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曹家的家事咱們還是不參與了。”陳瑄嘆了口氣。
朱瞻墡點了點頭,轉身走向了自己住的地方,看到陳瑄走了之后對著曹府的下人問道:“你們家大小姐呢?”
“大小姐也在正廳。”
“行吧,沒事了。”
朱瞻墡遠遠的向著正廳看了一眼,心想這腦瓜子不怎么好使的小姑娘,應付得了那群為了家產兇神惡煞的人嗎?
“殿下,
您看上那位曹家小姐了?”楚兒小心翼翼的問,小生瞪了她一眼。
“你們殿下我是那種見一個喜歡一個的人嗎?”
兩人對視一眼,不再說話。
思緒回到了高中那會,自己還是個純情少年,連牽一下女孩子的手都臉紅,女朋友是個可愛的女孩子,她和曹新月長得很像,特別是眉目。
高中之后因為去了各自的學校而分開,
漸漸就斷了聯系。
見到了曹新月又想起了自己十六歲喜歡的姑娘。
拿起一根樹枝逗弄小池子里面那些不怕人的魚兒,
心里裝著事情便連池水都渾濁了些。
只是這一家一府的事情他也不好管,她像她,但是終究不是她。
曹府當天吵的厲害,就算是在別院之中,朱瞻墡都隱隱聽到了聲音,是路過此處還在喋喋不休的人發出來的,一大家子的家產可沒那么容易分好。
晚膳的時候,陳栩帶著曹新月來了,但是沒有看到陳瑄隨行。
陳栩今日格外的憔悴,換下了喪服穿著素色的簡單衣服,領著曹新月來拜見五殿下,
身后跟著的家丁將一桌子菜擺在了朱瞻墡的桌上。
“五殿下,因為家中有事,您來了我們也不曾來拜見過,
我們鄉野村婦不知禮數,
還望殿下莫怪。”
“曹夫人不必多禮了,
家中事務要緊。”
“聽聞前兩日小女不懂事得罪了殿下,還未前來賠禮,
新月跪下。”曹夫人面色嚴厲的說。
見曹新月要跪,朱瞻墡忙給楚兒一個眼色,楚兒機靈扶住了曹新月沒讓她跪下去。
“我與曹小姐也算是不打不相識,當日曹小姐伺候我吃藥,已算賠罪。”
短短幾句交流,陳栩就料定朱瞻墡不是一個難說話的人,相反極好相處。
“五殿下,方才與家兄商量了,明日你們啟程回京小女也會跟著去,去陪陪她外祖母,小女脾性玩鬧,若是有惹得公子不快的地方還望公子多海涵。”
“娘……”曹新月顯然不想讓她娘一個人呆在曹府,但是為了保護曹新月,陳栩不得不將她送走。
打曹新月主意的人已經上門了,這還在喪期內,這些人就迫不及待的想要給曹新月訂婚約,訂了婚事曹新月就算外人了。
今日被陳栩以曹新月未及笄為由,狠狠的罵了一頓這些不知廉恥的人,
確實讓他們偷雞不成蝕把米,但是她知道曹新月再過個一年多就及笄了,一旦及笄這個借口就沒了。
她要將曹新月送走,免得這些人再出了歪主意。
曹新月不希望自己的母親單獨留下來面對這個猛虎餓狼,若自己母親不是有個做漕運總兵官的大哥外加自己能力強,家產早就被這些人生吞活剝了。
在古代寡婦的日子可不是那么好過的,況且這個寡婦還得出來主理家務。
一日不見,曹新月似乎長大了很多,少了些毛毛躁躁的模樣,今天在正廳見過了諸位叔叔嬸嬸自家親戚的丑陋嘴臉,再不懂事的小女孩也會成長一些。
她心疼母親得一邊拉著過繼過來的幼弟,還得護著自己,二叔嬸嬸雖說站在自己這邊,但是兩人本就沒什么本事,也指望不上他們。
“曹夫人言重了。”
“五殿下,這一桌子菜是我命廚房特地準備的,這是太湖的醉蝦,有些酒氣,殿下若是不喜歡我命人拿下去,這是銀魚都是我們湖州府的特產,這道銀魚蒸蛋還是小女下廚做的,殿下不嫌棄的話可以嘗嘗。”
朱瞻墡看了一眼曹新月,曹新月不好意思的低頭,這可不是她做的。
看的出來但是沒說破,嘗了一口,贊嘆一聲:“新鮮的銀魚味道淡雅,曹小姐廚藝不錯。”
“承蒙殿下,嘔……”
本帶著笑臉的陳栩忽然間做出了嘔吐狀,伸手捂住自己的嘴巴自己往旁邊去干嘔了一陣。
不知道母親為何忽然嘔吐,曹新月忙跑過去拍了拍母親的背。
“殿下,實在抱歉,民婦無禮,沖撞到您了。”
朱瞻墡看著她有點疑問,女人莫名其妙的干嘔,這是怎么回事?
電視劇里說這是懷孕了。
“曹夫人,你是有身孕了嗎?”
曹新月刷的一下,驚訝的看著母親。
“殿下,萬分抱歉。”
陳栩未回答但是朱瞻墡確信陳栩是有身孕的,電視劇里面說的不會有錯的。
“我于宮中見過多次,貴人們平白無故的嘔吐便是有了身孕。”
陳栩這次沒有否認:“讓殿下見笑了,身上有孕不到兩月,也就族中的族老還有老太太知道。”
寡婦有了遺腹子,這要是曹家二爺知道了,估計也站到她對立面去了,誰知道懷的是女兒還是兒子,萬一是兒子,自己那個過繼的兒子還能算嫡子嗎?
所以她一直隱瞞著。
“曹夫人,你還是平江伯府的女兒,就算守了寡,只要回了平江伯府,你的兄長和母親自然會護著你,雖不一定有曹府的富貴,但肯定不會委屈了。”
陳栩搖了搖頭:“多謝殿下好言相勸,民婦自然是知道的,只是我一走這曹家怎么辦,陽山一輩子的心血我得替他守著。”
“娘,你怎么沒有告訴我,我不走了,我要留下來陪你。”曹新月那忽閃忽閃的大眼睛里眼淚吧嗒吧嗒的流著。
怎么能讓母親和她腹中的孩子這樣孤零零的留在這座利欲熏心的曹府。
“讓殿下看笑話了,我們母女二人就先走了。”
陳栩沒想到被看出來懷孕的時候,現在找了個借口想要先走。
“夫人請慢。”
“殿下有何吩咐。”
“我今日與陳總兵商量了一個關于供銷社的事情,或許有勞煩曹家的地方,我希望曹小姐能留在曹府,作為曹家與我的聯系人。”
陳栩面色一變:“殿下,不可,新月不懂商事。”
“不,母親,我要留下。”曹新月立馬說。
“你別不懂事。”陳栩嚴詞拒絕。
朱瞻墡慢悠悠的說:“曹夫人,你懷孕的事情應該也不想讓令兄知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