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剛剛我隔著袖子，在你臉上親了一下，其實我特別想再吻你的。”
顧嘉兒小臉因為自己說出的話而微微羞紅，她清清嗓子，繼續說道：“可是，想到這會兒苓依可能擔心死我們啦，在外面不知道會不會傷心到哭鼻子，如果姐姐正哭得難受，我還趁著與你被困在一起時吻你，那還是挺對不起姐姐的……”
被困在這里，顧嘉兒捋了捋自己傾訴的話語，以及路滿接近十個小時的闡述“重生”，兩人的傾心交心后，她漸漸明晰了一個關鍵點。
“哥哥，我還想最后搞清一件事情。”
顧嘉兒擺出一副特別認真的表情：“你不是不會愛我，而是不能愛我，是這個意思嘛？”
“嘉兒……”
“哥哥你休想糊弄過去！”
顧嘉兒大聲：“而且不能愛我的原因，有且只有一個——苓依，對不對？”
路滿抱著她的手松了松。
“嘉兒，我們逃出去之后，我會改一改自己的做法的。”
路滿向她承諾：“你的喜歡，我不能置之不理，不能想著作個切割后就無聲發生一樣的置身事外——我會和你一起面對的，你不愿意離開你姐姐和我，那我們就找尋一個合適的相處模式。”
“現在你才剛滿十八歲，誰也不曉得以后你的想法會怎么變，我不清楚，可能你也沒辦法猜到你未來會怎么樣。所以在你心思不改之前，你想和我們在一起，我們會一直歡迎。”
“假如你找到了正緣真愛，我們……”
“哥哥，你小瞧我了。”
顧嘉兒用力晃晃小腦袋：“我說了永遠只喜歡你，那就會說到做到——連你的另一個嘉兒都做得到，她都一直沒有再戀愛結婚——你還怕我會改變心意嘛？”
“哎，這是真的在耽誤你……”路滿感受顧嘉兒堅定的決心，心中不免不是滋味，一個女孩子非你不嫁，不就是耽誤了她一輩子么？
“你不理我才是耽誤我！你疏遠我才是耽誤我！”
顧嘉兒激動地冒出一連串句子：“我只要一輩子在你身邊，這一輩子就完全沒有被耽誤！”
這姑娘鐵了心意的話，讓路滿真覺得心情復雜。
“哥哥，那我問你，假如，我是說假如！”
顧嘉兒反問：“如果姐姐這輩子不和你在一起，你會找其他人共度余生嘛？還是孤獨終老？”
路滿沒有半點猶豫：“不會，你姐姐不接受我的話，我也絕對會用盡所有的時間繼續愛她……”
顧嘉兒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你看你看！所以你也稍微體諒一下我嘛，我也是這樣子的！！你不同意的話，我也會永遠繼續愛你！”
路滿啞口無言。
顧嘉兒貼在他的胸前，靜靜聽起路滿的心跳聲。
似乎從未有過的亂。
像自己的一樣。
“哥哥，你是不是總以為，我比苓依活潑外向，所以我有一個大大的朋友圈子，聊不完的朋友……”
“可是你錯啦，其實我每天除了上課和工作，偶爾打打游戲也是為了工作，剩下的就是看著你的部落格頭像，還有和你聊天對話框發呆。”
我的世界很大，大到朋友多多，樂趣多多。
可我的世界又很小，小到整個世界的意義其實就是你。
“嘉兒……”路滿聲音有些沙啞。
顧嘉兒小臉埋進路滿胸前，聲音因此有點悶悶的：“哥哥，我也想通啦，明知不可為而為之，是我對這份感情最大的誠意。”
“我不求一個完美的結果，甚至也不求一個不錯的過程。我只是想，你的上一輩子，我們糾纏半生，終成過客……這一次……”
“這一次。”路滿輕輕撫摸顧嘉兒的小腦袋，“我們不要當過客。”
“嗯嗯。”顧嘉兒發出小鼻音表示就是這樣。
“所以，我的那個問題，哥哥，我不想在我們最接近死過一次的時候，都聽不到答案。”
顧嘉兒依然在意那個最重要的問題，這將影響她的往后余生。
“如果我們可以出去，我可以忘掉你的回答，哥哥你也就當我從來沒有問過……只是，我想問這一次，從此以后再不會問！”
顧嘉兒閉上眼睛，像是怕聽到路滿否定的回答似的。
她深吸一口氣，無比鄭重：“路滿，你不是不會愛我，而是不能愛我，原因有且只有苓依，對嘛？”
等待路滿回答的時間，明明超級短，但顧嘉兒覺得仿佛過了好幾個世紀。
“嘉兒。”
路滿的聲音，聽起來如同卸下了什么荷擔，又似乎背上了一層負載。
“不需要忘掉，當作什么都沒有說過和聽過。”
路滿聲音堅定起來：“出去之后，我說的話，我也會如實告訴苓依的。”
關于往后余生的事情，他們一起面對。
“對的，嘉兒。我不是不會愛你。”
喀喀——隆隆——
頭頂上，忽而響起雜亂的重物散落聲。
貌似，有人在搬開瓦礫，向下挖掘。
“哥哥！”顧嘉兒驚喜道，“好像有人來啦！”
外面傳來一聲蹩腳的漢語，帶著日語口音：“哦欸——有人嗎——”
“有人！！”
顧嘉兒喊出來一聲，太過激動以至于扯得嗓子痛：“咳咳……”
路滿捂了捂顧嘉兒的嘴巴。
在這姑娘不解的目光中，路滿悠哉悠哉掏出一個求生哨子：“咱們有專業裝備。”
嗶————
哨聲響徹。
時間退回數小時前，國內。
“苓依，你怎么啦？”
陪同顧苓依吃飯的凌芝，擔憂地看看身邊心神不定的閨蜜：“你看起來很不舒服。”
“我也不知道……”
顧苓依怔怔地低著頭：“就是，忽然心里很難受，很害怕……”
似乎是某種預感之類的，說也說不出來。
她呼了幾口氣，稍微緩了緩。
“要不要，給大豬蹄子打個電話？”
她現在很想聽聽路滿的聲音，或許會令她心安一些。
“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無法接通……”
“關機啦？還是欠費啦？”
顧苓依在QQ上給路滿留了言，吃過幾口飯后，怏怏地起身，回到公寓。
“笨蛋妹妹，也不知道和他接上頭沒有……唉，都怪她故意沒有幫我拿護照！”
在臥室里，她打開自己的電腦，想看看妹妹的部落格有沒有更新旅行的照片。
同時，她也向妹妹嘉兒撥了電話。
“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無法接通……”
“唔——他們一個兩個，都打不通？算怎么回事！”
然而，就在這時，部落格首頁一則新聞，映入顧苓依眼中。
她的聊天欄未讀提醒上，紅色的數字也從個位數開始瘋狂飆升到99。
這意味著，這一刻，太多朋友都在給她一起發消息。
新聞標題簡短，卻讓顧苓依如遭重擊。
曰本新澙縣突發里氏6.8級大地動 啪——的一聲。
顧苓依的手機，從手中摔落在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