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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伯魚相親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尊師孔仲尼

  夕陽西沉,孔門弟子們走在返回曲阜的道路上。

  他們幾乎每個人都扛著幾只獵物,有的獵到了天上的飛鷹,有的獵到了山林中的小獸,最不濟的也抓了幾條魚回去,每個人的臉上都洋溢著笑容。

  宰予和子貢雖然兩手空空,但也累的筋疲力盡。

  他們雖然沒有打獵,但也進行了十場弓術比試。

  本來宰予連勝三場之后就不想比了,但架不住子貢人菜癮大、屢敗屢戰。

  于是宰予只能含淚再勝子貢七場。

  很多人以為玩弓是個技術活,其實這同時還是個力氣活。

  宰予和子貢用的都是拉力兩石的柳木弓。

  此時一石的重量,大約相當于現代的六十斤,兩石就是一百二十斤。

  不過春秋時期直到明以前的弓箭測力方法與現代測力方法并不相同,用老方法測量出的拉力要遠大于實際拉力。

  但哪怕將一百二十斤打個對折,也有六十斤的力量了。

  宰予和子貢拉著這么重的弓玩了一下午,此時雙臂又酸又脹,疼的完全舉不起來,只能垂著手走路。

  子路見他倆這個模樣,覺得又好氣又好笑。

  “練習射箭就像是讀書一樣,都講求循序漸進,你們倆平時不勤加練習,一到上課便惡補,哪兒有這樣的道理?”

  子貢抱怨道:“可我總不能在家里射箭吧?你也知道我準頭差,萬一傷了人怎么辦?”

  宰予瞥了他一眼,道:“你就不知道對著墻練?”

  子貢怒而反擊:“那你怎么不對著墻練習呢?”

  “萬一我把墻射塌了怎么辦?我可沒錢請人補墻。”

  “牛的你!還把墻射塌了,你當你是箭神養由基啊?”

  子路見他倆又吵起來了,趕忙上來勸阻:“差不多行了。你們要真想練習射箭,回頭我送你們兩把力弓,這樣就可以在家里練習了。”

  力弓,說白了就是拉力器。

  這種長弓因為拉力大,所以一般不用于實戰,只會用來當作力量訓練的工具。

  “那就多謝師兄了。”二人齊齊拜謝。

  一伙人聊著天,走了一段時間,終于回到了曲阜城下。

  學生當中有眼尖的,立刻發現了城門前的人群中站著個四處徘徊的熟臉。

  “那不是伯魚嗎?他從宋國回來了?”

  “伯魚!你的事情辦得還順利嗎?”

  伯魚是孔夫子唯一的兒子,他大名孔鯉,字伯魚。

  孔鯉今年奔三的年紀,但遲遲未曾婚娶,所以孔子隔三差五就會在伯魚面前催婚,有時還會替他安排相親。

  也就是得虧現在沒有非誠勿擾,否則孔子他老人家肯定高低得給孔鯉安排一下。

  而這一次孔鯉回到老家宋國,正是為了尋找良配。

  至于為什么要回宋國相親,這就和孔家的血脈淵源有關系了。

  雖然孔子和孔鯉都是魯國人,但他們的祖上卻是宋人。

  宋人是殷商后裔,所以他們的很多習俗與尋常的中原國家并不相同。

  在婚嫁上,宋人還遵循著殷商舊例,為了保持血統純凈,實行內婚制。

  所謂內婚,顧名思義,就是宋人只會和宋人結婚。

  雖然現在有不少宋人已經不再遵守這個規定了,但孔子骨子里還是個傳統的人,所以自然也要求兒子恪守傳統。

  而孔鯉被老頭子嘮叨煩了,也巴不得去宋國清凈兩天,所以他隔三差五就會跑到宋國旅游。

  至于是不是去相親的,那就不得而知了。

  孔鯉見到一大群同窗突然從城郊返回,頓時嚇得臉色一白,步子也停了下來。

  宰予一看他這模樣,就知道他在擔心什么。

  于是便上去調笑他:“放心吧,今天夫子沒跟我在一起。不過……伯魚,看你這樣子,這次又是無功而返吧?”

  面對宰予的問詢,孔鯉既不承認也不否認,而是回答道:“還是有一點進步的。”

  “進步在哪里?”

  “這次我去宋國遇到了一個心儀的佳人,我向她表達了愛慕。”

  “喔!!!”

  此話一出,立馬有一圈同學圍了上來,就連不少準備回家的孔門弟子也小跑著原路折回,就為了聽聽孔鯉的宋國愛情故事。

  子貢沖孔鯉擠眉弄眼道:“那,人家回復你沒有?”

  孔鯉斬釘截鐵的回答道:“回復了。”

  “喔!!!!!”

  又是一片叫聲。

  宰予追問:“她回復你什么了?”

  孔鯉回想了一下,臉上露出了暖融融的笑。

  “她說我是個好人。”

  “嘁!”

  “散了散了。”

  “聽了等于白聽。”

  “我禮金都準備好了,你就給我聽這個?”

  “回頭我一定表奏夫子,讓他老人家把你吊在旗桿上拿鞭子狠抽。”

  弟子們挨個送了孔鯉一個白眼,隨后便各回各家各找各媽了,誰都不愿意再搭理孔鯉一句。

  孔鯉見狀,立馬急眼了。

  “欸!你們別走啊!我這難道不是進步嗎?我好歹和別人搭上話了啊!每次進步一點點,再多來幾次不就成了嗎?”

  “算了吧。等你成了,人家孫女都出嫁了。”

  “孫女的孫女都出嫁了。”

  “準備給你的禮金我先找個地方埋起來,回頭我立個遺囑,讓我玄孫給你送過去吧。嘖!到時候我的禮金應該能算古董,伯魚,你小子算撈著了。”

  宰予和子貢也打算回家。

  臨走前,宰予拍著孔鯉的肩膀道:“伯魚,你今天運氣不錯。夫子沒和我們在一起,要不然你現在應該已經被他掛在樹上了。我勸你趁著這會兒有時間,好好想想待會兒回家怎么交代。”

  子貢扯著宰予的胳膊,道:“你就別讓他想了,直接挖個坑給他埋了算了。至于伯魚你呢,你放心挨打。如果沒死,回頭醫藥費我給你包了。咱都哥們兒,不用謝我。”

  孔鯉嚇得小臉煞白,揪住了宰予的另一只胳膊:“子我,子貢,你們倆可不能見死不救啊!”

  宰予回道:“救?我怎么救?我明天一早還準備找夫子挨罵呢,到時候我挨罵,你挨打,咱哥倆都不好受。”

  孔鯉問道:“挨罵?你為什么要挨罵?”

  “你這話怎么問的出口的?我挨罵還需要理由嗎?”宰予拍著胸脯道:“在夫子面前找罵這種事,我可是專家。”

  子貢不耐煩道:“你就別擱那兒自豪了。趕快跟我回去吃飯,吃完飯干活。那鍋樹皮已經煮兩天了,今天也該做紙了。”

  “等等……”宰予忽的一愣:“你剛才說什么?”

  “做紙啊!還能有什么?”

  宰予捏著下巴琢磨了一會兒,突然計上心頭。

  他笑呵呵地拉住孔鯉道:“你先別慌,我有主意避免你挨打我挨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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