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肉之子’?!
  歌德被這個新名詞吸引了注意力。
  彭斯夫人沒有馬上回答,而是俯下身細細檢查這具尸體。
  大約半分鐘后,這位夫人才站起來,看向歌德目光中帶著毫不掩飾的贊賞。
  “他并不是真正意義上的‘血肉之子’,而是還沒有完成‘洗禮’,距離‘血肉之子’只有一步之遙的高級‘血肉信徒’。”
  “能夠以凡人戰勝超凡……歌德你是我見過最優秀的年輕人。”
  “之前莫雷對你的贊賞,很明顯,他謙遜了。”
  “你比他說得還要優秀!”
  彭斯夫人直接夸贊著。
  “‘血肉信徒’、‘血肉之子’?”
  歌德則是似乎不在意這樣的夸贊,而是詢問道。
  彭斯夫人沒有任何的隱瞞,直接解釋道。
  “在‘血肉教會’中,有著相當嚴苛的等級制度,除去普通成員外,掌握了‘秘術’的是‘血肉信徒’,而當‘血肉信徒’完成了種種試煉后,就可以進行‘洗禮’,洗禮之后的‘血肉信徒’就是‘血肉之子’!”
  “而當成為‘血肉之子’后,就會率領一隊3-5人的‘血肉信徒’,成為‘血肉教會’的‘獵食小隊’四處出擊。”
  “在之前相當長的一段時間內,超凡世界都因為‘血肉教會’的‘獵食小隊’而風聲鶴唳。”
  “以至于‘守秘人’不得不在那段時間內成立了相對應的部門。”
  “最終,由數個隱秘組織一起配合,才讓‘血肉教會’從光明正大的捕獵,變為了暗中行動,但卻更加的兇狠、殘忍。”
  說到這,彭斯夫人看了一眼歌德,目光中有著擔憂。
  “歌德你殺死了他們中一位即將‘洗禮’的血肉信徒,必然會面對‘血肉教會’的追殺——而按照‘血肉教會’的規矩,即將‘洗禮’的血肉信徒身邊一定會有一位已經完成洗禮的‘血肉之子’在附近……”
  彭斯夫人的話語沒說完,就打住了。
  那意思再明顯不過了。
  接下來,歌德將會面對‘血肉之子’的追殺了。
  果然……
  沒有最糟糕,只有更糟糕啊!
  歌德心底嘆息著。
  之前他就已經做出了相應的猜測,這個時候,則是被證實了。
  但是,歌德卻沒有任何的慌亂。
  因為,他知道慌亂沒有用,只有冷靜才能夠找到脫離眼前困境的出路。
  而彭斯夫人看著眼前冷靜思考的歌德,不由微微點頭。
  歌德是她最近幾年中見到過最優秀的年輕人。
  難怪會讓莫雷那樣夸贊。
  “走,和我去見莫雷。”
  彭斯夫人這樣說道。
  “嗯?”
  歌德一愣。
  莫雷自然是解決眼前問題的關鍵,但是想要找到莫雷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所以,歌德已經做好了和眼前彭斯夫人再次交易,讓對方保護自己到天亮的打算。
  但是,沒有想到彭斯夫人竟然知道莫雷的下落。
  雖然按照莫雷與彭斯夫人的對話,莫雷應該曾經當過彭斯夫人一段時間的學生,但是在受傷的前提下還告知彭斯夫人自己的落腳點,這說明了什么?
  莫雷完全信任彭斯夫人。
  這樣的關系可是遠遠超過了‘一段時間學生和老師’范疇。
  “我曾經也是‘守秘人’一員,不過,并不是戰斗人員,而是行動隊的輔助成員。”
  “現在?”
  “我退休了。”
  彭斯夫人看到了歌德的疑惑,立刻解釋道。
  難怪莫雷這么信任對方還讓對方教導他和凱爾圖復語!
  歌德恍然。
  然后,馬上說道。
  “夫人,請稍等。”
  歌德指了指返回的馬車,沒有走門,而是從窗戶翻身跳了下去。
  “電報我拍了。”
  一見面,斯沃特就壓低聲音說道,然后,就發現歌德正低著頭看自己的褲襠。
  頓時,這位警長的聲音就拔高了一分。
  “我順帶換條褲子,怎么了?”
  聲音中帶著絲絲委屈。
  一想到自己濕著褲襠沖回警局的情形,斯沃特就滿是羞憤,哪怕是用水壺里的水做了掩飾,但是,他離開的時候,警員們看他的眼神也是怪怪的。
  仿佛……
  他褲鏈沒拉好一般。
  “沒事,就是你褲鏈沒拉好。”
  歌德搖了搖頭,斯沃特已經盡心盡力了,他還有什么好說的。
  不過,該給與的提醒還是要提醒的。
  斯沃特一驚,低頭看去。
  只見褲鏈真的是開了!
  但不是沒有拉上,而是拉上了,可褲鏈卻壞了,露出了他紅色沾染著絲絲污跡的內褲。
  很明顯,褲子換了,內褲卻沒有。
  “啊啊啊!”
  “該死的小詹姆,他說了拉鏈技術很成熟了,會帶來一波時尚的!”
  斯沃特慘叫起來。
  尤其是當看到彭斯夫人這樣莊重的女士走來時,這位警長更是不得不用力揪起褲子的前端,讓拉鏈位置重疊,相互遮掩。
  這么做自然是很難受的。
  但總比露出內褲好。
  而彭斯夫人并沒有理會斯沃特,只是注意著歌德。
  她看著歌德掏出了錢包,拿出了金票。
  “歌德,不用了,我并沒有真正意義上……”
  “不,夫人,這是之前說好的。”
  “我不會違背自己的承諾。”
  歌德能夠邀請彭斯夫人,自然不是空口白話,而是付出了100金克。
  將錢包中的金票,拿出一張50的遞向了彭斯夫人后,歌德看向了斯沃特。
  “一半。”
  歌德說道。
  “我也要掏?!”
  斯沃特都震驚了。
  “我們是合作伙伴,利益共享,風險自然也要共享。”
  歌德這樣說道。
  斯沃特馬上毫不猶豫地脫鞋,從左腳鞋墊下面拿出了一張50金克的金票,遞向了彭斯夫人——在短短一瞬間,這位警長就反應了過來。
  眼前的彭斯夫人和莫雷大人一樣,都是那種擁有力量的人。
  這樣的人,有機會自然要巴結。
  別說50金克了。
  能夠巴結到,他500金克都掏。
  大不了再把街面上的那些家伙上繳的錢再提高兩成,十個月就能夠回本的。
  只要不逼到最后一步,那些家伙根本不會反抗他。
  對此,斯沃特心知肚明。
  他更加知道的是,歌德對他的指點。
  立刻,這位警長就隱蔽地向歌德投去了感激的目光。
  歌德則是看著彭斯夫人,保持微笑。
  這就是他喜歡和斯沃特合作的緣故。
  或許缺點很多,但是關鍵時刻卻知道該怎么做。
  “好吧。”
  彭斯夫人接過了金票,看向歌德目光越發的贊賞。
  當然了,在接過斯沃特的金票時,這位夫人是用手絹包裹的,臉上也帶著厭惡。
  雖然有著退休金,但是彭斯夫人卻并不介意在應得的前提下,收獲更多的酬勞,她為什么會開設‘彭斯夫人的教室’?
  除去真的很喜歡教導他人的感覺外,就是為了獲得更多的金克養老。
  然后,在彭斯夫人的注視下,歌德開始以檢查的名義觸碰那些巡警已經拿出來的武器——源自小榴蓮街32號。
  雙手劍,長劍,臂弩。
  歌德一一觸碰。
  然后,臉色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