怎么回事?”王林問道。

  忠叔道:“那個人叫魏學武,是婁東那邊的人。”

  “婁東的人?這就對了,我聽他的口音,就像是那一帶的人。他為什么對我有這么深刻的仇恨呢?”

  “婁東不是在搞棉田建設嗎?這是我們愛秀集團的投資,當地人都知道。”

  “嗯!”王林隱約猜到了是什么事,他的臉色,慢慢變得嚴肅起來,“說下去。”

  忠叔道:“魏學武家里的田地,沒有被用作棉田,但又正好在棉田附近,也不知他聽誰說,棉田的存在,會嚴重影響糧食作物的產量,所以跟棉區鬧過好幾次,叫棉區繞開他們的田地,要不就連同他們的田地一起征收。”

  王林沉吟道:“這個事情,不可能吧?我聽棉鈴談起過,稻田對棉田的影響比較大,棉田對稻田反而沒有什么影響。因為稻田和棉田都有天敵,但稻田先黃熟,天敵找不到吃的東西,就會跑到還沒有熟的棉田里來。”

  “這些我就不懂了。”忠叔道,“事情就是這么個事情,在吵鬧過程中,棉區的工作人員和魏學武的長輩發生了肢體沖突。魏學武的奶奶不小心摔了一跤,現在還在住院。”

  “什么時候發生的事?”王林問。

  “就前幾天。”

  “棉鈴怎么沒有向我匯報此事?”

  “那我也不知道了。”

  “魏學武的奶奶,是自己摔跤的?還是被人給推倒的?”

  王林知道,上了年紀的老人,最不能摔跤,一跤摔下去,半條命就沒有了,有的甚至會因此而去世。

  難怪魏學武那么大的戾氣!

  原來有這么個原因!

  王林緊蹙雙眉,將目光投入車外的車水馬龍。

  他所做的一切事情,固然是為了賺錢,是為了發展企業,但他又何嘗沒有做過善事?

  然而,很多事情,在執行過程中,總會發生這樣那樣的偏差!

  這讓王林很無奈!

  他思考著,這件事情要怎么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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