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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我只是需要一點微不足道的友誼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尊師孔仲尼

  又是一天清晨,宰予睜開雙眼,滿腦子都是完了。

  前天夜里,多喝了兩杯水酒,借著酒勁嚎了那么一句王侯將相寧有種乎。

  如果陽虎把這件事兒告訴夫子,夫子大概率是不會相信的。

  但萬一哪天小概率事件發生了呢?

  其實宰予剛開始也沒那么怕,直到昨天做夢時,他在圖書館看見了一條定律。

  墨菲法則:如果事情有變壞的可能,不管這種可能性有多小,它總會發生。

  而這條定律,又包括了幾個基本點。

  1.任何事都沒有表面看起來那么簡單。

  2.所有的事都會比你預計的時間長。

  3.會出錯的事總會出錯。

  4.如果你擔心某種情況發生,那么它就更有可能發生。

  當宰予看到這條定律時,頓時感覺整個人都麻了。

  如果我不想讓夫子知道我和陽虎合作,那么夫子就很有可能會知道?

  為了解決這個問題,宰予連夜查詢圖書館館藏資料,又善用校園網、陳韜的智能手機等通訊設備。

  閱讀了包括三句話讓男人為我花了18萬徒弟不慎犯下錯誤,背后的原因令人暖心記住以下十句話,關鍵時刻救你一命等大量影視圖像資料。

  對于以上這些東西,宰子的評價是:鑒定為假,卵用沒有。

  可今天是大射儀之前,夫子最后一次公開授課,如果今天不想出辦法來,下一次想要找夫子澄清,可就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時候了。

  宰予愁眉苦臉唉聲嘆氣。

  突然,砰地一聲,他家的大門被人一腳踹開。

  宰予用屁股想都知道,來的肯定是那個崽種。

  果不其然,子貢滿臉笑容的走進了宰予的房間。

  “子我,你小子行啊!你昨天和我說的那個事是真的嗎?報紙,還有來自季氏的訂單,你怎么搞定的?”

  宰予抬起頭,愁眉不展的樣子把子貢都看愣了。

  子貢問道:“伱這是怎么了?前幾天的癥狀還沒過去,怎么一起床就這樣?”

  宰予左思右想,深吸了一口氣,打算和子貢直接攤牌。

  畢竟和陽虎合作這件事,瞞得了別人,但肯定瞞不過子貢這個合伙人。

  現在就算他不說,等到時間長了,遲早被子貢看出來。

  等到那個時候再說,問題只會更加棘手。

  宰予轉過身去,背對子貢道:“子貢,你我皆是兄弟,大家同窗多年,有的事情我就不瞞你了。”

  子貢聽了這話,立刻警覺了起來。

  宰予對子貢知根知底,子貢何嘗不是把宰予的性格摸得一干二凈呢?

  在子貢的印象里,當宰予提到兄弟這兩個字時,一般不會有什么好事。

  他下意識的后退一步,問道:“你……你又犯事了?”

  “犯事?不。”宰予哈哈大笑,轉身沖著子貢伸出手來:“作為朋友,我只是需要你提供一點微不足道的友誼。”

  此話一出,子貢心都涼了。

  一點?

  微不足道的?

  友誼?

  子貢心中大叫一聲壞了!

  這已經不止是普通犯事的程度了,這是犯了大事了!

  而且聽他這個語氣,我似乎還別無選擇?

  子貢的好心情瞬間蒸發。

  “你到底干什么了?”

  宰予問道:“我昨天告訴過你,將會有一百名工匠帶上全套的工具,協助你開展我們偉大的活字印刷研究工作。他們,來了嗎?”

  工匠?

  難道那些工匠有什么特別之處嗎?

  子貢立刻以每秒3200轉的速度開動腦筋。

  那些工匠是昨天中午抵達的,而且他們操持的口音也很奇怪,不像是土生土長的魯國人,反倒像是鄭國那邊的方言……

  能夠以如此效率弄到這么多工匠,并且工匠還是來自鄭國……

  子貢腦中靈光一現。

  這些工匠是上個月魯軍攻鄭時,抓到的俘虜?

  子我和孟氏合作了?

  不對。

  如果是和孟氏合作,子我應該不至于擔心成這樣。

  畢竟夫子也同孟氏和解了,大家明面上還是有來有往的。

  那子我為什么會……

  子貢突然倒抽一口涼氣。

  他想明白了。

  在魯國朝堂力排眾議,強烈要求對鄭國用兵的人是誰?

  陽虎!

  沒有陽虎的認可,這些鄭國工匠怎么可能被隨隨便便放出來呢?

  “子我!你小子!”

  子貢滿臉悲憤,他緊緊的抓住宰予的胳膊,簡直恨不得一刀把他剁了。

  “你怎么能拉我下水呢?!”

  現在工匠就在子貢家里,子貢就算能言善辯,但是事實擺在那里,他就算有八百張嘴也說不清。

  換句話說,他如果不幫忙,一旦東窗事發,按照夫子對待孟孫何忌的態度,他倆誰也別想跑,絕對得一起被夫子給永久封禁了。

  宰予也知道自己這事兒干的不太地道,只能為自己辯解著。

  “成功細中取,富貴險中求!子貢,看在周禮的份上,拉兄弟一把吧!”

  “我現在還有的選嗎?!”

  子貢悲憤交加。

  他端木賜身為曲阜商界的后起之秀,低買高賣的超級能手,行走于天下的賺錢機器,立志于超越管夷吾的商圣傳人。

  怎么就能終日打雁,還被雁啄了眼?

  子貢長嘆一聲。

  都怪財富太迷人啊!

  不過氣歸氣,宰予起碼把這事兒提前告知給了子貢,讓他有了個心理準備。

  所以在短暫的憤怒后,兩人又很快湊到一起,開始商討對策。

  “你有什么辦法盡管說吧,我能配合的,盡量配合你。”

  宰予小聲道:“你先別著急,我剛剛研究了一下今天的課程。夫子應該是打算講謚法,咱們可以從這里切入。”

  謚法?

  子貢眉毛一挑,他立馬想到了上次宰予拿管仲勸夫子出仕的事情。

  他立馬質疑道:“你當夫子是傻子嗎?同樣的坑,夫子還能掉進去第二次不成?”

  宰予哼了一聲:“你懂什么?正是因為有了上一次的試探,所以我才篤定夫子肯定會掉進去第二次。”

  子貢愣道:“為什么?”

  宰予道:“你難道還沒看出來嗎?夫子雖然恪守禮法,但卻并不拘泥于禮法。

  所以上次你和子路質疑管仲不仁,才會被夫子痛罵一頓。

  但我記得以前夫子也曾抱怨過管仲,說他生活奢靡、欲望無度,否則就可以算是一個完人了。

  由此可見,只要是好的事情,夫子都會予以肯定。只要是壞的事情,夫子就一定會去批判。

  他老人家可不像你想的那么迂腐,具體對一個人的評價如何,還得看他做了什么,并且最終獲得了什么樣的成果或后果。

  這就是所謂的君子論跡不論心。”

  子貢聽到這里,慢慢覺出味兒來了。

  “你的意思是,你與陽虎合作,并不是出自真心,而是另有打算?”

  宰予嘿嘿一笑:“當然了,你附耳過來,我說給你聽。”

  子貢把耳朵伸了過去,宰予順勢把他發動輿論攻勢的想法一股腦的說給子貢。

  聽完之后,子貢忍不住抿著嘴唇,沖宰予笑著罵了一句:“子我,你這招也太損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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