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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6幕后真兇,武朝神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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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

  左重明笑出聲:“他以為他是幕后黑手,殊不知他只是提線木偶,螳螂捕蟬,黃雀在后啊。”

  “幕后還有人?”

  歐陽玉皺了皺眉:“他只是棋子?”

  “仔細想想就知道。”

  左重明嗤聲道:“一個歸元境武者,怎么能在短時間內,把情報送給三大圣地,各大佛寺?”

  “他可以雇人。”歐陽玉想到一個可能性。

  “別把那些禿驢當傻子。”

  左重明搖頭:“極西是人家的地盤,想順藤摸瓜再容易不過,真要這么做,他早就涼透了。”

  “為什么?”

  歐陽玉追問。

  左重明:“雖然都吃齋念佛,但佛陀可不止一個,且不同的人看同一本佛經,悟出的道理也不同。”

  “所以,極西之地那群禿驢,彼此間打的可謂熱鬧,諸如安插奸細,間諜等,都是尋常手段。”

  “如果劉炳輝真這么做,消息很快就會傳出去,屆時那群禿驢就會認為,他這是故意拱火。”

  對于拱火的人,還是一只螻蟻,誰都不介意先捏死它。

  歐陽玉甩了甩腦袋,轉回正題:“那幕后黑手到底是誰?”

  左重明撇嘴:“劉炳輝一家犯下欺君之罪,早該滿門誅絕了,可他現在卻活蹦亂跳,你覺得是誰?”

  歐陽玉心臟咯噔一下,駭然失色:“你是說……嘶……不會吧?”

  “為什么不會?”左重明對她的驚訝頗為不解。

  歐陽玉結結巴巴:“他,他不是對你頗為器重,甚至賜婚公主,封冠軍侯了嗎?怎么會……”

  “但這并不影響他對我心生忌憚。”

  “可他為什么忌憚你?你只是歸元境啊。”

  左重明語出驚人:“因為他……快死了。”

  歐陽玉楞了足足幾秒鐘,澀聲問:“蛤?這兩件事有關嗎?”

  “我今年十七。”

  左重明指了指自己:“已經官拜王侯,兼鎮府使,乘龍快婿,至歸元境……。”

  “熙云府地處邊疆,旁邊就是叢云府,再往后就是南疆荒域,我以后有大把的立功機會。”

  “以我的能力來說,只要不出意外,郡守使,州牧使,甚至指揮使都大有可能。”

  歐陽玉強忍著心里的震撼,從牙縫里擠出疑問:“所以呢?”

  “武朝疆域太大了。”

  左重明露出一抹譏諷:“新皇登基,熟悉政務,穩固朝政,這起碼需要十年才能鍛煉出來。”

  “十年時間可太長了,你覺得給我十年,我能走到什么地步?郡守使,州牧使?”

  “到那個時候再想動我就太遲了,因為只要我不出大的紕漏,新皇就動不了我。”

  “最關鍵的地方在于,我是鎮撫司的人,想用文武官僚玩制衡,也是不可能的。”

  歐陽玉用力喘息著,感覺很荒唐:“武皇擔心新皇對付不了你,所以才趁此機會對你下手?”

  “沒錯。”

  “荒唐。”

  “當然荒唐,否則怎會有句古話,君心難測,伴君如伴虎。”

  歐陽玉揉了揉腦袋,消化著這龐大的信息量。

  好一會兒,她問:“那群蠻人,你打算怎么處理?”

  左重明想了想,說道:“今晚我會扮做季長云,以蓮生教主的身份過去一趟,你且去準備。”

  “行吧。”

  歐陽玉聽到這話,如蒙大赦一般,逃也似的往外跑。

  官場太可怕了,還是混江湖好啊。

  縱然她現在多有長進,可距離左重明這種僅憑一個信息,便推導出一條脈絡的變態,還是差得遠。

  單就在旁邊聽著,她就感覺腦殼疼。

  時值傍晚,紅霞滿天。

  左重明換了一身裝束,低調的戴著斗笠,跟歐陽玉并肩走在街上。

  “對了。”

  歐陽玉一邊瞄著街旁的商鋪,一邊傳音:“之前有件事忘了問,你是怎么知道武皇快死了?”

  左重明回答:“與其說死,不如說是獻祭失敗。”

  “誒?獻祭?”

  歐陽玉下意識想到了南疆荒域,那邊的部落還保持著給神靈獻祭的活動。

  左重明笑了笑,道:“你也懂卜算之術,應該知道命跡可知,勢有興衰,運道無常的道理。”

  “武朝太祖當年起兵造反,之所以能屢屢絕境翻盤,除了個人能力外,還因為他有一件神器。”

  歐陽玉懵逼:“神器?神兵利器?”

  “這不是一碼事。”

  左重明翻了個白眼:“所謂神器,顧名思義,神祇之器,若有得之,當可封神。”

  “這世上有神?”

  “有過。”

  “嗯……嗯?你說笑吧?”

  “不止有神,還有佛,還有仙……但現在沒了。”

  “死了?”

  “你可以這么理解。”

  “神仙佛陀也會死?”

  “萬物皆有生滅,誰也逃不掉,無非是活的長短。”

  歐陽玉嘴角抽搐,虛著眼說道:“說的跟真的似的,還是說獻祭吧。”

  左重明道:“武朝太祖野心很大,他想讓武朝江山永世長存,于是在臨死前立下一條祖訓。”

  “凡武朝的歷代皇帝,須在命格尚存之際,點燃魂火獻祭神器,方可延續武朝國運。”

  歐陽玉聽得大為震撼,不禁吐槽:“這也太……但凡懂點卜算之術,都不會信這種屁話吧?”

  左重明笑了:“你但凡多讀一讀史書,就知道這話并非虛言。”

  歐陽玉嘟嘟嘴,哼道:“就當你說的是真的,所以武皇打算獻祭自己?”

  左重明風輕云淡的回答:“他可沒那么高的覺悟,只不過是弄巧成拙。”

  “他借立儲之舉,欲要扯官僚下水,一勞永逸的鏟了毒瘤,可惜點火容易滅火難。”

  “等局勢越來越亂,甚至無法控制時,他就會動用神器來破局。”

  “可他卻不知道,神器現在已經出了問題,獻祭注定失敗。”

  前世武朝崩潰那么快,就是因為神器出了毛病,武皇欲要獻祭來力挽狂瀾,卻不曾想丟了小命。

  本來武朝就夠亂了,武皇又忽然嗝屁,這才導致混亂愈演愈烈,最終無法收場。

  “嘶……”

  歐陽玉瞪大眼睛,夢囈般的問:“你怎么連這個都知道?”

  左重明微笑:“我還知道你左胸下面有顆痣呢。”

  “你……”

  “到了。”

  看著這廝施施然的背影,歐陽玉氣的直跺腳,恨不得一口咬死他。

  嘎吱!

  房門應聲推開。

  左重明抬手摘下斗笠,默不作聲的打量著他們。

  五個人,三男兩女,都做了精致的偽裝,乍一眼確實沒有破綻。

  可惜他們蹲在椅子上,用小刀片肉等舉動,卻將其身份暴露無遺。

  不過這是在客房里,他們也無須偽裝。

  見到歐陽玉跟在他身后,桌前的絡腮胡壯漢起身,遲疑的問:“閣下便是蓮生教的新教主?”

  “季長云。”

  左重明邁步走了進來,不經意掠過一旁的劉炳輝。

  “哈哈……”

  一名端著盤子吃菜的光頭,忽然笑道:“看來蓮生教確實受創不淺,連歸元境都能當教主了。”

  其余幾名蠻人聞言,紛紛附和笑出了聲。

  劉炳輝看著他們的作態,眉頭不禁皺了皺,真是一群粗俗,野蠻,沒腦子的蠢貨。

  左重明眼皮子一耷拉,反唇相譏:“怪不得被派出來送死,看來確實沒腦子。”

  光頭臉色頓時鐵青,嘭的踩碎椅子,面露獰色的低吼:“混賬,你敢罵……”

  “嗬tui.”

  左重明不屑的笑了,甚至還囂張的啐了口唾沫:“狗一般的東西,本教主站著讓你打,你敢嗎?”

  光頭蠻人再也忍不住,捋起袖子就沖了上來:“我有什么不敢……”

  “閉嘴。”

  絡腮胡驀得出手,一把壓在他肩頭,冷厲的盯著他。

  光頭硬著脖子,呼哧呼哧的粗喘:“可是大哥,他……”

  “閉嘴。”

  絡腮胡瞇起眼睛,額頭處的紋身一顫一顫的,更添幾分猙獰與兇狠。

  “哦。”

  光頭畏懼的縮了縮脖子,威脅般的瞪他一眼,默默縮了回去。

  “教主見諒。”

  絡腮胡端起一碗酒,歉意的道:“弟弟沒出過門,不懂事,我代他向教主道歉,自罰一碗。”

  把酒一飲而盡后,他還翻過來碗,以示誠意。

  絡腮胡抹了抹嘴,直奔正題:“剛剛我聽到教主說,怪不得派我們來送死,這話是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的意思。”

  左重明悵然一嘆,反問:“你們知不知道,左重明精通卜算之法,他算出最近有人要殺他。”

  “嗯?”

  絡腮胡眉頭皺起,他們還真不知道這個。

  左重明繼續道:“盡管他不知具體是誰,有多少人,但不妨礙他去請救兵。”

  “救兵?”劉炳輝臉色微變,眼中有疑惑浮現。

  左重明凝重的說道:“具體是什么來頭,我們一時間也查不到,但實力應該有保證。”

  “不是我瞧不起你們,就憑一個源海境,幾個歸元境,想對付他簡直是癡人說夢。”

  這話可太難聽了。

  女性蠻人聽到這話,陰陽怪氣的譏諷:“他只是歸元境初期,跟你一樣。”

  左重明笑出聲:“但他在京城獨斗二十余名天驕,貌似還贏了,其中還有個蠻人吧?”

  “你……”

  眾蠻人再度被破防,盡對他怒目而視。

  劉炳輝輕咳一聲,出來打圓場:“教主無需擔心,我們既然敢過來,自然有所依仗。”

  “你是……”左重明適時露出疑惑表情。

  劉炳輝謙虛的拱手道:“在下無名小卒,但跟教主一樣,都跟左重明有血海深仇。”

  “有仇?”

  左重明打量他幾眼,皺眉道:“你說話的口音,怎的有股子京味兒?難道你是京城出來的?”

  不等劉炳輝作答,他自顧自的嘀咕:“京城的,褐黃色的眼珠……總覺得有點眼熟,好像在哪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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