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德看著眼前斯坦貝克呼吸法提升到超凡的要求,真的有點被嚇到了。
  10份血腥榮譽已經是極難的了。
  但和3000w金克相比,卻又變得有些容易了!
  3000w金克!
  剛剛歌德看著沃爾夫王室數代積累的財富,還認為自己是富有的。
  但是現在?
  簡直就是真.窮光蛋!
  整個沃爾夫王室數代積累的財富,還不夠零頭。
  “不是沃爾夫王室不行!”
  “眼前的‘秘境’,沃爾夫王室已經算是強大的了,之所以還是太少,只是因為眼前的‘秘境太小了’——沒有足夠多的人口,生產力跟不上,哪怕有著諸多肥沃的土地去開墾,但還是不夠!”
  “眼前的‘世界’……”
  “到極限了啊!”
  莫名的,歌德心底升起了明悟。
  但是卻沒有任何焦急。
  第一,他不止眼前一個‘秘境’。
  第二,即使是‘秘境’當前人口、生產力到達了極限,但以后呢?
  以后肯定會繼續發展的。
  就好似是韭菜,割了一茬又有一茬,子子孫孫,無窮盡也。
  第三!
  也是最重要的一點!
  眼前‘秘境’,還有他最為在意的東西。
  血腥榮譽!
  想到這,歌德沒有再停留,轉身走出了寶庫。
  面對著等待的易翠斯,歌德徑直吩咐道——
  “給前線發一份電報,讓他們轉交給小格拉茨,就說……”
  沃爾夫、萊恩邊境。
  沃爾夫的邊境要塞城市,名為‘提克’——在沃爾夫人的古言語中,提克是‘堅固’的意思。
  此刻,白狼旗早已被撕扯而下。
  一面迎風招展的‘戰熊旗幟’,不停隨風擺動。
  啪啪作響間,就好似抽在小格拉茨的臉上。
  這位年輕的國王臉頰通紅,眼中帶著憤怒、不甘。
  他已經竭盡所能的快了。
  可沒想到,還是讓貝塔王國鉆了空子。
  在他和沃爾夫大軍對峙的時候,貝塔王國直接攻入了‘提克要塞’,還是那位貝塔王親自帶隊——看著那足有30米高的城墻,和城墻上的火炮,小格拉茨的憤怒、不甘,被無奈所代替。
  他雖然一直在聚攏殘兵。
  但這個時候,也只有3萬人不到。
  重火力更是幾乎沒有。
  想要攻破這樣的要塞,基本上就是不可能的。
  更重要的是,他的義父此刻深入了沃爾夫,不知道情況怎么樣了。
  “西力克,有義父的消息了嗎?”
  小格拉茨詢問著自己最信任的顧問。
  “沒有!”
  “馬普爾閣下并沒有傳來消息!”
  “不過,陛下請放心!”
  “以馬普爾閣下的實力,根本不用擔心!”
  年老的顧問微笑地說道。
  這并不是安慰。
  而是真心實意的話語。
  這位老顧問并不認為歌德會出事。
  小格拉茨也點了點頭。
  “我知道,就是沒有準確消息,總覺得……”
  “報!”
  “進來!”
  一位通訊兵跑了進來,將一封翻譯了的電報遞給了小格拉茨。
  在看到上面的文字后,小格拉茨立刻一皺眉,抬手將電報遞給了西力克。
  “貝塔王國的使者想要見陛下您?”
  西力克也跟著皺起了眉頭。
  這位老顧問已經猜到貝塔王國為什么而來了,但正因為這樣,他才會皺眉——對方無非就是為了土地。
  之前是萊恩的土地。
  現在則是沃爾夫的土地。
  只是……
  有些太過迫不及待了吧?
  沃爾夫王室應該還有反擊的力量才對!
  “我見還是不見?”
  小格拉茨也猜到了,但還是詢問自己顧問的意思。
  他相信西力克的經驗。
  “見,但是什么都不要答應。”
  “我總覺得有什么貓膩。”
  西力克如實說道。
  “好。”
  小格拉茨一點頭。
  兩個小時后,在萊恩大營的軍帳內,小格拉茨見到了貝塔王室的使者——宮廷官,修分斯。
  一個臉上摸著厚厚的粉兒,張嘴滿是黃牙,看起來和小丑差不多的男人。
  “見過萊恩陛下。”
  對方以夸張的姿態,行了個禮。
  明明只是鞠躬,但是下巴卻要貼到膝蓋上了,而笑臉則是沖著小格拉茨,就好像是一個被折疊的圓規一般——看著怪模怪樣,卻又很好笑。
  但是,動作卻不慢。
  抬手就將一封絹布高舉過頭頂,姿勢沒變,就這么向著小格拉茨走去,在距離五步遠的地方停下腳步,任由西力克拿走絹布,嘴中卻是越發恭敬說道。
  “這是我們陛下給與您的國書。”
  說完,這位直起了腰,但那滑稽、謙卑的模樣,還是讓人感到好笑。
  就好像是……
  小丑!
  沒錯,就是小丑!
  雜耍中的小丑就是這個模樣!
  宮廷官?
  宮廷小丑吧?
  小格拉茨心底想著,目光看向了西力克。
  這位老顧問面容凝重,將國書遞給了小格拉茨。
  小格拉茨掃了一眼,表面上不動聲色,暗地里卻是咆哮連連。
  該死!
  混蛋!
  這位年輕國王拿著絹布的手指都因為用力過猛而發白了。
  為什么?
  很簡單!
  國書上面寫了,貝塔王室已經遵照萊恩王國的請求出兵了,并且解決了萊恩的危機,此刻需要萊恩按照之前的約定給與軍費和相應酬勞之類的語言。
  小格拉茨強忍著將這絹布扔在地上,再踩上兩腳的沖動。
  他看向貝塔王室宮廷官修分斯的目光則是再次變了變。
  到了這個時候,年輕的國王怎么會不明白,貝塔王室派出這個小丑一般宮廷官的用意——對方就是在羞辱他!
  暗示他是一個小丑!
  “貝塔王還說什么了嗎?”
  小格拉茨面無表情地問道。
  “我們陛下,希望您能夠盡快完成承諾。”
  修分斯如實轉述,但語氣中充斥著倨傲。
  對方一副完全居高臨下的模樣,與之前行禮時,簡直是兩個人——這讓小格拉茨明白,對方就是故意的!
  羞辱他還不夠!
  還要戲耍他!
  尤其是當看到修分斯那突然露出的譏諷目光,小格拉茨越發肯定了這一點。
  他真想干掉眼前的家伙。
  但……
  不行!
  “好的,我知道了。”
  “你先回去吧!”
  小格拉茨強忍怒氣擺了擺手。
  “好的,請您盡快。”
  “我家陛下脾氣并不太好!”
  修分斯捂嘴輕笑了兩句,這才離開軍帳。
  而就在這位貝塔王室的宮廷官離開軍帳的剎那,小格拉茨再也忍不住了,他一把將這封國書扔在地上,瘋狂的用腳踩著。
  “嗶的!嗶的!嗶嗶嗶嗶!”
  一連串完全無法描述的污言穢語從小格拉茨嘴中傳來。
  足足十分鐘!
  小格拉茨這才大口大口喘著粗氣停下。
  “這家伙是在威脅我!”
  “他占據了提克要塞,把握了主動,而我們還沒有從沃爾夫的襲擊中恢復——如果我不給與軍費和相應的報酬,他一定會出兵攻打我們!”
  “啊啊啊啊!混蛋!”
  說著說著,小格拉茨再次暴怒。
  西力克面沉似水。
  這位好脾氣又盡職,原本只希望找個地方退休的老顧問,也生氣了。
  太欺負人了!
  真的是……
  老顧問眼中浮現了更多的無奈。
  形勢比人強。
  又能夠怎么辦呢?
  “陛下,我們這次忍了。”
  “等到馬普爾閣下返回,我們休養生息——三年,最多三年,我們就能把這次恥辱洗刷干凈!”
  老顧問低聲勸解著。
  “嗯,三年!”
  “三年,嘿!”
  年輕的國王低聲重復著這個時間。
  那種濃烈的恥辱感,比死亡更加令他感到刺痛。
  他,小格拉茨發誓,一定要一洗前恥!
  他,小格拉茨發誓,一定要百倍千倍的討回來!
  這次就先算……
  “報!”
  “馬普爾攝政王密信!”
  那名通信兵再次跑了進來,身邊還帶著一個身穿長袍,卻被束縛的中年人——中年人的袍子上有著半個腳印,對方臉上帶著濃濃的不滿,一看到小格拉茨后,就高聲說道:“我是沃爾夫王的使者,帶來了陛下的信息,我甘愿被俘虜是為了表達我的誠意,但是不代表你們可以羞辱我!”
  “沃爾夫王?”
  “沃爾夫八世嗎?”
  小格拉茨雙眼一瞇,目光中帶著寒芒。
  萊恩為什么成為今天的模樣,這老混蛋一手造成的!
  他和貝塔王,就是他今生必須要干掉的!
  “請不要誤會!”
  “我家陛下是波洛.馬普爾,是沃爾夫真正的王,不是之前那種‘偽王’!”
  “嗯?!”
  “義父(攝政王殿下)?”
  軍帳內,小格拉茨和西力克驚呼著。
  兩人面面相覷,通訊的超凡者則是一五一十講述著,并且拿出了證據——只有他們寥寥幾人知道一件事。
  例如:歌德為什么前往沃爾夫首都瑞尼佛爾。
  “您不僅是看沃爾夫主力很礙眼,還希望沃爾夫王室補償您的金梅爾街11號的損失嗎?”
  “你炸了我家,你就用你的王國來彌補……這很好,很義父!”
  小格拉茨低聲念叨著。
  然后,猛地這位年輕的國王回過了神。
  “義父萬歲!”
  他高呼一聲,就沖著門口的侍衛喊道——
  “快!”
  “給我把貝塔王室的特使請回來!”
  請一字,小格拉茨加重了發音。
  門口的侍衛自然是聽懂了。
  剛剛自家國王在軍帳內的痛罵,他們可是聽得一清二楚。
  所以,修分斯是被五花大綁扔到小格拉茨面前的。
  沒等修分斯反應過來,小格拉茨語如連珠,以全身力氣地吼道——
  “回去告訴那個嗶嗶嗶嗶,我一定要嗶嗶嗶嗶!”
  吼聲在軍帳中回蕩著。
  那張貝塔王室的國書,則被年輕的國王狠狠砸在了修分斯的臉上。
  如果不是為了保持一國之主的禮儀,小格拉茨一定會把這家伙干掉。
  不過,死罪可沒,活罪難逃。
  這位貝塔王室的大使,根本不是走出去的。
  而是被侍衛一腳一腳踢了出去。
  返回提克要塞時,這位全身青腫的宮廷官都是懵逼的。
  明明開始還如同計劃一般,好好的。
  怎么突然變了。
  心底滿是不解,但是這并不妨礙他抱著貝塔王的腿哭訴。
  “陛下,您要為臣下做主啊!”
  只是這位宮廷官并沒有發現,這個時候的貝塔王臉色極為不對勁。
  等哭了兩聲,這位宮廷官才發現不對勁。
  “陛下?”
  “來人,把這個敗壞我和萊恩王兄弟情義的家伙拖出去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