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覺吧。”
“嗯。”
顧嘉兒躺下后，并不乖乖的，她拽著路滿的胳膊，搭到她的小腹一側。
路滿收回手。
顧嘉兒再拽，再放。
“你這樣，我就去睡沙發了啊。”
顧嘉兒眨眨無辜的大眼睛：“哥哥，我睡不著”
“動來動去當然睡不著。”
這姑娘睡覺本來比她姐姐老實得多了，怎么現在不學好了呢？
“哥哥，哥哥。”
顧嘉兒往他懷里鉆，眼神閃著期待：“小時候，我如果睡不著了，媽媽就給我講繪本故事。后來，換成苓依給我編一些入睡前的小童話，雖然編得很蹩腳，但是那時候的苓依好可愛，聽著聽著就睡啦。”
路滿呵呵一笑，假裝面露難色，說道：“都這個點兒了，再找聞阿姨或者你姐姐過來，也不太方便了吧？”
“路小滿！”
顧嘉兒嬌聲：“你快想一個嘛。”
“就講一個，完事兒就睡覺啊。”
“從前，王國境內呢，有條惡龍，他挾持了公主，國王急壞了，發布懸賞令：‘哪位騎士可以救出公主，就把公主嫁給他’。”
“后來（省略一千字）……”
“公主真的被救回來了，王國舉行了盛大的結婚典禮。”
“婚禮上，公主悄悄湊近了騎士的耳朵，小聲說了一句：‘尾巴藏好哦’”
路滿看向枕邊的顧嘉兒，這姑娘側躺著，小身子微蜷，在他懷中安然入睡。
“一天的心情大起大落，估計也累壞了吧。”
路滿輕輕戳戳她的臉蛋：“晚安……”
上了大學后，這句話的格式，都是“晚安，我的妹妹”的。
今天，后半句“我的妹妹”，路滿堵在舌尖，最終沒有說出來。
次日，兩人起床洗漱，換好衣服，早餐時商量了一陣，顧嘉兒決定先拽著路滿去買幾件衣服。
“上次給小霜買的時候，就想給你也買幾套的。”
顧嘉兒牽起路滿的手，她仰著小臉，語氣不容反對：“哥哥，和小霜說的話你都忘了嘛，買些貴價的衣服，你以后肯定越來越用得上的。就當是送你的新年禮物了，不許磨蹭，我們走。”
隨后去了商場，顧嘉兒不知道是太過高興，還是“改造男友”上癮了，給路滿一件接著一件的試衣服。
尤其是售貨員一口一句“你男朋友穿這件很合適”，令她開心不已。
買好衣服，路滿換上一身顧嘉兒覺得好看的，剩下的扔到酒店里，兩人又去了電影院。
他一身白色羽絨服，里面是白色假襯衫領假兩件的毛衣，灰色工裝褲，完全不是自己穿衣服的風格，但顧嘉兒很喜歡。
她也是換了中長款收腰的白色羽絨服，logo和路滿同款，內搭白色翻領毛衣，灰色毛呢半裙，灰色打底連褲襪。
心思一眼可以看破，就是想弄出情侶款的感覺。
路過昨晚小孩子們堆雪人的地方，顧嘉兒還拉著路滿過去看了一眼。
“哥哥，當時有兩個小家伙，超級可愛。”
路滿的目光卻停留在另一個臺面上的字。
我喜歡你 路滿側頭，正對上顧嘉兒的眼神。
顧嘉兒口中呼著白汽，小聲說道：“哥哥，本來我想寫罵你的話來著的，幸好我寫的是這個。”
“本來你也看不到的，再晚一點，雪化了，這些字也就沒了。”
再晚一點，她真的就堅持不下去了。
還好你來了。
兩人散著步，顧嘉兒一點點地向他傾訴著，昨晚走這條路時心中的所想。
《滿城盡帶黃金甲》，路滿數不清重看過多少次了，重生前看短視頻剪輯片段都沒少刷過。
但顧嘉兒看得津津有味，手捧爆米花筒，自己唔扭無扭吃著，冷不丁還往路滿嘴里塞兩粒。
不過滿屏的低胸古裝，讓這姑娘不滿地鼓起了腮幫。
路滿還以為是她吃多了塞的。
電影中宮女們走動奔跑的時候，顧嘉兒就俯過身去，伸出小手擋住路滿的眼睛。
“至于么你……”
結束后，顧嘉兒小聲吐槽了句，最后大戰好夸張，整個故事不是《雷雨》么。
“接下來，去哪里玩？哥哥你選個地方？”
路滿想了想，說道：“正好你成年了，我們看看車吧。”
“好呀。”
出門后，遇到個自動售貨機，顧嘉兒腳步頓住。
“喝水么？”路滿看了看，“大冷天的，找家賣熱飲的吧。”
顧嘉兒搖搖頭，指了指說道：“有雪碧冰薄荷。”
“晚上吃個熱騰騰點的飯，再配著喝這個吧。”
路滿看向她：“你怎么也喝慣這個口味了？”
“一開始是不喜歡的。但是每次在外面見到這個藍瓶，都會駐足一下。”顧嘉兒小聲。
天空又開始飄雪。
顧嘉兒伸出手，雪花停在她的手套上，稍縱即逝。
“哥哥，其實。”
顧嘉兒輕聲：“我對你的思念很輕的，就像一片雪。”
我對你的喜歡，可能在別人眼中，只是小女孩的不甘心和不理智吧？
路滿不解其意。
她看向路滿，睫毛眨動，又說道：“但是我對你的思念又很多，多得像覆蓋了整個燕京的雪。”
可是只有我自己內心清楚，我是真真切切地在喜歡你，每時每刻，每個瞬間。
奔馳的4S店，自己做了個店內展銷。
看車的人不少，店內總比外面暖和，不少行人就進來躲一躲雪。
路滿和顧嘉兒混在其中，并不顯眼。
他們兩人隨意地逛著。
“哥哥，我還在想呢，寒假里，就拽著苓依，一起學出駕照！”
顧嘉兒想到，這半年沒少麻煩好閨蜜凌芝。說是麻煩，實際上是“折騰”還差不多。
自己學了車，就更方便些了。
路滿點頭，指了指前面的一輛車：“奔馳E280，剛出的最新款，怎么樣？”
“我感覺挺好的，哥哥。”
路滿問她：“車的話，你喜歡白色的，還是黑色的好些？”
“哥哥，你決定就好了呀。”
顧嘉兒還以為是他想讓她幫忙參考一下配色，然后她才反應過來。
“哥哥，你是說我買嘛？”
“昂，算是遲到的生日禮物吧。”
路滿說道：“估計要先交定金，然后等車交付。你正好你學出車來，還有一段時間。”
“哥哥，謝謝啦，不過不用你送啦。”
顧嘉兒因為他想送這件大禮物，而甘之若飴，可還是拒絕道：“爸爸媽媽如果知道我敢要這樣的生日禮物，肯定饒不了我，哈哈哈。”
她又轉而仔細看看這臺E280的展車。
“哥哥你開的話，應該也比較合適吧？這車燈好有個性，圓乎乎的。”
路滿點頭，這款E280還有個外號，叫“四眼貓”，就是因為它的前燈是兩大兩小的圓燈設計。
標牌上寫有售價：618000元起售。