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瞻墡打心底里討厭買辦階級,這個階級在百年的屈辱史中占據了一部分,出賣國家利益換取財富,很大程度上是沒有底線的一群人。
偉大領袖說過華夏淪為半封建半殖民地社會后,壓在人民頭頂的大山,是買辦的、官僚的資本主義。
如果將這些買辦稱為資本家那是太高看他們了。
這些洋買辦不能被稱為資本家,而是依托于外國資本庇護,通過剝削下層剝削老百姓,通過謀取國家資產來達到他們享樂的目的。
所以說,華夏的“資本主義”從來都不是真正的資本主義,而是外國資本在華夏的代言人。
一旦讓這些人上居高位,對于整個民族來說都極其危險,因為這些人的腦子中很少有國家利益的概念,更沒有民族興亡的意識。
正常來說這些人是沒有能力上位或者在社會上掌握話語權,因為其本身的能力不足以支撐這些事情,但是有兩種情況特殊。
一是其本身家族勢力強大。
二是背后有外國勢力支撐他。
當年ya片戰爭后,英帝國主義就是扶持了一批這樣的洋買辦,他們不挑那種聰明的,有能力的,凈挑那些偷奸耍滑,沒有是非觀的人。
本族人最知道怎么壓迫本族人。
“李掌柜,你會交趾語言吧。”
“回殿下,草民會。”
“這次我要去交趾,南不知和李掌柜都隨我去吧,要約見一下這個黎有民,你們應該有辦法通知到他的吧。”
李掌柜顫顫巍巍的點了個頭。
“好好做事。”
“草民明白。”
朱瞻墡考慮了一下又喊來了港口食物倉庫獲得者,廣東潮州商幫郭欽鑒。
郭欽鑒是個五十歲不到的中年男人,留著山羊胡,頗有些儒雅的風范。
這年代的商人大多不會穿金戴銀,那像是暴發戶,而多是喜歡打扮的像是個讀書人,這和以后那些大資本家喜歡大學拿個榮譽博士是一樣的。
介紹他的時候都得說一下某某博士,這是臉面。
郭欽鑒恭敬的行禮:“草民郭欽鑒參見珠江郡王殿下,早聞殿下是懷瑾握瑜之人,之前一直沒有機會單獨拜訪殿下,這是我為殿下準備的一塊正色翠綠的翡翠玉牌,還請殿下收下。”
他并沒有偷偷摸摸的送禮,因為沒有必要藏著。
朱瞻墡收下了禮,禮不收對方也不會安心的。
將之遞給了李孝珠,小聲的說:“這些東西多存點,以后嫁我的時候當嫁妝。”
李孝珠臉一紅,難得見她這般嬌羞的模樣。
“郭掌柜,我就不拐彎抹角了,我馬上要下一趟南洋拜訪南洋諸國,同時交趾平叛,我打算將來做大從交趾運送糧食到廣東藩司的生意,因為你拿下了糧食類商品的進出口許可證,如果你愿意的話此行我帶你去。”
對于這突如其來的邀請,郭欽鑒有些意外,但是馬上笑意滿面:“草民能隨殿下一起下南洋自然是求之不得的,只是不知殿下需要草民做些什么?”
“我打算和交趾展開正式的海事貿易,以整個廣東藩司的角度去談接下來每月或者說每年的糧食需求量,以量壓一些價格,從交趾采購運回廣東藩司,充盈各地糧倉,作為糧食的儲備,當然也可以在各地的集市售賣,而且不止交趾,南洋諸國也一樣。”
這是跟著官府做生意啊,郭欽鑒忽然覺得天上掉了餡餅,直挺挺的砸在自己的頭上,立馬應了下來:“殿下為民謀福祉,草民自當追隨殿下。”
“你選幾個得力的掌柜一起去,原來和交趾有生意往來的話可以聯系一下,我想要的通商是全方位的通商。”
郭欽鑒一愣,他明白朱瞻墡的意思是在點之前的走私生意,一時間心里有打起了鼓,這殿下到底是想要做什么,不會是想要翻舊賬吧,天上掉的可能不是餡餅,是陷阱。
他這樣做到這種程度的商人都是非常小心謹慎,容不得半點的馬虎。
“郭掌柜,用心辦事就好了。”
“草民明白。”
朱瞻墡這是學習現代的領導人出訪,很多時候都是帶著專業領域的顧問一起去,最多的是各大公司的領導人,專業的人去做專業的事情,并且給出領導人專業的意見。
而這種活動,可以提升自己的知名度,又有實實在在的生意可以談,所以都非常愿意。
朱瞻墡打算這次是將所有獲得了貿易許可證的商行都帶上幾人,這次最遠他要試試看能不能走到澳洲。
這就吩咐下去去通知所有的貿易許可商家,詢問他們是否愿意隨著朱瞻墡下南洋。
第二天一早,接連幾艘蒸汽戰船順流而下,從珠江來到了香江港,率隊的正是黔國公府世子,沐斌。
此時的沐斌穿著鎧甲,威風凜凜,朱瞻墡跟鄭和介紹了一下:“這是黔國公府的世子,沐斌,也是我廣東海軍第一隊的指揮使。”
鄭和滿臉的震驚,不知道朱瞻墡是怎么做到將沐斌留下來的。
其實一點都不復雜,不要將事情想得復雜了,就是朱瞻墡開口,沐斌留下了。
“這次廣東藩司的海軍隊伍由沐斌領隊,鄭和作為總指揮,沐斌等到了打仗的時候你得對鄭大人言聽計從。”
“早聞鄭大人威名,能隨您一起征戰,是我的榮幸。”
鄭和仍有詫異,但是看朱瞻墡的表情信心滿滿便不多問。
所有擁有貿易許可證的商家都來了,全都愿意隨朱瞻墡下南洋。
這些人朱瞻墡用了一艘蒸汽戰船裝下他們,每人只能帶34人的隨從或者掌柜,而朱瞻墡自己這次沒帶李孝珠和扎拉兩人,讓兩人去珠江郡王府監工,爭取過年可以住上新房子。
曹新月與其他的商人不同,她上了朱瞻墡的船,兩人都沒有避諱讓其他人知道兩人的特殊關系。
鄭和在寶船上揮舞旗幟,擊鼓為號,這就起航了,所有的蒸汽戰船跟在寶船身后緩緩的航向了大海。
陳佑山特地來到了半山腰看著港口那壯觀且規模宏大的船隊,蒸汽在大海上升騰,破開波浪壓海平。
無數的民眾也目睹了船隊出發的場景,所有人由內而外的生出了自豪感,國家強盛帶來的民族自信心是其他事情無法比擬的。
陳佑山看著戰船出征,不禁熱淚盈眶,作為曾經的象山知縣,他知道大明沿海在海事上從來是處于被動的地位,經過舟山海戰那一戰他更加深刻的感覺到了百姓們被倭寇海盜欺負的無奈。
“有此海軍,有此戰艦,倭寇何懼?”
“陳知縣,新出讓的地塊還需要您去看看。”此時手下的人來喊他了。
陳佑山抹了抹眼淚,整理心情說:“走,我也得做好自己的事情,得讓殿下無后顧之憂。”能跟著這位殿下,真是他陳佑山的榮幸。
海面上天高云闊,大海湛藍,風平浪靜的大海總是格外的美,戰船上的商人們紛紛走了出來,他們中少有人也這樣踏足過大海。
他們在的商船航行在大海上,但是作為主人的自己卻很少有機會踏足近在咫尺的大海,因為它太危險了,沉沒在大海上的船只數不勝數。
風浪海盜,都會讓一切化為烏有,而現在的他們有著一支軍隊保護,這種心安的感覺讓他們可以放心的享受眼前的美景。
朱瞻墡依舊是喜歡躺椅,駕著傘,楚兒在給他剝水果。
“殿下,這是陶卡給在上船前,給您帶來的最新式阿卡四七。”小生遞上了一把槍。
朱瞻墡接過槍,現在陶卡有了工廠的技術支持,不管是槍的外形還是技術都有了大幅的提高,但是這些提升還是有限的,想要繼續提升槍支的能力,造出真正意義上的槍還有好長的路要走。
所有的戰船里面只有朱瞻墡一艘是漆黑的,顯得格外的顯眼,但是也格外的威武,寶船上的鄭和看著后方的戰船無奈的一笑,朱瞻墡的做事風格總是讓人捉摸不透。
鄭和拿出了一副望遠鏡,這是朱瞻墡在出海之前給他的,朱瞻墡為了這次下南洋特地命人制造了望遠鏡。
鄭和透過望遠鏡看向各艘戰船,一切仿佛盡收眼底,不由的感嘆還得是朱瞻墡啊,這種小發明卻用處極大,對于航海來說能看的更遠就有了先發制人的優勢。
“殿下永遠都是這么的奇思妙想。”
身邊另外一個太監候顯附和著說:“是啊,殿下的腦袋里面仿佛裝著與常人不同的知識。”
候顯也就是小生的義父。
“要說還是你的義子有眼光,在殿下七歲的時候就毛遂自薦給殿下做貼身太監。”
侯顯微笑著:“這小子啊,也是個腦子靈活的小子,他和我說五殿下聰慧異常,而且少年老成,將來必然能成大事,確實也有些眼光。”
“能識英雄也是本事,殿下現在極為器重他,你且得多和他說說,萬事要以殿下為先,咱們這等身份能得重用要心懷感恩。”
“明白。”
“對了,殿下的那艘漆黑的戰船叫什么名字來著。”
“飛翔的的河南人號。”
“殿下起的名字也總是怪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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