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人靜候,朱瞻墡緩步走入,李顯予一個小跳躍下了秋千,背著手俏生生的站著。
“今天怎么沒出門迎我?”
“怕見了你宮里的高門貴女,惹得人家不快,殿下也為難。”
這才是我善解人意的小秘書么。
“沒帶她來。”
“殿下想我了嗎?”
“想啊,不想的話我怎么會想盡辦法的來見你。”
李顯予含羞臉紅。
朱瞻墡看到了她桌上的書本和紙,翻開來瞧瞧,里面都是關于蒸汽機的東西,文字輔以繪畫。
“殿下,您上次分給我的任務,我將工匠們的問題還有見解都記錄了下來,殿下的萬物運行之理他們也做了很多的筆記,我也都摘抄了下來。”
“恩很好,但是這些東西不會流傳出去吧。”朱瞻墡試探性的問了一句,低頭看著圖紙并未讓李顯予看到他的表情。
“流傳,殿下是不相信我嗎?”
“怎么會呢,我是怕你住這里有不軌之人,你自己要小心。”
“殿下放心,府上安全的很,還有殿下要這些東西什么用啊。”
“開學堂,或者說辦大學。”
“大學?”李顯予顯然理解不了。
朱瞻墡現在也不打算多說,因為大學的話需要更多的東西,至少等蒸汽機正式可以使用之后再去搞,他這懶惰的性子,在這里生生被逼的一周只有四天可以休息了。
本想著穿越過來做王爺,一周摸魚六天,硬生生少了兩天,真是違反了自己那份摸魚的赤子之心。
看著那些記錄詳細的冊子,朱瞻墡頗為滿意,這以后就是大學里面的教材,當然記得其實是以前初中左右的知識,再深奧的知識只能一點點的往后研究。
朱瞻墡忙活了一個早上,剛吃完午飯覺得有些乏累,就一下子躺到了床上。
“我有點累了,睡個午覺。”
李顯予為朱瞻墡脫去了鞋子:“殿下,我給您按摩一下吧。”
朱瞻墡躺在了李顯予的腿上,李顯予輕輕柔柔的給他按著,許是真的累了朱瞻墡沒一會就睡著了。
李顯予小心翼翼的不敢亂動,就讓他一直躺在自己的腿上。
睡相并不好的朱瞻墡,流了不少口水,李顯予穿的是絲綢的衣服,很快溫熱的口水就透過了輕薄的絲綢。
能感受到液體的流動,滑過肌膚的觸感讓李顯予憋紅了臉。
不論是大江大河還是小溪小澗,總是隨著地勢的變化而改變流動的方向,向著地勢更低的山谷流去。
這是地理學常識,優秀的汽車修理工對地理學也有所涉獵。
秋天的午后,黃了葉子隨風散落,溫度有些涼了,朱瞻墡睡了一個時辰后打了個寒顫醒了過來。
“殿下,您是冷了嗎?”
迷迷糊糊的朱瞻墡擦拭了一下嘴角的口水:“我睡了多久?”
“大概一個時辰。”
發現李顯予依舊保持著自己睡覺之前的模樣,朱瞻墡頗為不好意思的問了一句:“這個姿勢你一直都沒動嗎?”
“嗯。”
李顯予點了點頭。
“辛苦你了,堅持這么久。”
“殿下睡得舒服就好了。”
朱瞻墡非常喜歡和李顯予相處的時間,她的善解人意實在是讓人憐愛,只是也不能一直留在這里。
“我要先走了,得下次再來看伱了。”
朱瞻墡睡醒了就要走,李顯予的神色有些落寞,卻又強撐著笑容:“殿下多披件衣服吧,外面天氣又轉涼了。”
“不必了,年輕火力壯。”
告別了李顯予朱瞻墡去了正廳找鄭和,但是此時鄭和已經入宮了,朱瞻墡便自己坐上了馬車回宮。
楚兒在外頭等了那么久自然也大致知道了自家殿下去找了之前見過的那個清倌人。
就算自己只是個下人宮女,從內心里楚兒也是看不起這些得在風月場所謀生計的女人。
“殿下,您養在鄭和大人府上的女子,若是被太子妃娘娘知道了,怕是……”
“你現在敢管我的事情了。”
“楚兒不敢,殿下恕罪。”
看著楚兒跪了下去,朱瞻墡無奈的搖頭:“起來吧,有些事情莫要多嘴,我自有我的打算。”
“楚兒明白了。”
回宮之后,朱瞻墡第一時間去找了朱瞻基,將趙全寫的那本錢銀基礎流通策論遞給了朱瞻基。
自從孫若微被關,朱瞻基現在更加的勤勉,他知道只有自己更加努力才能讓孫若微早日出來。
當然也有現在可以將全部精力放在工作上這個原因。
朱瞻基看完了之后將書遞給了馬巷三人看。
“書寫的不錯,里面的東西都是他的總結,確有些本領。”朱瞻基不可能給一個商人太高的評價。
馬巷等人對于趙全在書中的觀點也是極為贊同的。
“大哥,我想讓他來負責工商銀行。”
“不行。”朱瞻基很平淡但是也很堅決的表達了自己的態度。
“為何?”
“他是二叔三叔的人。”朱瞻基說這話并不避諱在場的馬巷,王伯通,王安三人,也意味著太孫將他們三人正式的劃入了自己的部下。
朱瞻墡也知道這是朱瞻基的顧慮,而且這個顧慮非常合理,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當然除了這個原因也有因為朱瞻基不喜歡趙全這樣的商人身上那種唯利是圖的小人模樣。
只是商人也是大明的商人啊,市井小民也是大明的百姓。
“大哥,用人之際,而且咱們要對咱們的銀行系統有信心,商人也好,工人也好,農民也好,所有人只要符合標準就可以讓他們參與進來,將銀行做大做強,再創輝煌。”
短短幾句話改變不了朱瞻基的心態和立場。
“大明中央銀行下月就會成立,總部皇宮邊上,中央銀行的人全部由戶部負責,先將戶部現在下屬的庫房轉做糧票的發行庫房,至于其他銀行選好了人再開始。”
一切不可操之過急,朱瞻墡明白朱瞻基的做法也沒什么錯誤,趙全的事情只能先按下不表。
倒是馬巷這時候站了出來:“殿下,這位趙全,雖然是商人,但是書中所寫都是經營之道,在應天府的商界也算是有些地位人脈,用之也可,可以讓他先進行前期準備,配合咱們做工商銀行的事情,有人費心費力為殿下做事也是好的。”
朱瞻基想了想又看了眼朱瞻墡,點了點頭:“可以先讓他試試看,若是做得好,可以給他一份職位,朝廷要有用之人,但是若發現他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你切記要上報。”
朱瞻基有單獨拉著朱瞻墡到了無人處小聲的說:“五弟,你與二叔少來往,二叔身上沒什么好習慣。”
朱瞻墡心里無奈,這皇家果然不管什么事情都在猜疑鏈上,若非一母同胞的兄弟,朱瞻基估計連提醒都不會和朱瞻墡提醒,直接因為他和二叔關系好將之踢出了自己的關系網。
“大哥,我和二叔關系好,是父親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