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機起飛,頭等艙里面。
科布低頭看著自己的手:一個小瓶子用膠帶粘在了他的手掌心。
他擰開了瓶蓋。飛機座位顯示燈突然暗下來。科布解開安全扣,站起來。
科布:“對不起?”
菲什爾抬頭看:“什么事?”
科布:“我想這是你的。”
科布說著舉著打開的護照本,比較著護照照片和菲什爾。菲什爾伸手到自己口袋,科布把護照本遞給菲什爾。
乘務員來了問道:“先生們想要喝點兒什么?”
兩人都選擇了水。
菲什爾沖科布微微一笑,接過自己的護照:“謝謝你。”
科布笑著道:“別客氣。你看,我還是注意到你的名字。你不會和莫里斯·菲什爾有什么關系吧?”
菲什爾停了一會兒,看著科布似乎也沒什么惡意。
菲什爾才說道:“事實上,他是我父親。”
科布說:“對你父親的去世我感到惋惜,他是一位令人振奮的人物。”
乘務員給他們帶來了水,科布接過,對乘務員道謝。
當他轉向菲什爾的時候,他放低自己的右手,遞水給菲什爾的時候,很明顯一滴液體滴入了菲什爾的杯中。
科布笑著:“為莫里斯·菲什爾,愿他安息。”
菲什爾微笑以對。
巨大的飛機沖入云霄,頭等艙內。
科布伸手向頭頂取毛毯,故意讓毛毯掉在菲什爾頭上,菲什爾沒有閃避,因為他睡著了,科布招呼大家,第一乘務員在飛機過道上打開一個箱子,然后離開,拉上了窗簾,阿瑟走上過道,拿出裝有機械裝置的箱子。
科布和阿瑟打開機械裝置,解開管子,把這些管子繞到窗戶邊上每一個位置上。阿瑟卷起菲什爾的袖口,把針頭推進菲什爾的手腕。阿瑟放下菲什爾的袖口,并且把管子隱藏在菲什爾座位扶手的下面。
阿瑟把另一根管子接到臨近的林妮。科布把箱子放在優素福的膝蓋上。優素福檢查著時間裝置,同時敲打著注射器。其他人靠在他們的位置上。優素福按下一個按鈕,然后關上箱子,把它放在自己腳下,他身子也往后躺靠。
畫面一轉,出現在大屏幕上的是科布在開車的畫面,鏡頭向后移動,李騰和阿瑟坐在后座,外面大雨滂沱,科布突然停下車,優素福站在街角,手里拿著銀色手提箱,衣領翻開以擋雨。他伸手開車門。
優素福爬上了后座,同時抹掉一臉的雨水。
阿瑟指著雨說道:“下來之前你就不能去撒個尿?”
優素福:“抱歉。”
前門打開了,埃姆斯也爬了進來,渾身濕透。
埃姆斯說道“起飛前免費香檳喝的太多了吧,優素福?”
“至少我們知道這樣的天氣,他一定在想找一輛出租車。”
科布將車駛入車流,他超過了好幾輛小車,然后緊跟在一輛黃色的出租車后面。
科布讓大家系好安全帶,然后猛踩油門,車頭重重撞在了出租車后面,出租車司機滿臉怒氣地走下車來,他走向科布的車窗,出租車司機罵道:“嗨,混蛋!你這開的是什么車!”
只是下一刻,卻戛然而止,因為他看見科布正舉著一把無聲手槍指著他。
出租車司機退后了,阿瑟鉆進出租車,兩輛車都飛馳而去。
阿瑟在火車站前面減慢速度,看著來來往往的步行人,他瞅見了菲什爾,于是打亮了出租車指示燈,菲什爾揮手示意出租車停下。菲什爾跳進后座,擦掉肩膀上的雨水。
菲什爾道:“第三和市場大道,要快。”
突然埃姆斯從另一側跳進車上。
菲什爾一臉錯愕:“你想干嘛?”
埃姆斯歉意地道:“對不起,我以為是空車,也許我們可以拼車。”
菲什爾拒絕道:“也許不行。”
李騰坐進前排乘客座位,手里拿著槍。
菲什爾看了一眼立馬認慫:“好極了。”
阿瑟加快駛離速度,菲什爾掏出錢包,把它扔給埃姆斯。
菲什爾輕蔑地道:“里面有五百美元,這個錢包價值比這更高。就為這個,你們至少應該讓我到了地方就下車。”
埃姆斯微笑以對。
他看著前面遭伏擊的地方,加大油門,私家轎車飛速前進……但是砰的一聲,輛運貨的火車撞上了私家轎車的前面,而不斷尾隨而過的車廂把轎車擠到了一邊,這就在科布和前面遭伏擊的地方形成了一道墻一樣的障礙,又一輛運動型多用途汽車出現在出租車后面,一些便衣警衛穿越紅綠燈,連連向出租車開槍。
埃姆斯迅疾撲在菲什爾身上,子彈此時正好射進出租車,他同時把一個袋子罩在菲什爾頭上。
林妮坐在私家轎車里,看著火車開過去:“這不在我的設計里!”
科布往后倒車,調轉方向,向著火車車尾駛去!
一名警衛出現在運動型多用途汽車前面,手里拿著自動步槍。
他越過火車,走向出租車,然后舉起槍對著出租車窗玻璃猛烈掃射。
科布終于開到火車末尾,然后迅速越過鐵軌,阿瑟蜷伏下身子,用手按了一下加速器,轉動了方向盤,車子往后飛馳。出租車撞倒了那名開槍的警衛,同時撞上了運動型多用途汽車的前臉,科布猛烈撞向運動型多用途汽車的后面,由此形成了一段空隙。
阿瑟猛拉倒車擋開始倒車,迅速穿過那段空隙,幾名警衛從路邊沖了過來,阿瑟甩了個“J”字形的轉彎,沿路邊行駛,科布追逐著另外一輛車。阿瑟氣喘吁吁,雨點打在他的臉上。
阿瑟:“大家沒事吧?李騰?”
阿瑟看著李騰,李騰的手摸著他的腹部,上面滿是鮮血。
科布跳出私家車,一臉狂怒的樣子。
“阿瑟!阿瑟,這是怎么”
阿瑟把流血的李騰從前座拉下來。
“噢,天啦。他要死了嗎?”
阿瑟:“我不知道。你在后面發生什么了?你去了哪兒?”
科布:“我們被一輛運貨的火車擋住了。”
阿瑟對著林妮問:“你為什么在鬧市區十字路口放上一列橫沖直撞的火車?”
林妮也有些茫然:“我沒有。”
科布打斷兩人的對話道:“我們為什么會遭到伏擊,阿瑟?!那些人不是一般的投影,他們受過訓練!”
林妮一臉驚悚:“他們怎么可以接受訓練?”
阿瑟想了想道:“菲什爾讓盜夢者教過他的大腦進行防御,所以他的潛意識是具備軍事防御系統的,這個應該事先做好調查研究!”
科布有些惱火:“那他媽的怎么沒調查好?”
阿瑟讓他冷靜。
科布有些抓狂地道:“別告訴我要冷靜,應該是由你負責全面調查菲什爾的背景情況的。你不應該犯這樣的錯誤,我們對這樣的暴力沖突沒有準備好!”
阿瑟解釋道:“科布,我們以前也處理過潛意識防御,我們只是需要更加.”
科布打斷他道:“這不是計劃的一部分,阿瑟!”
說著他指著李騰道:“他快死了!”
埃姆斯接口道:“我們來幫他脫離苦海。”
他說著就走進屋,拿出槍,然后走向李騰。
科布連忙阻止他:“不!”
埃姆斯不解:“他在遭罪,我們喚醒他!”
科布抓著埃姆斯的胳膊:“不,那樣喚不醒他。”
埃姆斯完全無法理解:“你什么意思,什么叫喚不醒他?如果你在夢中死去,那你就會醒來。”
優素福解釋道:“這次不會。我們的鎮靜劑用得太重了,那樣沒法醒來。”
埃姆斯看著優素福,然后再望向科布:“那我們死了會發生什么呢?”
“死了的人不會醒來,他們的意識會墮入迷失界。”
林妮驚呼:“迷失界?”
阿瑟說道:“沒有結構的夢境。”
林妮好奇:“那下面究竟是些什么?”
阿瑟:“只有原始的無限潛意識。下面什么都沒有,只有以前困在過那里的人所遺留的殘余夢境。我們這個團隊.只有科布去過。”
林妮問道:“我們會在那被困多久?”
優素福:“想都別想逃出來,直到鎮靜劑的藥效減弱”
“多久?”
“幾十年——也可能是無限期——我不知道!問他好了——只有他去過!”
埃姆斯走向科布,看著他的眼睛:“太棒了,這么說現在我們被困在了菲什爾的頭腦里,和他的私人武裝拼死搏斗,而且一旦我們被殺死我們就被困在迷失界,直到我們的腦子全完蛋?”
科布一言不發,李騰呻吟的聲音越來越劇烈。
阿瑟急道:“我們還是把他抬到樓上去。”
他們讓李騰平躺在一張舊桌子上。阿瑟在給他做檢查,他示意林妮,埃姆斯看著科布。
阿瑟看向科布:“你知道有這些風險,而你沒有告訴我們。”
科布試圖解釋:“原來不會有什么風險,只是我沒料到會遭遇那么猛烈的槍戰。”
阿瑟:“你沒權利這么做。”
科布:“只有這樣,我們才能深入三層夢境,阿瑟。”
阿瑟轉向優素福,充滿了敵意:“還有你,你也是早知道了卻默不吱聲?”
優素福:“我信任他。”
阿瑟有些氣笑了:“你信任他?什么時候?他答應分你一半錢的時候嗎?”
優素福有種被冒犯到的感覺,他不滿地道:“不!他答應錢全部給我。另外,他還告訴我他以前干過這樣的事。”
阿瑟轉向科布:“噢,是嗎?和瑪爾一起?那樣的結果很了不起,是不是,科布?”
科布抓著阿瑟:“你對那個一無所知。這是完成這項任務的惟一方式,阿瑟,我做了我應該做的,我要回到我的孩子們身邊。”
埃姆斯不滿:“所以你就把我們拖入了沒有出口的戰場。”
科布解釋道:“我們有出口的。還有反沖彈。我們只需要繼續這一任務,并且盡快地完成,到時候用反沖彈,把我們帶離夢境。”
埃姆斯顯然不接受他的解釋:“快算了吧,我們越是深入,我們的風險就會更大,我就在這一層坐著呆著。”
科布搖頭:“這我們辦不到,埃姆斯。我們說話這會兒,菲什爾的警衛正在包圍這個地方,10個小時的飛行相當于這層夢境的一個星期,你要是沒被打死,就算好的了,往下深入夢境是我們惟一前進的方向,我們必須繼續。”
李騰呻吟著,科布看著他:“而且我們必須行動迅猛。”
埃姆斯和阿瑟掂量著他說這句話的分量。
科布繼續道:“埃姆斯,快去準備。阿瑟,我們往下層去,好讓他緩解一下。”
科布和阿瑟戴著一種罩住面部,只露眼睛,鼻孔和口,不外泄身份的帽子,他們扯下菲什爾頭上的布袋,他被鎖在了散熱器上。
菲什爾:“我上了高達一千萬的防綁架險,這應該很簡單!”
科布:“不,沒那么簡單。”
菲什爾看著科布,神情緊張。
阿瑟:“在你父親的辦公室里,書架下面是他的私人保險柜。我們需要它的密碼。”
菲什爾搖頭:“我從來沒有注意到過什么保險柜!”
科布:“這并不能說明你不知道密碼。”
菲什爾:“好吧,我確實不知道。”
阿瑟:“我們有權威人士的可靠消息來源,說你知道密碼。”
菲什爾:“誰說的?”
另外一邊倉庫內,優素福搜翻著菲什爾的錢包。埃姆斯打開一個裝上合葉的三面鏡。
優素福:“這個錢包值五百美元,就這玩意?”
埃姆斯:“里面還有什么?”
優素福一邊拿一邊說:“現金,各種卡,身份證.還有這個——”
他突然拿出一張快照:一張拍攝自莫里斯·菲什爾辦公室的照片,年輕的羅伯特手里舉著一個自制的紙風車,他的父親對著它吹氣。埃姆斯從優素福手里拿過快照,仔細審視著,科布進來了,埃姆斯把快照遞給他。
埃姆斯問道:“有用嗎?”
科布研究著這張快照,埃姆斯多個角度從裝上合葉的鏡子里審視著自己:無數個埃姆斯的影像變成了許多的布朗寧。科布把快照放進口袋。
科布:“你繼續吧,給你一個小時。”
埃姆斯:“一個小時?我原以為有整個晚上來撬他的嘴。”
科布:“而且李騰本來不應該身上中彈。給你一個小時——弄出點兒我們用得上的東西。”
埃姆斯從鏡子里搖身一變就成了布朗寧,他看著手表,然后尖叫,像是乞求寬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