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天，作為大明帝國的留都，盡管現在帝都早已遷往中都，可是這里依然繁華如舊，作為帝國第三大城市，帝都的遷移對它并沒有多少影響。
得益于新安河便捷的水運以及潘帕斯大草原縱橫交錯的鐵路網，盡管應天不再是帝國的行政中心，但卻仍然是帝國最發達經濟中心之一。
雖然帝國行政中心的遷到了中都，可是做為曾經的帝都所在，這里還是留下了許多舊時的印跡，比如數量眾多的使館。
盡管大使館遷到了中都，可留在應天的大使館卻變成了領事館的。
在距離領事館不遠的濱河道，河邊綠油油的樹木下，到處都是咖啡館、餐廳，每天這里都會有不少客人在這里看報、喝茶、用餐。露天餐廳里的男男女女或是在看書，或是在聊天的時候，路邊一個十四五歲的報童正抱著大疊的新報紙沿街叫賣：
“賣報賣報，《民眾之聲》特大新聞，本地豪門驚爆丑聞，富豪私自己轉移財產于私生子，遭檢察官起訴……”
一位紳士打扮的西洋男子迎面攔住報童，打著熟練的華話問道：
“有今天的《應天日報》？”
“有的，有的，先生。”
報童連忙從包中取出了一份《應天日報》，這是應天本地最大的報紙。
“要一份。”
西洋紳士遞給報童一個兩分的硬幣，接過報紙，邊看邊往前邊的一間咖啡館走去。半路上，一個金發碧眼的漂亮西洋拍了拍他的肩：
“安德森先生，您倒挺清閑的，不用照顧生意嗎？”
“原來是布蘭德，難道您忘記了，我們的工作之一就是在這個國家逛來逛去察探一些有趣的事嗎？”
安德森向面前這位德國駐應天領事館的海軍上尉布蘭德笑道。
“那么今天您又發現了些什么有趣的事情？”
“有趣的事情？……這里每一天都有有很多有趣的事情，不過呢？你知道，總是會有一些尾巴盯著我們，我好不容易才擺脫他們。”
安德森說著，將報紙遞給了布蘭德。
“報紙上或許會有新聞，但是肯定沒有我們關注的新聞，我們到旁邊喝杯咖啡吧。”
布蘭德聳了聳肩，將報紙遞還回去，然后他們一直走進了一旁的咖啡館，要了一杯咖啡后，兩個人就聊了起來。
“怎么樣，你的尾巴也甩掉了？”
“是的。”
布蘭德點點頭說道。
“在這里我們進行的游戲和任何地方都不一樣，帝國保安局的眼睛總是會盯著我們。”
“您不想知道他們為什么盯著我們嗎？”
“還能是為什么？害怕我們獲得他們的某些軍事秘密唄，比如說秘密武器。”
布蘭德直接了當的說道。
“確實，如要說去年的那場戰爭帶給我們什么啟示，那就是武器，大明帝國擁有許多我們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的新式武器，那些武器會對戰場產生顛覆性的影響，作為武官的我們有責任收集這方面的情報。”
“魚雷、無聲自動槍，只有上帝才知道，他們有多少先進的武器。”
即便是坐在角落里，他們說話的聲音也就是勉強能讓彼此聽到而已。
如果說突襲秘魯帶來了什么后遺癥，那么肯定就是 “如果我們不弄清楚這個問題的話，那么，我的朋友，下場戰爭，我們很有可能就會變成秘魯人，像他們一樣……”
安德森用手指比劃了一下。
“我們的軍艦全都會沉入大海。”
“不僅僅只是軍艦。”
布蘭德從懷中拿出金質煙盒，抽出一根煙點燃它。
“還有其它的很多武器，但是現在，我們在這方面的情報非常少，不得不說，他們的保密工作做的非常好，我們幾乎沒有什么渠道能夠得到這些情報。即便是我們得到了一些，但很有可能也都是謊言。”
“最關鍵的不是這個，最關鍵的是，帝國保安局盯的一直很嚴密，我們很難靠近他們的工廠，甚至也沒有機會弄清楚，那些武器是由那些工廠生產的。”
什么是降維打擊？
如果安德森知道這個詞的話，他一定會認同這一點，在這個時代世界各國都沒有專職的反間諜機構，但是大明卻早就設立了帝國保安局，專門從事國內安全以及反間諜情報工作。
相比于后世的同行，帝國保安局的工作簡直可以用輕松來形容，因為各國的情報人員，基本上都是使領館的工作人員，普通使館職員收集政治經濟情報，武官們收集軍事情報。
所以往往只需要盯緊他們，就可以防止80的泄密事件發生。這也是安德林他們吐槽會有眼睛的原因，從他們上任的第一天起，就有眼睛在盯著他們。
“最重要的還是他們盯的太緊。”
布蘭德有些無奈的說道。
“既便是我們現在甩了他們，也甩不了多長時間，我覺得，如果我們想要獲得我們需要的情報，也許，需要另外想一些辦法。”
“你有什么好辦法嗎？”
安德森好奇的問道。
“談不上好辦法，但是我想，我們可以換一個方向，如果我們僅僅只是停留在眼前，肯定不會獲得什么新的情報，我們必須要想一些辦法，比如，建立一個網絡。”
“建立一個網絡。”
“對！”
用力的抽了一口煙，布蘭德輕聲說道。
“我們可以利用一些明國人，利用他們建立一個情報網，他們不一定需要在兵工廠或者軍隊工作，但是他們可以有一定的渠道接觸到這兩個地方，我們所需要的就是借助他們的力量，獲得我們的所需要的情報。當然，這需要資金，畢竟，收買人是需要金錢的！而且需要很多錢！”
這也是布蘭德會約安德森過來的原因，他自己根本拿不出那么一大筆錢。
“你的意思是？我們一起做是嗎？這似乎沒有什么問題，不過……”
安德森看著他問道。
“你是不是已經找到了合適的對象了？”
肯定是了，要不然以這家伙的習慣，他絕對不會說出這番話的。
“我相信在這里遍地都是可能與我們合作的人。”
布蘭德直截了當地說道。
“只要我們找到合適的契機，找到合適的人。我們肯定就能夠找到愿意幫助我們的那些人。”
對于這一點，布蘭德絕從來就沒有懷疑過。因為這是人性，人性是什么？人性就是貪婪。
只要給他們足夠的好處，肯定會有人愿意出賣他們的國家。而現在他所需要的就是開展這方面的工作。
“是的”
對安德森說道。
“確實遍地都有這樣的人，但問題是我們要怎么樣才能夠找到這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