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了,朱大老板還是小氣的。
尤其是心眼子小,這樣的人最容易記仇,最討論的就是被拒絕!
其實在研制魚雷的任務“第13號特殊產品”交給第十研究室之前,他曾嘗試過聘請羅伯特·懷特黑德。不過那家伙那會早就功成名就了,他是一家英國公司駐奧匈帝國的分公司經理,常年與奧匈帝國海軍做生意,甚至就連制造魚雷的構想,也是與奧匈海軍合作時產生的。這個月上千英鎊的家伙,是妥妥的上流社會,對于接受亞美利加公司的雇傭,根本就是連想都都沒想就拒絕了。
曾幾何時,羅伯特·懷特黑德是朱先海的后備計劃——假如“第13號特殊產品”失敗了,南華公司會在幾年后引進那家伙設計的魚雷,然后集中人力財力改進它。
可是現在既然南華已經有了相對應的的產品,那么……
“處理掉?”
錢子壯看著卷宗,眉頭微微一跳,這是他第一次接到這樣的任務。
“是的!”
朱先海點點頭說道。
“你們要研究一下,有什么辦法,我是說最簡單的那種,能夠悄無聲息的解決一些麻煩,嗯,你可以理解為技術操作。”
什么是技術操作,說白了就是通過技術手段讓一些麻煩永遠的悄無聲息的離開這個世界。
至于怎么離開。
那就看調查部有沒有那個能耐了。
調查部沒有,但是醫生有,醫生可以殺人,同樣也能救人,而且很多時候,殺起人來,比救人更簡單!
1866年1月的維也納,空中飄著雪花,路上的行人大都穿著黑色的呢絨大衣,頭戴著禮帽,盡管如此還是有不少的路人都打著雨傘。只有少數人不打雨傘,就那么任由雪花落在自己的身上。
施里茨就是這樣豎著衣領站在路邊,他的穿著打扮一看就是很普通的市民,甚至可能是失業的那種,偶爾路過的警察甚至連看都沒有看他一眼,這樣的人在維也納很多。
別說是他這樣的了,流浪漢更多,幾十年后,還有一個流浪的落榜的藝術生呢。
站在路邊,施里茨靜靜的望著進出大樓的英國人,這些人穿著似乎與維也納人有所不同,但是他們普遍身高馬大,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他們走著,彼此交談著,用英語。
施里茨聽不懂他們說什么,也不在意他們說什么,他只是在尋找著目標,很快目標就出現在他的視線中,那個人一樣的在與同事們說著什么,從表情上來看,他似乎很高興,也許是和海軍敲定了一筆訂單,誰知道呢?對于商人來說,讓他們最簡單的理由就是金錢。
確認過目標之后,施里茨并沒有繼續跟蹤,而是去為一會的行動作著準備。在施里茨離開的時候,羅伯特·懷特黑德朝著街對面看去,先前他感覺似乎有人在注視著他。
可對面卻根本就沒有人。
下雪的天氣,路上行人稀少。到了晚上更是如此,因為溫度很低,在雇傭進入餐廳后,和所有的馬車夫一樣,漢克把馬車停好后,系好馬后,就去了酒店為馬車夫準備的小餐廳,車夫們都在那里用餐。
這么冷的天,漢克到了小餐廳,當然要喝上兩杯了,1866年的歐洲可沒有什么酒駕,甚至對于車夫們來說,喝醉了才是最常見的事情,在漢克喝酒的時候,他并不知道,有人到了車棚,就著昏暗的燈光他就在車廂邊忙活了起來,其實也沒有忙活什么,只是稍微調了一下馬車車廂后座炭爐的窗口,也就是將通風孔用冰雪封死而已,并且換了炭爐里的木炭。
似乎這并沒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幾個小時后,同海軍部的軍官們告辭之后,已經喝醉的羅伯特·懷特黑德就坐上了馬車,和往常一樣,車夫早早的就把炭爐放到后座下方,通過鐵質的窗口散發的熱量,讓整個車廂里都是熱烘烘,
感覺頗為舒適的羅伯特·懷特黑德直接瞇上眼睛,今天是個不錯的日子。
“一切順利,只要把這筆訂單拿下來,至少可以得到幾千英鎊的傭金,”
作為經理的羅伯特·懷特黑德收入并不是僅僅只是薪水,對他來說,每次交易的傭金才是最重要的收入,當然,作為一個有野心的商人,他最近一直進行另一項研究。
“關鍵是深度,如何控制它的深度,讓它保持在固定的深度航行,這才是最重要……”
自言自語中,羅伯特·懷特黑德感覺有點兒乏了,人慢慢的也就睡下了,一切都是如此的靜悄悄的。
一個多小時后,當漢克拉開車門時,伴隨著撲面而來的熱浪,他還聞到了一股異味,是濃濃的木炭味。
“先生,先生……”
看著沉睡不醒的羅伯特·懷特黑德,漢克的心里突然涌起一陣不祥之感。
“先生,快,快來人啊,幫幫我,幫幫我……”
在他的喊聲中,施里茨跑了過去,像是普通的熱心路人一樣。
“怎么了?需要什么幫忙嗎?”
“我也不知道,羅伯特·懷特黑德先生他可以中了炭毒,你可以幫我把他抬下來嗎?”
把羅伯特·懷特黑德從車廂里拖出來的時候,施里茨特意摸了下他的脈博,已經完全沒有了呼吸!
成功了!
施里茨的心里暗自笑了起來。
很快,懷特黑德夫人來了,警察也到了現場。
似乎一切都是理所當然的,警察在檢查了車廂后,發現被冰雪堵塞的炭爐通風口后,就作出了判斷。
“夫人,這是一次意外,羅伯特·懷特黑德先生是中了炭毒,在冬天,這是很正常的,天氣這么冷,誰也不知道雪水什么時候會把通風口堵死。”
這就是一場意外!
這也就足夠了,其實在維也納羅伯特·懷特黑德也就是一個很普通的人物,沒有人會覺得他的死有什么蹊蹺的地方,幾天后,懷特黑德夫人就帶著羅伯特·懷特黑德的棺材離開了維也納,返回了英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