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攻進布宜諾斯艾利斯的南華軍隊,對著城內進行最后的掃蕩,而在他們發起最后的總攻前,阿根廷總統薩爾恩托就離開了總統府,與阿根廷的達官顯要們一同登上了軍艦,匆匆離開了這座城市。
當天夜里,一同離開的還有布宜諾斯艾利斯省軍最后的主力,他們登上了征用的的商船,上萬軍隊的撤離,是很難隱藏行蹤的,也正是他們的撤退,導致了布宜諾斯艾利斯防線的全面崩潰,那些外省來的軍隊和民防隊無不是紛紛丟棄防線,
一時間城市里到處都是逃兵還有奔逃的平民,在所有人都在逃跑的時候,城市里還出現了很多趁火打劫的,他們之中既有逃兵也有很多城內的小偷流氓以及流浪漢。
這些平日里在警察的約束下不敢肆意妄為的小偷,流氓。三五成群的跑到那些富人們居住的街道,盡管在街道上有很多正在準備逃離這里的富人,看到了這些家伙。卻也沒有阻止他們。
在這個時候,所有人都是為了自己而活,正在逃跑的人們視若無睹的看著那些小偷,竊賊肆無忌憚的闖入路邊的空蕩蕩房屋。
那些小偷闖進路邊房屋里搶劫的時候,偶爾的也會在房屋中遭遇房間的主人。在一陣急促的槍聲之后,房間里就會傳出強盜們放肆的喊叫聲。很快又會傳出女人們的哭喊聲和慘叫聲。
化身成為強盜的小偷和流浪漢們就這樣肆無忌憚的洗劫著,富人區的房屋,在這個時候,法律已經蕩然無存了。
至于警察,警察早就不知道跑到什么地方去了,根本就沒有任何人會去維持這里的秩序。
“誰能幫幫我,誰能幫幫我?”
克里斯蒂娜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逃出來的。
穿著睡衣在街道上奔跑著的她,原本一直躲在臥室里,隆隆的爆炸聲中,讓她感到無比的緊張和害怕。
只有躲在臥室里才能找到一絲安全感。可是她卻沒有想到會有強盜闖進她的家中。亂搶殺死她的仆人。
被槍聲驚醒的克里斯蒂娜,還沒弄清楚發生了什么事兒,就聽到了屋子里男人們的淫笑聲和女仆們的哭喊聲。為了躲避那些強盜。直接從窗戶上跳下了樓。然后就這樣赤著腳在街道上奔跑著。
曾經安詳的街道,這會兒亂哄哄的,就像貧民窟一樣。到處都是趕著馬車奔跑的人們。盡管她不停地呼救著,但是卻沒有任何人理會她。
有些房屋前停著馬車,有人正在那里搬運著東西,什么桌子了,椅子了,甚至還有鋼琴之類的東西。都被人搬上了馬車。
似乎有人聽到了克里斯蒂娜的呼救聲。
然后有人朝著她走了過來,就在她有些激動的跑過去呼喊道。
“先生,求求你,快來幫幫我,我的家里……啊。”
在看清走過來的人時,克里斯蒂娜驚恐的尖叫著,向著他走來的男人渾身臟兮兮的,不但穿著破舊,而且腰間還別著一只手槍。
看到跑過來的克里斯蒂娜,男人咧開嘴,露出少了幾顆牙的笑容。
“嘿,美人有什么要幫忙的嗎?”
看著克里斯蒂娜驚恐的模樣,男人貪婪的目光在她的身上打量著。
“美人,快過了陪陪我,我保證會讓你欲仙欲死的……”
“你,你,不要過來。”
克里斯蒂娜驚恐的叫喊著,而走過來的男人壓根兒就沒有理會她的叫喊。就在她轉身想要逃跑的時候,男人已經跑過去一把抓住克里斯蒂娜的手。
“救命啊!”
克里斯蒂娜在呼救的時候,一邊掙扎著,試圖擺脫男人的她,
回頭對著男人的要害就是一腳。
“啊!你這個該死的臭婊子!”
挨了一腳的男人吃痛的尖叫一聲,但是他的手并沒有松開克里斯蒂娜,仍然像是鐵鉗似的緊緊的抓住她的手腕。
“你這個該死的臭婊子!”
面對在克里斯蒂娜掙扎時,面目猙獰的男人狠狠的抽打了她兩個耳光。
瞬間克里斯蒂娜只覺得兩眼直冒金星,慘叫著人就倒在了地上。
“救命,誰能來救救我?”
倒在地上的克里斯蒂娜在那哭喊著。而面目猙獰的男人像是打量的獵物似的盯躺在地上的女人,淫笑道。
“你這個臭婊子,一會兒就讓你知道我的厲害……”
感覺到危險的克里斯蒂娜盡管站不起身來,但是她仍然掙扎著試圖向后逃去,一邊逃一邊哭喊著。
“上帝啊,救救我!”
克里斯蒂娜的哭喊聲換來的卻是男人肆無忌憚的笑聲,這時候甚至又跑過來了幾個男人,他們盯著已經無路可逃的女人肆無忌憚歡笑著。
“該死的臭婊子!”
面目猙獰的男人完全沒有理會克里斯蒂娜的求救。他一邊走一邊脫著褲子。
就在他彎下腰的時候,突然槍聲響了。
正脫褲子的男人看到有同伙倒在了地上,有點茫然的他抬起頭時,槍聲又一次響起。人就倒在了地上。其他人見狀無不是驚恐的四處逃竄。
原本正哭喊著求救的克里斯蒂娜聽到槍聲后,順著槍聲傳來的方向看去,她看到一群軍人向著這邊跑了過來。
“幫幫我,求求你們幫幫我!”
克里斯蒂娜不顧一切的朝著那些軍人跑了過去。
一邊跑一邊呼救。
“求求你們,我的家里有強盜,有……”
奔跑的她剛跑到那些軍人的身前,精疲力盡的她就倒了下去。再倒下去的時候,有人扶住了她。
“求求你,幫幫我,救救索菲亞她們……”
知道這個時候,克里斯蒂娜才發現這樣人的相貌和他們截然不同。
他們是入侵者……
在入侵者攻進布宜諾斯艾利斯的時候,整個城市里都是亂哄哄的。士兵們在逃跑,居民也在逃跑。
士兵們猶如潮水一般的涌向了拉普拉塔河邊,他們到達河邊后,前面是寬闊拉普拉塔河,后面是即將殺來的追兵。
為了逃出布宜諾斯艾利斯,來到港口的士兵們,蜂擁的登上任何一艘可以搭乘的船只時,還有很多人甚至跳到了水里,游到船上然后順著繩索登船,也有一些跳上了小船,試圖劃著漿劃向50公里外的對岸,劃向東岸的烏拉圭。
逃到河邊的阿根廷士兵,足足有五萬人之多,他們登上了任何一艘可以搭乘的船只。
這樣的混亂是亨利斯少將和愛德華桑頓從不曾見過的,看那些爭先恐后試圖逃離布宜諾斯艾利斯的人們,亨利斯少將說道。
“或許,這就是亡國的景象吧……”
“誰知道呢?”
愛德華桑頓無奈的聳了聳肩膀,他的目光投向幾艘與英國艦隊匯合的阿根廷軍艦,看著甲板上那些衣冠楚楚的阿根廷權貴,他說道。
“即便是阿根廷滅亡了,也不會對他們造成多少影響,他們會在倫敦或者巴黎的豪宅中,繼續他們的生活,他們的生活仍然是奢侈的……”
可是那些可憐人呢?
看著岸邊那些被擠到河里的在河水中掙扎著的阿根廷士兵,即便是他們僥幸逃到了烏拉圭,等待他們又是什么呢?
貧窮而沒有任何改變的生活。
或許,這就是普通人的悲哀吧!
對于這一切,薩爾恩托等人卻像是視若無睹似的,他所關心的僅僅只是布宜諾斯艾利斯的部隊,當然還有國家銀行的黃金。
“所有的黃金都運上船了嗎?”
置身于軍艦司令官艙室內,薩爾恩托問道央行的行長。
“是的,國庫內所有的黃金和銀幣都已經裝上船,總統先生,我們現在留給他們的只有一座空城。”
在過去的幾天中,他們一直在悄悄的把轉移國庫里的黃金和銀幣,非但轉移了國庫里黃金和銀幣,他們還把銀行里的銀幣都裝上了船。
“嗯,那就好,這些金錢決定了我們能否繼續戰斗下去,烏拉圭那邊已經同意我們入境了,問一下英國人,就說我們希望和他們一同組成船隊前往烏拉圭。”
為什么要和英國人一起行動?
因為所有人都很清楚,阿根廷的海軍根本就不是南華海軍的對手,還是跟在英國艦隊的身邊,狐假虎威的才有安全保證啊!
不得不說,作為政客的薩爾恩托或許沒能成功的保衛布宜諾斯艾利斯,但他的直覺還是極其敏感的,為了保證安全他命令艦隊與英國人匯合,然后又與他們一同駛離布宜諾斯艾利斯,駛往位于拉普拉塔河東岸的烏拉圭首都蒙得維的亞。
不過,在薩爾恩托與英國艦隊駛向蒙得維的亞的時候,他們并不知道,因為誤判――沒有意料到布宜諾斯艾利斯的崩潰會如此之快,南華的艦隊還沒有抵達河口。
在第一艦隊的主力兩艘1600噸的“伏波級”和兩艘2800噸的“山西級”四艘裝甲艦率領著26艘百噸左右的小炮艇,抵達河口時,他們所遭遇的卻是數百艘大大小小的民船――那些船上,無一例外的都擠滿試圖逃離此地的軍人和平民。
“命令他們立即停船!”
站在旗艦“山西號”的司令塔上,林躍虎放下望遠鏡,命令道。
“我們在后方保持警惕,由炮艇執行任務!”
隨著一聲令下,那些小巧百噸炮艇就像利箭似的朝著他們駛去,這些小炮艇雖說,但他們卻裝有一千馬力蒸汽機,航速超過23節,海岸警備隊之所以裝備這么多小炮艇,是因為它只要稍加改裝就是魚雷艇。
其實,它們本身就是魚雷艇,只不過是沒有加裝魚雷發射管而已。
“所有的船只立即停船!”
盡管炮艇上的官兵通過旗語向那些逃跑船只發出警告,但是控制著船只的阿根廷官兵卻拿著武器脅迫著船長以及船員。
“逆流進入河道,不要聽他們的,他們要是奪取了船,會殺死我們所有人……”
軍官們之所以會作出這樣的判斷,是因為河上亂七八糟的到處都是大大小小的船只,而南華的船那么少,即便是打起來,他們也有機會趁亂逃跑。
在逃兵們叫嚷著時候,有的逃兵看到那些小炮艇上似乎只有加特林機槍,并沒有什么大炮。不知道是誰給了他們戰斗的勇氣,他們甚至拿起步槍就向炮艇上的水兵射擊。
在槍聲響起的瞬間,戰斗打響了。
“開火!”
遭到攻擊后的水兵們,被這些膽大妄為的敵人給激怒了,他們立即架起船舷邊的四門20毫米加特林機槍,uu看書盡管它是機槍,但是早在數年前,為了增加它的威力,南華的兵工廠專門為其研制爆炸彈頭。
隨著水手們搖動手柄,在寬闊的拉普拉塔河面上,槍聲有如鞭炮似的響起,小巧的炮彈猶如暴風驟雨般的向著那些逃竄的船只打去,炮彈打在船身上,不但將那些老舊的木殼船打的木屑崩飛,炮彈還在船板中爆炸,在接連的爆炸中,船舷被炸出一個個書本大小的孔洞,在洶涌的河水涌入船艙時,甲板上的,阿根廷士兵也遭到了機槍的掃射,一時間甲板上血花飛濺,殘肢斷臂不斷的從甲板上落下,落到河面上,河面為之一紅。
二十六艘炮艇,就像是二十六艘利箭,它們小巧的船身在河上穿行著,船舷兩側的機槍就像死神的鐮刀似的,肆無忌憚的掃射著,盡管它們的武器口徑很小,但是對于木殼船來說,爆炸彈丸卻是極其致命的,可以輕易的炸碎船殼,在看似堅固的船身上打出一個個碗口大小的孔洞。
在拉普拉塔河上的這場戰斗完全是一邊倒的,甚至談不上是戰斗,而是一場屠殺。
有時候,他們甚至還憑借著堅固的船身,直接撞上一些試圖逃竄的小船,船上的阿根廷士兵無不是紛紛跌入水中,而這些飄流在河面上的阿根廷士兵,最后全部都葬身魚腹。
“長官,有船只打了白旗!”
“你看到了嗎?”
毫無疑問,沒有任何人看到了什么白旗。既然沒有投降,那戰斗就應該繼續下去。
等到一切都結束的時候,寬闊的拉普拉搭河面上到處都是燃燒的船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