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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4章 糖衣炮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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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列車在莽莽叢林中行駛著,在這片原始密林中,這條鐵路以及轟隆作響的火車就象征著文明與進步。這條近四百公里長的鐵路,是中部非洲的第一條鐵路,也時南華能夠深入剛果河腹地的保證。

  正是這條鐵路把現代文明帶進了百萬年來,不曾發生過多少變化的非洲腹地。讓當地人民感受到了現代文明的氣息。

  當然也是這條鐵路讓南華能夠從剛果和流域獲得源源不斷的財富。

  透過車廂的縫隙韋斯利上尉可以看到車外的莽莽叢林,與所有人一樣,他也對未來充滿了不安。

  未來,等待他們的會是什么?

  就這樣,在眾人忐忑不安中,列車整整二十多個小時,直到次日傍晚,列車才停下來,與之前一樣,根本就沒有給他們休息的時間,很快,戰俘們就被趕上了幾艘汽船,在接下來的幾天中,船一直沿著剛果河行駛。

  當天晚上,韋斯利和其它人一樣,吃了簡單的晚餐后,就昏昏沉沉的睡著了,在接下的航行中,他們一路逆流而上,每行駛幾個小時,就會有俘虜被送下船,有時候,他們看到一些土著人的部落,那些黑人住在河邊的草房子里,他們像螞蟻一般蠕動著,那些黑人都是衣不掩體的模樣。

  透過窗口的鐵欄桿看著河邊的黑人村落,韋斯利終于弄明白了身處的地方。

  “費爾南多,看來我們真的到了非洲。”

  “啊……非洲?他們為什么把我們送到這里?”

  費爾南多不解的看著窗外的雨林,

  “他們想讓我們干什么?難道是和這些黑鬼住在一起?”

  兩天后,韋斯利終于下船了,和費爾南多等一百多名俘虜走到棧橋上的時候,出乎意料的是,迎接他的居然是一個歐洲人,不過應該有印第安血統。

  “你們是布宜諾斯艾利斯人吧。”

  站在棧橋上的胡斯托,主動介紹著自己。

  “我是胡斯托,智利人,當然,你們知道的,在他們的語境里,智利已經消失了……”

  “你是智利人?你怎么到了這里?”

  韋斯利驚訝道。

  在這一瞬間,他似乎知道了對方的身份。在布宜諾斯艾利斯有不少流亡的智利人,他們經常會談論那些在午夜被逮捕的下落不明的人。

  他們去了什么地方?是被殺死了,還是被關進了監獄,一直以來都是一個謎團。

  現在,看著面前的這個智利人,這個謎團終于被解開了,他們不是被殺了,也不是被關進了監獄,而是被送到了非洲!

  “和你們一樣,我也是戰俘,上帝可以做證,我只是一名記者而已,可是,你知道,他們肯定不會在乎的,甚至還有神父被當成俘虜送到這里,不過,這都已經是過去了。”

  胡斯托的語氣中充滿了認命的味道。便是他不認命又能怎么樣呢?畢竟,被釋放是遙遙無期的。想活下來就只能認命。

  領著路的胡斯托一邊走,一邊向他們介紹著這里的情況。

  “這里第75號種植園,公司為種植園起名的規則很簡單,就是用數字命名,如果有一天,這里的人口突破1000人,他們或許會在這里建立城鎮,不過,這個一千人指的是他們,就是南華人,可能還有一些歸化民……”

  見到有穿制服的監工走來時,胡斯托連忙說道。

  “跟我一起鞠躬!”

  在他的要求下所有人都站在路邊,對著走來的監工鞠躬。

  “你好,田先生。”

  胡斯托用華語問候道。

  “嗯!你好。”

  監工微微點頭算是還禮。

  直到那人離開后,胡斯托才說道。

  “你們記住在中非公司的種植園,一共分成四個階層,南華人,我說的是真正南華人,他們是第一階層,第二階層的就是那些個頭不高的監工,他們是日本人,可能是監工,也可能公司的雇傭兵,也是公司忠誠的……嗯,走狗,他們都是武士出身,別看個頭不高,但每一個人都非常厲害,而且極其殘忍。算了等以后,你們就知道了。而我們呢?是這里的第三階層,我們見到他們要主動的鞠躬行禮,表示尊重和順從。”

  “先生,我們是戰俘,可不是……”

  韋斯利的話未說完,就主動打住了,他想到了在戰俘營中因為違背命令被處決的軍官或者士兵,為了維持秩序,那些人可不介意用子彈說話。

  見狀,胡斯托說道。

  “看來,你也有過類似的驚訝,在這里,我們什么都不是,想要活下來,就必須要學會順從和尊重,明白嗎?”

  見韋斯利沒有說話,胡斯托繼續介紹著種植園里的情況,見韋斯利的眼睛不時的打量著路兩邊的雨林,他便聳了下肩膀說道。

  “上尉,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肯定是在想那件事,但是我奉勸你不要那么做,””

  “為什么?”

  “因為在種植園里你是安全的,在這里我們是種植園里的工人,當地人會照顧我們的起居,可一但離開了種植園的區域,我們就是獵物。當地人的獵物,在當地人的口中,我們被為“(—”!”

  胡斯托說了一句土著人的語言。

  “是什么意思?”

  “和橡膠是一個意思,我們等同于同等重量的橡膠,一但有白人離開種植園,那么,等待他的就是所有部落圍獵,一百公斤橡膠,足以讓任何一個部落為之瘋狂,畢竟,他們都是有橡膠配額的。”

  “這是什么意思?”

  “就是配額,按照公司和酋長們簽署的條約,每人每月交橡膠9公斤,為了讓他們完成配額,他們采用了不少手段,種植園的女工既然是女工也是人質,是強迫他們勞動的人質。這些話一句話兩句話也說不清楚。等以后你們就知道了。”

  胡斯托并沒有特意的解釋什么是橡膠配額,而且岔開了話題。

  很快,胡斯托就領著他們走進了種植園,在道路兩側的小徑兩側,一棟棟木屋整齊的排列著,在木屋前的草地上,年歲不等的孩子在土著女子的看護下玩耍著,他們似乎都是混血兒。

  “爸爸,爸爸……”

  遠處的喊聲,讓胡斯托朝著喊他的孩子揮了揮手。

  “寶貝,我一會就回家了,你先陪著媽媽。”

  和女兒打過招呼后,胡斯托介紹道。

  “她是我的女兒,她旁邊的是我的……”

  想了想,胡思托說道。

  “我的妻子吧,在非洲的妻子。”

  在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胡思托又想到了他的妻子,遠在圣地亞哥的妻子和孩子們,他們現在還好嗎?

  半個小時后,在一棟白色的木樓前,列隊站成數排的韋斯利上尉,見到了種植園的經理。

  “好了,先生們,相信通過胡斯托的介紹,你們對這里已經有了一定的了解。”

  站在走廊前的胡明奎看著這批俘虜說道。

  “對于你們來說,戰爭已經結束了,你們應該享有平靜的生活,如果遵從這里的規矩,相信你們的生活會非常輕松,如果違背的話……我想到時候,你們就會明白的,希望你們能夠安心的在這里生活下去。”

  生活下去,做為戰俘還是苦力?

  我們什么時候能夠回家?

  沒有人會回答韋斯利的問題,但很快,韋斯利就發現,一切和他想象的似乎有點不太一樣。

  站在連排的木屋前,手中拿著衣服的韋斯利和其它人一樣,無不是神情詫異的看著,在對面的木屋走廊下,站著一個個土著女子,膚色黝黑的她們笑靨滿面的打量著這些新來的人。

  “這,這……這些人是?”

  “她們是種植園的女工,你們的宿舍對面就是女工宿舍,你們剛來這里,有什么需要的話,可以找她們幫忙,她們都是非常熱情的,收拾房間、洗衣服,還有……她們幾乎可以滿足你們的任何要求。”

  盡管胡斯托只是神秘的一笑,但是懂得都懂,在這一瞬間,這些還不知道未來如何的戰俘們,盯著那些女工的目光都發生了變化,面對他們的目光,那些一群女工們也是大膽的回應著,迎著男人們的目光……

  這一夜,對于種植園來說注定是一個不平靜的夜晚。

  聽著隔壁房間里傳出來的出眾的喘息和女人放蕩不羈的尖叫聲。

  翻來覆去怎么也睡不著的韋斯利開口罵道。

  “該死的,這一定是該死的陰謀。……”

  盡管韋斯利的心里也有同樣的渴望,但是只要他一想到胡斯托的那個黑人妻子,還有那些在營地里跑來跑去的混血兒孩子們,他就覺得這一切沒有那么簡單。

  這肯定是一個陰謀!

  是南華人想要摧毀他們意志的陰謀。如果他妥協了,如果他跑進了一個黑人女工的房間里,很快,他就會沉淪其中,沉淪于那些黑人女人的熱情之中。

  然后呢?

  然后他就會放棄對于回家的渴望。甚至到最后他會和胡斯托一樣,完全忘記自己的家庭,在這里和一個黑人重新組建一個家庭。然后任勞任怨的在這個種植園里向奴隸似的過完余生……

  其實,韋斯利猜的不錯。

  這正是會讓他們和那些女工們混居在同一片宿舍里的原因,這么安排并不是為了讓那些女工們去安慰這些腐乳門寂寞的心靈。

  而是為了麻痹,為了讓他們認命,為了讓他們放棄過去,在這片殖民地上為南華的殖民事業燃盡他們的生命。

  不僅僅是他們的,還包括他們和當地女工生育的孩子們。他們不過都是一個偉大事業的耗材而已!

  “不,我要回家……”

  這時韋斯利的腦海中,又一次浮現出了妻子嬌美的容顏。

  “艾米西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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