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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一十一章 前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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戀上你看書網,長生從錦衣衛開始  一封用特殊方法密封的奏本,在天子手中打開,在天子桌案之上,還有數封同樣密封的奏本。

  “臣稟報陛下………”

  天子緩緩翻閱著這一封密折,看得極為仔細。

  他在遼東弄出的密折制度,自然和歷史上滿清的密折制度有極大區別。

  滿清的密折制度,是公開化的,是讓人人警惕,讓官場緊迫化。

  如此雖好,可改革在即,他不可能再行這般足以讓天下震蕩之事,如此自毀城墻,他自然不會做。

  故而,小范圍的密折,便成了首選。

  天子相信,絕對沒有哪個九品縣官,能夠無視這個通天之道,更何況,他所選的,還是他頗為看重的幾個縣官。

  不同于往日朝廷奏本的通篇大話,也不同于武勛奏本的簡潔,這幾封奏本,無一不透露著一個初入官場之人的蓬勃與向往,當然,還免不了不少的稚嫩。

  當然,也正是因為這蓬勃與稚嫩,天子才能看到他想要看到的東西,如若不然,他也沒必要弄出這中密折體系。

  思緒糾纏之間,天子提筆,緩緩批示著這一封封密奏。

  屈指可數的幾封密奏,天子卻是批示了近一個時辰。

  無論什么政策,哪怕在中上層再順利,反響再好,最終,還是得看最基層的反響。

  而很多時候,基層的問題,他這個天子,是看不到的。

  官官相護,遇到問題,首要之選,不是解決,而是捂蓋子,數千年的官場,早已是根深蒂固。

  哪怕是武勛,是軍隊,也是如此。

  他這個天子,只要稍有松懈,那這個天下在那一冊冊奏本之上,必然是國泰民安,風調雨順!

  只有等問題遮掩不住了,蓋子捂不住了,才會到他這個天子案前,而往往這個時候,事態,已然無法控制了。

  對這難得直視基層的機會,天子,很是重視。

  也不知何時,天子才放下了手中筆鋒,緩緩起身,從桌案之后,行至殿前臺階。

  入目之景,依舊是這不變的綿延殿宇,不過,兩百余年的歲月,早就讓這座皇宮,這些綿延殿宇,籠罩上了厚厚的歲月痕跡。

  正如這個天下一般,數千年的歷史輪回,早就讓這個天下,陷入了幾乎不可逆的人心慣性之中。

  數千年的文明,數不盡的英雄人物,無盡的豐功偉業,看上去無比的輝煌……

  但,這數千年的輝煌,又何嘗不是數千年的原地踏步,一次次輪回上演著已經不知道上演了多少次的事情。

  這個輪回,也是時候,有所突破了。

  哪怕,突破這個輪回之后,也必然會上演新的輪回,但至少,在他手中,這個文明,將突破這一步,而非……再次上演一個輪回!

  “陛下,楊閣老上奏………”

  王五上前,天子接過奏本,翻看片刻,嘴角笑容亦是隨之浮現。

  自昭武三年五月,大恒第一次開科取士開始,引得大恒天下人人自危的賦稅大案,似乎終于迎來了尾聲,各地討論的,也不在是誰誰被抄家發配,而是老生常談的改革之聲。

  無論是朝野,還是市井民間,遼東的改革,又在這不知不覺成了最熱點的話題。

  事實上,自遼東改革開始,針對改革的議論,在天子的操縱下,在整個大恒天下,就從未停止過。

  而這一次,隨著賦稅大案的沉寂,改革之聲的再次高漲,對稍稍有些政治敏感的人而言,這昭武三年,會發生怎樣的大事,已然是清晰可見。

  昭武三年五月初十,朝堂還在緊急處理著科舉之事,天子的一道旨意,便毫無預兆的降臨了內閣。

  “果真來了!”

  握著這一道圣旨,來宗道喃喃自語著。

  “改革?”

  劉起元皺眉道。

  陳奇瑜亦是緊盯著這等圣旨,雖未言語,但眼中躍躍欲試之意,卻是毫不掩飾。

  “陛下有旨,著朝堂各部,天下官員,上奏改革之利弊。”

  說完,來宗道長吐一口氣:“盡快把陛下旨意傳達下去,這一次,陛下是真的下定決心了。”

  “行!”

  劉起元陳奇瑜兩人點了點頭,也沒多說半句。

  天子旨意雖是讓天下官員上奏改革利弊,但很是顯然,真正的意義,并不在此,而是在于政治的風向。

  甚至,可以看做是最后一次的站隊。

  這一次,誰要是在這最后關頭,還弄不明白,下場必然可想而知。

  當一個意志統一的武勛集團,與一個意志同樣統一的文官集團,兩者合力而動,貫徹一個意志,完全可想而知,會是怎樣一個場景。

  昭武三年五月,六月,兩個月時間,大恒因早些年的綿延戰事,而極為精干的驛站體系,幾乎是日夜不休的忙碌著。

  而忙碌的最終原因,則是天下各地,不管是朝廷統轄之地,還是各地“藩鎮”,如雪花一般朝京城蜂涌而去的奏本。

  不管是歌功頌德也好,還是剖析利弊也罷,一封封奏本,源源不斷的出現在天子案前,堆積如山。

  整個大恒天下,亦是在這紛紛擾擾之下,度過了昭武三年的五月,六月,這兩個月。

  當然,這紛紛擾擾之下,還要一群人,則是在這紛紛擾擾的改革之聲下,焦灼不已。

  這群人,則是會試考中的貢生。

  按照從前的慣例,會試是在三月舉行,故而,又稱春闈,會試結束后,同年四月,則是殿試舉行之時。

  而這一次,會試時間已經推遲至立夏,而殿試……

  在這改革之勢的紛紛擾擾之下,會試都結束了快兩個月,竟毫無動靜。

  如此,自然由不得這群貢生不急切!

  金榜題名,題的,是殿試的榜!

  狀元及第,及的,是殿試的魁首!

  政事值得他們為之討論,但顯然,個人之前途利益,更值得他們操心。

  若說在會試結束后,一眾貢生還能興高采烈的議論著改革之事,暢想著大展宏圖,但當時間推移,卻遲遲未見殿試消息傳出后,還有心思議論改革的貢生士子,也就沒了幾個了。

  好在,這份推遲,并沒有持續太久,在眾士子翹首以盼之下,天子旨意下達,禮部公示。

  京城的紛紛擾擾,亦是立馬化為了對這金榜題名的期待。

  昭武三年,七月十八,推遲了兩個月的殿試,終于在萬眾矚目之下,拉開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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