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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章 現在死來得及嗎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開局推演,美利堅大亨

  如英國人所愿!

  能讓他們如愿嗎?

  當然不能讓他們如愿以償。

  昏暗的屋子里,沒有一絲燈光,不止一次,朱先海想要打開模擬器,選擇長期模擬,然后進行推演。

  但是理智卻告訴他,這樣的推演不僅會浪費寶貴的長期推演模擬的機會,而且更重要的是,在國與國之間的外交抉擇上,變化莫測遠遠超出了模擬器的推演過程。

  尤其是對于英國人這種,甚至可以在半個世紀前布局,然后用幾十年的時間謹慎且緩慢的推動局勢朝著有利于自身的方向發展的國家。

  這樣的布局和持之以恒,遠遠超出外人的想象。

  這根攪屎棍啊……可真他么的難對付啊!

  “不過,無論如何,眼下英棍還是被咱給利用了!”

  其實,這次利用英國牽制布宜諾斯艾利斯,是朱先海蓄謀已久精心策劃的,他就是想利用外交來達成自己的一些目的,盡管通過貸款啦、訂單之類的商業利益成功的捆綁了英國。

  可實際上呢?

  真正讓英國人決定出手的并不僅僅是商業利益,而是他們的整體戰略,英國布局幾十的長期戰略又豈會因為南華的打擾而改變?

  “兩年后巴拉圭戰爭爆發,英國布局成功,與此同時,南華崛起,英國的注意力就會轉向南方,阿勞卡尼亞于智利,潘帕斯大草原于阿根廷,有這些矛盾在,英國那根攪動屎棍又怎么可能不利用?”

  朱先海在心里盤算著與兩國的矛盾,這些矛盾顯然都是不可調和的,應該說是不能讓步的,對于南華來說,讓步就是死,而他們兩國呢?也是志在必得。甚至都不需要英國挑釁,時機成熟了他們就會動手。

  “沒有英國的支持,他們兩國肯定是無法堅持下去的,歸根結底,還是因為南華的崛起啊!”

  南華的崛起意味著什么?

  意味著英國在南美的布局被破壞,況且南華的工業品對英國還形成了競爭,也正是因于這兩點,英國是絕對不會允許南華,或者說南美出現一個銳意進取的工業化國家的。

  “這應該才是英國人會直接插手的根本原因吧!”

  意識到問題的核心后,朱先海的眉頭緊蹙,默默的吸著雪茄,如果是其它的問題,他都可以選擇談判,但現在南華與英國之間的問題,顯然是核心利益上的沖突。

  “看來,沖突肯定是無法避免了。”

  夾著雪茄,朱先海沉吟道。

  “現在發現這個幕后黑手,還得來急嗎?”

  答案是顯而易見的,現在還來得急,但最重要的恐怕還是要增加人口,迅速壯大自己,只有如此,才有可能在未來的那場大戰中,或者說,在這個虎狼環伺的時代生存下來。

  殉節還來得急嗎?

  甚至直到現在,王有齡的心里有時候都會浮現出這樣的念頭。

  他壓根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俘的,只記得在城陷時,原本他是準備殉節的,可不曾想在剛準備上吊時,房子卻被發匪的洋炮炸塌了,等到他從磚瓦廢墟中站出來,渾渾噩噩的剛走出衙門沒幾步,稀里糊涂的就被發匪給綁了。

  然后呢?

  和很多城里的百姓一樣,被捆住了手由長繩系著脖子,有如行尸走肉一般被押到了城外的江邊,原本以為必死的他,并沒有等到砍頭的刀子,很快就和其它人一樣被押到了船上,在上船時和所有人一樣辮子都被割掉了。

  再然后呢?

  等到被爆炸震的頭暈腦脹的王有齡,完全恢復意識時,他卻不知道自己身處何方了。

  隔著板墻能聽到海浪聲,木板縫隙間,刺骨的寒風讓人很難入睡。

  這里是什么地方?

  沒有人知道,只知道身處島上,周圍盡是茫茫大海。

  盡管不知道身在何處,但對于那些被關在這里的百姓來說,他們卻是慶幸的,慶幸既沒有餓死在杭州城內,也沒有被發匪砍掉腦袋。

  總之,對于絕大多數老百姓來說,能夠活下來就已經不錯了。至于將來,在這個兵荒馬亂的時候,哪還有什么將來呀?大家伙不都是活一天算一天嗎?

  在接下來的日子里,他和被抓來的百姓一樣,被逼著練什么軍姿,走什么正步,每日沿著小島跑操。

  盡管王有齡想一死了之,可事情那有那么簡單啊。和幾十人住在一起,即便是想自殺殉節,那也得有機會不是?

  況且,即便是他王有齡殉節了,也得有人知道是不是?沒有人知道的話,即便是殉節了,又有什么用處呢?

  既然死不成了,那就茍且偷生吧,沒準能找到逃走的機會。

  心防稍一放松后,王有齡倒也不像剛開始那樣,一心求死了,而是和其它人一樣終日跑操、操練,唯一不同的是什么?就是他要教別人識字。

  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為什么不論男女婦孺,都要像兵丁一般操練?而且操練的還是洋操?

  難不成這就是發匪的“男營”、“女營”。

  可為何又要識字?

  沒聽說過發匪要識字啊?

  況且,那些拿洋槍的看守,穿著打扮與其說像發匪,倒不如說像洋人。還不等王有齡弄清楚是怎么回事。在上島的一個月后,他就登上了“南斗星號”飛剪船起程了,船一出海就直奔南洋而去。

  即便是貴為浙江巡撫,王有齡也從來沒有坐在這樣的大船,盡管這船很大,但是船艙卻很擠,七尺高艙艙里擠滿了多層床,層與層之間只有兩尺高,兩尺寬,這樣的棺材床,人都要側著身子才能擠進去,在艙里行走時,也只能側著身走路。

  人也就是可以躺著,但由于空間太小了,躺下之后,頂多也就是翻個人。船艙里頭老老少少一共擠下了三百多號人,在船上男女不同艙,都像貨物似的被塞到一間間船艙里頭。

  上船的那天是年初一,洋歷1862年2月1日,從那天起,王有齡都和其它人一樣,只有吃飯的時候,才有機會擠到甲板上透口氣,排著隊領到吃食后,再灌上一竹筒水,吃完了一團混著肉丁的飯團后,再心不甘情不愿的回到昏暗且悶熱的的艙室里。

  就這樣船一路在大海上朝著未知的方向航行著,有時候船會碰到風浪,也就是這個時候,悶熱的船艙里才稍微舒服一點,可暈船卻又讓他們吐得七葷八素的,讓船艙里盡是酸臭味。

  船上無甲子,到最后和所有人一樣,王有齡也不知道船走了多長時間。

  直到有一天,艙口傳來了水手的喊聲。

  “好了,收拾一下,上岸了,上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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