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樂清離開后,那幾個青皮流氓停止了打斗。
他們相互對視了一眼,臉上不由露出了猥瑣的笑容,而后悄悄跟了上去。
這等姿色的少女,若是本地人他們不可能不認識。
面生,只能說明是外來的。
眼下這世道,一個外鄉人還不是任由他們拿捏?
這幾個青皮流氓悄悄的跟在劉樂清的身后,七繞八繞的走了半天,最后來到了一個廢棄的小院里。
看樣子,這院子的主人已逃難去了。
少女住在這種地方,更加說明她是一個無依無靠的外來之人了。
發現這一點,那幾個青皮流氓臉上的笑容更加猥瑣和放肆了。
其中一人急不可耐的沖上前,準備強闖進去。
可不等他踹門,那破舊的院門便自己打開了。
一嬌小的身影,背著一陰氣大冒的槐木棺,出現在了他們的面前。
看到這一幕,那幾個青皮流氓先是一愣。
隨后只覺頭皮炸裂,渾身發冷!
恐懼如潮水般將他們吞沒。
“背、背棺人?!”
這幾個青皮流氓怎么也沒有想到,背棺人的傳聞居然是真的!
更要命的是,他們欲圖不軌的少女,恰巧就是背棺人!
“跑啊!”
其中一人大喊,隨后幾人扭頭就跑,只恨爹媽沒給他們多生幾條腿。
但巨大的恐懼讓他們四肢發軟,根本就跑不快。
還沒逃出幾步,劉樂清背著的槐木棺便打開了一條縫隙。
一團黑色瘴氣飄出,向那那幾個青皮流氓飛去,眨眼間就將他們團團籠罩了起來。
這幾個青皮流氓連三流武者都不是,被尸毒瘴氣一卷立刻腐蝕成了一灘血水。
死前甚至連慘叫都沒發出一聲。
從頭到尾,劉樂清看都沒看這幾個青皮一眼,仿佛他們并不存在。
劉樂清腳步不停,跨過那幾灘血水后向王員外的府邸走去。
此處偏遠,距離那王家府邸有些距離,還是早些出發的好。
劉樂清出門時已是黃昏。
為避人群,又得饒些路。
等到路王員外的府邸旁,天色已暗,距離戌時不遠了。
劉樂清背棺藏于陰暗的角落中,看向王家府邸的大門處。
只見一位位津門城內有頭有臉的大佬,正陸陸續續的走了進去。
其中有一半,自身的武道修為都不錯,基本都是些幫派的頭目。
剩下那些武功稀松平常、或者沒有武藝傍身的,都帶著數位武力值頗高的護衛。
眼下這世道,手里沒刀心里不踏實啊!
如此一來,今夜的王家府邸中起碼聚集了津門城內一半以上的高手。
如果一切順利,蘇木進階毛僵的契機就在這座氣派的府邸中了!
看的出來,王半城在津門威望極高,沒人敢拂他的面子。
約定的時辰未到,所有受邀之人就都到齊了,無一人遲到。
看來坐騎都是屬“奔馳”、“蘭博基尼”的,沒有“馬自達”的。
一眾賓客被管家帶到了客廳內,卻沒有看到王員外的身影。
被邀請來的人,都是津門黑白兩道的大佬,相互之間不是有仇就是有交情。
王員外未到,他們就先行“友好”的交流了起來。
要不是這里是王家府邸,只怕立馬就得見血。
一個獅鼻闊口壯漢有些不耐煩了,向管家問道:
“你們家老爺人呢?快請他出來吧。不然老子只怕要忍不住砍死裴照那王八蛋了!”
說著,他惡狠狠的向斜對面的一個稍矮一些、但壯碩如石墩的黑面漢子。
那黑面漢子也冷冷的看著他,齜牙露出一個殺意凌然的獰笑。
這兩人都是某個幫派的老大,因利益、私怨等原因成了死對頭。
平日里恨不得生吞活剝了對方,也就只有在這能忍得住不動手廝殺了。
“諸位稍等,我家老爺馬上就到、馬上就到!”
管家恭敬的回答了一句,而后退到了一旁。
一眾大佬沒有多想,隨意的點了點頭。
果然,片刻后,王員外就施施然的走了出來。
古怪的是,他居然推著一個輪椅。
輪椅上,癱坐著一個面色慘白,看起來極為虛弱的中年男人。
這讓眾人感到很是古怪。
“王員外,你將我們邀請過來,不是說要商討關乎我等命運的大事嗎?怎么推著一個廢人出來了?”
一沒什么腦子的幫派首領張嘴就問。
但是一些混跡于白道的大佬,隱約感覺事情有些不對勁了。
能讓王員外親自推著的,能是普通人嗎?
莫非這面色慘白的虛弱男人,是個什么大人物?
想到這,幾乎所有人都將目光投向了王員外。
在眾人的注視下,王員外陰惻惻的笑道:
“你說的不錯,今晚我邀來,就是為了商量關乎爾等命運的大事。”
“爾等的命運,便是為恢復魏莊大人傷勢,出了一份力!”
說了一句話眾人聽不太明白的話后,王員外跪在了那輪椅前,恭敬的向那虛弱男人說道:
“魏莊大人,津門有點實力的人都被我邀請過來了。請大人隨意享用!”
聽到這話,客廳中的一眾大佬面色都變了!
雖然依舊沒搞明白王員外想做什么。
但他們已經感覺到,這次把他們叫過來似乎不是什么好事!
另一邊,藏在院墻角落的蘇木已經認出了輪椅上的那個虛弱男人。
此人是北陵王的護衛之一,之前追殺過他和紫山道人。
也正是為了擊退他,蘇木才丟了性命的。
這家伙可是一位武道宗師,怎會落到如此田地?
而且他的氣息有些不對勁。
即使隔著這么遠,蘇木都能從他的身上嗅到一股似有似無的尸氣。
這些尸氣和活人的生氣混雜在一塊,顯得有些詭異。
魏莊,似乎變成了一個半人半僵的存在!
蘇木的感覺并沒有錯。
魏莊這位武道宗師,確實成了半人半僵的詭異存在。
這事,還得從那夜山中大殿,紫山道人冒著巨大風險悍然向旱魃出手說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